「我……」
「對不起,對不起……少主,或許趙易陽身上根本沒有那件寶物,一切不過是謠傳罷了。」
「若是趙易陽身上擁有那件寶物,這麼多年,屬下不可能不會發現。」
上官芸俏臉上落下兩行淚,不斷地搖頭,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啜泣開口說道。
「寶物不在他身上?」
「這怎麼可能!?」閻鐵心嘶吼一聲,渾身上下滿是戾氣。
「當初九星皇朝的星隕王失蹤之後,星隕王一脈盡數被九王趕盡殺絕,唯獨剩下一名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
「而那嬰兒,在星隕王侍衛的護送之下,機緣巧合之下踫到了無生門之人,此後便被帶進了無生門扶養。」
「而在那名嬰兒消失之後,九星皇朝那件逆天寶物也便不翼而飛,你說,若不是在那嬰兒身上,它又在何處?」
「若非我閻殿手眼通天,絕不會查到趙易陽便是當初星隕王的後裔,不!應是是如今九星皇朝的余孽!」
閻鐵心面色陰沉至極,說完之後方才注意到上官芸的臉色。
猛然松開手,閻鐵心驚慌失措,連忙伸手擦去上官芸臉上的淚珠,一臉疼惜道︰
「芸兒,你……你別怪我,若是沒有那件寶物,我……我便會無緣于這閻殿少主之位。」
「你知道的,閻殿之中虎視眈眈盯著我閻鐵心的人太多,若是不能盡快提升修為,只怕……只怕我性命不保!」
「而且,你不是一直想回來嗎?只要你取得寶物助我修煉,我保證日後定會娶你為妻,一生一世只愛你一人!」
「我答應你,絕不會傷害趙易陽分毫,只要取得那件寶物,無論怎樣賠償他我都願意。」
閻鐵心死死盯著哭得梨花帶雨的上官芸,鼻息粗重,雙眼血紅,仿佛入了魔怔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
上官芸一個勁地搖頭痛哭著,淚水打濕了衣襟。
「芸兒,你……你到底怎麼了?」
「你……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了趙易陽?」
閻鐵心見上官芸這副模樣,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猛然抓過上官芸,怒吼道。
閻鐵心這一聲怒吼,非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令上官芸哭的更厲害了。
啪!
「你……你個賤人,當初口口聲聲說此生定要回報于我,一生視我為主,可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閻鐵心暴怒不已,一把甩過上官芸,後者一個釀蹌,直接摔倒在地。
「少主,當初我曾視你為我的全部,將一顆心盡數交付于你,甚至不惜以我的命為你換取閻殿少主之位。」
「你也曾對我說過,這一生你只會愛我
一人,可結果呢?」
「為了少主之位,你不惜將我送給你的競爭者收買人心,我上官世家雖被覆滅,但幾世積累的資源卻也不少,可還不是被你盡數拿去?」
「甚至,為了一件莫須有的寶物,你便將我送去無生門,叫我刻意接近趙易陽,還說什麼,必要之時可犧牲一切。」
「閻鐵心,我問你,你可曾真正愛過我?」
上官芸俏臉掛著兩行淚,緩緩站起,背靠著木門,素手直指閻鐵心,質問道。
「芸兒,你……你听我說,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父親閉關不出,閻殿對我來說跟戰場並無區別,我若無法迅速成長,等待我的,便是被他人當做踏腳石。」
「我若失勢,失去地位、權利,我又如何給你一生無憂的生活?」
閻鐵心強行擠出一抹笑容,伸手撫模著上官芸的俏臉,語氣溫柔地說道。
「地位?權利?」
「說到底,你還不是貪戀于你如今的權勢?」
「你愛的,永遠只有你自己!而我,不過是你上位的踏腳石罷了。」
上官芸怒斥一聲,偏過頭去,似乎極為厭惡閻鐵心這般撫模自己。
「芸兒,你變了。」
「如今的你,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全心全意幫助我的芸兒。」
閻鐵心縮回了手,臉上閃過一抹憤怒,卻是被他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變?」
「閻鐵心,你可別忘了,我上官世家鼎盛之際,可是你閻殿親自上門提親,可我上官家失勢後,你把我當做什麼了?」
「那時的我,太過天真,以為有人替我報了仇,便是對我好,是真心愛我。」
「可實際上,那不過是你收買我的手段罷了。」
「我上官家幾百年積蓄,包括一眾旁系弟子,還有我,哪一個不是為你四處賣命?」
「你說過會娶我,會愛我一生。可之後將我送給他人,這便是你對我的愛?」
上官芸一股腦爆發出來,美眸中竟是有些恨意。
「看來……你真的愛上了趙易陽。」
閻鐵心心中暴怒不已,但依舊不動聲色。
對他來說,上官芸還有利用的價值,此時此刻,絕不是翻臉的時機。
當然,閻鐵心這般說,也是為了試探上官芸。
雖說閻鐵心從未將上官芸視作自己的心愛之人,到一想到她愛上了其他人,閻鐵心的心髒,依舊抽動了一下。
這一刻,閻鐵心內心還有那麼一絲奢望,奢望上官芸並未真正愛上趙易陽。
也就在此時,閻鐵心發現,面前的佳人,對自己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是!」
「我的確愛上了趙易陽,至少,他比你好太多!」
聞言,閻鐵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一拳砸出,頓時將上官芸耳旁的木門打穿。
「趙易陽不過是一介棄子,他那里比我好了?」
閻鐵心怒吼道,如同凶獸一般,令人畏懼。
「至少,生死危機之時,你只顧自己逃離,而他,卻因我而受了重傷。」
聞言,閻鐵心頓時話語一滯,猛然想起,此前與林寒大戰之時,正因自己遁走,害得上官芸瀕臨危機,而趙易陽卻選擇了以身相護。
「閻鐵心,你知道嗎?對我來說,一個愛我的人遠比能給我無上權勢的人更重要!」
「曾經的我,極度自卑,認為自己失去家族配不上你,甘心為你四處奔波,甚至不惜舍棄自尊接近其他男子。」
「可我後來發現,原來平平淡淡的生活,一份簡單的愛,就是對我來說最好的歸宿。」
「你的愛,太過遙遠,無論我如何奢望,都只是一種奢望罷了,在你心中,我永遠無法跟所謂的權勢相比。」
「或許,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在我心中,你依舊是我的少主,不過……卻並非我所愛之人。」
說完,上官芸擦干淚滴,最後掃了一眼閻鐵心,便準備極速離去。
「上官芸!」
「若是此刻,我放棄閻殿少主之位,你……可願回到來?」
閻鐵心轉身,雙眼直直盯著上官芸,渾身顫抖,眸中竟是有晶瑩打轉。
聞言,上官芸身形猛然一震,嬌軀抖動,捂嘴痛哭起來。
「芸兒,怎麼樣,你可願意回到我的身邊?」
閻鐵心上前一步,抓起上官芸的玉手,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滴。
「你知道嗎?這一句話,我足足等了七年。」
「若是以前,我听到這句話,即便叫我立刻死去,我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可是……你覺得你真能放下一切權勢,同我在一起麼?」
聞言,閻鐵心面色一暗,內心糾結起來。
「我……我可以!」
閻鐵心思索片刻,猛然抬起頭堅定地說道。
「謝謝!」
「不過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你一時沖動罷了,你不是一個為了女人可以放棄權勢的人。」
「再說,我已有心愛之人,若是他不負我,此生我便認定他了。」
上官芸說著,腦海中浮現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孔,俏臉上浮現一抹動人的笑容。
這一刻,閻鐵心的心很痛很痛,仿佛有成千上萬根銀針扎在心頭,痛得他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