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崢往別墅看了一眼, 簡逸跟他爸媽進去了。
他拿開覆在榮絨眼楮上的那只手,「先去我車上?」
榮絨看著他哥,緩緩地點了點頭。
榮絨被榮崢牽著手, 上了車。
「爸之前打電話告訴我, 他跟媽在回來路上見到在送花的簡逸。簡逸送花的電瓶車壞了,啟動不了。爸就讓司機靠邊停車,打電話叫了修理師傅, 電瓶車被拖去修理廠了。因為臨近飯點, 又離我們家小區不遠, 就順便接他來家里坐坐。在此之前, 爸媽沒接簡逸回來過, 更不是瞞著你偷偷把簡逸給接回來住了, 你別多想。」
榮崢握了下榮絨的手。
榮崢接到父親榮惟善第一通的電話時,他的車剛從公司開出來。
車子開進小區, 接到父親榮惟善到家的電話,與此同時,榮崢注意到了穿著白色羽絨服, 站在他家門口的榮絨。
猜到榮絨十有八九會誤會, 榮崢把車停在了綠化帶,伸手擋住了榮絨的眼楮。
榮絨笑了下, 「我沒多想。我都還沒來得及想呢,哥你就把我眼楮給遮住了。再說,簡逸才是爸媽的孩子麼,就算是簡逸以後住進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麼。」
有時候眼楮看見的,未必就是真相。很多時候,就算是親眼所見, 也只是事情的一個截面。他哥讓他別多想,他也就順著他哥的話,沒有讓自己往下深想。
很多時候,人的煩惱就在于想太多,以至于自尋煩惱。他才不干這種事。
榮崢皺了皺眉,「你也是榮家的孩子。」
榮絨彎起眉眼,「嗯」了一聲。
榮崢握著的榮絨的那只手沒有放開,另一只手在他的腦袋上模了下。
榮絨的頭發發現在長了,模上去不那麼扎手了,觸手的掌心有點柔軟,榮崢道︰「等頭發再長點,去把頭發理下。這次別再剃成寸頭了。天氣冷了,剃成寸頭有你冷的。」
其實沒有多冷,習慣了就好的。
至少上輩子是這樣。不過他現在這具身體真沒吃過什麼苦,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經受得住,「那就留長,等夏天再剃?」
榮崢睨著他,「你對寸頭是有什麼執念?」
「方便麼。洗頭的時候方便,而且都不用吹頭發,毛巾一擦,就干了。」
他本來是打算等感冒好了,就去把頭發給理了的,最近課業有點忙,就給忘了。
「冬天就先別理了,等明年夏天再說。」
榮絨彎起唇,「嗯。听哥的。」
從榮絨現在住的小區回到家不太遠,不過這個時間點,榮絨多半是剛放了學,下了公交,就步行過來了。
他試過把車子停在距離榮絨小區最近的站牌,然後,步行回去。以他的腳程,要花十五分鐘左右。
榮絨從小就不喜歡走路,小時候沒走幾步路,就要他背。長大以後,出門也都是有司機接送,拿到駕照,他那兩條腿就更加沒怎麼在地上走過,出行都是開車。十五分鐘,他多半也走二十五分鐘左右,才能走到他的小區。再從他現在的小區,走回家里……
榮崢的曲指,在榮絨的臉蛋上踫了踫,果然,就算是車上開著暖氣,因為在外面走了太久的緣故,臉也是冰的。
榮崢把榮絨的另一只手,一並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輕輕摩挲著,給他取暖,問他,「想要進去麼?如果你想要進去,我就陪你進去。如果不想進去,我就坐在這里陪你。」
榮絨其實沒有覺得多冷,之前在路上走的時候可興奮,一心只想要快點到家,把好消息告訴爸媽,現在車上有暖氣,就更不覺得冷了。
不過他哥的手太暖了,榮絨拿過他哥的一只手,貼在自己臉上,「進去吧。剛剛爸應該是看見我了。」
爸都看見他了,他要是不進去,該亂想的人就該是爸了。
簡逸才是爸媽的孩子,爸媽是因為顧及他的感受,才會沒有直接把簡逸給接回來住,他不能……因為見到簡逸跟爸媽回家,就讓所有人都跟著不高興。
榮崢盯著他,冷聲道︰「榮絨,我問的是,你想不想,如果你想,那就進去,不想,我們就待在車上,不用考慮爸媽的感受,也不用在意他們怎麼想。」
榮絨笑了笑。
他想告訴他哥,他想的。他張了張嘴,唇角卻忽然嘗到微咸的味道。
榮絨下意識地抬手去擦,手腕被抓住了。
榮崢右手大掌按住他的後腦勺,把榮絨的腦袋摁在他的肩上,低聲地道︰「絨絨,難過就哭出來。」
車上開著暖氣,榮崢剛才下車得急,只穿了件襯衫。
溫熱的眼淚滾落,隔著的襯衫布料,滲入他肩上的皮膚。
上一世,驟然從他哥口中得他的身世,榮絨沒哭。疼痛,是過了很久以後的事。
一開始,他告訴自己,只是換一個地方生活而已。心里也曾不止一次幻想過,爸媽還有哥會過來看他。秋天過去了,冬天到了,年關一天天地近了,爸媽還有哥都始終沒有出現過。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噢,原來他是真的沒有家了啊。
他這輩子知道了,爸媽從來沒有想過不要他,哥也是,他們遠比他以為地要愛他。某種意義上,這已經是他最想要的圓滿了。還能夠像家人一樣相處,還能夠經常回去看看爸媽,他也不再是孤單一個人。
可他不得不承認,剛剛見到簡逸從爸媽的車里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心的確是疼了一下。
榮絨哭出來,榮崢反而更安心了一些。
從知道自己不是榮家的孩子,再到兩家人的見面,由始至終,榮絨的表現都太過冷靜,冷靜地不像是一個才十九歲的孩子。他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太好了。懂事得讓人心疼。
榮崢在榮絨的腦袋上親了親,「哭吧,不管發生什麼事,哥都會一直陪著你。」
外面的天色漸漸地黑透。
榮崢放在車上的手機響了。
榮崢拿起手機,榮絨紅著眼楮,也瞧見了屏幕上跳動的「爸」的來電顯示。
榮絨吸了吸彤紅的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哥你接吧,我現在沒事了。」
榮崢看了他一眼,拿過車上的紙巾給他,這才接起電話。
「小崢啊,絨絨還跟你在一起嗎?他現在還你在邊上沒有啊?」
榮崢詢問地看向榮絨,榮絨湊近听筒,唇角習慣性地彎起,「爸,我跟我哥在一起呢。」
榮崢用力地捏了下他的臉頰。
榮絨被掐得莫名,關鍵是真疼,他氣得瞪著榮崢,「哥,你干嘛!」
轉頭跟電話里的榮惟善告狀道︰「爸!哥欺負人!他掐我臉!」
榮惟善立即道,「你把手機給你哥」。
榮絨把手機給他哥了,放了擴音,「榮崢,你還小呢?你今年幾歲了?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有你了。你都能當爸的歲數了,你還欺負你弟弟?能不能成熟穩點了?跟絨絨道歉,听見沒?」
榮崢「嗯」了一聲,但沒什麼實際行動。榮絨立即就跟他爸告狀了,「爸!哥他敷衍你!他就是很敷衍地‘嗯’了一聲!爸,你這還沒完全退休呢,榮總心里就完全沒你了!他這還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呢!爸,你必須得好好治治他,讓他知道,老榮家現在是誰在當家做主!」
榮崢睨了他一眼,「皮癢?」
「爸,你都听見了?哥他還威脅我!」
榮董事長多雞賊啊,趕忙乘機試說服小兒子回家,「絨絨,要不你跟你哥先回家,等回到家,我跟你媽給你做主,一塊收拾你哥!怎麼樣?」
榮絨還沒回答,只听父親榮惟善在電話那頭帶了點小心翼翼地問道︰「絨絨,爸媽已經讓司機把小逸給送回去了。你先回家吧,好不好啊?」
榮絨一楞。
他沒想到爸媽會讓司機把簡逸給送回去,「爸,我剛才不是因為簡逸沒有進去。簡逸才是您跟媽的親生骨肉,您不用因為我……」
榮絨話還沒說完,臉蛋又被榮崢給捏了下。
榮崢掐住榮絨的臉頰,「你心里怎麼想的,就直接告訴爸,別盡揀好听的說。」
榮絨快氣瘋了,可他力氣又敵不過他哥,「我什麼時候盡揀好听的說了?榮崢!你快松開,疼死了!爸,爸,爸!」
「真行!榮崢,你幾歲了?把你弟弟臉頰掐的,啊!一邊賽一邊地紅。知道的,是你欺負弟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帶著你弟弟登珠穆拉瑪峰了呢!你看你弟弟臉上這兩坨紅,你良心不會痛麼?」
榮崢坐在沙發上,榮惟善雙手負在背後,在他的跟前走來走去。
榮絨在電話里聲音喊得都快破音了,榮惟善猜測榮崢車不會停得很遠,果然出了家門,往左走了幾十來步,就看見停在綠化帶邊上榮崢的車子。
敲了車門,把兄弟兩人都給領了回來。
榮崢被他爸晃得頭暈,「爸,你能不能別走了?頭暈。」
榮惟善瞪他,「我還沒訓完呢!」
榮崢淡聲道︰「那您繼續。」
哎。孩子大了,就這點不好,不能再動手打了。
關鍵是,也打不過。
咳。
榮惟善強硬地道︰「跟你弟道歉。」
榮崢從水果盤里拿了一個桔子,剝了,遞給在吃冬棗的榮絨,「見好就收。」
榮惟善給氣笑了,「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啊?有你這麼道……」
他話還沒說完呢,就瞧見一只爪子伸了過去,把桔子從榮崢手里給接過去了,「成吧。下不為例啊。」
掰了幾瓣桔子,塞進嘴里。
榮絨鼓起腮幫子,「甜的,爸,媽,你們也嘗一口。」
榮惟善︰「……」
家里真的好長時間都沒這麼熱鬧過了。
應嵐緩緩眨去眼底的水汽,她笑著把榮絨遞過來的桔子接過去了,又把另一半給了丈夫榮惟善,「你還不清楚他們兄弟兩個?小的時候就是這樣。前一秒還哭著喊著再也不理哥哥了,只要小崢稍微哄一哄就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絨絨小時候是挺好哄的。我記得,有一回,我們帶兩個孩子去鄉下老家。
那時候剛好有趕鴨人在附近的田里趕鴨。你就興致勃勃地要帶孩子去看鴨子。我說剛下過雨,路面太滑了,小崢當時又感冒了不太舒服,就別去了。你說難得回一趟老家,就問絨絨要不要去看,絨絨點了點腦袋。小崢當時生病不舒服,就沒一塊跟過去了,你一個人牽著榮絨出了門。
結果你可好,光顧著看鴨子,孩子摔田里了都沒發現。還是趕鴨人提醒你孩子掉田里了你才趕緊把孩子從田里給抱起來。也不知道擦一擦他臉上的泥,直接抱著就給沖回家了。我抱著他去浴室,前前後後用了四盆水,才把他臉上還有身上的泥給洗干淨。事後,你向絨絨道歉,你記得孩子怎麼回你的麼?」
榮惟善吃著酸甜的桔子,心情也跟著酸酸楚楚的,「記得,怎麼不記得?當時他還才五、六歲,絨絨說話遲,那個時候語言表達也都還不是很會,就仰著個腦袋,小臉很認真地告訴我,‘爸,看好,鴨。’」
連「爸爸,鴨子很好看」句子的語序都是錯的,可是已經懂得,要怎麼安慰當時心情愧疚的他了。
榮絨手里的桔子吃完了,榮崢又給他剝了一個。
榮絨吃著桔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鴨子是挺好看的。呼啦啦一群,被從田里給趕下河,還有幾只掉隊的。其實那天也不能怪爸。是我自己松開了爸的手,想近距離跑過去看看,不小心摔田里了。」
因為摔得有點懵,連哭都忘記哭了。
「是你爸太不像話,要是當時是小崢帶你出去,肯定不會讓你松開他的手,更不會連你摔田里了都沒發現。」
榮惟善趕緊給剝了個桔子,遞到妻子手里,「小嵐,吃桔子,吃桔子。」
孩子面前,給留點面子麼。
晚飯榮絨是留在家里吃的。
榮絨好長時間都沒有回家里了,更不要說在家里用飯。晚餐吳姨比往常還要更豐盛一些,不但做的都是榮絨喜歡吃的,給他添的那晚飯,更是滿滿當當的。
榮絨注意到,平時飯前都要小酌幾杯的父親,今天卻是跟他們一樣,沒有喝酒,直接就開始吃飯了。
榮絨擔心地問道︰「爸您身體不舒服麼?」
應嵐給榮絨夾了塊炸雞骨,淡聲解釋道︰「你爸戒酒了。」
榮絨一臉意外地看著他爸,「爸,您身體沒有不舒服吧?」
從他記事起,他爸飯前喝幾杯的習慣就一直也沒改過,就是身體不舒服的那幾年,也多多少少會喝個幾口,過過酒癮,就算是他媽因此生過氣,他爸也一直沒能把酒給戒了。
榮惟善吃著飯,「沒有,沒有。爸身體好著呢。爸就是覺得戒了酒以後吧,對身體好。」
「是,不僅對身體好。至少也不會因為醉酒,就胡亂說話了。」
榮惟善瞬間安靜如雞,埋頭吃飯。
榮絨一怔。
爸媽是以為,他是因為听了爸那天的醉話,才會猜到他的身世,爸出于自責,戒酒,媽也因為怪爸說漏嘴,心里對爸有氣?
榮絨轉過頭,詢問地看向他哥。
榮崢朝他微點了點頭。
榮絨心情頓時有些復雜。
飯桌上,榮絨把versa總部通過了「睡美人」面世的方案跟爸媽還有他哥說了。
因為他是新人,所以versa也不會冒然就對「睡美人」進行大批量的生產。他們先少量地生產出一批,試一下市場反應。量少也有量少的好處,香水投入市場的周期不會太長。
versa那邊給到他的企劃方案是,他們會趕在聖誕節前,推出這款「睡美人。」
這也意味著,如果不出意外,他的「睡美人」將會在聖誕前被大家所認識。
榮惟善先是一愣,繼而興奮地問道,「真的啊?這麼說,我的寶貝兒子馬上就能夠擁有一款自己署名的香水作品了?」
應嵐也是一臉欣喜地看著小兒子。
榮絨從小就對調香有興趣,所以這些年,榮惟善跟應嵐夫妻兩人也多多少少也對調香界有所了解。他太清楚,對于能夠擁有一款自己署名的香水作品有多難了,更不要說還是在versa這樣的國際香氛公司。
榮絨笑著點了點頭,「嗯。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沒錯。」
不過,不會有意外就是了。
上一世,他的「睡美人」就十分順利地面世了。雖然剛面世的時候因為是以鳶尾根為主打的香水,使得許多暈鳶尾,或者是不喜歡鳶尾自帶的胡蘿卜味跟泥土味的香迷們對「睡美人」褒貶不一,導致香評也遭遇兩重天。
不過並不妨礙後來「睡美人」的大火。
「呸呸呸!怎麼可能會有意外!不可能會有意外的!我的寶貝兒子的作品肯定能夠順利面市,大賣特賣!小嵐,我們老榮家出息了,馬上要出一個國際調香大師了!」
榮惟善放下碗筷,他先是激動地親了口妻子,又走過去,彎腰抱住榮絨,在他的腦門上用力地親了一口,「寶寶!你可真是太能干了!」
寶寶是榮絨的小名,後來他長大了,家里人也就很少再這麼叫他了。
「爸,您別激動……」
他爸剛喝過排骨湯,唇上全是油。榮絨嫌棄地把他爸給推遠了一點。
奈何榮惟善太激動,榮絨愣是沒能推開。
應嵐哭笑不得,她先是把她臉頰的油漬給擦了,又拿了紙巾,替榮絨把額頭上的油漬給擦了,問榮絨,「那你那款香水,到時候國內買得到麼?還是只在國外發售啊?要是只在國外發售,versa官網上到時候能買麼?要是能買,媽到時候買個百來瓶。
自己留個幾瓶,再送人一些。到時候,他們喜歡你的香水,自然就會相互打听,可以帶動一下銷量,這樣你的公司也會對你更加重視,你下一款香水的面試也能順當一些。」
榮惟善也當即興奮地道︰「小崢,公司今年的年終晚會是不是已經開始籌備了?到時候可以搞一個抽獎啊!特大獎可以是手提、手機什麼的,二等獎或者是三等獎就可以設置成絨絨的香水。我們公司的那些職員,都是高消費群體,可都是潛在的購買客戶。這樣也算是免費的宣傳了絨絨了的香水。
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玩微博、短視頻什麼的,到時候在網上一發,我們再買水軍宣傳一波,國內購買數量多了,還怕他們公司不會注意到我們國內的市場麼?」
榮崢點頭,「可以。如果到時候確定可有在國內發售,我可以問下阿綺,問下阿綺有沒有興趣,如果阿綺有興趣,可以讓他出面跟versa那邊的人去談,拿下‘睡美人’的國內代理權。他們家跟versa歷年來都有合作,由阿綺去談,拿下國內代理權的成功率應該不會低。」
榮絨︰「……」
爸媽可真是營銷鬼才鬼才。在他還只是沉浸在他即將擁有自己的第一款香水喜悅當中,他爸媽,還有他哥已經替他怎麼開拓國內市場,開發下一款香,包括接下來的營運規劃都給想好了!
對不起,是他格局小了。
「睡美人」要正式面向市場生產,肯定要簽署商業合同。
榮崢問道︰「合同簽了麼?」
榮絨搖頭,「合作的意向書簽過了,正式的合同還沒簽。所以我最遲下周前會飛去巴黎一趟,簽一下合同。」
「要待多久?」
「看versa那邊還有沒有安排了其它的活動,如果有其他的活動,可能要兩三周。最遲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
根據他上輩子的經驗,versa會正式把他介紹向巴黎的調香界,他也會第一次以versa特聘調香師的身份出現在調香界,也意味著他將真正意義上跨入國際調香師這一行列。
因為榮絨即將擁有自己第一款面世的香水這一好消息,榮惟善跟應嵐夫妻兩人都很高興。得知榮絨又要去巴黎,而且這次是一待就要待兩三個星期,都不是很放心。
不過成為一個調香師,一直以來都是榮絨的夢想。現在,榮絨已經憑借他自己的努力,叩開了調香界的大門,夫妻兩人當然沒有不全力支持的理由。
時間比較晚了。
應嵐讓榮絨晚上不要回出租的公寓了,暫時在家里睡一晚,榮絨沒有拒絕。
應嵐帶榮絨上樓,她輕聲地推開榮絨房間的門,「你的房間吳姨都有定期打掃,床,被褥,前幾天也都剛換過,還有你的東西,我們一樣也沒踫過。它們都還待在原地,一直等你回家。就像我跟你爸爸,還有你哥一樣。」
上輩子,榮絨離開榮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在他的認知里,他的房間應該是簡逸的了。簡逸應該不會再用他的東西,爸媽會全部都買新的,而他的東西,都會被清理出去。
可是沒有……
他全部的東西,都還待在原地,他的房間跟他離開時,沒有任何的變化。
榮絨眼尾微紅,他抱住母親,將臉埋在母親的肩上,「媽……」
應嵐輕輕地,輕拍他的後背,「絨絨,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媽有想過,如果讓你這麼委屈,是不是可以維持現狀就好。可是,來不及了,是不是?只要我們跟小逸有往來,就會在你心里留下一根刺。
是,爸媽對小逸有愧疚感,你以為,對你就沒有麼?怕你會因為小逸的存在受委屈,怕你會因為自己的身世感到難過。絨絨,告訴媽媽,媽要怎麼做,要怎麼做,才不會讓媽的寶貝絨絨傷心呢?嗯?你告訴媽媽,好不好?」
榮絨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才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在母親的肩上,緩緩地搖了搖頭。
您不需要再做什麼了。
他知道,爸媽從來沒有想過不要他,就夠了……
房間的門是開著的。
榮惟善跟榮崢父子兩人靠牆站著,
听見應嵐從榮絨房間走出來的腳步聲,父子兩人默契地分開,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榮崢洗過澡,從浴室里出來,就發現床上多了一個人。
榮崢擦頭發的動作一頓,「回你自己的房間。」
「我一個人睡不著,總是會做夢。」
榮崢把毛巾掛在脖子上,他走到床邊,嚴肅地問道︰「最近又夢見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麼?」
「倒是沒有。就是盡做一些春|夢,有點累人。」
榮崢︰「……」
榮絨跪坐在床上,興致勃勃地問他哥,「哥,你做過春|夢沒有啊?夢里對象是男的,還是女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孩子,事業線還沒支稜起來呢,就開始想著攻陷哥哥了。
那我們就,只能提前祝絨絨愛□□業雙豐收啦!!!
哈哈哈!!!
對不起,家人們!
我又晚了!!!
昨天牙疼,一整個人都沒精神。今天又來大姨媽了qaq。早上連眼楮都睜不開,整個人就像是被封印了,完全沒精神。(可能是之前更新太多,真的有點耗身體還是怎麼的,最近確實精神不太好,導致更新總是延遲,真的很抱歉,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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