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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無慘終于親自出手了

十幾分鐘後,吵鬧的主廳里,氣氛總算稍微消停了一些。

「哈哈哈。」

蝴蝶香奈惠听完了妹妹的告狀,一直笑個不停,「這種事情,听起來,的確像是富岡先生的作風呢。」

「你怎麼又在笑了呢,姐姐!」

蝴蝶忍的臉鼓了起來,「最近這兩年,像他這種不听話的病人越來越多,都怪姐姐你在蝶屋的時候太溫柔了,他們才會這麼任性。」

香奈惠擺了擺手︰「這你可冤枉我了喲,富岡先生加入鬼殺隊三年來,從來沒有來過一次蝶屋呢。」

說這這兒,她托住下巴作出回憶狀。

「據我從鴉那里打听來的消息,從加入鬼殺隊那天起,富岡先生有什麼傷,都是用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先生配置的藥膏自己治療的。這次若不是擔憂被他救下的那個孩子,恐怕也不會踏足蝶屋吧。」

「說起來,鱗瀧先生也覺得很困擾呢,狹霧山上的草藥就那麼多,所以藥膏總是不夠用,但富岡先生卻總是寫信向他討要。」

「所以最近這幾個月,都是我做好了藥膏寄給鱗瀧先生,再由他交給富岡先生的。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來,我也是嚴格按照鱗瀧先生的配方制作的呢。」

「什麼嘛!這家伙也太麻煩了。」

听了姐姐的八卦,再想起早上跳起來抓人,懷里卻被塞了個女圭女圭的事情,蝴蝶忍頭上的發卡都要氣掉了。

「難道說,這家伙居然這麼看不起我們的醫術嗎?」

一旁的弦一郎,听了蝴蝶姐妹的對話不禁咂舌。

若不是老獵人筆記上白紙黑字寫著富岡義勇突破天際的好感度,連他都要贊同蝴蝶忍的話了。

「對了,說起麻煩的家伙,」蝴蝶忍突然問道,「那個白毛妖怪不是也到總部來了嗎?還有音柱那個喜歡嘲笑女孩子的暴露狂在哪里?怎麼沒見到他們呢?」

(注︰音柱好像曾經說過蝴蝶姐妹都是安產型臀部之類的話。)

「啊,說到這個。」

蝴蝶香奈惠溫柔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得的憂慮。

「因為警察局的政策,所以各大城市甲級以下的隊員都被撤走了,因此那些空缺就只能派柱去頂上了。音柱、岩柱、炎柱和鳴柱,分別被派到大阪、熊本、京都和名古屋去執行任務。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恐怕得長期駐留在那邊了。」

【這也太冒險了。】

弦一郎提出疑問︰「無首就在這里肆虐,最重要的柱卻只留下你一個,是不是有些太大意了。」

「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蝴蝶香奈惠笑容有些無奈地回答道,「但是主公說,如果柱都留在這里保護他了,那些因為撤走隊員而被鬼吃掉的平民該怎麼辦呢?所以無論我們怎麼勸,他還是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而且主公大人還說,既然無首只拆毀了建築,卻沒有傷人的意思,那就說明死去的隊員們仍然記得自己的責任,活著的人又怎麼能忘記呢。」

「而鬼殺隊的責任,本就是斬殺惡鬼,保護平民,而非保護他。」

「這樣一來,我們幾個誰也反駁不了他,就只好執行命令了。」

說到這里,她有些感激地看向弦一郎,「還好弦一郎你有能解決那無首怪物的辦法,實在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問題是那怪物本就是我放進來的啊。】

她復述產屋敷耀哉的這一段話,讓弦一郎心里覺得五味雜陳。

雖然無首作妖和警察局發難的時間撞在一起,是個純粹巧合,但他總覺得自己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嫌疑。

如今還要被溫柔的蝴蝶香奈惠這樣感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起來。

不過他心里則做好打算,按照永真早上說得那樣,多听從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而不是單純考慮利益得失與鬼殺隊交往,至少在藥物和日輪鐵的交換上,給鬼殺隊一些補償。

不然就算九郎不說,他自己也覺得很過意不去。

【是不是跟這群人相處太多了,我居然都有良心了。】

弦一郎自嘲地笑了笑,隨即問道︰「那不死川呢,難道是把東京地區分給他了嗎?他的刀應該斷了吧。」

他還記得,不死川的刀,是被爺爺的幻影用葦名一字斬直接給打折了。

「東京以後由我們兩個人負責。」

「雖然刀匠村還沒有把刀做好,不過以不死川先生的性格,就算赤手空拳,他也不會放棄殺鬼的。」

蝴蝶香奈惠抬頭看了看外邊的天色,「說起來,還有一會兒太陽就要落下來了,他也應該要回來了吧……」

……

「太陽快沒了呀,那個紫色的怪物又要出來作祟了,不知道今天又要拆哪兒。」

瞭望台上,兩人一組的鬼殺隊員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衣里,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雖說總部氣候溫和,到處都是反季節的植物,但一直站在這麼高的台子上不能劇烈運動,還挺容易冷的。

他們又不是柱,在沒有掌握「常中」的情況下,一直用呼吸法提升體溫,也是挺不靠譜的行為,所以只能靠棉衣取暖。

「喂喂喂,你可不要胡說呀。」

和他搭檔的村田伸出食指豎在嘴唇前面,語氣有些神神叨叨,「那可是死去隊員的怨魂,都是了不起的前輩呢。」

「既然是前輩干嘛要折騰我們啊!」

那隊員埋怨道,「再說,那個小鬼不是已經瘋了嗎?那怪物明明可以殺了他卻不動手,就沒頭沒腦地守在那里,連著兩個晚上發出可怕的嚎叫,真是讓人困擾啊。」

「我當時加入鬼殺隊,是為了殺食人鬼,不是這種鬼啊!」

「好了,人哪能弄懂鬼的心思啊……嗯?」

村田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話頭,脖子伸出瞭望台去,遠遠看向夕陽下沉的方向,一語不發,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怎麼了?」搭檔也跟著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發現,」你別一下子這麼嚴肅啊,搞得我都緊張起來了。」

「你看那邊的楓樹林……」

村田給搭檔指了指方向,後者立刻仔細放眼望去。

在他們的視野中,遠處的紅葉反射著傍晚的陽光,每一片葉子都閃閃發亮,就像是被打碎的火焰凝結成了一朵朵相似的形狀。

只不過,此時那些火焰,似乎像是被什麼推動著,如同浪花似的朝著鬼殺隊的方向涌動起來。

「是風?」

搭檔給出了最可能的猜測。

然而就在他說話的功夫,那波浪已經到了總部外邊近百米處,隨之而來的,還有獵獵狂風攪動叢林的劇烈響聲。

「不是風!」

「是有什麼東西朝這邊來了!」

這種行進速度,難道是鬼不成?

村田頓時大驚失色,剛想通知下邊的人敲鐘警戒,但一道黑白相間的影子早翻牆越過了總部大門,只留下了滿地翻飛的塵土,和伴隨殘風飄零凋落的紫藤花瓣,以及濃郁的血腥味。

短暫的驚嘆之後,整個入口處的值班隊員們頓時亂作一團。

「快敲鐘,去報告主公!」

「敵襲!敵襲!」

「有鬼闖進來了!「

……

敲鈴聲響起的瞬間,蝴蝶香奈惠近乎本能地站了起來。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蝴蝶忍臉色沉著地追問道,「不是說,那怪物只有太陽下山才出現嗎?」

既然外邊還有太陽,就絕對不可能是鬼。

「不,聲音是從大門那邊傳來的,是有什麼東西闖進來了。」

說著,蝴蝶香奈惠拉開紙門,「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出去看……」

「 ——」

可她話音未落,突然听見一陣恐怖的氣爆聲,就像是海軍在演習時艦隊開炮的聲音一樣!

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一張滿是鮮血的猙獰面孔,已經來到了蝴蝶香奈惠面前。

「快,快救他!」

來人氣喘吁吁身形不穩,聲音沙啞近乎撕裂,渾身上下帶著一股連蝴蝶香奈惠這位醫生都感到心驚的血腥氣。

「你是……不死川?」

還好,那頭標志性的白發沒有染血,蝴蝶香奈惠這才認出來人。

此時的不死川,除了被鮮血染紅的面部,脖子上還帶著三道黑漆漆的傷口,已經有感染的跡象,而且正不斷地往外溢血,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破爛不堪,顯然剛剛才經歷了一場凶險的惡戰。

但這不是最緊要的。

最關鍵的,是不死川懷里抱著的那個人,傷勢比不死川還要重得多。

月復部有一道恐怖的傷口血流不止不說,雙腿更像被一輛火車碾過一般,肉眼看見地扭曲變形,還散發著一股死魚般的惡臭。

直到看到那和死人一般鐵青的女圭女圭臉,蝴蝶忍這才認出來,這個少年,正是不死川的師兄,在鬼殺隊里人緣非常好的野匡近。

「蝴蝶!我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不死川此時的表情看不真切,但這祈求的語氣,卻從未有隊員听到過。

這個叫做野匡近的人,顯然對他極為重要。

「我知道了!」

蝴蝶忍不再遲疑,「先把他搬進去,動作輕點。」

「小忍,快去房間找我的藥箱過來,要快!「

「我知道了!」

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那位平時一副天然呆模樣的前輩,蝴蝶忍眼圈發紅,全力施展花之呼吸朝客人居住的區域沖過去。

「弦一郎,麻煩你去告訴一下附近隊員,來的是風柱,讓他們不要驚惶,先去通知主公,然後幫我取些熱水來。」

將野匡近搬進來的不死川實彌看到弦一郎在這里,眼中的希望又多了一些,他可沒忘記,那吊住他朋友性命的藥丸,正是來自這個神奇的少年。

然而後者也不負他所望,毫不吝嗇地拿出一顆藥丸放在桌子上,然後立刻出去辦事了。

不死川大喜過望,則立刻把這顆藥丸碾碎塞進野匡近口中。

要知道,之前弦一郎贈送給鬼殺隊的十顆藥丸,除了留在蝶屋的以外,剩下的則一人一顆分給了五位外出殺鬼的柱和主公以外,蝴蝶香奈惠連自己那份都沒有留下。

不死川之所選擇將野帶回鬼殺隊,也是奔著主公那顆藥丸去的。他甚至做好了如果主公推月兌不給,就動手直接明搶的打算。

但弦一郎在這里的話,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雖然又欠了人家人情的說。

將野匡近放平後,蝴蝶香奈惠搬過暖爐,確定他頸部還有脈搏跳動,便立刻抽出日輪刀,直接剝開了野匡近不成形的隊服,將黏連在上邊的布片一條條慢慢撕下來。

等她看到那幾乎橫貫整個月復部的巨大豁口,還要幾乎被什麼重物砸扁的下半身,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傷成這樣?」

要知道,眾柱心中設想中的風柱候選人,野匡近還要排在不死川實彌之前,其實力可見一斑。

現在兩個人都傷成這幅樣子,難道說,他們遇到了十二鬼月中的上弦鬼了嗎?

然而不死川實彌的回答更令她心驚,「我們殺了下弦之一,野這家伙就已經受了重傷,我當時立刻就給他喂了藥丸,本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他眼中帶著濃烈的憤怒和深埋在其下的悲傷。

「然後,那個叫做鬼舞無慘的家伙,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從房間里冒出來了!」

「就是他,一擊把野打成這樣的。」

「什麼?!」

「 當——」

提著藥箱進門的蝴蝶忍也被不死川實彌的回答嚇了一跳,但多年的醫生素養戰勝了心中的震驚,她馬上將藥箱撿起,將里面的一層層抽屜完全打開,擺在醫術更勝一籌的姐姐面前。

等弦一郎提著兩桶熱水回來時,小半個會客廳都被不斷溢出的鮮血淹沒了。

三個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難看。

「怎麼會這樣?」

蝴蝶忍雙眼中盡是驚恐。

「為什麼藥丸對這傷口完全無效呢,明明里面的髒器眼見著就要恢復了,可立刻又重新變得潰爛了,就好被什麼東西從里面給咬破了一樣!「

「姐姐,這樣下去,他堅持不了多久的!」

「小忍,先冷靜下來。越是情況危急,我們越是不能慌張,你先盡量按住傷口。」

蝴蝶香奈惠一邊說著,一邊俯子來,仔細嗅聞著野匡近月復部的豁口,發現除了血腥味以外,那股死魚一般的腐臭在這里格外濃烈。

「傷口無法愈合,會不會鬼舞無慘那一擊造成的呢?」

她提出了一種可能,隨即臉色凝重無比。

「可如果真是這樣,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鬼舞無慘不死,這種類似血鬼術的效果就不會消失。那樣一來,就算有再多的藥丸,也絕對無法治好匡近。」

不死川听到這里,本就不太明亮的眼楮,頓時顯得更加晦暗起來。

「等一下,我怎麼沒听明白。」

弦一郎突然開口問道,「這事跟鬼舞無慘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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