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十五章〕若有若無的相似
再怎麼愚蠢, 也還是自己的弟弟, 被九尾這麼諷刺，宇智波鼬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然而理智告訴他，九尾的態度沒有任何的錯誤, 風是九尾的宿主——兩輩子的宿主，維護風討厭佐助完全是正確的也是自然的。何況, 正在接近的那個氣息也不允許他留在這里跟九尾爭辯什麼。略一點頭，宇智波鼬轉身再次隱沒在黑暗里, 沒有注意到身後那雙狹長的赤紅眼楮里一閃而逝的狠厲。
「既然不放心, 為什麼不直接問呢？」等到宇智波鼬的氣息完全消失，九尾才沖著黑暗里的一個角落開口。
盡管依然是懶散的樣子，可旗木卡卡西露在外面的那只眼楮卻不是耷拉著的, 其中流轉著少見的凌厲。看著靠在樹上泰然自若的九……先生, 旗木卡卡西覺得這大概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不顧後果的魯莽，如果眼前這個紅發的男人真的是九尾的話。
「你們人類永遠都這麼復雜, 總是喜歡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附加上很多復雜的注腳, 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最初的真相是什麼樣的。」不無嘲諷，九尾一直都覺得人類中大概只有幼崽才是簡單的，簡單的喜歡簡單的討厭，單純的惡意和善意。長大之後，人類總會被各種各樣的東西束縛, 區別只在于有的人會去努力掙月兌，有的人甘于被束縛。「你猜得沒錯，我的確是九尾妖狐。」
渾身一震, 繼而緊繃，旗木卡卡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直率得讓人心驚肉跳的男人。是什麼理由讓九尾如此輕易的就承認了自己身份？又是什麼理由，讓本應該被封印在風身上的他可以月兌離風自由行動？當然，最讓他不能理解的還是九尾居然會參與到這次任務中來，一路上明里暗里的保護著他們。
「我不會告訴你我是怎麼恢復自由的，這個問題連我自己都沒完全搞清楚，不過我可以保證我的自由和小鬼的生命安全沒有任何沖突。」留意到旗木卡卡西眼中忽閃的復雜，九尾撇撇嘴。
語焉不詳，或者說根本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可偏偏正是這樣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態度讓旗木卡卡西安心了。能夠讓尾獸之尊願意開口做這麼一個不算說明的說明，他是不是可以認為九尾跟風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以至于跟人類長期不共存的尾獸沒有直接撕了自己？不過，不知道三代大人是否知道這件事情，鑒于風那個家伙從來都有分寸，這樣足以讓風陷入絕境的情報……自己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吧。「魍魎真的不存在了？」
「至少幾百年之內是不會再有魍魎了。」果然是個聰明人，可惜偏偏有一只兔子眼，要不然的話九尾覺得自己會覺得旗木卡卡西很順眼的。「至于幾百年之後的事情，就該讓幾百年之後的人去操心。」
點點頭，旗木卡卡西覺得幾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了，他不知道幾百年之後的忍界會是什麼樣子，但不管變成什麼樣都輪不到自己來操心了。那麼，剛才自己察覺到某個有些熟悉的氣息？九尾會回答自己嗎？
「旗木小子，你最好別再用那只兔子眼。」依稀還能記得當年被波風水門封印時那個站在老師身後一臉悲痛的小鬼頭，再看看眼前這個又懶又愛遲到的不良上忍，九尾忽然就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嘆。對上旗木卡卡西不解的目光，九尾懶得的多了嘴。「即使是宇智波，兔子眼所帶來的負擔也不是什麼小事，何況你姓旗木。你最好還是平平安安的，要知道那個小鬼雖然看上去沒心沒肺，可實際上他根本就不能忍受任何一個在意的人死掉。能把他牽絆在木葉，或者說牽絆在這個世間的，不過就是你們這一群他在意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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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先生！」一路上都寡言少語的紫苑，站在神社入口看著轉身將要離開的木葉忍者，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轉頭，看著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的小丫頭，九尾好整以暇的等著下文。
「請問你認不認識一個金發藍眼的人？」始終不能釋懷夢境里那個金發藍眼的人，那人臉上近乎虛無的微笑總能讓紫苑感到悲傷，就好像是背負了過多的重擔以至于連微笑都沒有力氣。何況，那是唯一一個在自己的夢境里沒有死亡的人，也是夢里在魍魎面前保護自己鼓勵自己的人。
微眯了眼，注意到旗木卡卡西眼中一閃即逝的驚訝，九尾覺得這大概就是巫女的能力——畢竟是上古祭祀的血脈。「木葉的四代目，就是一個金發藍眼的人。」
「是嗎？」木葉的四代目？已經犧牲十幾年的波風水門大人？不可能的，已經死去的人是不會出現在自己的夢境里的，盡管不喜歡這種夢見的能力，可紫苑很清楚自己會夢見的一定是活著的人。那麼，是因為那個人的身份不能輕易透露給自己嗎？認定了九先生一定認識那個人，紫苑露出一個笑容。「在我的夢里，他保護了我，也鼓勵了我。我想你們都能感覺到，我並不喜歡自己是巫女這個事實。可是他告訴我，不喜歡的命運，就親手去改變。請九先生替我轉達我的謝意，我一定會改變自己的命運的。」在那之後，一定要找到小時候遇到的鯊魚大叔，這麼多年從沒來看過自己，要讓鯊魚大叔為他的失信而受到懲罰！
挑了挑眉，九尾忽然發現這個小丫頭的笑容挺順眼的，果然懦弱什麼的根本就不該是一個巫女該有的嗎。記得小鬼說過，上輩子他的確鼓勵了紫苑，難道是巫女的能力讓這個小丫頭夢見了小鬼上輩子的事情？嘛，就算是那樣也沒什麼，反正小鬼應該會高興的吧。點頭，九尾斜眼看了看紫苑身後肅穆的神社，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這個神社很老了，可你還年輕，我很願意期待下次再來的時候這個神社和你一樣年輕。」
「有機會我一定會去木葉親自致謝的！」
遠遠的听到身後紫苑的大喊，九尾笑得很囂張，他現在很想看到紫苑如果真的去了木葉要怎麼致謝。或者說，像小鬼上輩子那樣委婉的提出結合的邀請？噗……遲鈍的小鬼啊，居然沒能听明白小丫頭的意思，不過他也真不能想象小鬼站在神社里跟小丫頭親親我我的樣子，太驚悚了。
瞥見九尾臉上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的笑容，旗木卡卡西沒來由覺得背上有點發冷。不過，為什麼紫苑會夢見風呢？而且還是沒有偽裝的風……，看起來紫苑並不認識風，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他才不信紫苑夢見的是老師呢，根本不是同時代的人，何況紫苑的夢見能力只針對活著的人。
「噗……」終于被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面給弄得憋不住笑，九尾完全沒在意旗木卡卡西和幾個小鬼頭詫異的表情，扭頭想要跟旗木卡卡西分享一下。「喂，旗木小子，你說紫苑小丫頭不會對夢里的人一見鐘情了吧？」
嘴巴開開合合，旗木卡卡西不知道九尾怎麼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可是不能不說他同樣被這個可能性給弄得有些腦子失靈。對風一見鐘情？實話說風如果去除偽裝的確有可能，那樣耀眼的金發和深邃的藍色眼楮，紫苑這樣在神社里長大的小丫頭會一見鐘情沒什麼好意外的。當年老師不也是很多女忍的夢中情人嗎？可是……怎麼覺得很別扭很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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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來到佐助藏身的山谷，宇智波鼬看著在河邊抓魚的弟弟，露出微小的笑容。
「鼬？」提著魚，宇智波佐助上了岸。「你怎麼有空來？」
「休假。」注意到佐助似乎長高了不少，宇智波鼬覺得最起碼佐助還是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去了趟鬼之國。那里有些記載，不過沒有實際價值。」
「鬼之國？」愣了一下，宇智波佐助想起春野櫻曾經說過鬼之國的巫女紫苑對鳴人有意思，可惜鳴人的粗神經和負數情商注定讓紫苑失望，難免有些不舒服。「巫女也知道上古詛咒？」
「神社里有些記載，作為傳說被寫下來的。」和弟弟一起走進屋子，看著佐助在廚房里擺弄幾條魚，宇智波鼬很自覺的模出苦無幫忙。「只是大概提到了詛咒，可惜沒有解咒的方法。」就算有，也不會寫上去吧，如果真如九尾所說是用來對付尾獸一類的存在的，怎麼可能會允許記載解咒方法？
點點頭，宇智波佐助有些泄氣，好不容易有相關的情報，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解。不過，他不會放棄的，只要能夠解除鳴人身上的詛咒，不管是什麼方法他都會去做。
掃了一眼弟弟眼中志在必得的光芒，宇智波鼬在心里嘆氣。有那麼一個向來討厭宇智波的九尾在，佐助想要接近風都很困難啊，更別說九尾話語中所透露出來的整個根部都會阻撓佐助的信息。「听說你出去的時候踫上了根部？」
訝然抬頭，宇智波佐助沒想到自己踫上山崎駿也的事情連哥哥都知道了，可是哥哥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鳴人說的？
「九尾說的。」不想讓佐助有什麼幻想，因為擔心他承受不了再一次期望落空的打擊，宇智波鼬難得的補充了一句。「木葉保護鬼之國巫女去封印魍魎，九尾在隊伍中。」
「你的意思是，九尾已經月兌離封印可以自由行動了？！」不能不說宇智波佐助很震驚，在他的記憶里鳴人一直到打敗斑之後才把自由還給九尾，可是這一次怎麼會這麼早？解開封印不是小事，鳴人現在的身體能夠承受那個負擔嗎？何況木葉也不敢說就是鐵板一塊，就算有三代和綱手，鳴人也不該這麼魯莽吧？何況斑還活著呢，如果讓那個老混蛋察覺到了九尾的氣息，鳴人豈不是很危險？
看到佐助臉上變幻的表情，宇智波鼬嘆了口氣。或許在佐助的認知里風始終都是那個成績倒數第一的小鬼頭？佐助啊，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承認風早就不是那個追逐在你身後的白痴吊車尾了？「你現在的實力恢復了多少了？」
「六七成左右，如果不是查克拉量不能強求的話能到八成。」撇了撇嘴，宇智波佐助覺得查克拉量這個問題恐怕只有鳴人那個家伙從來都不用操心。漩渦一族原本就是查克拉量龐大的忍者，更何況還有那個該死的九尾的功勞。不過，哥哥問這個……難道有什麼戰斗？
「我找到了大蛇丸的巢穴。」其實自己一個人也可以，但宇智波鼬覺得佐助需要實際戰斗來加快實力的恢復，也需要一個光明的理由好在將來回歸木葉——假設風能夠允許的話。「藥師兜那個人，必須除掉，他比大蛇丸更可怕。」
「沒錯。」想起藥師兜曾經的作為，宇智波佐助不能不承認那個男人的野心和心機僅次于斑，就算是大蛇丸也被藥師兜擺了一道。「雖然還不到全盛時期的實力，不過現在的藥師兜也還沒有那個實力跟萬花筒抗衡，我想我還是有把握的。至少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會再上當了。」
「那麼，準備好之後你和我一起去。我對付大蛇丸，你對付藥師兜。」沉吟了一下，宇智波鼬覺得這個消息應該讓風知道，畢竟大蛇丸太狡猾，說不定還要借助風的力量才夠穩妥。放出烏鴉傳信給風，宇智波鼬回頭就發現自己的弟弟看著飛走的烏鴉臉色很怪異。
「我始終想不通你的通靈獸為什麼是烏鴉。」憋了半天，宇智波佐助壯著膽子開了口，以前他一直以為烏鴉是宇智波鼬用寫輪眼制造出來的某種術的效果，可是後來才知道那是通靈獸……
「你覺得應該是什麼？」好笑的看著佐助臉上小鬼一樣的表情，宇智波鼬倒是挺好奇在弟弟眼里自己的通靈獸應該是什麼樣的。
「老鷹之類的比較強悍的鳥類？」不怎麼確定，其實宇智波佐助也拿不準什麼樣的通靈獸跟哥哥更相配。
沒說話，宇智波鼬忽然就很想知道，當佐助看到風的通靈獸是一只胖乎乎的倉鼠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