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十三章〕有些事即使重生也無法改變
「鼬,真的是你。」看著眼前穿著黑色袍子戴著斗笠的人,旗木卡卡西耷拉著眼皮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四年前的鼬就已經是不容小覷的對手了,四年後的現在,他真的沒什麼把握呢。
「卡卡西前輩。」摘下斗笠,宇智波鼬平板的表情就好像不過是巧遇一個故人,兩人間對立的立場以及自身的叛忍身份被雲淡風輕的語氣消解得一干二淨。「還有阿斯瑪和紅啊,以及,我愚蠢的弟弟。」
驚了一下,旗木卡卡西扭頭,看到被點名了無法再隱藏的宇智波佐助不甘不願的走出來。真是……頭痛啊,怎麼就偏偏讓佐助見到了鼬呢。
「混蛋哥哥。」貪婪的看著兄長的臉,宇智波佐助拼命壓抑著情緒。不能,不能在旗木卡卡西他們三個人面前暴露,也不能讓干柿鬼鮫懷疑哥哥。
「鼬,你回來,是想要做什麼呢?」挪動身體擋住宇智波佐助的視線,旗木卡卡西真的不覺得鼬只是回來吃丸子的。他不能確定四年前那個滅族之夜宇智波佐助是怎麼活下來的,也不能確定如果今天跟鼬打起來能保得住誰。但是,總有些事情,即使無望也還是要去做。
「四代目的遺物。」絲毫不介意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宇智波鼬沒有多看弟弟一眼。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既然你來了,就這麼放你走的話好像也說不過去吧。」掐掉香煙,猿飛阿斯瑪給了紅一個眼神。這種場合不適合下忍,更何況宇智波佐助或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再一次幸存。「還從沒和你交過手呢,有點期待啊。」
愚蠢的家伙,居然想要跟鼬交手!發現紅在慢慢向自己靠近,宇智波佐助很清楚在場的三個上忍都不會讓自己留在這里。可是,他必須要趁著這次機會讓混蛋鼬知道,他絕不會再一次按照對方安排好的道路去走的。
戰斗,從猿飛阿斯瑪的攻擊開始。
當夜風收到消息趕到現場的時候,旗木卡卡西已經被宇智波鼬用月讀折磨得幾乎無法站立,阿斯瑪企圖將卡卡西拽離卻□□柿鬼鮫纏住了,紅焦急的擋在宇智波佐助身前不敢輕舉妄動。
「鼬隊長,你還是這麼喜歡欺負卡卡西。」將旗木卡卡西交給佐井扶著,夜風看著宇智波鼬,生生把戰斗說得好像一場玩笑。「好久不見。」
「風。」看著眼前和四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的人,宇智波鼬忽然發現了對方的衣服上不同于暗部的細微處。微愣,轉瞬釋然。這麼說,銷聲匿跡的這幾年,夜風是在根部,並且已經取代了團藏。果然是夜風會做的事情。「你已經不在暗部了。」
「啊,退出暗部很久了。」看到那個標志了嗎,鼬隊長,你現在應該清楚在木葉已經沒人可以越過我對你弟弟出手了吧。不過,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呢。「吶,鼬隊長,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十拳劍的消息?」
十拳劍?略抬了抬眼皮,宇智波鼬沒有想到夜風竟然知道十拳劍,不過,他要那個做什麼?
「你愚蠢的弟弟愚蠢的讓自己被某個變態咬了一口,所以我需要那把劍。」吶,鼬隊長,如果你知道你眼中的愚蠢的弟弟做了什麼決定,你會不會生氣?真想看看你生氣的樣子啊,宇智波家面癱死人臉的傳統真的很討厭呢。
總算舍得把視線往宇智波佐助那邊移動,宇智波鼬看著對方毫無羞愧的眼神,怒氣滋生。
「啊!」捂著肚子,宇智波佐助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近在眼前的混蛋哥哥。這是第二次了啊,混蛋鼬,你以為我是為什麼就這麼讓你打?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弱小得不堪一擊的笨蛋嗎?
「愚蠢的弟弟,宇智波的榮譽你已經徹底忘記了。」竟敢被種下咒印,該死的。大蛇丸,這筆賬我會好好跟你算的。盡管心里憤怒,可宇智波鼬的臉上只有輕蔑和不屑,直視著宇智波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瞬間開始轉動。「既然你忘記了,那我就幫你想起來吧。」
「沒用的。」制止了想要救下宇智波佐助的紅,夜風不否認自己有種幸災樂禍的看戲心理。如果沒有十拳劍,他就得眼睜睜看著卡卡西替咒印買單,這種事情即使不得不做他也依然不舒服。能看著始作俑者受點罪,總要好過一點。
月讀的世界里,宇智波佐助看著自己身上纏繞的鐵鏈,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自己也曾用這樣的方式對待過鳴人,比混蛋鼬更加殘忍的對待。那個時候,白痴是怎麼忍下來的?又是為什麼,他可以為了春野和卡卡西甘願承受那一切?為什麼他總是要為了別人忍受這個忍受那個,卻從來不肯順著自己的心意?
眼前的畫面忽然變成了滅族的那個晚上,宇智波佐助苦笑,這個場景,已經不記得看了多少次了啊。「鼬,不用給我看這個,不過是你制造的假相而已。我已經不是那個愚蠢得會相信這個假相的宇智波佐助了,更不會按照你說的方式去獲得萬花筒。」
看到宇智波佐助的萬花筒,宇智波鼬終于不能再完美的維持平靜的假面。怎麼會這樣?他相信夜風和旗木卡卡西都不會讓佐助有機會去殺死最親近的人,特別是夜風。那麼,這一對萬花筒是怎麼來的?
「我早就擁有了和你一樣的眼楮了,甚至比你的更強。你所安排的復仇的道路,我不會接受的。」在月讀世界可以毫無顧忌的開啟萬花筒,宇智波佐助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瞞著我,卻又擅自決定我的人生,即使你是我哥哥。你所說的那些謊言,我再也不會相信了。」
似乎,真的變得不一樣了。沉默的注視著佐助,宇智波鼬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苦澀,想要守護的人已經擁有了強大的眼楮,也不再盲目相信自己……不過,只是這樣的話還是不夠啊。在那個人面前,只是一雙眼楮根本就不足以生存下去的。「愚蠢的弟弟。」
「總是說我愚蠢,難道你就不是了嗎!」又是這樣,總是這樣,一句愚蠢的弟弟誰听得懂你隱藏的含義啊!控制不住的咆哮,宇智波佐助恨透了這句藏著太多意義的話。「你以為你犧牲了自己我就會高興嗎?你以為你把什麼都替我安排好,我就能活得好好的了嗎!別忘了,團藏可從來沒有放棄過寫輪眼,就和大蛇丸一樣!還有,你真的以為你把什麼都算進了進去,就能打敗斑那個老混蛋讓木葉擁有和平了嗎!你才是最愚蠢的人!」
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紋,宇智波鼬沒有想到佐助竟然會知道這麼多。是誰告訴他的?不,木葉應該只有三代知道。或許加上夜風?可這兩個人都不會告訴佐助這些事情,那麼……大蛇丸?或者是團藏曾經派人接觸過佐助?應該是前者,有三代在,團藏想要接觸到佐助不是那麼容易的。算時間的話,自己離開木葉沒多久夜風就銷聲匿跡了,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夜風已經在根部了。團藏如果接觸佐助,夜風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不知會三代。何況,他相信夜風的承諾。
「沒想到我會知道這麼多?哼,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我還知道你說的四代目的遺物指的是漩渦鳴人,因為他身上封印的九尾!」不會,不會讓你抓走鳴人的,即使我不知道他在哪兒,至少你也不可能知道。幾乎是豁出去了,宇智波佐助再次扔下炸彈。
不對,就算佐助通過某種渠道知道了這些不該知道的事,也不應該包括漩渦鳴人這個名字!向來淡漠的臉上出現了殺意,宇智波鼬猛然出手揪住宇智波佐助的衣領,萬花筒飛速運轉。
同樣運轉起萬花筒,宇智波佐助絲毫不畏懼的直視回去。「覺得我不該知道這個名字?因為整個木葉就只有三代和那個叫夜風的混蛋知道?所以覺得我不是宇智波佐助而是有人冒充的?鼬,有人能冒充萬花筒嗎?我愚蠢的哥哥!」
「那個名字已經沒有意義了。」的確,萬花筒是無法假冒的,鼬承認自己是過于震驚一時失控。松開手,看著猶如火藥桶一樣的宇智波佐助。叫夜風的混蛋?呵,愚蠢的弟弟,只是知道一個名字能代表什麼?「七年前那個名字就已經變成了歷史,你以為你能讓死人復活嗎?」
什麼?!瞪大了眼楮,宇智波佐助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白痴吊車尾不可能死!等等……七年前?他五歲那年村子里有發生過什麼大事嗎?團藏?斑?沒有印象,為什麼會沒有印象?鼬是在說謊吧?一定是在說謊!
「四代目的遺物,可不只是九尾。」確切的說,根本就不是九尾或者九尾人柱力。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盡管在這種場合下更趨近于嘲笑,宇智波鼬對于自己弟弟臉上的恐懼和震驚感到很滿意。
……
淡漠的看著宇智波佐助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夜風抬眼看了看宇智波鼬,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眼中的復雜。呵,忍不住暴露了嗎,宇智波佐助。可惜你的哥哥是不會有什麼改變的,不論你是十二歲的宇智波佐助,還是成年的宇智波佐助,在他的眼里你永遠都是需要保護的愚蠢的弟弟。
「十拳劍的下落,我的確知道。」無所謂的看著紅將佐助搶回去,宇智波鼬看著層層偽裝的夜風。「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嘛,那就沒辦法了。」揉了揉脖子,夜風忽然就擺出了戰斗姿態。「不知道過了四年,我是不是依然只能跟鼬隊長打成平手。」
……
「中了月讀不倒下,不算什麼。還能保有戰斗力的,你是第一個。」欣賞的看了一眼夜風,宇智波鼬在心里贊嘆著夜風的強悍。異乎常人的精神力,強大不可撼動的意志,不愧是以風為名的男人。有形之物易毀,無形之物難摧。無形的東西,你能感覺能描摹,卻不能踫觸不能消滅,更不可能掌控。
「只有死亡能讓我停止戰斗,鼬隊長,你是知道的。」終究還是有些勉強了,可是除了月讀之外他真的想不出有什麼方式可以瞞過在場的所有人,為了十拳劍他只能這麼做。幸而,鼬隊長還是挺配合的。不過,鼬隊長你就不能稍稍手下留情嗎……
「四代目的遺物,我會再回來取走的。」重新戴上斗笠,宇智波鼬其實也很勉強。同一天三次月讀,其中還有一次遭到了同是萬花筒的佐助的反噬,他不能再耽誤了。「鬼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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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回去休息。」聞訊趕到醫院,猿飛日斬看著病房里躺著的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佐助,忍不住嘆氣。可是,夜風這孩子更讓他想嘆氣啊,就算沒卡卡西他們那麼糟糕可也不應該依然站在這兒強撐吧。
「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有幾句話一定要說。」該死的月讀,該死的兔子眼!忍不住在心里咒罵,夜風現在已經是拼盡了所有的力氣完全只靠意志在堅持。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鼬隊長。「黑底紅雲,斗笠,黑色指甲,以及手上的戒指,全都符合自來也大人和我那兒的情報。曉,他們已經……」
「風!」
轟然倒下的夜風讓猿飛日斬急得直接丟了煙槍去扶,听到動靜沖進來的佐井和暗部全都震驚了。他們以為夜風沒事的,原來只是在強撐嗎?
「佐井,把風背上到我家,快!」
風,你怎麼能這麼逞強?你應該知道你不能陷入昏迷的狀態的。把夜風放到佐井背上,猿飛日斬直接從病房窗戶跳了出去。必須要快,必須要趕在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