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其實前輩不是那種、很猥瑣的人?」鼬斟酌地說道, 不管歐豆豆和周圍的人的眼神有多麼奇怪, 他想說, 讓他說︰「就算是交往, 其實跟朋友也沒有區別?」
武居直次感動, 然後這樣的事實估計沒有人會相信, 甚至還會覺得鼬被洗腦了,竟然說他這個渣男的好話。
看佐助當著眾人的面, 無聲無息地拔出草雉劍, 在冷冷的劍光中, 小臉冷酷得像是沒有感情的殺手。
十三歲就談戀愛, 思想很成熟, 但對于愛情並不那麼看重, 鼬覺得有必要為武居直次說一句公道話。
「可能我的話會讓前輩不適, 但在最後的機會里,回顧過往, 我以為我們應該坦誠面對, 不要自欺欺人。」
好有深度, 他快听不懂了。
武居直次放棄思考,說︰「我不會不適,我也很想听听你的真實想法。」
但是,你確信要在這里說嗎?
鼬是真的放得開,在他看來,無論是開始或是結束, 在回憶中分析對錯、從對錯中尋找經驗,比起單純的沉浸在回憶中要有效得多。
往事不可追,放棄過的人不會回頭,從上一段經歷中摘取可取之處,然後隨緣投入到下一份愛情中。
總而言之,他思考了很多,曾經因為心懷天下、記掛著唯一的弟弟,可能靜靜地思考愛情的時間少之又少,現在忍界逐漸平靜,弟弟听話,他總算得了閑,可以專心的想想了。
銀時︰「……」
為什麼我一個單身狗,要來听別人的炫耀故事,真好啊,居然能交到男……呸呸呸!沒什麼好的,才不需要呢,什麼男朋友,再好也沒用!他喜歡的是前/凸/後/翹的妹子!
但是啊,那個啥,這可是會開高達的宇智波啊……
火影的主題難道不是友情、努力、勝利嗎,是少年漫吧,絕對是少年漫吧,大家一同為著世界更美好的未來而奮斗多好,何至于陷入感情的漩渦變得不像人?
糜稽張了張嘴,然後在佐助的特別關注下咬緊牙關,默默縮回了想出頭的心。
不是他要杠,是真的,干嘛不在獨處的時候說啊,你們這樣目無旁人的,旁人心里有多尷尬知道嗎?
糟糕,伊爾迷會不會不爽,待會兒鬧起來,真的有人搞得定嗎?
我要不要趁機多吃點,萬一是最後一頓咋辦?
糜稽皺著眉頭沉思,思考的內容超出了他的年齡本該承受的範圍,還是往嘴里塞東西實在。
「比起戀人,我們更像互相舌忝/傷口的朋友。」鼬說話間,不自覺地瞄了一眼伊爾迷。
于是武居直次也跟著瞄了一眼。
再然後銀時也跟著瞄了一眼……
似乎、有點明白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某個人嘴里提到的都是某個長頭發、比女孩子還要精致的小孩子,那個孩子長大了就在眼前。
伊爾迷︰「?」
為何他們的目光如此復雜,如此沉重,看著就好像跟我有關一樣?
伊爾迷自覺跟他沒什麼關系,他跟武居直次都分開那麼久了,而且他並不覺得他能夠對此人產生多大的影響。
銀時很糾結,突然見到小時候被某人掛在嘴邊的小女神(偽),以某人前男友的小學同學的身份,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無視麼,無視就好了嗎?
「……也沒有。」武居直次很猶豫,喜歡伊爾迷的他早就成為了過去,現在再提起真的有意義嗎?
但是坐在面前的前男友x、親友x4,不說清楚似乎不太好。
況且,正如鼬所言,有些事敞開了談會比各自悶在心里好。
雖然他對過去的記憶不深,但既然證明了是他本人,而不是用著他身體的別的靈魂,那麼對于感情的歸宿和抉擇,他是有選擇權的吧,無論怎樣。
「雖然相處間更傾向于親近的朋友,但是我確實想過要和你成為真正的情侶……」
「幸好你打消了這不該有的變態的念頭。」佐助的草雉劍就要架在他脖子上了,仔細想想啊,鼬才21歲啊喂,之前還是個未成年啊!
「……」好吧,他也覺得,但是火影的年齡界限也是跟著這邊走的?你們十幾歲叛村或上戰場的也不少啊。
鼬拍了拍佐助的手,無聲地安慰,跟武居直次道︰「我明白的,其實要和前輩成為真正的情侶,做只有情侶才能做的事,對我而言有點困難呢。」
武居直次不知道說什麼好,有點小郁悶——
原來以為對我戀戀不忘的前男友,其實只是把我當成朋友,根本沒想過和我有過更近一步的接觸。
可同時又覺得本該如此,他和鼬之間確實少了情侶之間應該有的感覺,互相舌忝/傷口應該是最合適的說法了吧。
「這樣啊……」總結起來,還是松了口氣更多,至少良心可以不那麼痛了,「雖然說過了,但還是再正式的說一遍吧,祝你幸福。」
鼬︰「……」
說實話,這句話從前男友的口中說出來,總覺得有點被詛咒的微妙感覺。
怕不是真心的,即使武居直次的眼神告訴他,他是真心的。
祝福的話那麼多,你為何不說好听一點?
伊爾迷︰「……」
被短信過祝你幸福的前男友心情復雜,原來這貨對每一任都是這樣祝福的嗎?
說實話,離開了糟糕的前男友,本身就是一種幸福,但問題是——
他不知道鼬此時此刻的心情,反正他收到短信那一刻是非常無語的,祝福來的太突然,是個人都沒辦法立即接受吧。
就好像明明是自己先受不了提出來的,但其實人家一直在等著你開口,你一開口對方就松了口氣,終于達成了願望。
「有什麼不對嗎?」武居直次被眾人的無語嚇到了,難道他又做錯了什麼嗎?
「不,倒不是。」鼬盡量說得委婉,「如果下一次前輩再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是不要說這麼一句了。」
讓人到底是回答當然會幸福還是斤斤計較心不甘啊。
幸好,他早就看清楚了彼此的感情,不會為此而受傷,但如果換成別人,說實話有點心疼呢。
糜稽塞滿了嘴巴的食物,卻還是倔強的說話︰「分手了祝人幸福很正常,可是還得要有點前提呀,比如說你很好、分開不是我所願、我配不上你之類的。你連這點都不懂嘛,一上來就讓人家幸福,剛剛被迫分手的人哪來的幸福可言,不都是強顏歡笑。」
鼬轉頭看向糜稽,黑亮的眼楮里透著認真,「我沒有強顏歡笑。」
「那就是……」呃,不能往下說了。
被伊爾迷用可怕的眼神看著的糜稽自動閉嘴了,他可不敢說伊爾迷分手後有多麼失落。
武居直次覺得很麻煩,而且對于糜稽這個母胎單身狗提出的意見一丁點兒都不信任,強詞奪理︰「我當然知道,可是……再來說這個,不是很奇怪嗎?」他們都分了多久了!
鼬嘆息,「我明白了,前輩。確實很奇怪啊。」
對于他來說,武居直次是前任沒錯,可對于武居直次來說,他得是前前任?
分開的日子里,听柱間大人的說法,武居直次是有了新的目標的。
看得更開了。
鼬道︰「我們的事到此為止,作為朋友,我收獲了很多,也很高興共同經歷的所有。」
話說完,他就變淡了。
武居直次本想按照糜稽的建議說點套話,可還沒有出口,就見到了熟悉的一幕,震驚︰「怎麼又來了?這次也是帶土嗎?帶土到底行不行啊!你們真的不會被夾在時空的縫隙中麼,有點可怕啊,要不然干脆別走了?」
佐助听著忍不住插話,「不是說了,讓你別說這種不祥的話嘛。我可不想再回來了。」
「但是……」就怕你們被打臉,等下還有第三次。
武居直次閉麥,上次告別過,再來一次真沒什麼好說的,就這麼靜靜地目送他們離開。
銀時︰「這邊的科技都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並沒有看懂,話說回來,那不是靈魂消失的模樣嗎?難道他們看到的不是人?
銀時覺得有必要撞撞牆壁,看是否能夠把自己撞醒,萬一是在無限月讀中呢?
「他們兩個真的沒對我發動月讀吧?」
「沒有吧……」
「……很好,我確信我們在幻術當中了。」
銀時覺得這事兒太難解了,他又不是高杉本人,還是不要管太多了吧。
誰知道高杉會不會也來一句祝你幸福呢?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恐怕高杉也沒心情搞戀愛吧,那可是個腦子里只有我只想要毀滅這個世界的人啊。
還是巧克力芭菲香。
銀時慢吞吞地坐下,舉起手︰「打擾下,我還想吃巧克力蛋糕和草莓牛女乃!」
糜稽也默默地退出了這復雜的戀愛關系中,「你也喜歡甜食啊,我們家都喜歡。」
「是啊。糖分是人體不可缺少的東西。」銀時接下了這尷尬的搭話。
西索嘴角抽了抽,聳肩,也跟著舉手︰「給我來一杯咖啡和巧克力蛋糕。」
這地方只能點甜品,雖然他更想紅酒、牛排,但做不到的事就別勉強了。
伊爾迷︰「……」
武居直次︰「……」
行吧,戀愛的話題到此為止,日後再說。
「對了,你們把飛艇放在哪里了?」武居直次並不巧妙地轉變話題,「沒被圍觀吧?」
「沒有。」伊爾迷很淡定,甚至看他目光有點鄙視,「因為放在它該放的地方,你們這邊叫飛機場的地方。」
「可是它長得很飛機不……」等等,伊爾迷是操縱系的,丟出去的釘子有控制人思維的左右,所以,根本不需要問吧?但是,範圍有那麼廣嗎?
伊爾迷從武居直次的表情中看出他在想什麼,道︰「只要控制住能管事的人,其他人就算好奇又能怎麼樣?」
說的好有道理。
武居直次拿出了手機,面無表情地翻帖子,果然看見了關于飛艇的猜測。
朋友,你能控制他們不靠近,卻控制不了他們天馬行空,把所見所聞分享到網上,過不了多久排隊觀摩的旅客便會多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