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怒極反笑,表情略猙獰, 即使柱間看到後都默默地離遠了一點。
眾人還處于迷茫的狀態, 維持著這樣的表情眼睜睜地看著他采取下一個動作——一手按住武居直的腦袋, 用力按到了桌子上, 踫撞出讓人心慌的巨響, 同時陰測測地說︰「給我想清楚再說話!」
頭發那麼炸, 果然是個可怕的人……
毛利懷疑的小眼神掃向目暮,無聲質問︰這真的是警察嗎?代表正義的那種?
目暮當沒看見, 更何況, 還有更加值得他關心的。
琴酒一直以大佬的坐姿坐在一旁, 似乎不在狀態, 與眾人格格不入。當然沒有人會就此忽視他, 他無疑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特別是當他突然拿出槍, 並且指著斑的時候。很快,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在他的身上,只除了被按在桌子上反省的武居直次, 連斑都停下了下, 他們想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要說什麼。
煙不離嘴,在煙霧跳升中的、長得漂亮的男人,通常是極有魅力的。
然而,並沒有人為此心動。
「放開他。」他這樣說道,「打我的東西,起碼要問過我吧。」
沉迷于美色的女人們︰啊, 原來是個基佬啊。
被氣勢嚇唬住的男人們︰啊,原來又是個基佬啊。
波本/柯南︰沒想到你是這種琴酒。
兩人著實被嚇到了,話都不會說了,吐出一大串省略號。
斑被人用槍指著威脅,當然很不爽,但也被突然有個人維護他的年少的小伙伴震驚了,當然最主要的是,他老人家記憶良好,沒有忘記,被維護的小伙伴曾經勾搭過他宇智波的後輩的事情。他沒把槍當回事,但是他很在意琴酒這個人,他覺得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不太明白。
武居直次一听覺得不太秒,反手握住斑的手腕,從糟糕的處境中掙月兌開來,他要好好看他的小玩伴。
首先,他的小玩伴是個正常人,穢土轉生的標志已消失,這是個活生生的人……不過斑的幻術一向很強大,所以他不能判斷出眼見的是否是真實,只好若有所思的多盯了幾眼。
柱間看不下去,插了一手,硬生生地將武居直次的手掰開,卻笑出了花,「你是不是看不到我?」
武居直次立刻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是真不想看到柱間,不過到底是有段時間未見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之前在銀他媽的世界中,他滿心念念的全是高杉,倒是沒有在意過這位小伙伴的去向,沒想到竟然真的讓他找到了斑……這可惡的好運氣,讓他想不羨慕都難。
柱間卻是誤會了武居直次的眼神,見人正好開口,虎軀一震,搶答︰「你是不是要叫我papa!」
武居直次︰哪里來的智障。
「你想多了。」武居直次想了想,又更正道,「不,是你想得太美了。」
柱間很失落,委屈地指責道,「你們倆果然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悄悄的玩了很多游戲嗎?」
完全不知道剛才自己鬧出來的烏龍,武居直次很淡定,挑眉反問︰「比如?」
斑有種不好的預感,而現實也成真了。他听見柱間說︰
「比如私下玩家庭游戲,斑是媽媽,你是兒子?」
「……」
武居直次小心地朝斑看了眼,果然看見一個可怕的畫面,他的老祖宗牌小伙伴臉黑如炭,大有下一秒抄起須佐干翻世界的架勢。這樣的斑,他顯然是搞不定的,誰搞出來的事,還是交給誰去解決吧。
奈何,搞事的家伙並無自覺,還在說,並且用很嚴肅的口吻,很正經地說,「你們應該邀請我玩呀,一個家里要有papa、mama、和孩子啊。我很樂意擔任papa這一角色。孩子,你缺個papa啊,你要明白。」
莫名淪為吃瓜群眾的大家︰「……」明白,又是一對基佬。這是可愛的吉祥基佬一家。
斑直接抬起腳,用力地把柱間給踹飛了,沉著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怒意。
武居直次才反應過來柱間說了啥,他真的受到了驚嚇,瞪著身體凹進牆壁里的柱間,仿佛見了鬼似的,「你竟然想當我爸爸!不對!混蛋啊你果然垂涎斑!」
柯南幽幽地看過來一眼,他為他親爸親媽難過。這雖然沒養幾年就已經長大了的兒子,但確實真的當成了親生的孩子啊,而現在這孩子居然一聲不吭有了別的爸爸媽媽。說好的我們永遠是快樂的一家人呢?
……話又說回來,他是不是要認個干爸干媽啥的?
斑再也無法忍受和白痴好好說話了,抬手再按住某顆狗頭,查克拉外放,頃刻間濃濃的殺氣似將空間染成了不祥的血色,「我說過——要想清楚再說話吧!柱間腦子里缺根弦,你也是嗎?」
「我錯了,斑大人。」
無論出于哪一方面,武居直次都不想跟壓抑著怒火的斑對上,禍不是他惹的,鍋他不背。誠懇地道完歉,並且禍水東引,「全怪柱間說了奇怪的話。」
「……」斑松開了手,他想說,奇怪的話是你先說的,但因為听起來很偏心柱間,所以他忍住了沒說。
武居直次得到自由,立刻離遠了點,恰好站在沙發的背後,轉目低頭間,看見一把槍,順著槍看到一個冷漠的大佬,瞬間想到了轉移祖宗牌小伙伴的辦法。
手抓住槍管,順著收起來,再跨兩步,手環過琴酒的脖子,將一半的體重壓過去,朝著斑討好地笑道︰
「介紹下,這是我的好朋友……諸星大。」
斑挑了下眉,輕哼一聲,原來只是朋友啊。
「阿大其實一直很崇拜警察,但因為學習不好,所以沒能考上大學,為此他常常在半夜中驚坐起,懊悔地對著月球長嘆,好多年了,這毛病一直不見好。直到有一天,買了一把仿/真/手/槍,仿佛有了心靈的寄托,他才最終能睡一個安穩覺。」武居直次面不改色地編造故事,他覺得自己真是貼心極了,同伴的錯由他來圓。
琴酒︰不要緊,說的是諸星大,那不是我。
波本/柯南︰「……」
以後該怎樣面對黑衣組織?該怎麼面對琴酒?
斑掃了琴酒一眼,當然是不相信的,只是難得武居直次敢在他的面前維護一個人,他多少有些刮目相看,同時還有一點不願意承認的不愉快。
何必那樣著急,他看起來像是是非不分的人嗎?
不愉快的斑決定單方面斷絕關系三分鐘,正好柱間從牆壁里將自己摳出來了,他們該回歸到正確的軌道上,做正確的事了。
「該干活了,柱間,別耽誤事。」他說最後一句,看的是千葉。斑表示,他才不承認自己是黑長炸呢!
「……」武居直次這才想起斑現在的身份,一時間接受不能,他覺得這已經不是他認識的宇智波•報社•斑了。而且——他視線往目暮等警察身瞟,心說這個世界遲早要完,警局招聘時難道只看臉嗎!
慢著——!斑的幻術很好,該不會……!
原來如此,真是讓人羨慕的能力啊。
沒有寫輪眼,更沒有查克拉的武居直次默默嘆息。
如停止的時間重新轉動,吃瓜群眾終于想起他們是誰、來干什麼的了。千葉比較委屈,明明是你們自顧自地敘舊,憑什麼現在來嫌棄他們耽誤事啊。
所有人都動了,連感慨最為豐富的柯南和波本,在丟下一枚復雜的眼神後,都悄悄地混入了上樓的隊伍,跟在介紹前情的毛利小五郎身後,假裝自己很重要。
待著不動的只有武居直次和琴酒,兩個人的表現各有不同,琴酒不動僅僅是因為他不想動,對案件不感興趣,對別人更是沒有放在眼里。
而武居直次則是懷著微妙的心情看著認真工作起來的柱間和斑,感覺小伙伴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了……說到底,沒認真做過事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琴酒見人走光了,才把武居直次環在他脖子上的手打開,並習慣性地丟了一個恐嚇,「再有下次……」
「你要我生不如死?」武居直次低下頭,與琴酒對視。他還挺好奇的,大佬的恐嚇是不是會與眾不同。
琴酒︰媽蛋,怎麼接都不對味了!
「剛才那兩個警察是你什麼人。」不想陷入尷尬的琴酒隨口問道,他並沒有那麼在意武居直次跟警方的關系,有個工藤優作在,哪怕武居直次轉頭當了警察,他除了為警方幸災樂禍一陣外,也不會有別的反應。
武居直次想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雖然不用擔心那兩位祖宗的實力,可難免有意外發生啊,畢竟是科技時代,他可不敢去賭。他思忖了片刻,才給出答案︰
「是我比較重要的人。」
「你爸和你媽?」
「……」講真,你是不是個假的琴酒?
被武居直次無語的表情愉悅到了,琴酒嗤笑一聲,沒再說下去。他往後靠了靠,放松了身體,滿意這安靜的環境,他覺得自己也可以試著睡個好覺。
武居直次本來想跟琴酒商量一下,接下來能不能低調點的,但發現大佬靠著靠著就閉上了眼楮,他雖然不確定對方是真睡還是裝死,但還是貼心的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