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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五十七章

……

飛船上,與外面戰火連天的喧囂不同, 很安靜。

靜得, 只听得見微弱的呼吸聲。

半明半滅中, 沉著數不盡的無形的壓力。

「所以, 」終于有人開口, 剎那間, 空氣活了過來,說話的人似乎思考過了, 語氣不徐不疾, 好像尋常朋友聊天一樣, 「這便是你特意跑回來送死的原因?」

這個說話的人, 卻是boss光環七彩加身的虛。

本來嘛, 作為幕後boss, 虛幾乎不上場, 大部分時間站在屏幕外,淡笑著觀看戰局, 偶爾來上一兩句點評, 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直到有人殺了上來……

殺上來也就算了,換個時間地點,或許他還會贊嘆一聲,此人厲害,但一上來就喋喋不休,這就很……

是挑釁吧?除了挑釁, 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不。你說錯了一點。」光芒斜斜的照射進來,暗處的人影漸漸顯露,正是講了半天原委的武居直次,此時他也很穩,心穩、手穩,冷靜犀利,不見當初的慫樣。

「不是來送死,而是來送你去死。我說到做到。」

虛輕笑出聲,帶著點諷刺,意味深長,「那你試試?」

「……」老兄,你不按套路來啊!!

武居直次心塞一秒,不甘心地繼續道︰「我真的會動手哦,刀正架在你的脖子上,激怒了我,小心你的頭。」

虛並不驚慌,甚至還有點期待,「來啊,加油。」

「……你看不起我?」武居直次納悶極了,難道他看起來像個好人?可附近的尸體不是假的啊?雖然沒親眼瞧見他殺人,但現場即是最完美的證據,虛還無動于衷?

「恰恰相反,我很看得起你。」虛笑道,「所以,我正在給你這個機會呀,一個親手殺死我的機會。」

「原來是不怕死。」

「嗯,不如說,我在期待著真正的死亡。」

武居直次沒傻眼,畢竟見過的奇葩事不算少,多一件不多,他只是在乎一點,「也就是說,你一直沒死成?當初銀時殺的那個,不是你的替身麼?」

虛很無奈,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得出的替身的結論的,「原來你一直沒听懂我的話啊,我不是說了嗎,我和松陽是同一個人,曾經爭奪過意識的主動權。」

武居直次一臉懵逼,覺得這解釋,有還不如沒有呢!本來剛想通點,結果這話一來,特麼的又不明白了?

「別裝不懂,你心里清楚,我就是死了又活。」虛卻很明白他的逃避,索性把話挑明了。「被不听話的學生砍了腦袋,然後復活,就是這麼簡單。所以,你試試。」

「你還是人嗎?」武居直次月兌口而出,然後感覺有點怪怪,果然虛也一下子無語。

偏偏他還要強行解釋,「我的意思是,沒有人能做到死而復生的,你……」

「你可以說我不是一般人。」虛听不下去了,再說下去他就得變成怪物了,雖然從凡人的角度上看,確實是這樣,「或者說,我只是擁有了一個比較厲害的能力。」

您真是謙虛了。

武居直次心想,可能會有很多人想跟虛聊聊人生,比如不知在何處、是否安好的斑爺爺。

「如此神奇,那我非要試一試才行了,為了親眼見證奇跡的一刻。」

其實他心里已經相信了虛的話,但是不代表他願意就這麼便宜對方——而且被三言兩語忽悠的放下了屠刀,實在是非常沒有面子,不多掙扎一會兒,簡直有違天理。

話已經說出去了,他當然不會收回,只是握刀的雙手出了點汗,行動卻很堅定。快速地抬起手,狠狠地看下去,卻眼也不閉,等待著親眼見著虛人頭落地的樣子。

「呵呵……」虛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依舊從容,擺明了不將這點兒小威脅放在眼里。

但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不害怕死亡……反正,關鍵時刻,他躲了,並且快速拔刀,反手對砍了回去。

頓時,刀光四射,交融,難舍難分的幾下後,急速分離,立成兩端對壘。

武居直次嘴角抽了抽,免不了嘲道︰「說好的不怕死呢?」

「我真不怕,只是不想現在嘗試。」虛十分鎮定,並且覺得自己很有道理,一副我不怕死,我只是在意誰在什麼時候砍我的模樣,「而且我不相信你的人品,萬一你對我的‘尸體’做了什麼呢?」

「慢著——」武居直次就不高興了,「誰告訴你,我會對‘尸體’有興趣的!別誣蔑我好不好!」

這個鍋,他不背,他真的不是,真的沒有。

虛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一言難盡,半晌,「我想的是,你會把我切成一塊塊的。」而你卻想……

原來是分/尸啊……

武居直次干咳了聲,沒料到想歪了的居然是自己,正要說點什麼來掩蓋過去時,就听虛繼續道︰

「不過,不管你怎麼分,我依然會重新長出來的,從剩余的肉里。」

「……」設定听起來很耳熟啊?

他略一沉思,忽然想起了曾經十分有名的一個恐怕漫,講的是一個可以無限重生的漂亮的女孩子的,命不太好,總是被殺被分/尸,然後長出了很多,于是細思極恐︰「你,你也有無數的分/身?」

饒是虛這般與眾不同的男子也被嚇楞逼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試探道︰「你說的是富江?」

這下換武居直次無語了,略尷尬,「老師,你也看恐怖漫畫啊……」

「別叫我‘老師’,我才不要把我當成恐怖漫女主的笨蛋學生。」

「不,你誤會了,再怎麼瞎眼,也不可能把你認成女主的,別以為有長頭發就能反串了啊。」

「是嗎,我以為我的反串會很成功呢。」

「……老實說,假發會留那麼長的頭發,是不是受了你的不良影響!」

「當然……不是。我、松陽可沒那麼大的影響力,那是他自己對死去的女乃女乃下的決心。」

「你很懂啊。」

「這是作為老師的基本修養,關心每一位弟子。」

你來我往,似是挺愉快的敘舊,但也到此為止了。

默契地停了話,不約而同地揮刀相對,又是一場難舍難分的糾纏。

然後虛就開外掛了,首先身邊綻放出了七彩的光芒,隨後功力提高了不僅僅一個等級,去掉繁雜的花樣兒,真男人敢于以力量賭一勝負。但出乎意料的,武居直次的表現讓他略詫異,竟能夠接下來。

「有點意思了。」驚訝不過一秒,虛更相信自己,「才兩天,竟然能讓我刮目相看了。」

「有、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想想、呼、怎麼死得漂亮一點呢。」武居直次並不輕松,尤其是發現對方很輕松的樣子,這給了他更大的壓力。當然因為前面有類似的經歷,所以壓力歸壓力,他心態還是很好的,大不了一死了之麼,如果可以結束這倒霉的命運,也未嘗不可。

只是,和高杉的訣別居然是那樣,讓他有一點遺憾。

「死不難,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虛竟然有心情談談人生了,「我們兩個人真的很像,你因為一些原因求而不得,我則是因為求死不能,所以,我不願意隨便殺死你,而是希望你能夠一直下去。」

正好,抵擋了一次,武居直次緊接著便是一刀,比之之前更加不留情。

第一次听到這樣宛如刷好感的溫柔的咒語,他不知所措,無法應對,只能用武力來表達一切了。

虛將他逼入牆邊,斷了後路,刀橫在武居直次的面前,剛剛好在頸處,算是還了剛才被威脅的賬。

「當然,要是我膩歪了,我可不會有絲毫的情面講。現在,要落地的,是你的人頭。」

武居直次扯了扯嘴角,心說大家半斤八兩,果然是命中克星,早知道之前別廢話,萬事先砍了再說。

「你舍得,那你動手呀,下手狠一點。」嘴上絕不能認輸,何況武居直次自認為自己的狀況要比虛好點,至少他的刀在他的手里,而此時正擋著虛的刀,虛想要完全壓下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虛試了下,確實卡住了,要立刻砍下去,除非他把刀移開,但那會給對方一個鑽空子的機會,就如他剛才躲開一樣。所以,此時除了拼力氣外,剩下的,只有看誰先沉不住氣,露出破綻了。

「我沒什麼舍不得的。而且,從你的眼神當中,我看見了憤恨,你應該記起來了吧。」虛說道。

武居直次面不改色,「我看是你眼神有毛病,如果真恨一個人,我絕對不會表露出來。」

卻對後半句避而不答。

「松陽,那個唯一與我們不同的男人,與你的見面,對當時的你而言,非常刺激吧?」

「呵呵,那你猜錯了,我這個人什麼沒見過,那樣的場面根本不可怕。」武居直次回嘴道。

他確實不害怕,也不刺激,誰讓他在此之前先後去過了流星街和戰國時的火之國呢。

後者不提,前者可是人蛇混雜,吃口飯都是要命的事兒,他什麼沒遇過啊!

……就是大半夜被一個人提著滴血的刀一處一處的尋找,這個如同恐怖片的場景真沒遇到過……畢竟流星街沒哪里供他躲來躲去的,那可是有名為念的外掛的地方,一言不合就用圓探尋。

那時候,虛,或者說松陽吧,還是奈落的一員,來地球只不過是為了個任務,而他非常倒霉的恰巧在人家辦事的時候遇上了。當時他才從火影穿過來沒多久,虛弱得很,本來是刷個臉混口飯吃,卻沒想到飯菜都沒上呢,人家就殺上門來了,要不是他察覺得早,估計早就成了一具尸體。

其實講點道理,他一個外來客本是沒有記錄的,躲過去的,人家數一數人頭估計也出不了差錯,可那會兒的松陽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留下來找啊找,而他當然就只能不停的換地方躲來躲去了……兩個人,一個找,一個躲,楞是在別人家的地盤上玩起了捉迷藏。

當然同為參與游戲的人,松陽肯定是很爽的,不像他咬牙切齒,擔心老半天會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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