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卻被高杉瞪了一眼, 武居直次立馬閉嘴, 小心髒撲通亂跳, 如果里面有頭小鹿, 大概要被撞死了。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雖然相信自己的自控能力, 可距離太近了,一不留神真可能化蠢蠢欲動為實際行動呀, 他可不想萬劫不復。
加油, 你可以的!你可是差點成為忍者的男人啊!
努力將腦子里里的旖旎幻想趕出去, 換上正直安全陽光的思考, 結果一抬頭忽然發現其他人全盯著他看——準確點說, 是盯著他的眼楮看!……害得他不由地眨了眨眼, 努力回憶了一下旖旎幻想之前在討論的話題, 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能‘眼’的意思不是指‘眼楮’……」所以不要老盯著我看啊!
除高杉以外的他人皆模著下巴,若有所思狀。
銀時率先開口, 卻不是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說的, 而是湊過去和桂說悄悄話, 「喂,果然很奇怪吧?以前就覺得,現在越來越明顯了哦!」
「確實,以前沒注意到,但確實變化了。」桂也進入悄悄話模式,邊說還邊往武居直次那邊看兩眼, 欲蓋彌彰的樣子更加引人注目。
已經听見了的武居直次,嘴角抽了抽,為了自己純潔的心靈著想,假裝沒听見。
「眼……」
那邊未消停,這邊開始了,變平太大叔忽然了悟,簡筆畫的雙眼死死地盯了過來。
又子看熱鬧模式,語氣冷淡地說道︰「有什麼說什麼,別自以為是很聰明。」
「是呢,要為笨蛋們考……」還沒有說完,變平太就被憤怒的又子揍了一拳,撇撇嘴,感覺極委屈。本來嘛,是笨蛋自己考慮不到,怎麼還要反過來怪聰明人?
萬齊同樣盯著看了很久,然後貼心的送上小鏡子,「你自己看看。」
「……」武居直次下意識地接了,迷茫地听從,低頭看了下鏡子里的自己,重點是眼楮,然後瞳孔一縮!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般,連呼吸都稍有停滯。
萬齊墨鏡下的眼一亮,欣喜地問道︰「明白了嗎?」
「啊?」抬起頭,迷茫臉。
「……」萬齊莫名心里一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會听到很討厭的話。
果然!就見武居直次把頭轉回去,對著小鏡子左看右看,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抬頭,無比真誠、面上還帶了些羞澀,「抱歉呀,一不小心被美/色/誘/惑了。」
「……」滾!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高杉則是早知道了結果,嘲諷地笑了笑,「現在該明白了,有些人講不來正經的,滿腦子全是……」
「我滿腦子想的全是你!」武居直次斷然搶話,神情嚴肅而認真,「至少,在我眼里,你比我美太多了。」
「……」高杉默默拔/刀,什麼都別說了,他想殺人。
「開個玩笑的,別認真嘛。」撲面的殺氣使人無法繼續沉溺于美/色,分分鐘認慫的武居直次這次也不出意外的沒有堅持,一手按住高杉拔/刀的手。他可不想再回憶一遍快被打死的滋味,何況還是在虛的地盤,保不準那家伙此時正躲在哪兒觀看,說不定還會錄下來,方便以後當面嘲笑他呢。
輸誰不怕,只有虛不行,這是他目前的底線,絕不能有分毫的跨越。
幸好高杉只是做做樣子,前面都說了,他僅僅是站著就覺得很累,哪來的精神去跟個外掛打啊。
武居直次不一會兒就松了手,換成尷尬的撓頭,其實他遠不如表面那麼鎮定,之前頭發變色還可以安慰自己返老孩童,再加上有個虛在前為例,並不那麼難接受,但是眼楮變色……這特麼就說不過去了吧!
記得空知猩猩曾經說過,所有人都是以新八幾為原形的,他頭發變色了、眼楮也變色了,就好像重新換了一套模板,變了一個人似的。
雖然墨綠色的瞳孔挺好看的,可他藍久了,不想綠啊!!
焦躁之極時,仍不忘和虛對比,「虛的眼楮不是紅色的嗎?難道他以前是綠的?」
「……」無fu/ck可說的眾人中,joy3感受最微妙,在回憶老師的模樣時,還得按耐住打人的沖動。
難以想象,無法理解,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欠揍的混蛋。
「是墨綠色。」桂艱難地給出了答案。
變平太接話,「所以,是這個意思嗎?眼楮的顏色是可以被奪走的?」
話一說完,大家一起沉默了——才怪!想想都不可能吧!!哪里會有這麼奇葩的設定,換個眼色有什麼關系,又不是七彩!
又子雙手抱/胸,冷眼旁觀良久,終于忍不住開口,「但是,別忘了,這家伙的眼楮才變色不久。」
算一算,就是這一次陰魂不散的重逢前發生的,但在上一次離別前還沒有,所以原因可能在虛身上?
武居直次直覺不對,他不認為自己和虛之間有怎樣密切的關系……
與其說是虛,倒不如說是別的什麼在召喚,並且很可能是來自異世界的那種。
于是,一閃而過的柱間出現在腦海里,說起來——很就沒見到柱間了啊,不曉得在干什麼……
「跟瞳孔色彩之類的膚淺的東西沒關系。」高杉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被帶歪了,暗罵自己不夠堅定,不管這群人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固執己見,堅持要把話題扯回來,「和能力有關。」
很好,他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有些傳言,說虛掌控了春雨和天道眾,以某樣東西為交易,讓他們頗有顧慮。但是,」他說到這兒,刻意停頓了一會兒,似是給別人思考猜測的時間,「他對你的態度令人意外,據說虛對別人從不手軟,可對你,卻一再縱容……也許你把握了他的弱點,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武居直次聞言,陷入了沉思,前男友的話太過湊巧,似是而非,相當于否定了他先前的說法。
他始終認為,自己過去和虛的接觸只有少年時,而高杉明顯不相信這一點。
為了說服對方相信,他非常認真地對待了,努力地回憶,但是存在腦海中的記憶只有那麼點,喊「加油」也沒有辦法增加啊。抱著稀薄的一絲期待,他再度重述了當年遇到虛時的場景。
「……他在殺人,我躲在一旁看,然後他朝我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有了。」
變平太大叔欲開口,先下意識地看了一圈,見眾人各有心事,支吾了聲,決定順從本能得好,「過程沒有問題,很常見的片段,但是最重要的一點,真的非常重要——你為什麼會到那里去?」
武居直次剛想回答,忽然想到不對,好險,幸好剎住了,不然,一切全暴露了!
一直沒有往某個方面去想,可萬一虛的情況和他一樣……當然松陽肯定不是穿越,虛被設定成多重人格中的一種,雖然說得過去,但也可以懷疑。會不會是因為他的出現而產生了蝴蝶效應,和火影世界里一樣,直接改變了未來的走向,虛或許在無意中看破了這種改變,並掌握著某些重要的信息……
一思考,頭就疼得厲害,手用力捏了捏眉心,感覺很多畫面從眼前快速的閃過。
他突然很害怕,竟跳過了考量的步驟,月兌口而出,「銀時,當年是你對松陽動手的嗎?」
說完,不由地愣住了。
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有一個片段,一閃而過的畫面——銀時……對松陽揮刀了……
銀時眼神一暗,卻很快掩飾過去,只是語氣里多了絲沉重,「是,如果你想問,他有沒有被我殺死。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死了。如果砍下頭,不算死的話,那我……只能驚呼一聲神奇了。」
當年,松陽被抓,為了保護私塾的同伴,銀時確實向松陽揮刀了。這不是個好的記憶,幾乎成為噩夢,因為在此之前,松陽有告訴他們不要試圖去救他,可他們偏偏不听,結果……
「所以呢?」被勾起了過去的回憶,銀時語氣有點沖,「你想說什麼?」
武居直次神色十分沉重,眾目睽睽之下,硬是低氣壓的沉默了好幾分鐘。
「我想說……我的‘失憶癥’恐怕還沒有好……」
這會兒才想起來的,剛才那個畫面不正是早早在原著中出現過n+n次的回憶麼!他居然不記得!
以前只是隱約覺得不對勁,但現在他可以很肯定的說了——當在異世界待久了,獵人也好、火影也好、銀魂也好,只要是二次元的世界里,他的原有記憶,特別是跟劇情有關的記憶,便會隨著時間逐漸減弱,那麼,是否可以說,曾經的他的記憶正在消失,直到某一天完全不見?
這就很可怕了。
本來以為會听到什麼好的不好的話的銀時︰「……信不信我把你還記得的都從你腦子里打出來?」
微不可見地「哼」了聲,高杉抬腿就走,他怕是傻了,才會留在這里浪費時間。
果然——別想從武居直次嘴里撬出半句實話,算他輸,虛什麼的,還是他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