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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五十二章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 有一個人曾經講過一個故事……

在宇宙的某處, 有一顆星球, 宛如隔世一般, 寧靜祥和。沒有天人, 沒有武士, 沒有海賊王,更沒有所謂的虛和戰爭, 有的只是安分守己的人民。那里不允許佩刀, 更不允許私自配槍, 雖然生活無趣了一些, 但至少可以確保生命的安全。

在行星的某個國家的某個城市的某個小區中, 住了一位青年。他除了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和心地非常善良以外, 似乎沒有別的優點了。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工作, 因為鄰居們幾乎一周才能見他出門一次,而且每次出門都選在傍晚時分。

或許是做網絡工作的吧、或許是小說家吧、或許是……種種猜測皆有, 而最獲得鄰居們認同的是, 大概不是人類, 是某個懼怕陽光、會吸血的、很有名的種族吧。

因為這些猜測,幾乎沒有人接近青年家,在路上遇見了,都要驚恐的繞開。

而真實的情況呢……

其實,鄰居們都想多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御宅族。住著父母的房子, 玩玩游戲、搞點小錢支撐著每月的生活而已。而且他不是只在傍晚出門呀,有時候會在半夜三四點的時候出去,到很多天以後的晚上才回來的。

雖然外面的傳言很奇怪,但青年從未在意,依舊我行我素,並且愉快的認為今後的日子會一直快樂的持續下去,然而命運無情,意外避無可避地發生了——

在和以往一樣寧靜的一天,他一覺醒來,忽然發現自己到了獵人世界!

好吧,穿越麼,他認了,好歹在這里有某個他挺喜歡的角色的。

但是!某個劇情中的比較有名人物忽然跑出來揍的,並且說另一個有名的人物是他的男朋友,接著一切都亂了,恍恍惚惚,原來這個某奸創造的世界居然是真的,而且他貌似、好像、可能還和這里面的人物有過許多的恩怨糾纏……

心地善良的青年震驚著接受了現實,熬過了一系列the•非人類能承受•的磨難後,終于把一切都搞定了,眼看著即將過上幸福而美好的生活,然而……

磨難還有沒結束!

緊接著,他到了火影的世界,發現這個世界的人也認識他,一切是那麼的相似,仿佛游戲過關卻重啟般的悲劇,一無所有的,重頭開始。

心地善良的青年震驚著接受了現實,熬過了一系列the•非人類能承受•的磨難後,終于把反派正派都搞定了,眼看著即將過上幸福而美好的生活,然而……

磨難還沒有結束!

緊接著,他到了銀魂的世界,發現這個世界的人還特麼認識他,一切是那麼的相似,仿佛游戲過關……不,不對,和前面不一樣,這一回的處境更糟糕,這個世界的人不止認識他,還幾乎和他有仇!

心地善良的青年震驚著接受了事實,經過了一系列the•非人類能承受•的磨難後,青年……還留在這兒……現在正在接受著來自寫作朋友,讀作男朋友的拷問。

「括弧加個男朋友的朋友好嗎?」听眾一號•簡筆畫眼•大叔提出了異議,畢竟是個人都不想被無視。當然更不想應了所謂的男朋友,會被打的。

「好的,我朋友括弧男朋友……和他的朋友正在對我進行慘無人道的良心拷問。」被雙手後綁的武居直次好脾氣地改口,真是心地善良啊。

「喂,別說的好像,我們是那種閑著沒事、不知趣地跟過來八卦的人好嗎?」大叔再次異議。

武居直次和善的微笑臉,拖著椅子微微往前挪動了些,疑問道︰「咦?難道不是嗎?」

于情于理,無論是坦白過去的經歷,還是打算威逼利誘玩一些比較微妙的游戲,主場不都該是高杉和他麼!突然跑出來一群听眾算什麼?接下來他的表演到底要給誰看,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听眾二號•又子小姐勉強把話題拉了回來,「快閉嘴吧,混蛋們,晉助大人還沒有說話呢!」

想一想,覺得很有道理,于是他們決定給晉助大人一個說話的機會。

三雙眼楮一同看向高杉,另外一個正在抖腿,並沒有被青年的故事感動到,戴著耳機正在听歌呢。

「故事編得很不錯。」晉助大人肯定道。

武居直次聞言,不由地展顏,附和道︰「是嗎?其實我可以編得更精彩更詳細一點。」

「算了,不想听。」

「這樣啊……」難道真的有那麼無聊嗎?

稍微有點憂傷呀,要怎麼說,那根本不是編的,而是親身經歷?

話說回來,這也不是多難理解的吧,按理說,應該很容易看出來,他說的都是實話啊。

武居直次納悶極了,望著一臉平靜的前男友,很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淪落到此?還是說,之前的愉快交談、仿佛打開了所有的心結的對話,全是趨于表面的敷衍?

高杉被看得心里發毛,那控訴的目光……想想,確實有點不妥,好歹是他千里迢迢趕來救的人。

「放開他。」對變平太大叔指示道。

大叔面無表情地將視線移到武居直次身上,對方那突然開心起來的模樣讓他無語,果然戀愛使人腦殘,這會兒感激不已,怎麼就忘記了剛才是誰示意把你綁起來的。但說回來,晉助大人也挺莫名其妙的麼,一會兒一個命令,善變得不行——果然,無論是誰,一旦戀愛都變得怪怪的麼。

「先說好,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參謀,戰斗力幾乎近乎為零的,你可別趁機對我下手啊。」

武居直次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的人格被侮辱了,「別開玩笑,我沒對你動手。」他快速地掃了一眼高杉,抓緊時機表白真心,「看在晉助的面子上,我即使是死,也不會對你、對鬼兵隊出手啊。」

「少找理由了,不看晉助大人的面子,難道你就敢對鬼兵隊出手了?」

確實,不說遠的,面前可是有兩個高手啊。

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真是莫名其妙,之前還在擔憂虛會不會追上來的問題,怎麼現在就放輕松了?

「因為虛不會追上來。」高杉開口道。

「晉助——」武居直次抬頭,雙眼里都是星星,欣喜之情無法遮擋,「原來我們這麼有默契!」

你居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那我是不是可以有更多期待,其實你對我和我對你的心,是一樣的?

「你表現得那麼明顯,我要是看不出來才有問題。」冷酷的高杉並不願意給他一點點期盼。

「……」你這樣是交不到朋友的。

武居直次憂傷的嘆息,此時他早已有了覺悟,這輩子估計是听不到高杉說點好听的情/話了。這和他們今後能否重續前緣沒關系,單純是,某人不似他,張口即來,句句真心的情/話。但,他依然喜歡啊。

高杉神色微楞,眉頭輕蹙,卻沒有去問那個突然憂傷的人到底又怎麼了,比起兒女情長和情人的小煩惱,遲早要面對的敵人明顯分量要重得多。畢竟後者不僅僅關乎仇恨,還關乎到很多條人命。

「下命令,後天與天道眾決戰。」話是對變平太大叔等人說的,「去安排好戰前準備。」

「是。」變平太大叔應道,反常的沒有多余的話,立刻就出門去了。

又子比較有良心,出門前還看了一眼沉迷于音樂的萬齊,再等著高杉的命令。

高杉盯了萬齊好幾秒,對這位得力干將有一定的了解,雖然戴了耳機,雖然是在听歌,但對外界的事卻不可能放松戒備,何況變平太大叔離開的動靜不小,按理說萬齊是能感應到的,而現在毫無反應的樣子,十有八/九是有事要匯報,于是對又子搖了搖頭,表示等他自己走。

又子確認過眼神,乖巧地往外走,順便不忘瞪了一眼武居直次。

武居直次︰「……」迷妹真可怕。以及,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在吸引同性時,異性也不放過。

門重新關上後,萬齊依然沒有動作,房間里頓時陷入了靜默之中。

武居直次一直在走與不走之間徘徊不定,都怪高杉不說清楚到底要他走還是要他留,走和留都缺少一個理由。他看了看不動如山的萬齊,真的很不確定這家伙是不是不願意讓他留下來听的——說不定是想支開他,然後跟高杉說他的各種壞話,嘖,太險惡了,跟小學生一樣。

當然,這個答案,萬齊給不了他,真正做決定的還是他的前男友。

「我現在還可以出去,單獨走走嗎?晉助。」

高杉挑眉,嗤笑了一聲,心說果然這家伙是在鬧別扭,真小氣,不就是把你綁了嗎。

「……」並不知道高杉在笑什麼,武居直次內心挺糾結的,腳下微微挪了挪,「我真走了啊?」

高杉不回答,事實上,他忽然發現萬齊的狀態不太對,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故意裝的,而是真的在發呆啊!這麼想著,他便開口了,「喂,萬齊,你是在發呆吧?」

武居直次目瞪口呆,接著神色不明地看了看高杉,又看了看萬齊——何等的心塞!

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開心不起來,不喜歡,不喜歡這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和輕松氛圍。因為不管是吐槽高杉從哪里看出萬齊在發呆,還是吐槽萬齊居然如此任性,似乎正面側面全在證明,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與常人不太一樣。

有別于變平太大叔、又子的親近。

作為前男友,以及依然沒有放棄希望的追求者,他要開心的起來才怪了。

何況——

為什麼無視我啊!明明是我在跟你說話呀,晉助!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麼!!

十分傷心失落,武居直次一下子沒了心情,垂著頭往外走,再不想留下來听前男友跟別人不太一般的互動了。偏偏分手了,他連光明正大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果真時間改變一切,想當年,即使兩個人沒有真正提出分手,那也是分了吧。按照正常的定律一個月沒見沒聯系臨走連聲招呼都不打,幾乎可以認定此人已死的,更別談什麼愛情不愛情……這些年,高杉完全可以重新換個男朋友的。

高杉︰「……」我說走了麼,你就走!

正當高杉猶豫著要不要把人叫住的時候,萬齊摘下了耳機,先是左右一看,發現情況微妙,但還是十分淡定地起身,「故事會結束了嗎?抱歉,在下听著音樂,一不小心入迷了,實際上在下正在思考著和你們有關的旋律……」

高杉︰「……你可以走了。」

「晉助,你不想知道,你們在在下心里是什麼旋律嗎?」

高杉不想說話,用冷漠回答,他確實不想知道。沒有打人,已經算他很有修養了。

「好吧,等曲子編出來,在下親自彈給你听。」萬齊也不糾纏,說著話的同時,人正朝著門口走去,然後與還沒有離開的武居直次對視了一眼,奇怪道︰「有什麼問題嗎?」

武居直次搖頭,不吭聲。

萬齊不相信,因為剛才那個眼神實在太古怪了,他無法解讀,「如果你對在下有疑問,可以當面問的,視情況,在下會直接告訴你答案。如果你對在下有意見,同樣可以當面提出來的。」

「不,你誤會了。」感覺和這家伙較真很傻,武居直次強迫自己笑得風輕雲淡,「就是,我也很想听一听你的曲子。听說,地球上最近很火的歌手寺門通的曲子是你編的啊。」

萬齊沉默了,半晌才點頭,「是在下沒錯,不過在下快要相信剛才那個精彩的故事了。」

「……」那本來就是真的啊混蛋!!

「能讓開嗎?我很想出去。」萬齊道。

「哦,我也是。」話剛說完,就遭到了對方的無情反駁︰

「真正想出去的人,才不會走半點還沒走完呢!這才幾步路啊,頂多六步。」

武居直次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高杉,正好對上那意味深長,似了然,似嘲笑的眼神,頓時……沒道理不出去吧!算了,留下來也不能愉快地談/情/說/愛,還是走吧……

腳才要往前邁,下一秒,擦著臉頰飛過去一樣不明物,如果不是他動作靈敏,百分百會被打中。

萬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地從門與人之間的縫隙中擠了出去,迅速地走沒了影。

他先是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剛才飛過去的東西——是一只拖鞋——然後迅速地回頭,目不轉楮地盯著高杉。嘴唇微微勾起,不必懷疑,少了只鞋子不僅沒有降低總督大人的魅力,而是更加有魅力了。

本來穿得就招搖,現在身體半倚著桌子,一條腿抬起了一點,有那麼點無聲邀請的意思。

楞了幾秒,武居直次趕緊低下頭,移開視線,畢竟還要點臉,再艱難也得把持住啊。

「咳咳。」果然早點離開比較好吧,「你要我留下,給個眼神示意不就好了,哪用得著扔鞋啊。」

「順腳。」

「……我的意思是,萬一真的砸到我了怎麼辦?」

「你會被真正的砸到?」

「……」好吧,要真的被砸到了,那他這幾輩子可真是白活了。

武居直次很快不再糾結,感覺差不多準備好,能夠接受一切、不被誘惑得做出什麼失禮的事來,才抬起頭,面帶微笑地走了過去,「我以為,你不願意單獨和我在一起呢。」

高杉沒有回答,畢竟實話太傷人,在還有用處時,先留著比較好。

武居直次半點沒有被冷落對待的尷尬,冷待的次數多了,要是對方突然熱情起來了,他才覺得可怕。

「說實話。」他走過去,手掌撐著桌子,靠近高杉,營造出一種曖昧氛圍,「你對我剛才講的故事,一點疑問和想法都沒有嗎?還是說,你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高杉噴了他一臉的煙霧,輕哼道︰「我相信,可疑問和想法……我應該有嗎?」

「不應該?」對前男友基本的好奇心呢?就算沒有,「那麼曲折的故事,不好奇?」

「你想听實話?」

「……你說。」

「對不上。」

武居直次楞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高杉的意思,無奈地笑了笑,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謊話說多了,真話就很難被相信了啊。

「那麼,正確答案在其中嗎?」

「……」你先讓我想想,我以前都跟你編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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