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默契對視一眼,然後迅速滅了火, 一同乘著月光朝著光的來源處跑去。
「小心點, 別被發現了。」土方剛開口, 身邊只剩下跑不掉的武居直次一個人了, 無奈地扶額, 埋怨道︰「這世界就沒有會听別人說話的人了嗎?」
「人都說物以類聚, 大概是因為你也是那種人吧。」武居直次抬起手,示意︰「我覺得我們先分開比較好?手銬play在陌生的地方很容易引發禍端的。」
「你還怕什麼禍端。」雖是這麼說著, 土方在略一思索後, 還是嘆了口氣, 解開了手銬, 「先警告你, 敢跑的話, 後果自負。」
武居直次轉著手腕活動筋骨, 扯了扯嘴角,笑道︰「你不覺得這台詞接上上面的play很污嗎?搞得像我們有一腿似的。」
「我可不敢。屯所里誰不知道你是個正太控。」土方淡淡地說了一句, 頭也不回地向著里面偷模過去。
那像是一個憑空出現的地方, 與森林的氣氛完全不符合, 如一座宮殿佇立,而一架飛船停留在面前,上面陸續有看不清面容的人下來。
武居直次半步不落後,挑眉心想︰真不懂是銀他媽的世界畫風過于迥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土方居然敢把背後留給他!要換個世界,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因為能將背後交出去的人,必定是信得過的。
從飛船上下的人穿著防毒套裝,估計是新八幾提到的那伙人了,只不清楚究竟是哪路人馬……
當然,對于他這個仿佛積累了無數麻煩的人而言,對方是誰都無所謂啦,只要不是跟他有仇就行。
話說回來,銀時他們的速度也是夠快啊,這一眨眼的功夫,連人影都瞧不見。
貓和兔子和眼鏡還好說,畢竟小巧,嗖地一下能躥進去不無意外,可總悟和近藤,尤其是近藤,那麼大一體積究竟是怎麼做到又快又能不被發現的。
「快點,搬運完以後,別忘了那幾只不怕死闖進來的小老鼠。」
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從面罩中悶悶地傳出來,旁邊的同伙嘿嘿笑道︰
「放心吧,即使遇到了,變成了動物的家伙也絕不是我們的對手。」
「厲害了,該不會是要把變異的人拿去宇宙賣吧。」武居直次小聲的嘀咕,想不到銀魂的世界里還能發生這種事,似乎挺好笑的,于是他笑著偏頭對小伙伴說︰「要小心了,土方……先生……」
周圍哪里還有小伙伴的身影!
他心一慌,突然感覺到了不祥的氣息——難道連土方都跑了嗎?
不會吧?剛才還死纏爛打、不惜用手銬銬住他,轉身間,連聲告別都沒有就這麼跑了?
……男人是世界上最無情的生物了,說的話做的是幾乎是不能相信的。
心塞塞的嘆了口氣,武居直次在琢磨著該如何混到宮殿里面去了,好歹也是一米八七的個子,要輕易混進去真有點難度。
要不,一走了之罷了。
轉身假裝什麼也沒發生,窩在森林里躲著?或者趁著天黑,獨自尋找出路?
反正他的身體沒有出現任何異常,至于成功混入里面的小伙伴……有主角光環籠罩著,頂多是受點小傷,大事絕對不會有,畢竟銀魂還沒有完結……
「只要有這個,不僅能控制,還可以指揮他們做任何事。不管多厲害的人,到了咱手里也得乖乖屈服。」
那些人又笑鬧起來了,說的話讓人有一種走錯了片場的錯覺,啥時候銀他媽也陰謀論了,平平常常搶螃蟹不好嗎?
輕嘆一聲,武居直次暗暗感慨自己還不是一個心狠到極點的人物,做不到真的視若無睹,就是不清楚以前怎麼會落下那樣一個不咋地的名聲。
從大門進去是不行的,繞過去看看有沒有側門——
結果是令人失望的,但不要緊,他沒有絕望,他堅強的等候著時機,終于等了一個落單的小伙子——
上去就是一個扼喉殺,拖到陰影處,手腳麻利地扒了衣服換在自己身上。幸好戴著面具,整套裝備一上身,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被認出來的。
只是遺憾,查克拉散得太快了啊!不然哪還需要廢這麼大的勁!
里面沒多少人,過了前頭的把守兵後,一拐彎,幾條通道出現在眼前,他沒得選擇,只跟緊了走在前面的同伙,小心的觀察著環境。
然而——
報應總是來得很快——
這才走了五分鐘不到,他也遭遇到了扼喉殺,如果不是發現扼住他的衣袖有點眼熟,他一定會在這里翻臉,而不是毫不掙扎,任由對方拖著他進了一個房間。
「咦,這家伙真弱。」
把他丟在地上的人如此感慨了一聲,那聲音不是土方又能是誰呢?
定楮一看,新八幾也在啊。
說實話,要不是土方還想補一手刀上來,與小伙伴重逢的武居直次會很高興的——
嚇得他急地一滾,悶悶地喊道︰「……是自己人!」
「這聲音……」新八眼神頓時變微妙了,「是武居先生吧?」
土方「切」了一聲,顯然在扼住人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正因為如此,才覺得更加不爽。
武居直次嘆了一口氣,淡定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粘上的灰塵,忍不住埋怨︰「真是的,這地都多久沒拖了,你們就這麼把我拖進來丟地上?」
新八︰「我可不知道會是你,還以為……所以,武居先生和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了並且先下手為強了嗎?」
「不,比起你們來,我還差的遠。」武居直次語氣謙虛,似嘲似諷,「眨眼之間,還不等反應過來,人就不見了呢。」
「別看我,」土方嗤笑,他還想說突然回頭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更恐怖呢!「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偷听人家講話太著迷了,連我的離開都沒有注意到呢?」
「好啦,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大家不要爭吵,好好合作可以嗎?」新八尷尬的笑著,看向武居直次,用飽含期待的口吻問︰「話說,武居先生,你看見我沒什麼想說的嗎?」
武居直次一臉茫然,試探著發問︰「銀時呢?你們怎麼沒在一起?」
新八是被銀時貓帶著的吧……雖然他沒親眼見過,但兔子都能戴眼鏡了,貓戴一戴也不是啥值得驚訝的事?
「算了,對你抱有期待的我,簡直太天真了。」新八語氣一下子冷了,涼涼的,因為之前在土方身上也吃過一次虧,「我現在是人類,眼鏡和人類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希望你們能看見。」
這麼一說,好像是啊——
「不好意思,我可能太累了,眼楮出了點毛病。不過也可能是我們關系太好了,我透過你的身體直接看到了你的靈魂?」
「……不,我的靈魂絕不是眼鏡!話說,眼鏡的梗到底要玩多久,戴眼鏡的又不是我,某個數字排一的小學生也是啊。」隨口抱怨著,新八還是很有大局觀的,他苦惱著說︰「這可怎麼辦?原本是想弄一套衣服好一起混進去的。」
土方笑了一聲,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不是有現成的送上門來了嗎?交給你沒問題的吧,前真選組一番隊小警察,你的隊長正在里面等著你去救喔。正好,總悟看起來很小,勉強能算一個正太?」
「前……」新八驚呼了一聲,忽然知道了秘密,有點怕被滅口。
對銀時的身份十分清楚的少年很快腦補了一些很俗的劇情,邊想邊點頭,難怪會和兩邊都有交往了,臥底什麼的,他都懂。
武居直次嘴角抽了抽,發現新八看他的眼神很不對了,而且——
「我請求你,真的,請務必把我當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來看待。不要跟我說過去的任何事,除非我自己想起,特別是,別這樣突然爆料啊!」
「有什麼關系?和總悟一個隊讓你很驚訝?」
「當然!我都能想象得到當時的自己日子過得有多苦逼了好嗎!!」
土方不置可否,「有本事對總悟去說。」
忽然有一個想法,覺得十分有道理,武居直次語氣復雜︰「我該不會是因為遭受了職場上的虐待才憤然反水向桂的吧?沖田君一定對我很不好……」
「好了,想想當下的事吧,別再提過去了,會讓我忍不住想揍你。」土方眉頭一蹙,很不爽的樣子。
武居直次倒是沒啥感覺,正要問他有什麼計劃時,忽然听到一陣喧嘩聲。
三人對視一眼——
新八嘆息,「看來不用計劃了,他們一定鬧起來了。」
「你出去打頭陣。」土方一手拉開門,一手豎起拇指往外一指。
被推了出去的武居直次︰「……」好吧,誰讓他穿著防毒套裝呢?
守衛們正往這邊趕,看見他後,一人驚訝的叫道︰「你怎麼在這里?」
我戴著面具也能被認出來?
武居直次心里納悶,正要開口,然而,再一次被打斷——
「喂喂,這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阿銀我可什麼都沒干,只是按下了一個紅色的按鈕而已!」
一只貓跑在最前頭,速度與他不相上下的是一個禿頭的大叔,沒有見過的。
「不,你分明是什麼該干不該干的都干了吧。」
更後面是一群陌生人,但听聲音有點像在飛船上說話的其中一個。
「總之,快跑!晚了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