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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武居直次又跑到雨之國來了。

大概是最近幾年來得比較勤快, 小南見他也會偶爾聊上幾句了。

「小南今天超級漂亮哦!」

看——拍馬屁的技術越來越熟練, 這還是回憶了好久, 才從記憶中找到的片段。

長門和小南都是自來也的弟子, 分別時, 自來也提了一句「小南要長大成漂亮的女人哦」。

于是他自覺領悟到了技巧, 回回見面或離開必備台詞。

然而小南卻不怎麼領情,說著怎麼也說不厭的話︰「我會轉告宇智波鼬的。」

再怎麼漂亮, 也不想被一個基佬夸啊, 感覺一點誠意都沒有。

武居直次當沒听見, 探頭往房里望, 笑著問道︰「佩恩在嗎?我找他有點事要說哦。」

小南面無表情, 淡淡地說︰「他沒空見你。要找宇智波鼬自己想辦法去。」

「我不是每一次都找鼬的啊。」武居直次一臉凝重, 「這一次, 我找面具男。」

「……」那不就是宇智波斑嗎?為什麼要換成如此含蓄的叫法?

小南奇怪地看了眼武居直次,「你自己找不到嗎?」

一听這話, 武居直次心道不好︰難道他還有和帶土聯絡的特殊辦法?

好在小南也不期待他的回答, 一張白色的紙片飄到面前自動折疊成紙飛機, 整個過程不過三秒,紙飛機飛走了。

「謝謝。下次給你帶禮物啊!」

因為不止一次被紙飛機帶路,所以武居直次很鎮定地跟著走了。

小南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後,才轉身。

武居直次跟著紙飛機,很順利地找到了佩恩, 對方正坐在一個奇怪雕像伸出來的舌頭上,似乎在思考人生。

「好久不見了啊,佩恩。」

紙飛機完成任務後在面前分裂成碎片消失,誰也沒有在意。

佩恩早知曉武居直次要來,內心是嫌棄的,只表情依舊默然,「這次又是什麼事?」

「如果我說,我就是來看看你的?」

「再見。」

武居直次挑眉,沒得到一句「滾」算佩恩心情不錯。

位置沒多大,他不好坐下,而佩恩又不是想長談的架勢,所以沒拐彎抹角。

「我要見……阿飛。」

佩恩輕哼,笑出聲,「真是謹慎。」

武居直次呵呵回了一笑,心說︰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不斷暗示你啊,你听我哪一次叫過斑?你不放在心上可別後悔。

佩恩一點也不在乎武居直次找斑干什麼,小南已經提前告訴他了,而他也早就通知了神出鬼沒的面具男。

「最近組織里很忙嗎?」武居直次試探性地問道。

前段時間被佐助死追的恐懼尚在,到底是自己投喂過的孩子,甚至心軟地想偷偷帶他去找鼬。

佩恩垂下目光,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道︰「所以你要找鼬是不可能的。」

「我沒想找啊。」

佩恩抬頭看了他一眼,冷笑,看穿了他的口是心非,「還有,過段時間也別來這里了,連我也要出去。」

曉最近幾年將精力投入戰場,成為了獨立的雇佣兵團,傳說中承包戰場的組織,忙碌得很。

「……」腦海中浮現長門虛弱時的模樣,武居直次沉默了下來,怕一時嘴快說了不該說的。

輪回眼也是厲害——

要知道如今在面前的佩恩可是一具□□控的尸體啊!

平時操控操控,偶爾打打架也就算了,你居然還要上戰場。

帶土沒多久便來了,一開始他是拒絕的,可許久不見的人突然找上門來,他還真怕出什麼事。

目光掃過佩恩,在武居直次身上停留,沉聲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武居直次︰土哥,你對我的態度就跟大蛇丸一樣,突然之間變了模樣啊。

佩恩站起來,木然地跳了下去,幾個跳躍間便不見了身影。

識趣又無聲地反抗——

斑未免太過于神秘了,和武居直次總有各種秘密說,作為合伙人的自己卻始終被排斥。

這就算了,反正他也沒把斑當好人,只是斑做事實在是太沒效率了,瞻前顧後不知道在忌憚什麼。

說好的用尾獸控制世界,讓人類感覺到痛苦從而懂得珍惜的計劃準備了那麼多年,成員都死了好幾批了還沒開始。

「嗯。」既然帶土態度是這樣,那麼武居直次也只好擺出一張嚴肅臉了。

帶土等了一會兒,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他很不爽,既憤怒又無奈地低斥︰「還不快過來!難道你要在這里說?」

莫名被斥了一頓的武居直次張了張嘴,卻還是放棄了辯解。

既然佩恩都走了,還擔心什麼呢?

不過反正施術的是帶土,人家都不介意,他當然沒話說了。

神威空間帶著他們離開了雨之國,再出來就是在一片無人的荒地上了。

嗯,四周一目了然,不用擔心會被隱藏的人偷窺。

……雖然戴了面具看不到臉,可武居直次還是感應到了帶土身上很不開心的氣息。

內心很莫名︰什麼讓你不開心了?關鍵是,為什麼要對著我不爽?我沒明著惹你呀。

忽然擔心自己話一出口會被揍——

然而,怕什麼呢?

他已經不是昨日的他了,真打起來,也不一定是被揍的那一個。

「咳咳,你好像有什麼煩心事啊?」

當然,迂回點也是可以的,沒必要跟熱血主人公一樣橫沖直撞。

帶土冷笑了一聲,「這麼久不見,倒是關心起我來了?」

「我一直很關心你。」武居直次說得可不是假話,他是真心希望帶土能活著的。

作為和宇智波斑關系匪淺、又和卡卡西關系匪淺的人物,帶土可是關鍵。

帶土擺明了不相信,「別裝模作樣了,我又不是宇智波斑。」

「……」

千言萬語也沒辦法形容此時的驚恐,武居直次真的噎住了。

萬萬沒想到,帶土會親口承認自己不是斑!

世界變化太快,到底發生了什麼喂!

本計劃問出帶土和斑相遇的那個地方的,即使是動過一點讓帶土掉馬甲的心思,卻也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

畢竟帶土這一馬甲捂了很多年沒暴露……

結果——

武居直次不確定帶土是不是在誆他,不敢表露出任何情緒,繃著臉,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帶土。

同時回憶著帶土對他的態度,似乎自他穿越以來,從未在自己面前說過一句自己是斑。

而他因為謹慎,一直對帶土的稱呼都是阿飛。

帶土可不知道他的一句話給武居直次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只是不習慣磨磨唧唧的。

「有什麼話趕緊說,可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閑。」

武居直次︰說什麼……該說的都讓你說了啊。

真想讓土哥丟個記憶的幻境,總是這麼搞,他一點信心都沒有啊。

按鼬的記憶來分析,前期的他肯定是不知道的,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在突然失蹤前,因為某些原因知曉了斑是假的……

回憶中,他和帶土重逢,帶土那一句「可算舍得出來了」,以及他回答的那句「不出也得出」……別有深意嗎?

還有回憶的最後,他寧願相信鼬,也不相信帶土——

當時沒多想,可不相信帶土不就等于不相信斑嗎?

……不是說關系很好麼?沒道理不相信斑啊。

本以為自己差不多模清楚了狀況,現在才發現過去的水太深了,武居直次目光幽怨。

感覺要玩不下去了啊,也許現在可以試試勸帶土改邪歸正。說不定土哥一個開心就答應了呢。

當然——不可能。

瞬間有了決斷,武居直次聲音轉冷,「不,你就是斑……否定的話別再說了。」

「這是我的空間,不會有任何人听到我們的對話。」

帶土並不領情,「呵——當時逼我說出真相的不是你嗎?真正的答案告訴你了,反而不願意接受了嗎?」

武居直次被懟的莫名其妙,直覺現在的土哥很不好惹。

可他也很不爽啊。

「喂喂……我最近沒招惹你吧?」

帶土散發著幕後boss的霸氣,足足盯了武居直次數分鐘,見他真的不明白,心中忍不住一陣氣悶。

索性今天辯個清楚!

「一年多以前,你在木葉對卡卡西說了什麼沒忘記吧?」

武居直次一臉懵逼︰「我沒對他說什麼——」

話戛然而止,心道不妙,該不會是當初冒認帶土朋友的事被發現了?

「他最近一直在查三戰時神無毗橋的案件,對戰死的同伴的死因似乎有所懷疑。黑絕探來的消息,說是卡卡西曾經詢問過團藏有關當年九尾襲擊木葉一案的事,並認為控制九尾的人便是我……宇智波帶土。」

說到這里,帶土自嘲的笑了,「枉我對你百般隱瞞,卻不想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武居直次這下真心虛了,可卡卡西的事他不背啊,正欲開口,又听見︰

「四年前,在知曉了我不是宇智波斑後失蹤,其實你是躲起來查我的身份了吧?」

……果然!

他是因為知曉了帶土不是斑才不信任,而後來才回來不久就和帶土見面,應該是和解去了。

只是——

鬼知道他失蹤時干了什麼啊!

但不管怎麼樣,帶土的身份真不是他爆料出去的啊。

「我沒有和卡卡西說過任何你的事。」武居直次嚴肅臉,不是他的鍋他不背,「當時你離開後,卡卡西猜到了你的身份,至于為什麼——也許是你露出了破綻。當然也不缺乏團藏從中攪和,那家伙因為我遲遲沒有處理他的事,所以報復性地將九尾襲村的事透露給了卡卡西,雖然團藏說的是宇智波斑,但卡卡西卻不知為何認定了那人是你……」

其實認真計較起來,卡卡西神邏輯的結論,還真和他有點關系。

假如沒有以帶土的名義為突破口,或許對方不會產生這樣的聯想。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的。

時至今日,武居直次想不起自己那時候究竟是什麼打算了——

或許是存在點泄密的小心思吧?

可他沒明著說啊!就如同對待佩恩一樣,只是暗示性的提醒,卡卡西聰明過頭總不能怪他啊。

「後來我離開木葉時,我再三向他肯定,我不認識你,團藏口中的面具男也的的確確是斑。」

鬼知道卡卡西經歷了什麼。

武居直次木著臉,既然是黑絕帶給帶土的消息,那麼很大可能是存在誤導的。

大概是想著分化他們倆——

那麼,此時不下手待何時?

「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團藏,恐怕就連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帶土沒那麼容易被說服,團藏知不知道和告訴卡卡西完全是兩碼事。

武居直次想起自己給帶土上墳的事兒,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繼續裝不知道帶土的身份。

于是,補了一刀︰「老實說,我現在才確定你的身份,即使當時卡卡西說得有理有據,我也只是懷疑而已。」

帶土差點要被說服,主要是,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哪里露的馬腳。

當初被發覺不是宇智波斑,他認了——之前絕就說過,武居直次對斑很熟悉,他本來也沒覺得自己沒騙幾年……倒不如說,能騙過十幾年,他覺得自己還是蠻厲害的。之後他如法炮制,頂替了白絕阿飛的名字,還給自己編了一段合理的經歷,自信有能力騙過去啊——即使騙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說什麼都是假的——可真名……

宇智波帶土「死」在神無毗橋那麼多年,有卡卡西那笨蛋在前面擋著,從未有人懷疑過他是否真正死亡。

連眼楮都給出去了,連同伴和老師都承認了的「死亡」,誰還會多心呢?

再加上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小時候的確不怎麼引人注目……

武居直次可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當即搶道︰「我以前和你說過的,關于宇智波帶土的事,全是卡卡西告訴我的!而且……你忘了當初他強迫我每天去上墳了嗎?如果我早知道是你,我又怎麼會乖乖的去——有大名鼎鼎的卡卡西在場,我說的任何謊話都有被揭穿的風險,我不可能那樣做!」……對不起了卡卡西,再替我背一次鍋。

不提上墳還好,一提整個帶土都不好了︰「說起來,你那時候在墓地里叫我了吧?」

武居直次早在心里回顧了一遍和帶土大佬的種種,從容不迫地回答︰「在那之前,稍微打听了一下你的事,試探而已。」

偶爾有去木葉轉轉的帶土很清楚,他好歹是任務中犧牲的烈士,知曉的人挺多的。

況且有寫輪眼卡卡西為他的人生添加一道傳奇的色彩,他毫不懷疑,如今的木葉也流傳著他的傳說。

……完全開心不起來啊。

「這些事都是事實,你去查肯定能夠查到。」

武居直次面不改色地說道,並提出關鍵的一點︰「若真是我說的,卡卡西為什麼等到現在才去查。」

「你在這里懷疑我、遷怒我,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真不知道絕是怎麼工作的!」

帶土不傻,听出了他的暗示,當即反駁︰「絕是斑的意志體,不可能欺騙我。」

「斑有這麼丑的意志體真是令人震驚,話說他哪里都和斑不像吧?我認識的斑可是很帥氣的。」

「……」帶土︰恕我直言,我對斑的印象只是那個走路顫顫巍巍、無比瘦弱卻拖著一把大鐮刀模仿死神的老爺爺。

哪怕後來有了記憶,見識到了年輕時候的斑,可第一印象太深刻了啊,怎麼忘都忘不了。

至于終末之谷那個大雕像全是坑。

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武居直次不希望再繼續談論這個問題。

他知道帶土並沒有相信他的話,但如果能在心里留下一點懷疑,他也會心滿意足的。

「我已經解釋過了,信不信由你。」

其實這件事最主要的人物是卡卡西,只有卡卡西知道他說了什麼——

慶幸,土哥找上誰也不會找上昔日的老隊友,那麼真相自然而然無法大白。

帶土沉默了一會兒,郁悶地吐出一口氣,道︰「如果不是斑給你的腦子加了鎖,我早就親自看了。」

武居直次︰「……」

土哥的爆料總是令人始料未及、惶恐不已。

但至少他和絕作為和斑有關的人,在帶土心里都佔據了一席之地,要不然帶土早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追殺上門來了。

以目前來看,絕的重要程度要比他更勝一籌。

嘖……意志體……那確實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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