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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一跳吧——」

那一笑輕易地將嚴肅的話題變成了玩笑,「其實斑說過更恐怖的話, 他有一天莫名其妙的說, 他在地獄里。」

鼬愣神片刻, 不再思考所謂的另一個世界, 配合著笑道︰「即便如此, 前輩也略勝一籌。」

斑所言的地獄只不過是一個代指, 而不是人們所傳言的那個死後的去處之一。

武居直次卻搖頭,「我以為斑說不來那樣的話……」

頓了頓, 又改口︰「也不一定啦——過了那麼多年, 即使是斑也會變的吧。」

像這般莫名其妙的話, 鼬基本上是當沒听見的, 他跟宇智波斑不熟, 無法感同身受。

反正對方再怎樣懷疑個不停, 明天還是會老老實實回到斑的身邊, 並且下次斑有什麼事,他也照辦無誤。

若是真心懷疑, 那完全可以動手啊, 不說能不能完勝斑, 搶著扯開面具總是辦得到的吧?

由此可見,武居直次在這件事上根本沒動真格,只一張嘴偶爾吐出點不靠譜的埋怨來。

鼬自己無動于衷,瞥了一眼收斂起笑容、顯得心情沉重的武居直次,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詢問︰「有什麼心事嗎?」

有些焦慮了啊。是在斑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唔……」武居直次支吾了一會兒,在衡量該不該說以及該說到何種程度。

鼬沒有催促, 任由他自己糾結,心中卻猜是不是與自己有關。

總不會是舊事重提吧。

武居直次終于有了決斷,四目相對時,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心虛和愧疚,隨即竟然又避開了。

讓鼬一頭霧水的同時,也不免多了份擔心。

「前輩,不妨直言。」

終究還是忍不住,鼬都要懷疑對方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了。

「上次的事——」武居直次知道不能躲避了,視線偏移,望著遠方,語氣里有一絲難掩的無奈,「我是說我跟你表白的事。」

鼬︰「……」

果然是舊事重提。

突然想到剛剛和鬼鮫對話時,武居直次那一臉郁悶的表情,鼬腦中閃過一個猜想。

那提起來的心終于歸位,好整以暇地注視著,等著對方給他的解釋。

開頭並不容易,武居直次蹙眉,依舊沒去看鼬的臉色。

如果他看了,大概不會如此緊張不知所措了。

「那件事——要不然先忘了吧?」

說著便感覺自己矮了一截,心虛到不行。

卻還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在不恰當的時機里說了不該說的話。」

鼬直覺有哪里不對,但一下子卻說不上來。

武居直次不是第一個向他表白的人,卻是第一個表白了又收回去的。

即便他心再大,再不把它當回事,可真正發生了後,多多少少是有些手足無措的。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得靜靜地听著對方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沒有心思想戀愛之類的事,我明明知道,卻還是提了。是因為我迫切的想忘記一些事……」

武居直次說的迷糊,鼬卻听懂了,雖然不知道要忘的是什麼事,可如他所想,那場表白並沒有多真實。

當初的感覺沒有出錯——向他表白的人,其內心同樣迷茫。

突然想起曾經在木葉那些人,即使是臉紅的拿來了情書來表白,卻對他本人並不了解,並且似乎也不打算過多的了解。

鼬走神,分析著武居直次的心理,自我感覺十分平靜。

而武居直次在欲言又止後,大概是發現怎麼都無法表述出自己的心思,頓時變得狂躁了起來,狠狠揉亂了頭發。

「因為什麼,我現在還不能和你說。但是,相信我,我只是覺得當時所說的話太過于倉促,可不是毫無誠意。」

偏偏主要的原因不能說,解釋顯得蒼白,更襯托著自己沒好心。

可不是啊,哪怕很多事不能確定,可他喜歡鼬這件事是真心實意的。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下次一定心無旁騖!」

鼬︰「……」這是還要表白一次嗎?

不得不說,他心里不是一點波動都沒有的。

其實武居直次不用想他解釋也沒關系,因為他上次根本沒答應啊。

但是解釋了後,讓他的想法也有了改變,不由地莞爾笑道︰「前輩真是一個嚴格的人啊。」

「連我也不好拒絕了。既然如此,我等著你想好了再來告訴我。」

至于拒絕不拒絕,那是以後的他的事。

鼬看著武居直次如釋負重的松了口氣,也不再看也不看他了。

其實比起表白的事,他更在意的是︰「不過,突然跑來跟我說這些,是斑對你說了什麼嗎?」

他左思右想,據他認識的人里面,能夠左右武居直次也就只有斑了。

武居直次臉色微變,然後用一種無法形容的表情說道︰「是啊……他說我不該那樣鬧得誰都知道,那樣會毀了我,也會毀了你。」

說到這個就十分生氣,「居然罵了我兩個月!而且還禁止我出門!要不是今天絕來找他,我一定會不顧一切揍他一頓!」

鼬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倒是很希望兩個人能打起來,可惜誰也沒有行動。

「不知道斑是怎麼知道的……前輩應該不會主動和斑說起吧?」

曉前段時間累得要死,每個人恨不得多分幾個身,結果幕後的老大卻在八卦成員的私生活嗎?

武居直次一時不防,再次把絕賣了︰「是絕啊,他在雨忍村有渠道,一听完就跟斑說了。」

「原來如此。」

總算清楚是誰泄密的了,鼬微微眯眼,想起來自己對絕的了解真的很少呢。

絕一向很少出現,就如今天一樣,似乎享受了某項特權。

管太寬了啊,同樣監視著雨忍村一舉一動的佩恩就什麼也不說。

解釋完了以後,武居直次感覺輕松了不少,偏頭注視著鼬淡淡的笑臉,不自覺也跟著彎起了眉眼。

「木葉不去,那換個地方。你想去哪里?」

鼬收斂起心思,轉頭笑了笑,「不能離開太遠吧,首領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找上來。」

「沒事,我送你回來啊。」武居直次想起在家蹲的斑,內心猶豫全無,「與預測的時間還早,佩恩找不到什麼事的。」

預測——

鼬眼神閃了閃,斑說過的那個計劃,他只是模了個邊,具體的做法卻不是很清楚。

「前輩,你相信世界能獲得永遠的和平嗎?」

武居直次微楞,然後語氣復雜,「……我不知道。」

又見鼬似乎有些失望,便道︰「曾經柱間異想天開的要結盟,想要結束戰斗,建設一個和平共存,他做到了。即使衍生了許多人的悲劇,可同時戰爭的確少有殃及普通人,國與國之間、忍村與忍村之間,如他所暢想的和平了,傷亡也在大幅度的減少。你們想要的和平,有你,還有斑協力,總有一天會到來。」說著又笑了起來,玩笑道︰「總不能兩個宇智波比不過一個千手啊。」

「初代大人是不一樣的。」作為一名火影派,鼬果斷站柱間。

至于宇智波……很抱歉,他和斑做不到一條心。

武居直次涼涼地說︰「當初斑也總愛說‘柱間是不一樣的’,他現在懊悔的要死。」

時不時被科普過去的鼬︰「……」

並不想知道以前的斑和柱間關系有多好,那會讓他懷疑人生。

木葉的歷史真的錯了嗎?

話說回來,他問問題的初衷並不是想听這些啊,而是想知道斑正在做什麼。

之前佩恩也僅僅是讓他們看看尾獸人柱力,捕捉的計劃,要等待什麼東西弄好了才能開始。

可惜,現在不好再把話題轉回去了。

鼬嘆了口氣,看著已經將心思轉到玩樂上的武居直次,心里面倒是少了點遺憾。

他希望自己和武居直次之間的交往能更加純粹一點,而不是和別人一樣充斥著各種試探。

身邊都是一肚子壞水的家伙,偶爾也需要有個能放松的地方。

想到這里,鼬輕笑道︰「前輩,等你7下次表白,我也會準備好,好好听的。」

上一次太突然,自己心思過重,又根本沒放在心上,的確不好呢。

武居直次愣了愣,心中如驚濤駭浪,一陣過後,眼中涌現出了驚喜。點頭回應。「好啊!我一定會的!」

這一等,等了三年。

三年里許多事發生了變化,曉無論是人手還是資金上都近乎完善,斑謀劃了許久的夢想終于有了雛形。

從最初的新人到現在,鼬見了不少的同伴,只可惜除了幾個老資格的,一些人甚至連臉都沒有記住就如消失了。

斑和佩恩大概是發覺這對組織很不利,于是在後來的招募人選上更加精益求精,同時也考慮了與組員匹配的問題。

之前是有發生過搭檔之間相互利用,甚至以犧牲對方來換取自己生存機會的事。

成員從不超過十個人,但十個人卻經常空缺。

尤其是和角都搭檔,稍不留神便可能有去無回。

一向難搞的蠍竟然找到了能穩定下來的搭檔,那叫迪達拉的少年還是蠍、鼬和鬼鮫一起招攬的。

周圍的人員變動跟鼬沒多大關系,他的搭檔一直是鬼鮫。

三年多的朝夕相處,兩人合作還算默契。

鬼鮫難免會有說漏嘴的時候,僅憑對方是別人安排來監視他的認識小事,鼬根本憤怒不起來。反正那人肯定是斑。

于他的生活似乎也沒什麼影響,頂多是在往木葉傳遞消息時更加謹慎而已。

逐漸忙碌的任務和自身身體的變化,讓他幾乎沒有分心的機會。

頭一年——不,應該是前半年,在收回表白後,彼此更默契的那段時間中,武居直次時常來刷一下存在感。

無論他在哪里執行任務,對方總能找到他,或是支走鬼鮫一起做任務,或是直接拉著他走。

不管一開始有多麼無奈,鬼鮫怎樣抗議,後來都漸漸習慣了。

事實證明,有武居直次在,事情解決起來往往事半功倍,他甚至不需要出手,只需要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這可和初次見面時的情況截然相反啊。

他有針對此事問過,結果對方的回答是因為不想他過多的使用寫輪眼,每次一見總是憂心忡忡。

寫輪眼的事,鼬很清楚,一則是自我有感覺,二則是家族中有談過,三是斑親自跟他分享過。

萬花筒寫輪眼會隨著使用的次數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終究逃不過一個失明的下場。

斑給的建議是,再換一雙眼,升級成永恆萬花筒寫輪眼。

但他卻不打算這麼做,這雙眼將來會有更適合的去處,也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其余的一些事,鼬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有一件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是,武居直次的突然失蹤——

或許不是失蹤,而是如斑所言︰有事外出,暫時不會出現。

忍者偶爾失蹤一段時間並不新鮮,當時他也沒有在意,可是這一失蹤就是兩年半啊。

兩年半的時間里,一次面也沒露過,仿佛從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斑做了什麼……畢竟老祖宗心狠手辣,而且最後一次見面,武居直次也是在抱怨斑怎樣怎樣。

從一開始的疑惑、驚慌,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了麻木。

而正是在鼬幾乎要認為武居直次再也不會出現時,他突然出現了,眼神中帶著懷念。

也有些說不出來的……像是遺憾,像是絕望。

與初見時的血月不同,再見時是在烈日下。

附近的蟬鳴躁耳,陡然驚起的鳥兒尖叫著向天空飛去,干涸開裂的泥地冒著縷縷熱氣。

鬼鮫從森林中跑了出來,以為遇到了強敵,一踫面不由地叫出聲︰「是你?」

對視的沉默就此打破,那雙眼中流露出來的復雜內涵如曇花一現,驟然消失,似幻覺一般。

「啊,是我啊,挺久沒見了。」

鬼鮫扯了扯嘴角,半晌沒說出話來,視線一個勁地往鼬身上漂。

跟鼬一樣,他也以為再也不會見到武居直次了,沒想到突然出現了——

水影大人不知道听到後會不會高興。

不過,現在要考慮的不是遠方水影大人的心情,而是鼬的心情。

鼬沒什麼心情,這麼多年的磨煉,他已經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接受事實了,無論是多麼突然的事。

武居直次走到鼬的面前,兩年多的時間改變了不少事,尤其直觀的是︰「你長高了啊。」

鼬點頭,正要說話,卻又听見︰

「不過還是沒我高哈哈哈。」

「……」

兩年多不見,性格好像開朗了不少。

假如沒有剛才所見的,鼬估計會信以為真。

「話說回來,你在這里干什麼?」武居直次問道。

眼中只有鼬的存在,鬼鮫在一旁心里不服。

最可恨的是,他差點就想習慣性地離開把空間讓出來了。

習慣真恐怖。

鼬下意識地回答︰「去收尾款。」

頓了頓,「前輩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個啊……」武居直次聳肩,表情無奈,「亂走走過來的。」

「走了兩年多嗎?」

「嗯……是吧。」

沉默下來,一下子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但是這樣的疏離沒能持續太久,同行的一路上,一問一答間,很快便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

只要不去追尋秘密,他們能夠很好的相處。

鼬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從來不問。

而且他也察覺出了,對方其實很想告訴他,可礙于某些原因總是無法開口。

其實他想說不必如此的,除非有必要,他本人對秘密沒有挖掘的興趣。更何況是武居直次,不是互相敵對的關系,有些不能說的秘密也無可厚非。

之後和以前沒很大變化。

只是武居直次經常一個人沉默不語,像是在思考著一道難解的題目,可當發現有人時卻立刻換成和過去無異的笑臉。

沒多久斑也知道了,特意趕了過來。四下打量,語氣很不好,「可算舍得出來了!」

武居直次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樣子,「哎……不出也得出啊。」因為坐著沒起來,所以視線是往上看的,手托腮,調侃笑︰「你消息很及時嘛。」

斑哼了哼︰「明知故問。」

哪里及時了,論起來他的消息比佩恩還慢了一步,只是自己有個還算方便的能力罷了。

武居直次不與之爭辯,表情無辜。

斑壓了壓火氣,沉聲問︰「你接下來去哪里?和鼬一起?……那我就把鬼鮫收回了。」

鬼鮫聞言一臉怨念。

感覺自己好像是那種隨時可回收的物件……明明他才是鼬的搭檔啊,為什麼要給一個莫名其妙消失了兩年多的家伙讓位!當初的事,作為一號席旁觀者,他堅決抵制武居直次,沒理由!

「不,我回我的房子。」武居直次看了眼鼬,起身跟斑說︰「順便帶我一程啊!太久沒回來,忘記路了!」

斑︰「……」

真是!說謊都那麼沒誠意!

要不是有話要問,他絕對甩手走人。

作者有話要說︰  唔,明天一更就能結束回憶啦!

感覺很多小天使能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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