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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聲響,足以抵消漫長噩夢的溫暖, 鼬睜開了雙眼, 楞了兩秒鐘才明白此時的處境。

非常近的距離, 甚至能嗅到對方洗發水的味道;一搖一晃, 他正在被人背著。

「呀, 你終于醒啦。」背後有什麼動靜, 武居直次當然能發現,側頭看了一眼鼬, 高興道︰「看樣子不用到處找醫院了。」

鼬愣神的回憶著, 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麼了, 但是昏睡前的最後一個畫面還是記得的。

這家伙把他的護額給劃了一道痕, 從此確定了自己是叛忍的身份。

哪怕早清楚做出那樣決定的自己會有怎樣的命運, 可真正發生的那一刻, 他不可避免的有些難過。

「放我下來吧。」這麼大年齡還被人背著, 無疑是件很羞恥的事。

武居直次很懷疑,「放你下來沒問題, 不過你確信自己不會腳一沾地就腿軟嗎?要重新把你背起來很費勁的。」

鼬說著已經掙扎著下去, 抬頭對上武居直次那張笑臉, 不管喜不喜歡,此時他都沒辦法繼續冷下去。

「謝謝。」他見武居直次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心里面倒是舒服了一點,轉而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下意識的模了模額頭,觸及到冰冷的痕跡, 護額也被戴好了。

「不久,也就一天一夜。」

鼬看不太確定武居直次那一臉的笑容是不是嘲諷,他也沒有過多的糾結,只干巴巴地再一次道謝。

武居直次大手一揮,大方道︰「算了,我也有錯。那家伙讓我好好的照顧你,結果差點把你照顧死了。」

鼬對他的印象又多了一條︰不會說話,且真的很招仇恨。

慶幸自己的容忍力強大,不再繼續這個問題。鼬平穩了一身體,維持著並不太好的睡姿太久,雙腿有些發麻。

「那家伙是指斑了嗎?听你的語氣,你們關系很不一般啊。」沒話找話,試探著對方的底線。

曉的事還沒有說完,鼬耿耿于懷的看了眼四周,抿唇,「這好像不是雨之國……」

武居直次在前面帶路,听到鼬的話撇了撇嘴,「他說他是斑,那就是吧。這里的確不是雨之國,我改變主意了。」

鼬眨了眨眼,抓住了重點反問︰「你認為他不是斑?」

「我沒這麼說。」武居直次攤手,一副無賴的樣子,「只是我認識斑的時間太早了,他會變成這樣,我感到很難過。」

「太早了?」鼬不明所以,含蓄地說道︰「你看起來年齡不大。」

世界那麼大,有永葆青春的辦法也不稀奇,據他所知,千手一族的綱手姬就有這個本事。

武居直次否認了這一猜想,斬釘截鐵的回答︰「我可沒那個本事。另外我二十一歲了,比你大,叫前輩。」

二十一歲,假設是從一出生認識的斑……二十多年前的斑……

好吧,想到現在還在活躍的老祖宗,鼬放棄了思考。

世界真奇妙,即使哪天有一個人跑出來說自己是初代火影,他也不驚訝了。

確認了面前的青年不是老祖宗級別的人物,鼬心頭莫名放松了一點,斑還是給了他很大的驚恐的。

氣氛突然冷了下來,兩人先是一前一後的走著,之後不知不覺就並肩前行。

饒是如此,也沒有讓冷下去的氣氛好轉,似乎都不是什麼愛說話的人。

出了森林後,來到一片荒蕪之地,沒有了遮擋的東西,正午的陽光剎那間變得灼熱了起來。

鼬臉色蒼白,寫輪眼使用過度帶來的負擔還沒有完全恢復,即使他表現得再沉穩,他也不過才十三歲。

武居直次伸手一扶,避免了他摔倒在地的窘態。順便往他嘴里塞一顆兵糧丸。

「你這樣子還想馬上加入曉,一進門絕對會被虐的。不說別人,大蛇丸就不會放過你。」

鼬無奈地咽下兵糧丸,不想認輸,「大蛇丸不能拿我怎麼樣。」

「行行,你厲害。」

武居直次的話對他來說卻是一種傷害,像是被刀子扎進了心里一樣的難受,說什麼不好,偏偏是那句︰「你是天才啊。」

從小到大,听到最多的就是天才的夸獎,別人或許會羨慕,然而對于他來說,卻是最不喜歡的。

也許小時候被稱贊時有開心過,可後來不知不覺間,這種稱贊就變成了負擔。

「不過話說回來,天才一般沒什麼好下場啊。」

沒想到武居直次會來那樣一句,鼬所有的想法全沒有了,楞了好一會兒。

接著他就听到了好幾個例子,而且還全是他宇智波一族的人。

「像宇智波泉奈啊,斑啊,宇智波鏡啊,還有宇智波止水……」

先不說為什麼要用宇智波來舉例,「你好像對宇智波一族很熟悉?」

「不熟,都是那家伙告訴我的。」

那家伙是指斑嗎?

斑……閑著的時候還會跟你討論宇智波?

想到斑很可能和別人暗暗說宇智波的事,鼬感覺真的是太微妙了。

畢竟是一同滅族的凶手,他一直認為以斑的經歷,估計連提起宇智波都嫌棄的,沒想到還有心情給別人講故事?

……這不是很關注嗎?連止水都知道啊。

「說起來,那家伙讓我除了保證你不被人殺死以外,還要我多照顧下你的心情。」武居直次表情無比自然,「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需要給你多講幾個笑話逗你開心嗎?」

「……不用了。」你只要不胡說八道就是對我最大的照顧。

鼬垂眸,就沒遇過這麼直接的人,本來快要沉到心底的傷心事頓時又浮了出來。

莫名有一種預感,只要有武居直次在,那麼他一定會時不時听到那件事。

斑其實是看他不順眼,故意找個人折磨他的吧?

「到了。」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目的地,鼬抬起頭一看,是一棟房子。

周圍荒蕪沒有人煙,能在此住下的人也是個異類。

很顯然,他們馬上成了這個異類。

鼬用查克拉探了一下,里面沒有其他人,也就是說只有他們兩個人住,這里絕對不是曉的據點。

「改變主意是因為我太弱了嗎?」跟著走了進去,鼬一點也沒有被特殊照顧的開心。

比起窩在這里養傷,他更希望能進一步知曉敵人的動向,木葉還等著他傳回情報呢。

院子里的景色不錯,種了樹,還有一片菜地。

武居直次已經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下,懶洋洋地說道,「不是啊,本來也沒想讓你那麼快接近他們。」

鼬佯裝憤怒︰「你們還不信任我?這和宇智波斑說的可不一樣。」

「也不是不信任。」武居直次頭都沒抬,仿佛累得不行了,「就是時機不到。別急,反正也是這幾天的事。」

話說到這份上,鼬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他總不能甩手走人吧?

……

說是這幾天,結果過了大半個月。

鼬忍住了,一次都沒有催促過,不管是武居直次自己的意思,還是斑的授意,他只有全盤接受。

總不能自己跑到雨之國去吧?好歹他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忍者啊,而且有後門不用是傻子。

不過武居直次也勉強盡了點責任,和他說清楚了曉里有幾個人、基本上要做的事、以及各種忌諱。

比如宇智波斑是絕對不能提的,老祖宗決定干幕後,不是每一個成員都有資格知道他的身份。

斑從來不會出現在曉的會議上,一切事務明面上由首領佩恩處理。

這段時間,鼬的身體好了很多,他也沒有停止修行,知道自己的敵人是怎麼的怪物後,他一刻都不敢松懈。

另外的收獲是發現,武居直次其實對忍者的現狀了解的馬馬虎虎,一些常識的東西他甚至會搞錯。

據武居直次自己說,他是離開了太久才會如此,回來不過才一兩個月,所知道的信息都是從斑和絕口中得知的。

但很奇怪的是︰武居直次對于十幾年前、甚至是戰國時期的情況卻很了解。只是所了解的時段比較集中。

就比如說,戰國時期的某一年到兩年的事很清楚,往前或往後就一塌糊涂了。

這種奇怪的現象,讓鼬很懷疑他的嘴里有沒有實話。

可惜無論是出于實力的考慮,還是現實的考慮,他都沒有辦法一探究竟。

……

斑來的很突然。

一直以為自己被故意藏起來的鼬,這會兒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不是沒人知道的。

「你在干什麼?我讓你帶鼬去和佩恩集合,為什麼這麼久沒去?佩恩都有膽子質問我了!」

鼬冷漠臉看著,他就看看武居直次能不能糊弄得了斑。

話說,斑對待武居直次的態度真的和對待他時很不一樣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的好快……心好方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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