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不想說話了，超月兌一切的表情, 仿佛掛在身上的人形大物並不存在。
殺人了……還真是恐怖啊。
原本在想著過去的鼬, 還挺溫和的, 結果一听到殺人, 滅族那夜的記憶便沖了上來, 佐助臉上閃過憎恨和痛苦。
不過那天夜里的事, 他幾乎每次做噩夢都會夢到，從來沒有忘記過, 所以即使被沖擊了一下, 也沒有失控。很快放下。
佐助低下頭, 納悶極了。
真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那麼囂張的武居直次竟然才第一次殺人, 不是說每個忍者都會經歷的嗎。
當然作為一個還沒有從忍校畢業的學生, 佐助也還沒有殺人的經歷, 只是學校里的老師偶爾會提到, 他和大部分學生早已有了心里準備。
忍者出任務，尤其是在村子外, 賞金高的任務, 基本上是伴隨著生命的風險的。
下不了狠心放過了敵人的話, 不僅僅是自己受罪，最糟糕的是還會連累同伴。
戰爭是殘酷的，過去的歷史無一不證明。
他們從來不會天真，以為自己真的生活在一個和平的時代，既然選了這條路，早些做好準備是為大家好。
過了好一會兒, 佐助從一開始的麻木從容到現在有點不耐煩了，忍無可忍地推了推武居直次，「你還要抱多久！快給我起來！」
「啊哈哈，這就起來。」過了最初的情緒波動後，武居直次還挺尷尬的，麻溜地起身。
在佐助不善的注視下，咧嘴笑，「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的！」
佐助無語，真不明白他的表現哪里給武居直次錯誤的暗示了，壓根就沒擔心過好麼。
武居直次看了看暗下來的天空，一把抓住佐助的手腕，笑嘻嘻地說道，「走，我帶你去吃晚飯！」
佐助面上閃過一絲惱怒，大眼楮瞪著武居直次，「放開我！」
「別客氣，我有錢！」武居直次裝傻，說著自認為是在這世界上自己唯一的優點。
佐助輕嗤，本想不留余地的拒絕或諷刺回去，但看著武居直次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最終還是心軟了，「不用，我也不缺錢。」
他對武居直次的能力很懷疑，連殺人都是第一次的忍者能接到什麼好任務。沒有好任務，錢要怎麼賺錒。
武居直次腳步微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當什麼都沒听見。
之前沒注意，現在想起來真的很懷疑啊。佐助在木葉一個長輩都沒有，就木葉那摳門的勁估計只每個月發一點生活費……四代火影的親兒子鳴人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連英雄的兒子都過得那麼苦，何況是搞事一族宇智波的後輩呢。
估計木葉的高層們只在意佐助是不是還活著，別的一概丟下不管了吧。
……年紀還那麼小，也不知道是怎麼撐過來的。
這一點，武居直次站佐助，鼬實在是過分了。
但是鼬離開村子的時候年紀也很小，估計這些事想不到吧。
還是太女敕了啊……武居直次心想︰明明犧牲那麼大，為什麼不多為自己或佐助爭取點好處呢？
……當然要真為了一己之私行動，那也不是鼬了。這種大無私的行為，他反正是理解不能。
何況木葉村真的值得犧牲嗎？
武居直次不由分說地拉著佐助走，察覺到對方不樂意，現在心特別軟的他怕佐助不悅，還把自己給賣了。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再打一次嗎？吃飽了送你回家，我們走慢點，等到了上次那個小樹林應該消食了，然後再來打一架吧。」
果然佐助听到後，反抗的力量小了許多，只是︰「放手，不要再抓著了，我不會跑的。」
武居直次立刻松開手，努力扯出個溫柔的笑，「嗯，我相信。」
我相信我自己，你跑了我也能把你抓回來。
為什麼要叫住佐助，他其實只是想找一個人陪著一起吃飯一起說說話，他在木葉沒什麼聊得來的人，佐助勉強算個能說話的。
一安靜下來就容易回憶些亂糟糟的事啊。
「想吃什麼？」武居直次問道。
佐助抬頭，表情略微妙，「隨便吧。」
「呵呵，不挑食的乖孩子啊……」
「……」
「……」
好吧，尬聊是聊不起來的。
武居直次捂臉，知道佐助有多不愛說話，他自己也並不是很主動的那類人，所以很容易冷場。
正好路過一個蔬菜園，花錢可以自己進去摘新鮮的番茄。
于是武居直次臉色一振，興致頗高地問道，「你想吃番茄嗎？可以去摘哦！」
佐助也看見了蔬菜園，但即使面對的是自己喜歡的食物，他也不會改變主意，冷聲道，「別浪費時間。你再耽擱下去，我怕天都要亮了。
「真是不可愛啊……」武居直次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聲。
哥哥比起弟弟要好相處多了，至少哥哥說話好听，而且還會順著他。
接二連三的搭話失敗，武居直次放棄了和佐助滿天瞎聊的計劃，將思維散開，開始天馬行空了起來。
等到了街市，兩人選擇了一樂拉面，主要是武居直次特別想喝一口熱湯，多放點辣椒，把喉嚨間那股血腥味壓下去。
一樂店里幾乎滿客，但不見鳴人的身影，找了個位置坐下後，武居直次羨慕地看著一樂老板忙碌的身影。
「其實，一開始我來木葉也想開家店做個生意的。」終于找到了能聊的話題，「想想多麼美好啊，即使忙碌一點，但至少生命無憂啊。」
佐助很給面子地問︰「那你怎麼跑去做忍者了？」
武居直次立刻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後悔不已，「怪我自己，一不小心讓人發現了我的才能，無良的卡卡西算計了我，把我拉入了地獄里。」
「卡卡西？」佐助皺眉略思索，「我听過這個名字，有留級的學生說過，他是一個很凶很有原則的人？」
「……」原來你听說過啊。
武居直次心情復雜，然後擺擺手，「他不凶，對人的。至于原則，這個我不好評價。」
其實在和兜分開之後，武居直次因為身體不適而回過一次家，但是遠遠的看見了據三代說出任務去了的卡卡西後，不想被逼問就立刻遁了。
昨晚卡卡西最後的一個舉動讓他很懷疑，帶土是不是哪里露餡被看穿了。
如果是，那有原則的卡卡西應該把帶土控制起來，畢竟帶土死而復生還戴著個搞笑的面具，誰都會想一想他消失多年隱藏身份有沒有什麼陰謀吧？
「哦。」佐助記下了卡卡西的名字，想著以後有機會去會一會。
很厲害的上忍，算計這家伙……哼。
武居直次真的是隨口一提，完全沒想到佐助因此記住了卡卡西，此時他的心神已經轉到拉面上了。
「嗯！不愧是鳴人最喜歡的拉面，味道真好！」他伸出拇指夸贊道。
佐助︰「……」為什麼連吃飯的時候都要提那個吊車尾！
今天早上見到武居直次叫住鳴人，佐助表面上沒什麼，實際心里在意得很。
他們兩個人一樣，都是獨來獨往的人。
前幾天多了個偶爾騷擾他的武居直次，他還感覺自己勝了鳴人一籌，結果轉眼間，原來鳴人也和武居直次有關系啊。
在回學校的路上，他有問鳴人和武居直次到底是什麼關系，問到的信息讓他很不爽。
于是，佐助朝幾乎要把臉埋進碗里的武居直次瞪了一眼︰這個處處招惹人的家伙！一點都不知道低調！
……
飯後，兩人慢悠悠地朝上次的森林里走去。
這會兒，武居直次才想起來問，「對了，佐助，你剛才到河邊去干什麼啊？」
佐助一僵，隨即有些懊惱，白了武居直次一眼，「我原本打算去練習火遁。現在有了你這個對手，我把修行的內容改成寫輪眼訓練了。」
「……」
猛然想起帶土說要他教一教佐助寫輪眼的使用方法，武居直次腳下有點飄，當時被唬住了沒在意，現在想起來，這個提議未免太奇怪了吧？
一個沒有寫輪眼的人要怎麼去教會別人使用寫輪眼？
伊邪那美、天照、神威、須佐能乎……那麼又酷又厲害的招式誰不想要！
武居直次羨慕的瞅了眼佐助的黑眸，模了模自己的眼楮，情不自禁地問道，「佐助，宇智波有出過藍眼楮的人物嗎？」
佐助不知所雲，斜視，「你想改姓嗎？」
武居直次︰「……」
少年，話不能亂說啊。
「不行的，按照村子里的規定，正規的改姓改名是要通報由火影大人通過，並且還要有所該姓氏的人的簽字……」佐助想起了富岳爸爸，有些懷念，他爸爸當年也是族長啊。
然後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宇智波鼬，頓時聲音低沉了好幾個度，「宇智波現在就我一個人，而且名聲不好听，我不會同意的。」
天啦嚕！
小孩子的心思好難懂！
武居直次終于找到了一絲親切感，宇智波的腦洞清奇，比如佐助，無論是四戰後還是現在，他的想法是多麼的讓人不明覺厲啊。
還有你宇智波家族不止你一個啊，除了現在還在外蹦噠的兩只外，過不了多久你家老祖宗斑也會復活和你們一起蹦噠了。
佐助才反應過來，疑惑不解，「你為什麼要改姓？」
……不，我從來沒想過改姓。
武居直次正經道，「別人都說我的姓听起來怪怪的，我覺得整個木葉就宇智波姓氏好听。果然不行嗎？也是，我畢竟沒有寫輪眼。」謝天謝地，扯回來了！
「呵。」佐助古怪的笑了一聲，似笑非笑，「原來你是對寫輪眼有興趣啊。」
「……」武居直次不可置信︰連佐助都給我下套？這配方很有卡卡西的味道啊……
被套路多了，頓感心累。
「即使是宇智波族人也不一定能開眼，你別做夢了。」佐助挪開視線，平靜地說道。忽然又想起了卡卡西，改口，「那個卡卡西是特例，換了眼沒死的，據我所知就他一個。」
武居直次挺驚訝的，「你對這些事知道的還挺多嘛。」
一直以為這時候的佐助跟鳴人差不多，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知道訓練的。
佐助沒回答，他會說學校里有很多八卦嗎？雖然小孩子的信息不那麼準確，可也不是空穴來風的，必定是大人嘴碎惹的。
兩人到了森林里，佐助又翻臉無情，回神就是一苦無對著武居直次，「來吧！」
「……」好吧，我已經習慣你的無情了。
武居直次真不知道寫輪眼的用法，所以今天只是當個靶子似的，讓佐助自己去模索。
過了一段時間後，佐助才耗費完力氣停了下來。
「還好嗎？」武居直次也累得不行，不過走路的力氣還是有的，伸手攙扶住佐助，「今天進步很好哦！我差點都招架不住了！」
佐助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這麼明顯的謊話虧他說得出口。
「我沒事，可以自己回。」推開武居直次，佐助半蹲著喘氣，準備休息一會兒就回家。
武居直次知道宇智波的禁地不讓進，聳聳肩沒再說什麼，等佐助休息夠了，他也回家了。
想到可能在家的卡卡西，他並不想回，可除此之外別無去處了。
到了家樓下，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尋常的方式規規矩矩地走樓梯上去，拿出鑰匙開門。
燈光亮起來的那一瞬間，果不其然看見卡卡西站在老位置，看起來非常沉重的樣子。
「你醒了啊。」武居直次慫慫地開口，尷尬地撓了撓臉，「那個，我早上看你睡得挺熟的，所以才沒有叫醒你。」
卡卡西罔若未聞，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武居直次悄悄地挪過去，站在卡卡西的身邊「啊啊」兩聲，沒動靜。可惜卡卡西蒙住了臉，看不到是什麼表情。揮揮手，依然沒動靜。
「……你不說話，我就回房間睡覺了啊。」
卡卡西這才轉過頭，幽幽地看著他，「我問你，你會對我說實話嗎？」
「這個，要看你問的是什麼了……」
「那個面具男是誰？」
「……」武居直次淡定地回望︰這個就是最不能跟你說的啊。
像是早已知道了答案，卡卡西沒失落，長出一聲嘆息，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道︰「你知道吧，我的寫輪眼是以前一個同伴臨死前送給我的。他要我用這只眼幫他看這個世界，我看了。」
武居直次漠然，準備好了听一個早已知道結果的故事，結果半天沒聲音。他不得不追問，「然後呢？好看嗎？」
卡卡西微笑，「你這人真的很有意思。」
武居直次︰「……」這是夸獎的話嗎？總覺得你是在諷刺我。
卡卡西收起笑，話鋒一轉，「那個面具男穿著和你一個款式的衣服，再加上你任務一結束就跑去找宇智波的遺族，你的長相不可能是宇智波一族，但你說的和帶土關系很好，我只能認為你是受誰的意思才接近宇智波佐助的。宇智波一族還有其他人活著。」
武居直次復雜臉，覺得有必要委婉的提醒下鼬的存在，「其實，我听說有個叛忍，叫‘宇智波鼬’的，他也還活著。」
作為曾經和鼬共事的你，別輕易忘記他啊！
卡卡西頓了頓，接著干咳了幾聲，「宇智波鼬也算，可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他。還有別人對吧？是他讓你接近佐助的？帶……」
這可不能承認！武居直次虎軀一震，立刻撇清關系，「你誤會了！我接近佐助完全是因為他偶然的驚鴻一瞥！他太可愛了！」
卡卡西秒變臉，嫌棄地遠離了一點，「你是變|態嗎？」
「不，我真不是……」
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武居直次解釋得挺無力的︰「我只是單純的欣賞，美好的事物總能牽住人的心扉。」
「……他才十二歲，還是個孩子。」
「喂！！」
武居直次心塞塞的，感覺自己又被坑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戲弄了他以後的卡卡西似乎越來越開心了。
卡卡西動了，抬腿朝門口走去，他並不是非要逼武居直次給他個答案，聰明人看破不說破。
只是在與武居直次並肩時，遲疑後還是說了，「說實話，我寧願那不是他……十二年前，九尾襲擊村子，控制它的是一個同樣戴面具的男人。」
武居直次覺得卡卡西是在試探他的反應，所以面上露出的是疑惑的表情，「你在說誰啊？」
「如果真是他，我無法想象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卡卡西像是沒听見一樣，語氣疲憊。
停下的腳步重新向前，開了門，要關上門的那一刻，他說，「你最近留在村子里，沒有許可不能輕易離開。否則的話，我們會把你當成有害因素，全力追殺。」
作者有話要說︰ 噗，作話被吞了_(:3∠)_
好尷尬，追劇忘記時間，日萬才日到一半，明天補，盡力早點發哈哈，以萬更的速度應該很快能結束火影篇啦，大綱都快寫完了
話說，求評！評論送紅包啦∼點數不多也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