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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榮譽老王

葉以寒和王一諾的那一場婚禮是臨時起意,過程簡單,沒有伴郎伴娘,甚至連伴樂都欠缺,也沒置辦酒席和彩禮。

葉以寒的父母不敢置信自己的女兒這樣突然的嫁給了一個從未露面過的路人甲,他們非常的氣憤,以至于婚禮剛結束,他們連話都沒跟葉以寒說,離開了。

葉以寒隔著湖水看自己的父母帶著三個兄長弟妹離去,她的內心非常平靜,似乎對這一幕早有意料。

王一諾模了模葉以寒的發頂,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你沒對他們說過你生病的事情嗎?」

葉以寒聞言,看著王一諾的目光充滿了古怪,「只有醫生和我知道,我誰也沒說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候的王一諾很是嚴肅,「這件事情告訴我們,晚上不要隨便許願,會被听見的。」

王一諾嚴肅的樣子讓葉以寒也跟著嚴肅起來,「誰會听見?」

王一諾鄭重道,「隔壁姓王的鄰居。」

「……」葉以寒心里清楚,她即使許願了,那個願望盤旋在她胸中,從未說出口過。隔壁鄰居是否能听到她的心聲,已是匪夷所思。

婚禮後的第二天,應該是葉以寒和王一諾起飛前往土耳其的卡帕多西亞做熱氣球的行程,然而在登機前,葉以寒昏倒在機場。昨天在婚禮上她看起來光彩照人,但她的病情從未好轉,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越來越嚴重,折磨著她剩余不多的每一天,她會漸漸的被病痛月兌去人形。

王一諾守在病房里,給她的父母打了電話。

當葉以寒的父母趕來,從醫生口中得知女兒身患絕癥又拒絕化療的事實,他們原本傲人的神采瞬間黯淡,然而他們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掉淚,表現的過于平靜。

葉以寒的父親接受了女兒患病的事情後再開口時,帶著父親的威嚴,「病了好好養著,還出什麼國旅游,她必須治病!」

她的母親拿起電話已是把所有能通知的人都通知了一遍,告訴他們,她的女兒葉以寒得了癌癥還不願意住院治療只想著去旅行,她希望聯系到的人能勸勸葉以寒。

後來認識葉以寒的人前前後後來到醫院看望她,從昏迷中醒過來的葉以寒問王一諾為什麼要把她患病的事情告訴她的父母。

此後來探望的人都已離去,病房里清清靜靜,王一諾正在削隻果,她的目光落在看起來清脆可口的隻果上,她反問葉以寒,「你準備瞞到什麼時候?」

葉以寒啞口無言。

葉以寒原本想著能瞞一日是一日,然而又想到等她想瞞也瞞不住的時候,恐怕已是她生命危機說不出話的時候了,到時候她的父母所能做的只有看著她死去。她沉默了一會,「我不想讓任何人擔心,也不想听到別人同情的話語……」說著說著,她突然出神了。削好皮的隻果切成了兔子的形狀裝在盤子里被王一諾遞到葉以寒的眼皮子底下,乖巧可,果肉香甜。葉以寒忍不住拿了一塊放在嘴里小口咬著,甘甜的味道席卷味蕾。

王一諾清朗的聲音落到葉以寒耳邊,「我們先住院做一段時間的治療,把你的身體穩定了再去實施計劃。」

這番像是向現實低頭的話語,明明是出于實際考慮最好的辦法,但葉以寒還是紅了眼楮,眼里浮現水霧,她多麼擔心現在不出發,以後沒機會離開醫院了。她小口小口咬著隻果,鼻音重重地同意了,「好。」

王一諾伸手抹去她眼角凝結的淚水,輕柔道,「我們會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用不了多久我們能出發了。我向你保證。」

葉以寒卻想到了最糟糕的情況,她沉默不語。

晚上葉以寒的吊瓶掛完了,王一諾離開病房去叫護士的那會在走廊里遇到葉以寒的第二任男朋友,那個霸道總裁趙風。

趙風像是匆匆趕來,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薄怒,陰沉可怕,氣勢洶洶從走廊中向王一諾走來。他握起拳頭沖著王一諾的臉揮拳,沉重的拳頭卻被王一諾輕而易舉接住了。

王一諾掂量著拳頭的力道,看來趙風工作之余也沒落下鍛煉,估計練得還是拳擊。她從容地放下趙風的拳頭,「來看以寒的吧,她正無聊著,剛好能陪她聊聊。你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

趙風的確和葉以寒有很多共同話題,他們倆三觀很合得來,興趣相投,他們感情卻失敗于彼此性格里的強勢和不服軟,像是兩頭倨傲的雄獅。

對于王一諾能夠不費力氣接住自己拳頭的詫異,讓趙風再一次打量起這個跟葉以寒結婚的小白臉。哪怕從男性的角度出發,趙風也得承認王一諾的相貌的確優秀,修竹之姿,清而正,秀而勁。

趙風出現在病房的時候,葉以寒打招呼,「你來啦。」

趙風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坐姿四平八穩兩手擱在膝蓋上,一時半會他沒說話。葉以寒轉頭對王一諾說,「吊瓶滴完我得血液倒流了,護士喊了嗎?」

「見著趙先生忘記喊護士了。」王一諾自然而然托起葉以寒扎針的那只手,二話不說自己拿著棉簽上手把針拔了。動作嫻熟利落仿佛天生是個大夫一般。

葉以寒自己捂著棉簽,「這麼熟練?」

「我沒說過自己有醫師資格證嗎?」

葉以寒忍不住拿起床頭櫃上的隻果開始削,邊削邊問,「……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干什麼的?」

「約莫是這個會一點,那個也會一點的普通人。」她去洗了一個手,回來接過葉以寒手里的隻果繼續削皮,隻果皮削成了連貫的一條。王一諾削著隻果听葉以寒和趙風聊天。

他們倆的話題圍繞著公司。

葉以寒前段時間把自己的公司轉手了,是轉給了她得以信任的趙風。

他們作為情侶或許不合適,但作為普通卻是沒話說的。

趙風雖然和葉以寒分手了,但至今留著情。之前葉以寒執意要把公司轉手給他的時候,趙風不明白葉以寒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畢竟葉以寒對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有多心血,他都知道。

趙風對葉以寒說到,「公司暫且由我替你管理,等你好了,你隨時能接手回去。」

「交給你我放心。」葉以寒釋然道,「我對工作投入太多時間和力氣了,現在我可以放下享受了。」

這時候主治醫生過來查看情況,王一諾跟著醫生去辦公室聊治療的事情。

一時之間病房里剩下葉以寒和趙風。

趙風眼窩深邃的眼楮望著葉以寒,「他對你好嗎?」

葉以寒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王一諾,葉以寒勾著嘴角微笑,「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呢,會做飯,變魔術,個性鮮明,人品端正,沉靜不失幽默,深情起來感覺世界圍著我在轉。」

「如果他對你不好……」趙風停頓了一下,雖知這些話由他這個前男友來說有點可笑,但他線條硬朗的面孔上帶著認真神色繼續說道,「你可以來找我,能幫你的我都會幫。」

葉以寒只是點點頭,「謝謝。」再無其他表示,平淡如此。

趙風太了解葉以寒了,不多時趙風向葉以寒道別離去,等他離開後王一諾像是掐著時間一樣回來了。

「聊得怎麼樣?」王一諾問葉以寒。

「唉……」葉以寒嘆了一口氣,「這家伙還是跟以前一樣帥,不愧是我曾經看上的男人。」

王一諾只笑不語。

葉以寒安心在醫院接受治療的幾周里,受到了來自前男友史無前例的關懷,當然,她本人把這種關懷稱之為騷擾。除去知道分寸的霸道總裁趙風,還有一個跟牛皮糖一樣黏糊的李浩京。眼紅著王一諾能每天跟葉以寒待著,李浩京非要擠開王一諾自己往葉以寒面前湊。

葉以寒忍了一天,等晚上李浩京居然帶飯來還要親手喂她吃,那狗腿之態把葉以寒惡心得渾身發毛,忍無可忍叫他麻溜地滾蛋。

李浩京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公子的輕佻不復,此時被葉以寒呵斥後很是委屈,濕漉漉的眼楮看著葉以寒像被遺棄的小狗,「寒寒……」

「住口,別喊我寒寒。你,馬,上,給,我,走!」

「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怎麼辦,是不是這些飯菜不合你胃口?我記得你最吃清炒藕片的啊。」

葉以寒臉上肌肉微不可見抽搐了一下,好在這會從家里做了晚飯帶來的王一諾回來了,一見王一諾,葉以寒總算松了口氣,「諾諾,快把這人攆出去!」

諾諾?第一回听到葉以寒這麼喊自己,王一諾差點噗嗤笑出來,她把飯盒放好,輕輕松松把李浩京拎出了病房。

「唉唉哎!小白臉你夠了,我在照顧寒寒你沒資格攆我!」被王一諾堵在門外的李浩京仰著下巴,趾高氣揚如同一只花孔雀。

王一諾挑眉,「跟寒寒結婚的人是誰?」

她微笑,「是我。」

王一諾再問,「還記得寒寒為什麼要甩了你嗎?」

李浩京被王一諾踩中了痛腳,他瞪著王一諾眼里幾乎迸出刀片來。

王一諾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陳述著事實,「因為你做不到從一而終,你能劈腿一次能劈腿兩次三次四次,寒寒嫌你髒。你和寒寒之間四年前結束了。」

「即使如此,這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李浩京倔強地說。

「別把兩個人的感情玩得像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一樣幼稚。哪怕你這麼些年來始終惦記著寒寒,可你的真新心放在她面前,她不屑一顧。」

「難道我的感情這麼不值錢嗎,我喜歡她,一直喜歡她。當年是我的錯,我祈求她的原諒,一直不結婚等著她回心轉意。可她轉頭又交了男朋友,我……唔額!」

在李浩京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一條走廊都听到之前,王一諾當機立斷迅猛出手,一個手刀砍在李浩京喉嚨上,一瞬間疼痛和窒息的感覺一起涌來,李浩京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喉嚨里掙扎著發出幾個古怪的音節,他以為王一諾把他的喉嚨打碎了!

然而此時的王一諾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晚上病人都要休息了,不要大聲喧嘩。時間不早了,你也是時候離開了。」

李浩京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推搡著王一諾,想回到病房里。

「如果不馬上醫的話,我不保證你的喉嚨保得住。」王一諾道。

聞言,李浩京比劃著「你給我等著的」手勢,跑去掛號,結果剛好診室門口,他覺得脖子好了很多不疼了,也能正常說話,想來知道王一諾在耍他。

李浩京心里一把火這麼燒了起來,殺回去準備跟王一諾單挑,然而他來到病房外,透過玻璃,他看到葉以寒正和王一諾說話,臉上帶著重來不會出現在他面前的明媚笑容,她的笑容如此自然發乎于心。李浩京心里的那一把火這樣突然熄滅了,一種無力感席卷而來,他在門外站了好一會,才轉身離去。

住院的第二周,醫生給葉以寒及其家屬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癌細胞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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