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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這是大驚失色的田綱吉。

gian一陣恍惚︰「青蛙, 說話了。」

田綱吉非常自然而習慣地過濾了自家霧守奇奇怪怪的發言, 超囧地看向附身在青蛙身上的六道骸︰「你怎麼會在這里??從什麼時候開始听的啊??是reborn讓你來找我的嗎?」

「kufufufu,放心吧, 我對你天真偽善的想法沒有興趣,你的死活也與我無關呱。不過阿爾科巴雷諾許以重金,加上、你那幾只忠狗哭著求我、呱。」骸骸蛙傲慢又惡劣地說, 可疑地在句末停頓,還是沒忍住呱了出來。

田綱吉︰「……」

田綱吉︰「沒有誰會哭著求你吧!!不要把伙伴比做奇怪的東西!!還有為什麼你是青蛙!!話說這種時候就不要堅持原來的口癖了,口癖超標了喂!!!」

大約是骸蛙的形象過于搞笑,和國中時比膽子變大不少的田綱吉沖擊之下忍不住對自家霧守進行了毫不留情的吐槽。

「……彭格列,你廢話太多了呱。」被戳中痛處的骸蛙腦門上爆出十字路口, 還沒來得及做什麼, 從那個金發小子——骯髒的黑手黨預備役的方向突然襲來小小的白色物體。

骸骸蛙電光火石之中——伸出舌頭,迅雷不及掩耳地將方糖卷進大嘴中。

「——什…麼?!」

gian繼續從盤子中一粒一粒拋出方糖, 骸蛙忽然無法控制身體,舌頭本能彈射, 飛快將空中的方糖一粒不漏地卷進口中。

gian一邊拋一邊疑惑道︰「為什麼綱醬突然和彼得格勒用日語交談起來了?完全听不懂啊……」

「kufufufu,你這家伙……!」六道骸被迫接了一嘴方糖, 切回意大利語含糊不清地冷笑道︰「——給我下地獄去。」

右眼變成「一」字,小小的三叉戟憑空出現在他的蛙手中, 田綱吉已經忙不迭擋在gian身前呼喚他冷靜下來。

來不及了,骸骸蛙優雅地將三叉戟往地上一戳,三根火柱從地上氣勢洶洶地噴吐而出……………………就是只有10厘米高。

田綱吉︰「……」

六道骸︰「……」

gian則試探性地給這位老哥鼓了幾下掌︰「……很精彩的表演?」

……

傳說,彭格列的霧守都是二五仔。

其實這個說法並不準確, 歷屆霧守中也不乏忠心耿耿之人,但一世二世十世一下佔走近三分之一,才會給人這種微妙的錯覺。

而這也只是彭格列及同盟家族中流傳的言論,西西里的黑手黨或多或少都知道一點八卦,但對完完全全處于大洋彼岸另一塊大陸的cr:5來說,在是彭格列的十世霧守之前,六道骸首先是個六道骸。

此人雖不像世界第一殺手reborn一般揚名海內外各行各業,在黑手黨內部以恐怖分子的身份來說也算是聲名顯赫,可止菜鳥夜啼。

gian本來……當然是沒听說過。

他入獄前連幻術師和死氣之炎都不知道,在西西里黑手黨學校就讀一段時間後,才從周圍打听到不少情報。

其中就包括彭格列現任和歷任知名守護者八卦小課堂。到底是里世界人人打破頭都想進的知名企業,少年們私底下談論著彭格列的赫赫惡名也就罷了,學校居然還專門有一門講述黑手黨發展史的選修課,彭格列在其中佔了不少篇幅。gian強烈懷疑這是彭格列hr部門的陰謀。

六道骸很不想承認自己是彭格列的霧守。

但討厭的阿爾科巴雷諾派活兒的時候才不管他承不承認。

田綱吉遭遇襲擊後被吸入詭異黑洞原地消失的消息傳到reborn耳中也不過半天而已,在本部科研人員確定首領和彭格列戒指的坐標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後,世界第一殺手就反應極快地找到六道骸和白蘭,威逼利誘他們一個用輪回之眼確定田綱吉的大略位置,另一個打開時空通道把六道骸的精神體傳送到田綱吉身邊。

白蘭三千萬一秒的命還握在彭格列手上不提,六道骸在彩虹之子代理戰立下大功,被放出復仇者監獄,早就是自由身了。

他不想給黑手黨幫忙,但也不得不承認有正義的伙伴田綱吉在,他的黑手黨毀滅計劃搞不好會更順利一些。

田綱吉听骸骸蛙不耐煩地解釋前因後果听到一臉痴呆︰「這種事也能做到的嗎……」

gian反而非常淡定了。他之前說什麼來著,不要把彭格列當黑手黨,你就把它當黑道版的霍格沃茨看之後,一切不科學都顯得那麼正常。

不過沒想到彭格列霧守的阿尼瑪格斯竟然是青蛙,愛好還挺特別的。

如果說山本武和獄寺隼人讓gian體會到彭格列下一代之間關系很好羈絆很深,是超越了普通的boss和下屬之間的深厚情誼。

那麼六道骸則讓gian徹底領略了田綱吉這個boss真的非常沒有威嚴這件事。

敢問誰家下屬上來就對boss「天真」、「大意」、「耽誤我時間」嘲諷三連,最後還跳到田綱吉頭上傲嬌表示「我不是來救你的哦,我只是來確保你的身體不會在我之前被其他人奪走呵呵」。

「……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說這種奇怪的話了,」田綱吉好脾氣地苦著臉答道。

他看見gian表情十分奇異。

田綱吉︰「……gian桑,听我解釋。」

「放心吧,我沒誤會。」gian眼神飄忽︰「這都什麼年代了對吧,千萬不要有壓力。」

「——這不是完全誤會了嗎!!!」田綱吉崩潰大哭。

「骯髒的黑手黨思想果然骯髒,」骸蛙庫呱呱呱地冷笑著,眼中數字變成三,「食我畜生道啦。」

六道骸召喚出來的赫然是一只長睫毛、大紅唇、胡子拉碴的……人妖雞。

骸蛙︰「……這是什麼?」

gian︰「說來話長,你小時候看過《越獄兔》嗎?」

六道骸童年如此淒苦之人當然不可能看過《越獄兔》,沒等他惡寒地把人妖雞送走,人妖雞已經茫然地在空中扇著翅膀轉了一圈,視線最終凝聚在閃著寒芒的三叉戟上,面色潮紅地銷魂地仰天大叫一聲,像一只炮彈般向骸蛙撲去。

六道骸蛙容失色,身體本能促使他張開大嘴,呱唧一下把人妖雞吞進肚中。

gian和田綱吉︰「……」

骸蛙︰「嘔——」

……

六道骸倒不只是來搞笑的,二兔一蛙若無其事地忘記人妖雞事件後,他告知了非常有用的情報。

據白蘭研究,《越獄兔》是位于真實和虛幻夾縫中的世界,離他們自己的世界比較遠,僅憑他一人無沒辦法直接把人拉回去。為此,需要借助彭格列指環的力量。只要田綱吉手上有彭格列首領戒指,就能與其他彭格列戒指產生共鳴,定位坐標,從而通過入江正一等人開發的黑科技把人帶回去。

「什麼,彭格列戒指也掉進這個世界了嗎?」by震驚的田綱吉。

彭格列v.g在非戰斗狀態的時候還是以原本初代解放版戒指的形態存在的。田綱吉醒來沒有見到納茲,就以為彭格列v.g和納茲一起留在了原來的世界。

「在的吧,你看我的戒指也一起跟過來了。」gian指指胸前的金環。

第二天監獄看守定期上供給田綱吉的帆布鞋雜志廣告頁上,赫然出現了被擺在櫥窗里的彭格列戒指,正在市中心的百貨大樓進行販售。

這樣一來總算是激活主線任務了,垃圾大人giancarlo,派任務還要靠別家來!

gian攢了一堆抱怨的話,下定決心這次回去後要和那群家伙好好談談。

接下來當然就是逃獄。

一回生二回熟,gian這次都不用自己出馬,力大無窮的田綱吉一頓「歐拉歐拉歐拉歐拉」就錘爛了監獄圍牆,痛扁一頓趕來阻止的獄警兔,在馬路上搶了獄警的車向城市開去。

「這樣不太好吧,我可以帶gian桑飛過去的。」田綱吉對著被砸進地心的車主弱弱道。

「你還能飛幾天幾夜咋地。」

gian掏出一行李箱的錢扔給車主,這是他在監獄里賭博贏到的,基本把獄警到囚犯都刮走一層皮。

他發動引擎,汽車揚長而去,無數子彈追擊而來,結束死氣狀態的田綱吉慫慫地縮在副駕上,gian大笑地安慰他︰「沒事沒事!我現在狀態正好,幸運女神正看著我們哪,絕對~打不中~~」

田綱吉呆呆地看著陽光灑在他金色的發絲和神采飛揚的俊臉上,慢慢靠回椅背,一只手蓋住發燙的臉頰。

骸蛙跳到他腦袋上,冷不丁開口︰「彭格列。」

「……骸,什麼也別說。」

完全不需要他再說什麼,鬼畜家庭教師那邊已經夠可憐的彭格列死一百次了。今天的骸大人也非常樂意看黑手黨的笑話呢。

……

城市中央一座五彩霓虹的大廈。

gian停下車,田綱吉頭頂骸骸蛙推開車門。三人沖進百貨商店一樓,把首領戒指的雜志廣告亮給櫃台里的店員看。

店員是個正在擦槍的兔耳猛男,瞥了一眼雜志就從櫃台里拎出一個透明玻璃櫃,其中有一枚瓖嵌著大寶石的、造型古樸繁復的戒指赫然在猩紅的軟墊上閃閃發光。

「是彭格列戒指!」田綱吉興奮地把臉貼上去,兔耳亂晃,又馬上被價格標簽後一連串0嚇到。

gian苦惱地提起行李箱放在櫃台上,打開行李箱給店員看里頭剩下的鈔票,店員點了點,嫌棄地擺擺手。

「唉,不夠啊。」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田綱吉垂頭喪氣地焉下兔耳。

骸蛙在他腦袋上蹦跳兩下,「彭格列,你還在等什麼,直接搶走。」

「不、不好吧。」

gian打了個響指︰「沒事,我有辦法。外面廣告牌上寫了大廈三樓是賭場。」

二兔一蛙坐電梯氣勢洶洶地上到賭場。電梯門開,金碧輝煌的室內裝修和美艷的兔女郎侍應生奪人眼球,輪/盤轉動、籌碼踫撞的聲音灌入耳中,來來往往的賭客看上去都不太好惹。

田綱吉「呃」了一聲,不太適應,骸蛙更是發出厭惡的冷笑,gian卻深深吸了一口滿載著罪惡金錢的空氣︰

「home,sweet home。」

寫作賭場,讀作提款機。

過去他因為未成年進不了正經賭場,地下黑賭場背後一般都是哪個家族的勢力,他也不敢鬧過分。

這都到另一個世界了,總算可以盡興了吧!

兌好籌碼後,gian只給自己留了幾枚,其他的全推給田綱吉︰

「這些天辛苦你了,去放松一下吧綱醬。」

「誒,這麼多都給我嗎?」田綱吉也只是個比gian小幾天的年輕人,還沒接手彭格列旗下的賭場生意,此時渡過最開始的不適應,在氣氛影響下也有點興致勃勃。

他自覺有責任把自己浪費的錢掙回來,頭頂骸骸蛙嚴肅地走向賭桌︰「有我的超直感和骸的幻術在,交給我們吧gian桑。」

骸蛙拿蛙蹼拍他︰「kufufufu,死心吧彭格列,我的幻術可不會給你拿來做這種事情。」

gian顛了顛手中的幾枚籌碼,隨便挑了張桌子坐下,對發牌官友好地笑了笑,發牌官眼皮都沒抬一下。

等到數回合過去,發牌官冷漠的表情已經變得無比驚恐。

百/家/樂、21點、老虎機、德/州/撲/克、轉盤……

gian下籌碼的手擁有點石成金的可怕力量,財富的洪流在這個金發少年的手指尖流淌,不管哪一個游戲都是贏!贏!贏!

他燦爛的笑容在莊家和對手眼中已然變成了惡魔的獰笑。

賭本不可思議地膨脹著,桌上的籌碼堆成搖搖欲墜的巨山,發牌官和一看就是打手的家伙們表情也越發險惡。

又一盤大獲全勝,gian拿走一杯兔女郎侍應盤中的香檳一飲而盡,放下數枚籌碼作為小費,在對方變成桃心的眼中向周圍的人比了個梟首的得意動作。

就在這時,褲子都輸掉了的灰白色的田綱吉吐著魂和骸蛙一起回到gian身邊。

彭格列高貴冷艷的霧守在自家首領腦袋上跳腳,一邊跳一邊用三叉戟狂戳田綱吉,怒噴︰「幻術都救不了你的衰運,你到底怎麼活到這麼大的田綱吉!」氣得連彭格列都不喊了。

「對不起嘛,我不是這麼衰也不會被抓來做彭格列十代目。」田綱吉悲憤地飆出哭腔。

gian默默移開視線。這個世界是不是有降智的副作用啊,得加快進度了。

他揉揉淚眼迷蒙的田綱吉毛茸茸的耳朵,「沒事,盡管輸,我加倍贏回來。」

田綱吉︰「gian桑!」

骸蛙冷眼旁觀︰「你確定還能走?」

然而在發牌官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後,原本蠢蠢欲動一副「我們要來打死你」模樣的壯漢保鏢瞬間變換表情,吹著口哨仿若無事發生。

三人提著兌回來的現金,居然平安無事地坐上下樓的電梯。

「有陰謀。」gian說。

「必須的。」骸蛙說。

「不用發生暴力沖突最好。」田綱吉嘆氣。

gian若有所思︰「綱醬你記不記得,《越獄兔》好像有段劇情就是兩只兔子從大樓一層打上頂層,頂層有只boss,就是陷害黑手黨老大兔入獄的凶手,所以全程找茬。」

田綱吉絞盡腦汁地回憶著︰「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送那個藏頭露尾的家伙去輪回就行了吧。」骸蛙一陣「kufufufufu」。

「不行啦,骸,說不定能和平地買回彭格列戒指。」田綱吉認真勸道。

「那就試試。」gian隨意道,和骸蛙對視一眼,看出了合作的意向。確認過眼神,你也不是啥好人!

果然等他們回到一樓櫃台要求買彭格列戒指時,店員光明正大地提起筆在價格標簽後頭多寫了幾個零。這樣一來gian贏到手的錢又不夠了。

田綱吉跟店員爭論的時候,骸蛙掄起叉子「啪」一下把玻璃櫃給砸碎了。

gian撿起彭格列戒指,撢去玻璃渣,拋給田綱吉。

田綱吉無語地吐槽「太暴力了啦」,接過彭格列戒指在手里運了一圈,又眉頭微皺道︰「這個戒指是假的。」

gian果斷上前一步提起櫃員的領子,六道骸的三叉戟抵上他的脖子,冷冷威脅︰「把真戒指交出來,否則就下地獄吧。」

櫃員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是老板拿走的,不關我的事。」

「那你就去死吧。」gian冷酷地說。

「不要啊,等一下……為什麼你們會這麼熟練啊!」田綱吉抱住gian的手吶喊,「gian桑,算了,這個人也只是听令行事,我們自己去頂樓拿。」

出乎他意料的是gian和骸都沒有再做糾纏,gian聳聳肩道︰「那就像動畫里那樣一層層闖關上去。」

「嗯?……好、好的。」

然而離去之前,被他們松開的櫃員悄悄從櫃台機模出一把機關槍對幾人瘋狂掃射︰「去死吧!」

田綱吉附身的老大兔一身銅皮鐵骨毫發無損,但gian居然連中幾槍,「啪」一下倒在血泊中。

田綱吉眼前一黑︰「gian桑、gian!」

骸蛙閑閑地說︰「彭格列,去頂樓搶戒指,lucky dog還有救。」

火焰從田綱吉身上噴發而出,他一手拎骸一手抱gian,撞破玻璃飛到大樓外,又直直向上飛到頂樓,撞破水泥外牆沖了進去。

「交出戒指!」惡魔態的田綱吉狂暴大吼。

長著垂耳兔耳的矮個子俄羅斯男人驚恐地縮起身體,指揮著幾十個保鏢和田綱吉戰成一團。

gian捂著腰從地上爬起來喃喃︰「我們是不是做過頭了。」

「沒有吧,反正你的確受傷了。」骸蛙像反派一樣舉著三叉戟「kufufufu」地邪笑起來,「如果不是這樣,怎麼可能騙得過彭格列的超直感。」

「稍微、良心有點不安。」

「拋棄無用的良心吧,托斯卡尼尼的小伙子,你很有前途,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毀滅全世界的黑手黨。」骸蛙發出邀請。

gian抽抽嘴角︰「多謝賞識,不過我還是更想做骯髒的黑手黨。以及我們家族改名叫cr:5了謝謝,你這個mafia黑在稱呼上意外的老派嘛。」

「嘖,不要把我和黑手黨相提並論。」

閑聊中,田綱吉已經火速全滅一樓層的打手,捏著彭格列戒指「   」沖到gian身前。

……gian有一咪咪的心虛。

但是田綱吉只是定定地看了他3秒,渾身上下的死氣火焰一點點熄滅,他垮下肩膀和臉,無力道︰「gian桑,沒事就好……請不要嚇我呀。」

——心髒、心髒好痛!良心在哀嚎嚕嚕嚕嚕

「嗚哇、不要突然抱上來啊gian桑,好重!…………不會是、的確哪里受傷了吧?別任性了,快起來給我看看!」

六道骸心情復雜地圍觀「天真」、「幼稚」的彭格列微紅著臉一本認真地勸著沒骨頭一般趴在他身上撒嬌的金發小混混,簡直沒眼看下去。

這就輪到阿爾科巴雷諾去煩惱了,他只要管好庫諾姆就行……骸大人才不會承認他不由自主產生了些許類似「嫁女兒」的微妙心情!

「別廢話了,彭格列,快把戒指戴上,白蘭杰索才能定位到我們。」他用三叉戟使勁戳了戳田綱吉,不耐地催促。

「嗷!我知道了,很痛誒……」

白蘭的動作十分迅速,幾乎就在田綱吉戴上彭格列戒指的下一瞬間,它變成了v.g形態,大空的火炎從戒指上噴薄而出。

一陣拉力席卷了gian,他變得輕飄飄的,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到看到腳底下橫尸的二兔一蛙,他才意識到,他月兌離了那具身體。

但是,他又的確不是靈魂狀態——從彼得格勒蛙身上升起的六道骸的虛影,完全比不上他和田綱吉的身形凝實。

身旁的空間一陣波動破碎,他們被吸進去後,來到了一處類似宇宙空間的瑰麗場景中,萬千星辰扭曲旋轉,飛速向一個方向騰移。在星辰交匯之處,是一片片光怪陸離的萬千世界的投影閃爍著。

如果要用好理解的比喻形容,就是哆啦a夢的時光機隧道,但又比那壯美奇詭一億倍。

gian的右手被緊緊握著,田綱吉另一邊是一名鳳梨頭紫發男子,著皮風衣和軍靴,右眼紅中帶黑,配上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可謂集各種時髦元素于一身。

三人被裹挾于高速奔騰的時空洪流中,前進的那一頭有白色的光芒在牽引著,使他們不至于又被卷入其它世界中去。

無法對話,張開的口型和發出的聲音有時像加速一萬倍有時又像放慢一萬倍,根本識別不出。

這種事都做得到,白蘭還真是了不起……田綱吉在心中小聲嘀咕。

如果作為同伴來看,白蘭和reborn、六道骸以及雲雀恭彌一起並列田綱吉心中牛逼程度top 4,都屬于一出現就會引發大伙紛紛感嘆「這把穩了」的類型。

而白蘭氏顯然經不起念叨,gian在「時光隧道」的顛簸中苦苦壓抑著類似暈機的嘔吐感時,一個分外眼熟的黑洞突然出現在他左手邊,瞬間吞沒他半邊身體的。

他一點兒都沒反應過來,全靠田綱吉反應極快地握緊他的手腕,而六道骸又拉住田綱吉。

但都沒什麼用,黑洞的吸力太大,在gian反應過來立刻松開手的情況下,即使是田綱吉也只能無力地任他的手一點一點滑月兌。

棕眸剎時驚痛地染上金紅,gian的最後一眼能看到田綱吉嘴唇囁嚅,仿佛在問為什麼。

……這還用問?一個人被拉進去總比三個倒霉蛋一起拉進去方便營救吧。

而且,田綱吉這趟是被他連累的,最後又是彭格列出人把他們撈回來,如果再遭遇無妄之災,gian都要不好意思面對家族之間的同盟了。

……唔,沒有綱醬在,彭格列應該會發慈悲把他撈回去吧?

大概。

……

彭格列本部秘密大樓極具未來科技感的地下八層中,放置著一座巨大的白色圓形裝置、各種實驗與監控儀器和一張床。

將劃時代的時空機器提早研究出來的天才們——強尼二、斯帕納和入江正一或緊張地監視著儀表上各種波動的變化、過正在調試著連接在躺在實驗床上的白蘭身上各種復雜的電路貼片。

許久沒有齊聚一堂的十世守護者們——不包括雲守和霧守(男),焦急地或坐或站或睡或轉圈,等待著boss及好友的歸來。

他們的彭格列指環被收集起來放置進設備中,用以掃描大空指環的坐標信號。

而那位未來首領的家庭教師、世界第一殺手reborn先生壓著帽檐不發一言地站在裝置前。

雖然他並沒有掏出槍來威脅在場科研人員——事實上獄寺隼人已經這麼干過並差點被趕出去,但他不聲不響立在那里就已經是最好的恐嚇。

「嘀——」所有儀表在同一時間發出噪音。

在入江正一的驚呼聲中,白蘭杰索拖著一身電線從實驗床上坐起,睜開紫色的眸子,又微微眯了眯︰「啊拉,綱吉君和骸君回來了。」

一陣白光過後,年輕首領的身影「撲通」落在裝置之前。

嵐雨晴的守護者們撲上前去接住他,然而未等眾人歡呼雀躍,他爬起來毫不猶豫地回頭又要往里頭跳,被獄寺隼人魂飛魄散地一把抱住腰,手臂被川了平和山本武分別按住。

「——十代目!」「阿綱……?!」「喂,田!」

「放開我,gian桑、gian桑還沒回來!」

田綱吉大喊著掙扎,尾音隱含哭腔,琥珀的眸子被霧氣掩蓋。死氣火焰在他額前精疲力盡地閃爍,又不甘不願地徹底熄滅。

reborn掃了一眼只有田綱吉一個人出現的地面,對發生了什麼事情已有估想,而這卻仍處于計劃之中,只剩下收尾,以及,將背後隱藏的百年隱秘告知十世家族。

「gian桑是誰啊?」川了平自以為小聲地問。

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對視一眼,皺眉道︰「cr:5送來彭格列的人質,前段時間我們不在的時候待在十代目身邊。」

等太久不自覺睡著的藍波被了平的大嗓門吵醒,揉揉眼楮︰「金色章魚死掉了嗎?」

獄寺隼人怒噴︰「還沒死,你別惹十代目著急好不好。」

田綱吉臉色更加難看,他敏銳的目光直射態度似乎有些微妙的老師,嚴肅地抿唇對三人輕聲說︰「大家,放開我吧。」站直後又握拳沉聲問︰「reborn,gian桑陷入這種境地,是你有意為之嗎?」

這才有點首領的樣子,reborn勾勾嘴角︰「算是吧。」

「為什麼……!!」

看熱鬧的白蘭不甘寂寞地歡快插嘴道︰「這個我知道我知道。我拉你們回來的時候,托斯卡尼尼的小哥這次沒有掉進別的世界,而是被我們世界的縱向時間軸的某一點吸進去咯。」

「白蘭……」

「就算綱吉君這麼可憐兮兮地看我,我也是沒辦法的。」白蘭笑嘻嘻地攤手,「我剛剛就試過了,瑪雷戒指只擅長干涉空間軸,要說時間軸,還數彭格列戒指。」

「你這家伙究竟想說什麼?」獄寺隼人不耐煩地問。

此刻,監控儀器又發出有規律的「滴滴」聲,吸引過去眾人的目光。

技術人員一頓操作後,集體倒吸一口冷氣,入江正一在屏幕前直起腰,不可思議地推推眼鏡︰「reborn桑,綱吉君,我們突然從彭格列戒指上閱讀到了170年前留下的訊號!訊號的意思是……」

「——‘我就在這里。’」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田綱吉直直地看向屏幕,摩挲著戴在手上的彭格列大空戒指,深吸一口氣︰「……是gian桑。reborn,這到底是……」

reborn的黑瞳里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我和九代目都認為,十世家族也是時候接管一些家族的秘辛了,因此告訴你們前因後果也無妨——」

reborn看了一眼白蘭。白蘭努力把紫羅蘭的眼楮眨得又大又無辜,用手比了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他嗤了一聲,就算現在把白蘭趕出門外,他也未必沒有別的方法得知談話的內容。而這個秘密過了這個節點後本來就沒有再保守下去的必要。

沒再管別的,reborn對田綱吉以及仍處于茫然中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和家族秘辛扯上關系的守護者們玩味道︰

……

距今一百七十年前。

一八五零年。意大利。西西里島。

gian的雙腳突然落在實地上,他晃了晃穩住身體,調動感官試圖觀察自己又掉進什麼鬼地方來了。

首先做出反應的是鼻子。陰暗潮濕的臭味和隱隱的血腥味混在一塊氣勢洶洶地入侵了他的鼻腔。

再來是眼楮,此地似乎正處于夜晚,gian的眼楮漸漸適應黑暗,識別出他位于一處低矮狹小的屋室內,月光透過鐵窗映在磚地上,干草鋪成的床鋪十分簡陋……等等、鐵窗?

他猛然回頭,果然背後正是一排鐵柵欄。探頭望去,會發現他站在一排囚室中的其中一間中,依稀能听到四面八方傳來男人們罵聲、叫苦聲和求饒聲。

幸運的是他對面那間的幾個囚犯睡得很熟,鼾聲震天響,應該沒人看到他突然出現。

f**k,他是不是跟監獄這個地方犯沖啊??才剛從二次元兔子監獄里逃出來,又陷入髒亂臭的人間真實監獄,把他卷走的黑洞也太他媽會挑位置,又得計劃越獄了!

gian痛苦無比地開始檢查自己——幸而這次沒有魂穿到哪具軀體上,他穿的甚至還是西西里黑手黨高中的校服,口袋剩了一個沒電的手機、幾塊巧克力、些許零錢,褲腰後別著司機先生給的手、槍,貼身亦有防身刀具。最有安全感的是,他還翻出一小管在課堂上制作的液體炸、藥。

感謝彭格列,感謝boss亞歷山大,把自己送進如此一所牛逼的學校!

他以前還吐槽過學校不正常,現在看來是他膚淺了!原來黑手黨的校園生活就是有這麼跌宕起伏、防不勝防!

gian正熱淚盈眶地掂著裝液體炸、藥的小瓶玩,突然有人在他耳邊說︰「那個東西很危險,小心一點為好哦。」

gian被嚇得眉頭一抖,炸/彈從手中滑落……然後被黑暗中伸出來的另一只手輕輕接住。

……差點就享年十六歲了。gian倒退幾步,捂著胸口定了定神,右手向腰後模去,小聲沖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黑糊糊的人影問︰「敢問是哪位好漢?」

「好漢」伸出手,舉重若輕地按在gian的手腕上,叫他動彈不得。結合先前gian完全沒在房間里感受到他人的氣息來看,這人顯然是個高手。

話說這個世界上哪來這麼多高手,幾個月前他還是cr:5的小混混中比較能打的那個,認識了彭格列以後,是個人都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真是不爽。

不過他現在在不在自己的世界還是兩說。

高手兄不慌不忙地點燃了一根蠟燭,舉到自己面前,對gian微微一笑,溫潤道︰「這話應該我問您,不知閣下深夜憑空出現在我的牢房,有何貴干?」

gian徹底傻在原地。

燭光照耀下,出現在他面前的是與自己年紀相似的、活月兌月兌從油畫中走出來的金發美少年。

這少年的俊秀面容與髒亂的牢獄顯然格格不入,黑白條紋的囚衣也不影響他仿佛在黑暗中發光的出塵氣質。

最驚人的是,他的臉對gian來說異常年輕也異常熟悉。

雖然燭光微弱……但這五官與朝夕相處的小伙伴田綱吉神似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錯。

在那之外,還有種莫名的……也許是,他第一次去彭格列宅邸拜訪彭格列九世之後,被田綱吉招待著參觀過彭格列歷代首領的畫像。畫像中的第一幅,那位一手建立意大利最大黑手黨的傳奇彭格列一世,就長這樣。

「你和giotto•vongola是什麼關系?」gian月兌口而出。

金發少年困惑地歪了歪頭︰「您認識我?」

——他還真的是!!!!

作者有話要說︰  gian︰這個哥哥我夢里見過的。

新股,ipo上市!

關于為什麼把彭格列一世家族的時代定在十九世紀而不是百科上的十七世紀……

首先,giotto穿西裝,現代西服成形于十九世紀中葉;

其次,斯佩多有一世家族的照片,第一台可攜式木箱照相機發明于1839年;

最後,西蒙篇中有關于商人被貴族盤剝、以及戰爭的描述,剛好,十九世紀在西西里島爆發過兩次戰爭,爭取意大利地區的統一和獨立。

怎麼看都剛剛好,于是這麼設定了。

因為作者對意大利的歷史民俗地理不甚了解,初代篇的寫作結合了大量想象和私設,請看出錯漏的讀者不要太過深究(可憐巴巴

忘了港,本章下發1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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