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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發少年站在講台上,靦腆地對教室里的同學們做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來自彭格列家族的g田綱吉。」

教室里靜默半晌,片刻後,同學們抬起雙手……用力地鼓起掌!

掌聲雷動!

教師摘下眼鏡,夸張地用手帕拭著眼角感動道︰「這是何等的感染力和號召力,彭格列同學,你太優秀了!」

gian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半分鐘前他還在想如果綱醬應付不了殘酷的校園生活一定要幫幫他,半分鐘後就被階級社會的風霜雨雪再一次教做人。

gian終于忍不住狂踹前桌椅腳,暴起怒噴︰「一幫賤人,你們的槍呢!拿出來射他讓他也嘗嘗你們的厲害啊!」

前桌——2米1的肌肉猛男掏出槍回身狂射一梭子︰「傻x,老子以後還想跳槽去彭格列,別毀老子前途!」

gian「臥槽」一聲敏捷彎腰躲開子彈——不是他突然牛掰到能躲子彈,而是前座老哥腦子大小和肌肉量成反比,行為模式極其固定——gian看到他扭就知道要抓癢,看到他動手指就知道要模槍。

機關槍突然啞火,淺淺的冰層蔓延到gian腳邊,gian扒著桌面探出頭,吃驚地發現前座老哥已經被凍成一具面目猙獰的大冰坨子。

g田綱吉額前的火焰熄滅,他睜開溫潤的琥珀色眼楮,很不好意思地摳摳臉頰︰「請不要在教室里打架。」

出現了,冰之魔法、不對,是死氣零地點突破!據說還是個初代版本!

gian在逃亡期間就見過這招,當時就驚了︰「……居然還是個冰火雙修的。」跟他追的新番里某個帥哥的技能好像。

……果然這能力好帥,超羨慕,真好啊黑x代。

g田綱吉將手覆在冰面上,冰塊融化了,被解放出來的肌肉老哥和教室里其他人一塊敬畏地望著他,時而有竊竊私語。

「抱歉,我可以坐在這里嗎?」他溫和地問。

gian的肌肉前座毫不猶豫地搬起桌椅溜了,馬上有狗腿之人搬來了空置的桌椅,得到g田綱吉的道謝後滿臉榮幸。

gian撐著臉若有所思地看著g田綱吉放下包。

g田綱吉回過頭來對他笑笑,問︰「gian桑,一直看著我,怎麼了嗎?」

「綱醬,發生什麼事了?」gian蹭過去,揪揪他的頭毛。

「痛……為什麼這麼問。」

「你果然好不對勁。」gian困惑地說。

g田綱吉始終溫和淺笑的臉龐錯愕一瞬,扭曲成一個快哭出來的表情,又一點一點、扭了回去。

「……沒什麼,我沒事。」g田綱吉回過身背對他,低聲答,「真的。」

gian「刷」一下站起身,從座位上走出,揪住g田綱吉的衣領,向外走去。

「蒙特同學,你在做什麼,快放下彭格列同學!」教師用「你不要命了」的驚恐表情對gian大叫道。

「我找他搞基關你屁事,邊兒去!」

gian遇到過非常有責任心的老師,因此對這個捧高踩低的死娘炮一點好感都沒有。

他凶神惡煞地推開教師,拖著毫無反抗之意的g田綱吉出了班門,一路回到位于校內的獨間宿舍,把g田綱吉推到床上坐好,往他懷里塞了一個美國隊長的抱枕。

他從冰箱里開了罐啤酒,又拿了瓶冰牛女乃遞給g田綱吉,盤腿在他面前席地坐下。

「喝吧……你堂堂首領怎麼被發配到我們地痞混混班了?有人篡位?」

「沒……gian桑不要這麼說自己的班級啦……」

手機在褲口袋里震動,gian煩不勝煩地掏出來查看skxpe消息,不由「臥槽」一聲。

「……班群里那幫傻逼在賭我們誰上誰下。」他無語地喝了口啤酒。

g田綱吉噴出牛女乃,臉都咳紅了︰「都是因為gian桑出門的時候說了那種話!」

gian一邊飛快打字在群里噴回去,一邊反思最近是不是被自己80%gay率的未來嚇到了,越來越gay,是不是該注意一下言行……

——不對,基佬才避嫌,直男坦蕩蕩,注意個錘子。

他若無其事地轉換話題︰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遇到什麼事了,你那倆跟班呢?」

「獄寺君和山本君不是我的跟班。」g田綱吉就跟強迫癥似非得這麼反駁一句,然才後松下肩膀,揉揉臉頰,把臉埋進抱枕里,小聲說︰「他們還有事要做。」

「還有比你更重要的事?」特別是嵐守大人,忠犬失格咯。

「……gian桑,那種說法很讓人誤會啊。」g田綱吉抬起臉抱怨一句,又低頭嘆氣︰「是我的問題,我、我妨礙了大家的工作,里包恩讓我一個人來學校冷靜。」

從合眾國回來後,g田綱吉、獄寺隼人和山本武馬上加入了鎮壓家族和同盟內亂的主力軍,其他人里︰雲雀恭彌鎮守日本,六道骸表示黑手黨死多點比較好關我屁事,不過默許了庫洛姆去了幻術部隊幫忙,g川了平和藍波留守本部,巴利安忙于暗殺……

在這個過程中,g田綱吉和主力部隊的其他人起了矛盾——關于對背叛家族的叛徒到底該不該斬盡殺絕這一點。

g田綱吉是黑手黨里絕對的溫和派,堅決反對毒品貿易、人體實驗和人口買賣。彭格列是恪守榮譽的老牌黑手黨,明面上禁止這些,可利潤太過恐怖,暗地里也有不少中高層涉足相關生意。

在這些方面比九世眼里更容不得沙子的十世上台無疑有損他們的利益,這就是內亂的基礎。

任何黑手黨內斗都必定伴隨著血腥和殺戮。而這種事,g田綱吉也看不下去。

他是下一任首領,九世給了他全權處理,他不允許對叛徒進行就地格殺,無人敢違抗命令。

但主力部隊對他和另外兩位守護者的疑惑卻越來越大。

背叛不可原諒。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都是在西西里這片土地上奉行百年的黑手黨的鐵則。就算是首領,是教父,打破這些鐵則的同時也會失去人心。

里包恩緊急插手,在只剩下小股雜兵沒解決的時候把g田綱吉開除出主力,僅讓山本武和獄寺隼人繼續帶領兵隊。

他以下任首領還不成熟的理由將g田綱吉送到黑手黨學校來,讓他一個人好好想想。

「輕易奪取他人性命這種事……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g田綱吉臉埋進抱枕,悶悶道。

gian端詳著他,從未有一刻如此鮮明地看到g田綱吉身上不屬于地下世界的色彩。

「如果是我,我會動手。」gian冷不丁說。

g田綱吉愕然看向他。

「這是黑手黨的榮譽和根基。」gian冷酷地說︰「家族成員將性命交給首領,交出忠心,听從一切吩咐,換取家族會在他身死後不顧一切地報仇雪恨。」

「仇恨只會招致仇恨,一定還有別的解決方法。」g田綱吉握緊拳頭,皺眉道。

gian把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嘆氣。

這就是不同了,gian加入cr:5的時間不長,但從小在迪班街頭混,已經接受了黑手黨粗暴的價值觀。g田綱吉就完全不一樣,法制啦,人權啦,正義啦,都還存在于他的心中。

如果操作得當,就算是黑手黨首領,手里也不一定要沾染人命,這是不少家族首領逃月兌法律判決的方法,替罪羊要多少有多少。

g田綱吉所追求的顯然與這不是一個東西。

很天真,太天真了。gian能夠理解他的天真,畢竟g田綱吉又不是他的首領,彭格列也不關他事。

可g田綱吉就不一樣了,和友人的價值觀不符對他打擊很大。他的眼楮幾乎瞬時就黯淡了下去。

連gian桑也不懂我。

原來gian桑是這樣的人。

g田綱吉幾乎是茫然看著gian,gian在心底為他發白的臉色配音。

……

他們的關系冷淡了下來。

還沒到冷戰的程度,但與監獄里和逃亡路上逐漸親密的友誼相比,兩人之間疏遠客氣了不少。

gian不是不知道只要順著g田綱吉、說些他想听的話,立刻就能爭取到陷入迷茫中的彭格列十代目的心。

但g田綱吉確實是gian承認的朋友,這段本來就摻和著利益關系的友誼,至少得是真實的吧。

那之後gian收到了從合眾國發來的信件,是cr:5本部下發的升職通知書,gian正式升任成預備干部的事通報給了全組織。

升職加薪,還交到了好朋友,本該是雙倍的快樂……

「怎麼了?我還以為你會興奮得不得了。愁眉苦臉的真不像你啊,honey。」

夜里在自己的宿舍,gian接到貝爾納多祝賀他升職的視訊電話,被這位一直以來的前輩和友人溫柔地關心了。

gian嘆了口氣,雖然綱醬人很好,但哪天如果被彭格列那邊知道gian惹他們下任首領不高興,說不定就會被取消聯絡人的職位、遣返回美國,剛到手的預備干部位置也有可能被收回。

在這些考慮之外,他也不過是個會為和朋友起矛盾而失落的普通高中生,實在高興不起來。

「對不起,darling,我不想說。」gian露出抱歉的表情。

盡管gian很想向貝爾納多傾訴煩惱,可事關g田綱吉的隱私,不可能大嘴巴到處講。

貝爾納多俊秀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晦暗,他將綠色的發絲隨意地向後捋去,給出標志性的溫柔笑容︰「不要緊,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我隨時都在這里……說起來,gian,有一件事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後心情應該會好一點兒——」

「那位你一直關心的giulio,被伯頓老爺子放出來了。之後,他會作為你的新拍檔,由本部對你們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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