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請您放心,畫的事情老朽一定會處理好。」
刺果果的被無視了,一向自視甚高的男人完全忍不了,指著老人就罵︰「老頭!問你話呢,不要給臉不要臉!」
老人眉頭微微鄒了一下,像是在自己房間看見了惡心的蟲子一樣,露出嫌惡的表情,「口無遮攔,目無尊長,敗壞行業規矩,你的存在簡直是對華夏所有鑒定師的侮辱,這次回去之後我會讓老陳吊銷你的證書,取消你所有的名譽,禁止你參與一切相關活動。」
這話讓男人出離的憤怒。
但憤怒完之後,老陳兩個字卻是令他的心撲通跳了一下。
他記得,現任華夏鑒定師協會會長,就是姓陳的。
難不成這人的身份真不簡單?
不過只是心驚了片刻就想通了。
那種級別的大佬怎麼可能屈尊來恩永這種小地方送畫?
來就算了,還對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恭敬有加?
扯淡。
絕對是在裝腔作勢。
「老頭,裝的還挺像嘛,可惜我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小鬼,你是哄不住我的。」
「聒噪。」
老人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江澤,給我過來一下,我在五福酒店。」
男人愣了一下。
他記得江澤是恩永市鑒定師協會分會的分會長。
「你以為喊一聲我們會長的名字我就會怕你了?」
裝腔作勢,一定是在裝腔作勢。
雖然是這樣想的,不過老人處驚不變的樣子已經讓他有些慌張了。
他也知道蕭何是有錢人,有一定人脈,或許這個老頭真是恩永市鑒定師協會里的什麼人。
這時陳現小聲對他說︰「江澤會長是我爸的朋友,就算這老頭真和江會長有什麼關系也沒用。」
男人立刻會意。
恩永市鑒定師協會分會一直在和盛世集團合作,並且十分的依賴盛世集團。
可以說是盛世集團讓他們得意苟延殘喘。
恩永這樣的小地方,並沒有太多的古董或者奢侈品交易。
所以有了陳現的這句話,男人的心完全放下了。
就算這老頭真認識江會長也沒用,陳現的父親可是盛世集團的總經理。
江澤不可能敢得罪。
也就是說,蕭何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恩永所有的鑒定師都會統一口徑去證明,黃磊的是真畫。
「蕭何,你到底打算怎麼樣啊?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陳現開始施壓。
蕭何問︰「錢師傅,還要多久?」
老人回答︰「請稍等,再過一小會,最多十分鐘,老朽會讓恩永市鑒定師協會會長對此畫進行鑒定,如此想必他們就沒話可說了。」
此時陳現也在打著類似的主意。
等江澤過來,馬上就聯系父親去施加壓力,到時候整治一下蕭何還不容易?
沒過多久江澤就過來了。
看著五十來歲,穿著一身唐裝,梳著整體的短發,龍行虎步,精神抖擻。
「錢,錢老師!您來恩永市怎麼不和我說一聲,也好備上酒席替您接風洗塵啊!」江澤道。
「接風洗塵就不必了,老朽也是臨時接到錢老的委托,來恩永送《可惜無聲》。」老人道。
「《可惜無聲》難道賣了!錢老怎麼會舍得賣這幅畫,額,難道買畫的人就在這邊?」江澤震驚的問。
老人看了眼蕭何道︰「蕭先生就是《可惜無聲》的買主。」
江澤瞪大眼楮道︰「居然是個年輕人」
陳現和男人的表情當即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果然,這老頭真的認識江澤,並且身份貌似不簡單。
但他們也沒慌,尤其是陳現,已經借口上廁所偷偷的拜托了自己父親。
陳見本來是不樂意幫忙,不過一听可能會有幾千萬,就答應了。
而狹小的辦公室里面,因為越來越多的人顯得十分擁擠,酒店經理已經專門整理了一個包間出來,並且上好了酒菜。
李雨時簡單的把發生的事情陳述了一遍,並配合工作人員,將兩幅畫小心的放在了桌面上。
江澤站起來,一副嚴肅的表情,從上衣口袋里拿出老花鏡戴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片刻之後便給出了結論︰「錢老師,您帶來的這幅無疑才是齊白岩先生的真跡,《可惜無聲》!」
老人听完,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撇了陳現一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的話,最好馬上向蕭先生道歉!」
陳現十分的緊張,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道︰「別急著下結論,江會長,我覺得你應該再仔細的看一看。」
江澤表情不悅,正要說話時,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一看號碼便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隨後接通電話,「陳先生,這個點找我,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說話。
說了大概有一分鐘,江澤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變化。
最後以陰沉的表情掛斷了電話,重新戴上老花眼鏡說︰「抱歉,剛剛沒看清楚,我再看看。」
「你什麼意思?」老人眉頭鄒了起來。
「抱歉,我沒辦法。」
江澤嘴角抽搐的應答,接著走到了畫的前面,隨便看了兩眼就說︰「黃磊這幅弄壞的畫才是《可惜無聲》的真跡!」
「江澤,你這是什麼意思?」一直處驚不變的老人臉上浮現出怒意。
「抱歉。」而江澤的回應始終只有這兩個字。
老人撇了一邊洋洋得意的陳現一眼,再想起剛剛的那通電話,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蕭先生,非常抱歉給您帶來了麻煩,老朽這就聯系錢老,替您擺平這件事。」說這話時,老人的眼中帶著淡淡的殺意。
今天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不僅是讓他顏面掃地,更是讓錢公館顏面掃地。
但蕭何卻搖了搖頭,淡定的說︰「不用麻煩了,別因為這點小事麻煩錢老。」
雖然蕭何不懂錢老究竟是誰,不過用想也懂是相當牛逼的人物,所以語氣比較恭敬。
「這里的事,我自己解決吧,說實話,本來是想給他們一個悔過的機會,但他們似乎不太珍惜啊。」
說著,蕭何轉頭看向陳現,眼中盡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