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現聞言好奇的問︰「錢公館是什麼地方?」
黃磊回答︰「買下《可惜無聲》的富豪其實就是錢公館的當家,他可是華夏首屈一指的企業家,名下的資產過百億。」
這樣一說陳現立刻就明白了黃磊之前為什麼說不可能買得到《可惜無聲》。
對那種大佬來說,錢恐怕只是一個數字了,而畫是真正的只有一幅,不可替代。
听見這話蕭何有些好奇,系統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錢公館甘願把畫賣給自己。
不可能是錢,也就是說是物物交易。
到底是用什麼換的?
這個老人會知道嗎?
蕭何猶豫了片刻沒有追究這個問題,轉而笑著問老人,「錢師傅,其實這個畫展里也有一幅《可惜無聲》,我不小心把那畫弄壞了,他們向我索賠兩億,可能得麻煩您替我澄清一下。」
老人淡淡的撇了黃磊一眼道︰「一幅假畫也敢向蕭先生獅子大開口,你莫非是活膩了?」
「少虛張聲勢,我,我那絕對就是真畫!」事到如今,黃磊也是沒了退路。
「老頭,說吧,蕭何給了你多少錢,我給雙倍。」陳現滿臉高傲,施舍一樣的說。
「哼,跳梁小丑,蕭先生,那幅假畫現在在什麼地方?既然他們死不認賬,老朽就看看那幅所謂的真畫到底有多真。」老人傲然道。
他其實是錢公館的首席鑒定師,專門替錢公館當家鑒定收藏的古董真假與否,水平即使是放在整個華夏也是一流,所以蕭何才會喊他錢師傅。
有他出面鑒定,黃磊和陳現就是再怎麼無賴也無濟于事。
錢,一分都別想要到。
就算發律師函也一樣。
「你們不是聲稱自己手里的才是真跡嗎?敢不敢拿過來看一看?」蕭何問。
「有什麼不敢的?保安!」黃磊讓保安把畫送了過來。
那幅破損的《可惜無聲》與剛剛送到的《可惜無聲》放在一起,立刻就顯得無比普通,如螢火遇皓月一般。
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出破損的那幅絕對是假的。
但黃磊還是不慌張。
因為他相信蕭何的那幅絕對是假的,只不過仿的程度比自己的高一些罷了。
「毫無疑問,這副畫是贗品,而且仿造的水平極其低劣。」只不過是撇了一眼,老人就給出了結論。
蕭何問︰「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陳現不屑的反問︰「你好像就只看了一眼吧?一眼就能分辨畫的真偽?當我是傻子呢?」
老人面不改色的說︰「這種低劣的贗品,就算不用眼楮看,僅憑氣味,老朽也能分的出真假。」
「有這本事的鑒定書整個華夏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你算什麼東西啊?」
「不巧老朽剛好就是那一只手里的一個。」
「老頭,牛皮也不怕吹破了?」
老人表情漸漸的不耐煩了起來,又看了黃磊送來的畫幾眼,緩緩的道出了一段十分專業的話。
從色彩,運筆等等角度,深刻的對那幅畫進行了剝悉。
陳現听的一愣一愣,他本來也沒什麼文化,哪里懂得老人在說什麼?于是小聲的問︰「他說的真的假的?」
黃磊臉色不太好看,點頭道︰「這人可能的真的是鑒定師…全給他說中了,不然這件事就算了吧,我讓公司的人去交涉」
「你怎麼就這點膽子?都這樣了,居然還想著認慫?我問你,還想不想要錢了?」陳現壓低聲音問。
「想想可是」黃磊的態度搖擺不定。
陳現勸道︰「他能請鑒定師?我就不行了?你想想,這件事要是成了,別墅女敕。模一應俱全,你也不用再裝什麼藝術家了,推一萬步來說,就算沒成,也沒什麼影響不是?蕭何除了罵幾句,還能拿你怎麼樣?」
黃磊被說動了,糾結了半天咬牙表示︰「那行,恩永你熟,找鑒定師的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你咬死自己畫是真的就行了,我回頭讓我爸想辦法和那邊溝通一下。」
陳現說完便扭頭看向蕭何︰「我懷疑這老頭是你請來的托,所以他說的話不做數,我要找過其他人來鑒定!」
老人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不過蕭何卻笑著表示,「隨你便。」
于是陳現花了半小時找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的鑒定師,並且花了點兒時間去「溝通」。
那鑒定師拿著放大鏡,裝模作樣的盯著兩幅畫看了半天,睜著眼楮說起了瞎話︰「很明顯,這幅被弄壞的才是《可惜無聲》的真跡!」
這個結果完全在預料之中,所以蕭何一點都不意外,淡定笑著對老人說︰「看來他們懷疑的不僅是你送來的畫,而且還有你本人啊。」
老人的情緒毫無波動。
他活了六七十年,什麼人,什麼事沒見過?陳現那點小心思,一眼便已洞穿。
「蕭先生放心,有老朽作證,絕沒有任何機關敢說弄壞的是《可惜無聲》的真畫。」
陳現找來的鑒定師當即表露出鄙夷的表情,「老家伙,你少倚老賣老,年紀大就了不起了?告訴你,我可是考過了甲級鑒定師證,參與過考古文物的鑒定,你算什麼東西?」
鑒定師這個行業本就稀缺,會的人也不多,但近些年市場不斷擴大,也就催生了不少鑒定師出現。
為了維持秩序,避免別有用心之人坑蒙拐騙,便有了鑒定師等級測試。
听完男人的畫,老人不屑的說︰「鑒定師證明?徒有其表的東西罷了,之前我就反對過搞這種形式主義,結果那些人全部陽奉陰違,呵呵,現在才多久,就催生出了你這種敗類。」
男人給這樣罵自然是忍不住了,但才說完話的老人突然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下意識的回答,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告訴這老人名字?
但說都說了,也沒什麼辦法。
「老頭,你呢?你又叫什麼名字?」
老人冷漠的說︰「錢某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男人給氣的脖子通紅,老人卻完全不理會他,轉過神恭敬的對著蕭何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