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同由木人走了大約十五分鐘,絕從二人十米外的地下鑽出,面帶微笑︰「佐助,做得不錯。把人交給我吧。」
「你是什麼人?」由木人听到「交給我」三字,冷聲問道。
她見這人半白半黑,外貌詭異,心中也有一絲恐懼。
絕沒有理會她,只是望著佐助。
佐助看看左右︰「宇智波斑呢?」
「他有事不在。」
「帶我去找他。否則我不會把人給你。」
「……好吧,我先去通知他。」
絕鑽進地下,由木人听到「宇智波斑」這名字,十分驚詫。那人還活著?怎麼可能!
可無論絕或佐助,都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
她心中氣惱,卻無能為力。
失去尾獸後,她的戰斗力大大下降,現在只有普通上忍水平。在隱村中還算不錯,但要同佐助相比,就差了一大截。
佐助現在雖然名義上還是「下忍」,可擁有萬花筒瞳術加持,他完全可以對抗影級強者。
由木人沒有輕舉妄動,她現在只寄希望于寧次能夠遵守諾言,在她見到那個神秘人後,就能得到「自由」。
兩人沉默著等待,又過去十分鐘,一道身影從遠處而來。
「佐助,你做得很好。她能派上很大用場。」面具男走近道。
佐助眼神微動,他下意識朝身側看去,以為寧次會在第一時間用那種「空間傳送術」傳送過來,但卻並沒有。
由木人沒見過這面具男,遲疑著問︰「你是宇智波斑?」
「不錯。」
「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面具人說,「走吧,我知道你是雲隱的二位由木人,我會送你回家,去雲隱。」
由木人聞言驚喜道︰「真的?」
「沒錯。我要佐助幫忙救出你的目的,就是讓你作為證人,向雲隱、乃至整個忍界公開日向寧次的所作所為。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當然!!」由木人大喜過望,她被軟禁這麼長時間,心中怒氣無限,要是能自由,肯定會第一時間將寧次所作所為公開出來。
就算會受到打擊報復,她也不在乎,必須要讓整個忍界都知道日向寧次的惡行。
她想著,邁步就要朝面具人走去,卻被佐助抬手攔住。
面具人見狀道︰「佐助你也和我一起走,現在開始,我們共同的敵人都會是日向寧次。」
「是嗎,你不覺得你要先向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隱瞞你也參與了宇智波滅族行動的事?」
面具男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來。
他沒有否認,緩緩道︰「這件事我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我這也是為了幫鼬。」
「幫鼬?」佐助額頭青筋微跳,一只手掌攥得青白。
「鼬希望村子能夠和平,如果我不出手,憑他和團藏是沒能力一夜之間消滅那麼多人的。到時候一旦爆發內戰,他們同樣會死……也包括鼬最寶貝的,你這個弟弟在內。」
面具男這番話說出,如果是從前的佐助,或許能夠接受。但他自從和寧次談過後,已經清楚明白,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宇智波帶土的錯。
如果不是他在暗中推動,宇智波一族根本不會和高層形成不可調和的矛盾。沒有九尾之亂這個催化劑,宇智波一族就不會下定決心政變。
佐助想著,已經忍不住想要出手,然而就在這時,他感到身旁一陣勁風,下意識閃身躲避。
趁這個空檔,由木人沖出,跑到面具人身邊。
佐助沒想到是由木人朝他揮出一拳,眉頭緊鎖。
「你……」
他很想提醒她宇智波帶土很危險,在他身邊基本只有被利用的命。而且利用之後多半是拋棄結果。
和他相比,佐助連一直都看不順眼的日向寧次,都覺得好很多。起碼日向寧次不會無理由坑害別人,也不會隨意踐踏別人的生命。
面具男這時緩緩道︰「佐助,你已經背叛我了吧。」
「……」
「我知道你在給寧次拖延時間,但是沒什麼用。」面具男說著,摘下面具,露出來的居然是一張堆滿笑容的白絕臉龐。
「因為就算他來了也沒用,我根本不是正主。」
「你!!」
佐助見是白絕偽裝成帶土,自己被欺騙了,心下大怒,拔出草雉劍便砍了過去。
那白絕倒也不反抗,任由佐助把刀身插進自己身體,臉上還嘻嘻笑著︰「人我就帶走了。」
佐助臉色微變,扭頭看去,黑絕已經用豬籠草把由木人「吞下」,遁入地下迅速離開。
「可惡!」
佐助來不及阻止,一時有些氣結,他揮刀砍下白絕腦袋,狠狠插在地上。
「別急。」
這時寧次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佐助扭頭,不知道寧次是什麼時候到他身後的。
他略一沉吟,恍然道︰「你早知道那是白絕假扮的?」
「嗯。」
寧次之所以在由木人身上做保險,就是擔心這種情況出現。他知道宇智波帶土是一個比較謹慎的人,如果懷疑佐助已經和他不是一條心的情況下,絕不會冒險面見佐助。
為此,寧次便在由木人身上留下標記。這樣只要帶土見她,他同樣可以瞬間找到其位置。
佐助也想到寧次大概有後手準備,問道︰「他什麼時候懷疑的我?」
「估計一開始就懷疑了吧。不管有沒有證據,他這樣做都更保險。」
寧次說完,拍拍佐助肩膀︰「好了,回去吧。」
「等等。」佐助叫住寧次,「這算怎麼回事?我們的約定還做不做數?」
兩人之前約好,佐助幫忙找到帶土,寧次就將鼬的眼楮給他。
現在這情況……
寧次點點頭︰「算是完成了吧。你雖然沒幫我直接找到人,但你剛才被騙的演技不錯,絕一定相信了。這樣也能讓帶土放下戒心。」
「……」
感情不提前告訴我是為了讓我有更好的演技……佐助心中有些郁悶和惱怒,不過仔細一想,可能他要提前知道了寧次打算,搞不好還真「演」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把眼楮給我吧。」
「可以。不過我要告訴你,鼬的眼楮我已經用掉了一只。只能給你一只。」
「什麼!?」
佐助大驚,盯著寧次的雙眼看了看,寧次道︰「不用看我,我沒有用,是給別人使用的。」
「你怎麼能……!」
佐助憤怒不已,但寧次卻很平靜。
「怎麼能什麼?佐助,你不要忘了,他是你的哥哥,也是屠殺村人的凶手。那些宇智波不光是你們族人,還是木葉的村人……他這樣罪大惡極,你以為他還像是英雄一樣,連尸體都神聖不可侵犯?」
寧次心道,別說宇智波鼬了,連忍著之神柱間的尸體都被弄走,二代也不能幸免。這也就是大蛇丸已經死了,他要是還活著,不知道還得有多少強者的尸體要遭殃。
格格格……
佐助牙齒咬得發出響動,寧次只是默默看著他。最後,佐助終究沒有做出什麼沖動的行為,把草雉劍收入鞘中。
「一只就一只……」
「你能明白就好。」
佐助已經很明白,他不管有沒有意見,都沒用。要是再折騰下去,估計連一只都沒有了。
兩人回到村子,寧次取出那只眼楮,交給佐助。佐助看著培養皿中的眼球,眼眶微微發紅。
他沒有再和寧次說什麼,帶著眼楮離開。寧次自己則待在家里,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耐心等待。
一個多小時後,他睫毛微顫,睜開雙眼。
……
嘩啦啦……
絕從地下鑽出,頂出一堆土。他頭上的豬籠草朝兩邊打開,里面的二位由木人掉出,雙目緊閉,似乎短暫昏迷了過去。
「總算贏了一步了。」
黑絕嘆息著從地下出來,坐在一邊等待著帶土。
他看著由木人,心中難得有些興奮。沒辦法,這段時間一來它實在是過得太憋屈了。
本來以為千年的等待,能在這一代開花結果。結果,眼看一切就要走上正軌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個日向寧次,開始打亂他的計劃。
而且不僅僅是打亂,是完全毀滅!
他現在想想,早知道在寧次剛出現在水之國那一次,就應該傾盡全力解決掉他。那樣就不至于拖到現在,正面已經處理不了他,不得已用這種麻煩方法。
「先讓他成為忍界公敵,等他被消滅後,再重新開始計劃……那些尾獸也不知道都弄到哪里去了,待會兒問問這個人柱力好了。」
黑絕想著,洞穴門口一陣響動,戴著螺旋面具的宇智波帶土走了進來。
「你來了。」
「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帶土掃了一眼昏睡在地上的人,「不錯,有了她,就有了切實證據。」
絕道︰「沒錯。雷影看到她,一定會對寧次更加怨恨。因為他那個義弟,八尾人柱力也被寧次抓走。比起二尾,八尾可重要得多了。」
由木人剛好醒轉,听到這一句,抬頭去看二人。
「你們……」
「我待會兒會帶你去雨隱,不過在那之前,我覺得比起讓你直接說,還是我來告訴你如何說比較好……」
宇智波帶土看著由木人雙眼,瞳孔中的勾玉悄然轉動。他準備對由木人施加幻術進行控制,這樣才能保證她該說什麼話。
由木人看到帶土瞳孔勾玉時,已經心生不妙,然而卻無力抗拒,只覺得看著那只眼楮,大腦越來越沉重……
「啪!」
就在她要徹底陷入到幻術中時,一個清脆的響指讓她瞬間清醒。
她愣了一下,愕然發現那個她一直以來都很敵視的日向寧次,出現在了他身前。
「可算找到你了。」寧次對帶土說,「這段時間你還真是屬烏龜的——夠能躲啊?」
帶土瞳孔收縮,面具下已然變了臉色。他不知道寧次是怎麼追過來的,難道……
「你在她身上做了標記?」
「猜對了,有賞。」寧次的殺意在一瞬間擴散開來,彌漫著整個山洞。
「賞你去死。」
「……神威!」
帶土二話不說,立刻使用瞳術,要將寧次吸入到時空間中。與此同時,絕則迅速遁入地下,沒有戰斗的想法。
寧次全身一陣光芒亮起,秒開八門,在他人眼中,他明明站在原地沒動,宇智波帶土卻如遭重擊,一頭砸在地上,鮮血迸發!
「呃!!」
帶土發出痛呼,腦袋已經碎了一半,竟然還沒死,強撐著用出了宇智波一族的禁術。
伊邪那岐!
立時,他的致命傷化為夢境成功規避。
寧次見狀頗為意外,口中念叨︰「咦,這一拳居然沒把你打死?不太可能啊……對了,我倒是忘記了,你有柱間細胞,恢復力和承受力都非同尋常。大意了啊。」
「混賬!」
帶土接連發動神威,可是都不管用。他明明對準寧次所在位置使用,可每次用過後,那個地方的寧次都會變成影子淡去。
這是什麼術!?
帶土不能理解,似乎看出他的困惑,寧次主動解釋道︰「你看到的都是我的殘影,速度太快,以你的眼力追不上的。」
「什麼?!」
宇智波一族的血輪眼都追不上的速度?那究竟快到了什麼地步……
不光是帶土,由木人和潛伏于地下的絕也都驚呆了。他們原本都以為寧次是靠那雙特殊眼楮,靠瞳術厲害。卻不知道,他的體術也到了這種登峰造極的程度。
我不可能殺得死他……不可能!
帶土在這一刻已然做出判斷,他不假思索,就要逃走。然而身體還來不及扭曲,就被一腳踢出。
伊邪那岐!伊邪那岐!伊邪那岐!
他不斷憑借禁術恢復身體,但速度居然比不上寧次摧毀他的速度!
「別急。」寧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我可以保持這個速度幾小時。咱們慢慢來。」
幾小時……
帶土心生絕望,但下一秒自己就又被打爛。他甚至不知道攻擊是從哪里襲來的,什麼都看不到做不了,只能被動挨打,靠著伊邪那岐的支撐一時不死。
地下的黑絕,看著帶土不停被打爛,震驚過後,已然做出一個重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