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8.3 初見九叔、商議交流
義莊，正房客廳。
說是「客廳」，其實情況真心一般，義莊一座正房五間、兩側各三間配房，再加上後院兩間停尸房，整體情況都不咋樣，但好歹打掃的挺干淨，
「想不到林九有幸，還能在這里看到本家族妹，四位竟然還是一家人，只是修為卻讓我感到無比汗顏。」九叔說話非常客氣，而且非常誠心。
至于所謂的「族妹」，自然指的是林黛玉，剛剛互相介紹的時候，林黛玉習慣性加了一句「姑蘇林氏」，沒想到林九竟然也是同一出身，只是兩人輩分對不上。
廢話，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輩分要是對的上衛旭才真的感到奇怪，不過九叔並未覺得意外，很自然的把問題歸咎給了「女子輩分另排」的封建慣例。
「林道長不必自謙，你的修為也已經到了後天高階，再打磨一二就能達到圓滿，最多五年先天有望，何必如此擔憂。」既然有求于人，衛旭說話自然客氣。
「先天若是如此簡單，又豈會有這麼多道友終生無望。」九叔苦笑著搖了搖頭，卻沒再多說，「至于道友所說的交換功法一事，請恕林九無能為力。
在下出身茅山派正宗，一身所學皆為師門所傳，未經允許絕無私自外傳之理，不過我可以代為詢問掌門師兄。」
「剛剛你說到了突破先天的難度。」衛旭對此早有預料，因此提前從玉佩中取出了一本札記，此時順勢從懷里拿出遞過去，「林道友不妨看看再說。」
這札記自然是來自日月神教的藏經洞，是曾經一任教主突破先天的心得與法門，衛旭當時挑選了不少價值最高的收在玉佩中，一般的就收錄後放在同福客棧後山訓練基地。
「這——」九叔只翻閱了兩頁就面色巨變，又翻了一頁後強忍著心情把札記合上，「多謝道友慷慨，只是這禮物過于貴重，林九不敢收。」
「林道友不用擔心，這只是在下的一點誠意，我知道茅山大師兄石堅真人的情況，煩請道友將在下的意思報上去，想必會有彼此滿意的結果。」衛旭微笑著說道。
「族兄見諒，小妹看這義莊早已年久失修，想來是族兄囊中羞澀，我等修行之人本就講究‘財法侶地’，四者一樣不能缺少，否則必會影響速度。
想必族兄能看出來，我們這邊也算是薄有家資，小妹知道族兄不是在乎黃白之物的人，但若是能夠有助于修行，自然彼此滿意。」林黛玉適時插話。
「罷了！」九叔猶豫片刻，表情不斷變換，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這就向師兄報告，只是到底結果如何，就不是我能決定了。」
從原著就能看出來，九叔無論在哪個系列中都有古板的問題，但絕不會死板，該用計謀的用計謀，該玩手段的也不會拒絕玩手段。
如今看到了大幅度提高突破概率的東西，他自然也會心動，至于所謂的「門戶之見」，都到了民國時代了，其實早已沒這麼死板。
比如現代社會流傳下來的多位民國武學宗師，在學習的過程中都有拜師多人的現象，傳授武學時往往也會不再拘泥于門戶之見，比如綽號「虎頭少保」的孫祿堂。
「無妨，作為一點誠意，林道友不妨連同這個一並送過去。」衛旭適時收回了突破先天札記，把另一本《霸王勁》原版抄本遞了過去，「武學從來分內外。
不論如何突破，都是以自己的身體為根基，強悍的體魄對突破時的情況會有更好的適應性，也能更有利于忍耐突破時的痛苦。」
「多謝！」九叔表情復雜的粗略翻閱了《霸王勁》，「如今天地靈氣匱乏，大概是到了一直傳說的‘末法時代’，我等修行之人其實更多也是以武學來健體。
遇到一些不干淨的東西，往往需要以近戰配合修行手段才能處理，武學水平過低往往會造成解決能力低下，甚至根本來不及使出修行手段。
道友如此年輕就突破了先天境界，怕是本門自康熙年間到現在都稱得上頂尖資質，可惜只修武學，並無修行法門，這才止步于此。」
「在下听聞林道長出身茅山正宗，茅山一脈又是道家千年傳承的大派，想來還有不少修行類手段和功法吧？」衛旭好奇的問道。
「確實不少，但在實際修行中卻很難使用。」九叔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比如掌門師兄精研本門絕學《五雷掌》，是現在的茅山實力第一人。
這卻是因為此掌法要求先天才能起步，雖威力巨大卻也要求太高，甚至放在其他門派完全無用，因為當今天下，能有入先天高手的門派真的不多了。
因此，大約在咸豐年間，有感于門下修行過于困難，一位長老簡化了《五雷掌》，創出了如今茅山一脈通用的《閃電指》，雖說易于修行，但威力不足四成。
這些東西雖然談不上什麼機密，但也是本門內情，原本不該告訴道友，只是既然你能如此暢快，若是我再隱藏，倒顯得過于小氣了。」
「族兄見諒，據小妹所知，我等修行之人除了吸收天地靈氣之外，也可用一些天材地寶提升修為，輔助修行」林黛玉好奇問道。
「那需要資源，很大的資源消耗。」九叔沒好氣的說道，「掌門師兄之所以如此修為，雖說他的資質確實高于我，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家資豐厚。
石家從乾隆年間就是大戶，數代積累的資源不是我們能比的，這才培養出了他這個茅山第一，為此他甚至賣掉了不少家中產業。」
言外之意就是我這個窮人家的孩子就沒能耐用這樣的手段，其實這從電影中也能看出來，比如所謂的「吃外國茶」，時間都到了西歷1930年，他連咖啡都不知道。
「林道長見諒，既然暫時沒辦法交流，我們也就不再打擾，想來貴派自有內部通信方式，在下改日再來。」看到氣氛有些尷尬，衛旭笑著起身告辭。
「也好。」九叔點了點頭，「正常來說，我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不如三日後的上午，麻煩三位再跑一趟！」
衛家四人離開不提，文才見師傅沉默不語，就興沖沖的進了客廳，手里還抱著那兩個禮盒。
「師傅，這幾位真的很有錢啊！」文才毫不客氣的從上面的小禮盒中取出一塊點心扔進在嘴里，「這可是鎮上最好的點心，一斤就要半個大洋。
還有下面這個，是在任家的布店定制的道袍，我曾經見過這種材料，這一件道袍做好，再加上工錢的話，沒有五個大洋怕是沒戲。」
「吃，吃，你就知道吃！」九叔惱火的一巴掌抽在了文才腦袋上，「這四個人都不到二十，最小的兩個姑娘都不一定有十五，卻已經有了如此修為。
這樣的資質就是放在整個茅山派都是頂級的，你看看你，跟了我十多年才剛剛入門，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師傅，我也很努力了好不好——」文才不滿的嘟囔，「要是我也像他們這麼有錢，早就和掌門師伯一樣，到處購買人參靈芝了，再說他們厲害，收入門中不就行了？」
「嗯？」原本準備接著打徒弟的九叔心頭一動，掄起的巴掌也卡在了半空，「收入茅山？只是以他們的實力，怎麼可能拜我為師？」
「師傅，不能收徒弟，就代師收徒嘛！」文才又偷偷往嘴里塞了一塊點心繼續嘟囔，「反正他們這麼厲害，我也不介意多個師叔罩著，至少比四目師叔強多了。」
「倒也——」九叔表情不斷變換，最後還是咬了咬牙，「使得！你先看著門，我這就聯系掌門師兄，正好還有不少師兄弟都卡在了先天門檻上！」
「師傅，不是吧？」文才差點被點心嗆住，「你真要給我找幾個師叔啊？那兩個小姑娘這麼小，我怎麼叫得出口啊！」
「逆徒，要不是你太懶惰，又怎麼會十多年才入門！」本要回書房的九叔氣的抄起掃把對著文才就抽，「叫不出口是吧？我讓你叫不出口！」
「哎呀，師傅——」文才痛的捂著到處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