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7.37 遭遇刺殺、皇家補償
大半個月後，時間已經進入了永正十三年七月上旬，京城南二十多里的牛頭山腳下，同福客棧一座貴賓小院。
「衛賢佷此次進京，倒是做夠小心，反倒是老夫多想了！」牛繼宗端起酒杯微笑著抿了一口，到了這種時候，他說話也客氣了很多。
「沒辦法，小佷現在也是草木皆兵，正所謂‘小心無大錯’，多準備一點也好以防萬一。」衛旭沒有隱瞞的意思，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如果你所說的‘多準備一點’是指一個百戶精騎隨身進京，以及數量不明的高手潛入，那老夫真的不知道什麼叫‘萬全之策’！」柳芳同樣抿了一口美酒苦笑著說道。
「大人，如今我們是外軍進京，按例是先要到五軍都督府報道，之後才能說回家待旨。」下屬身份的牛奔小心說道。
「我這不是還沒進京嗎？」衛旭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一路上不過半個多月，我就遇到了三次刺殺，要是進了京城，還能再出來嗎？」
「老夫也沒想到」侯孝康苦笑著搖了搖頭，完全說不下去了。
此時，這座小小的院子里，已經集合了勛貴核心全部如六大國公府現任承爵人與世子，再加上四王留在京城王府的最高身份之人。
甚至本在天津衛的馬尚都回來了，原因正如衛旭所說，皇家的做法太過分了。
時間稍微倒退十天，運河之上，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河道路線上，衛家人的客船中。
「多多多——」一連串箭矢插入木頭的混響之後，緊接著就是有人躍上甲板後落地的沉悶「 」聲，最少十多個高手默不作聲快速向客房包圍。
「子安排的人手這麼認真嗎？」鞠川靜香茫然問道，「我記得上次他們動手的時候，沒這麼多人，也沒這麼多弩箭吧？」
「夫君，就算是我們安排人手假裝刺殺，故意落皇家的面子，也不至于這麼夸張吧？」秦可卿不解的問道，因為幾乎是不間斷的弩箭仍在飛來，甚至已經撞在了衛家人的精神力護罩上。
「這次看起來——像真的？」寶珠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對，這不是子的安排，我們怕是真的遇上刺殺了！」衛旭無語的亮出了玄鐵短刀，「你們坐著等會兒，寶珠你去甲板下安撫其他人，我先解決了他們再說！」
「衛旭，你殺我茜香國李大將軍，又害我數萬兄弟，今日死期到了，若是束手就擒，還能留你全尸！」甲板上一聲大喝，然後就有人「Duang」的一聲踹開了房門。
「草（一種綠色植物）！」衛旭短刀飛出直接削掉了第一批沖進門的三個人腦袋，「要是茜香國的殺手能追到齊魯之地，還能動用最少三十副強弩，老子立刻自殺謝罪！」
「殺！」門外的高手可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更沒人會管衛旭的怒罵，甚至連自家剛剛死了三個人都不管，繼續圍上來凶猛出手，顯然都訓練有素。
「哼！」玄鐵短刀飛舞之間，不過眨眼功夫就清掉了十多個沖上客船的殺手，然後一躍而下，沖到了弩手所在的小漁船上，一片慘叫之後解決了他們。
「主人，這一下可是超過了五十個人，還有這麼多強弩，看起來都是軍方制式的，你應該算是武勛陣營吧？他們沒道理對你出手啊？」同樣上了小漁船的鞠川靜香不解問道。
「拙劣的栽贓嫁禍。」衛旭拿起一支強弩，無語的搖頭說道，「沒什麼意外的話，這些人身上應該都有軍隊的痕跡，但剛剛他們出手的時候，卻不帶絲毫軍人風格。」
「確實如此！」最後跳上漁船的秦可卿御使短劍挑開了一名弩手的外衣，「這種棉布短衣好像是軍隊天熱訓練時常用的，也被用作貼身小衣。」
「我怎麼覺得他們是故意的？」鞠川靜香茫然說道，「就算是我要干壞事，也不會故意留下表明身份的證據啊！」
「本來就是！」衛旭收起短刀，一手攬住一個妹子重新回到客船上，「雖說我們得罪的人很多，但歸根結底都是皇家勢力，這是他們動手了！」
「我們的船怕是要換一艘了！」看著一側插滿了弩箭、密集到仿佛是釘板一般的模樣，秦可卿無語的說道，「可是還是要等到就近碼頭才行。」
「瑪德！」衛旭氣的破口大罵，「我為了顯得心底無私，故意在這艘船上只留了船工和僕婢，所有護衛全都提前坐船到京城，還專門報備。
沒想到那狗皇帝竟然真的動手，這是連一點臉面都不顧了嗎？我就不明白了，表面上我不過是一個指揮使罷了，真有這麼大仇恨讓他如此動手？
就算是成功了又如何？他就沒想過這種事情爆發出去之後，皇家的臉面就只能在糞坑里去找了嗎？皇帝TMD是傻X嗎？」
「主人，我們自己不也安排了兩次伏擊嗎？反正我們本就打算用這種方式破壞皇帝的形象，其實這次也不錯，好歹非常真實！」鞠川靜香小聲說道。
「那是因為我們自己實力強悍！」衛旭無語的把這個呆萌蠢貨抱到懷里一頓撓癢揉臉，「否則光是那三十六個強弩手，都能讓我們仨全都變成刺蝟！
還好因為晚上沒事，我就讓所有僕婢都休息，而且他們的住處都在甲板下，要不然這次就不是一大片弩箭這麼簡單了，怕是整艘船都得被我們自己人的鮮血染紅！」
「爺，我們接下來呢？」剛剛從甲板下上來的寶珠輕聲問道。
「命令船工不再停靠，把船直接開到離這里最近也是最大的濟寧府運河碼頭，他們不是動手嗎？那就讓全天下一起看看！
我倒不是真的在乎被刺殺，關鍵是你們也都在船上，這狗皇帝是連最基本的‘禍不及家人’都不顧了嗎？」衛旭惱火的吼道。
「主人，我記得你們封建時代的皇帝恨一個人的時候，喜歡誅他九族！」鞠川靜香小聲說道，「啊——」
「沒眼力見的小女奴，你成功讓我心情更壞了，那就老老實實接受懲罰吧！」衛旭狠狠的把超罩杯校醫抱起來扔在了大床上。
三日後，整個左側船身被射成了刺蝟狀、掛著「指揮使衛」旗號的一艘客船駛入碼頭，仿佛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了一塊巨型隕石！
很快又有消息傳來，原本客船上跟著的二十名親兵已經全部丟了性命，幸好指揮使大人身手高超，在加上親兵不顧性命保護，這才力保性命不失。
不過還是負了傷，肩膀挨了一枚弩箭，一名通房丫頭殞命，夫人和兩個小妾受了不小的驚嚇，至今神志不清的躲在船上不敢出來。
天下震動！
鏡頭回到同福客棧貴賓小院。
「衛賢佷，宮里已經專門傳話，這次動手的絕不是皇家人手，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才如此的。」馮唐輕聲說道，「龍首宮甚至允許你隨時入宮拜見。」
「別了，我可不想變成刺蝟，上次有二十個兄弟替我擋了，要是進了皇宮，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人頭扔出宮牆的結局。」衛旭不屑的說道。
「衛賢佷多慮了，當然不會如此。」牛繼宗尷尬的說道，「就在昨天皇後娘娘已經下旨，擢升你家那兩位女將為指揮使，以顯天家榮寵。
再就是陛下也安排了大明宮掌宮太監戴權親自到我那里，向我保證這次只是誤會，甚至連封賞的聖旨都直接讓我看了，封爵已經變成了平遠伯！
這可是兩字封號、可以傳給後人的大順朝一等伯，而且戴權還向我保證，以後你若是再能立下大功，就是國公爵位也不是不能封賞！」
與此同時，大明宮後殿，御書房，戴權和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
「誰讓你動手的，朕允許你動手了嗎？」一地的碎瓷渣再加上空地上一個額角被砸變形的太監尸體為背景，永正帝一臉鐵青的怒喝，「朕讓你組建的是皇家暗衛！
可是你都干了什麼？朕難道不想殺了那個無君無父的東西？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不論誰動手，皇家怕是都要背上黑鍋，更何況是你安排的！」
「陛下，屬下也是立功心切，衛旭雖然現在只是個指揮使，但卻稱得上天縱奇才，打虎不死，必受其害啊！」
黑衣人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一張很是帥氣的面龐，雖然嘴角溢血、臉帶掌印，但卻與早該「暴病而死」的水溶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