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3 滅殺鹽商、程府除名
五天後，揚州城內城，程家大宅。
「林大人，你的人手確定可靠對吧？」衛旭很不放心的問道，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他真的不想用別人的人手，一點都不想。
鹽商八大家在揚州經營幾代人，大順朝百多年來一直如此，雖說中間多次清洗，但傳承一直都在。
想想林如海身邊潛伏了九年的死士，衛旭可沒把握這一百多鹽丁中沒有人家的探子，真要是偷襲不成反遭埋伏，那樂子可就大了。
「你以為本官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目前的鹽丁一共不足三百，這些人要麼是直接和鹽商有仇，要麼是家族和鹽商有仇，要不然本官可不敢用。
眼前這不足百人又是從他們中間挑選出來的，全都是和鹽商有血海深仇那種，其他人全都布置在了外圍。」林如海冷冷的說道。
「那就好，等一下你把我幫你整合出來的強弩手按照預定計劃分配好，這些人以前也都是你的弓弩手，水平都還湊合。
接下來，我的人會帶隊進去，你讓他們老老實實听話就行，這樣的活兒我們很熟，他們只要听話辦事，不搗亂就行。」衛旭點頭說道，
這五天時間，他自然不可能閑著無聊，而是與林如海合作，整合可靠的人手，但最主要的還是補充裝備，也就是強弩和火藥包。
這次來揚州，衛旭一開始就是站在「未慮勝先慮敗」的立場上，沒辦法，身邊除了兩個妹子一個丫鬟，就只帶了五個女弟子，因為實在沒人可用了。
這種情況下，他提前安排了徐飛集結人手，矮子里拔將軍湊了五十個人，必要的時候可以作為炮灰使用，掩護自己安全撤退。
為此，他甚至連手頭僅有的五個女弟子都只帶了三個在身邊，另外兩個一直留在船上，保證看好那些薛家船工，萬一需要也能確保隨時出發。
還好，這次的情況好的出人意料，程家實在太過作死，明目張膽的刺殺了賈敏，正所謂「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林如海這樣的官員。
家人的殘酷死傷，再加上衛旭有力的煽風點火，讓這位巡鹽御史徹底爆發，終于決定了要出手。
這樣一來，衛旭甲板下貨倉里攜帶的三十副強弩就有了用武之地，那就是讓林如海抽調可靠的精銳弓弩手，訓練他們使用。
這些武器加上同等數量的長刀，原本是給徐飛手下召集的烏合之眾準備的，關鍵時刻好讓他們放心拼命，否則這些人手怕是指望不上。
今天的行動規劃很簡單，包括衛旭在內，再加上三個女弟子以及徐飛，五個人各帶十個左右的鹽丁，分五路潛入程家，展開夜間突擊。
鹽丁中有六個是弩手，一旦在行進的過程中與程家人遭遇，不論是護院還是其他任何目標，發現之後立即射殺，絕對不留後患。
所有小組的行進路線已經事先規劃好，這還要感謝林如海弄到的程家莊園分布圖和粗略的護院巡邏線路，正好在這五天針對性訓練。
清理完畢後，所有人原路返回，一路上但凡發現程家的任何房屋，一律投擲火藥包，確認引燃之後再繼續撤退，前面解決巡邏人員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提前救火。
林如海手下鹽丁剩下的人手負責包圍程府，一旦火起立刻警戒，但凡是發現從院子里出來的活口一律擊殺，絕對做到雞犬不留。
「放心，我已經交代過他們，今日只要成功，八大鹽商就得改成七大鹽商，他們現在比你還要渴望成功。」林如海表情冷漠，大睜的雙目中露出刻骨的仇恨目光。
「那就好，我先打開門，任何所有人按計劃行動，記住，沒有允許絕對不要發出任何聲音！」衛旭最後交代一句，這才擺手帶人上前。
跟在他身後的除了四個弟子，就只有十個最好的弩手，主要是第一路不能太過高調；緊接著是另外二十個弩手，最後才是突擊組鹽丁。
至于剩下負責包圍的鹽丁，則需要以上人員全部進入程家之後再進行圍攻，盡可能保證起火之前不發生較大沖突。
「什麼人——額！」距離程家大門還有近百步，一隊人就踫上了三個打更人打扮的男子上前詢問，衛旭毫不猶豫的一擺手，一排弩箭飛了過去。
一路上快速通過，不足百步的距離愣是踫上了三波暗哨，一共十多個人要麼被弩手解決，要麼被衛旭解決，四個弟子都沒來及出手。
「公子，這些鹽商到底累積了多少銀子？每次看到他們的府邸，我都覺得他們該死。」徐飛看著眼前兩丈多高的圍牆感嘆道。
「得罪了太多的人，就只能這樣把自己圍起來，出門身邊沒有十幾個保鏢，自己都覺得不放心。」衛旭冷冷一笑，「你們等一下。
我先進去開門，等其他突擊組成員到齊之後，所有人按計劃推進，記住，第一是保證安靜，第二才是擊殺敵人，否則我們恐怕很難成功。」
「是，公子！」*4。
兩張多高的圍牆，以衛旭現在的輕功都要費點力氣，更別說是四個弟子，雖然他們習練的也是天龍門《提縱術》，區區兩年多時間，效果並不突出。
「什麼人！」剛一落地，他就听到一聲低喝，五六個護院打扮的男子快速沖過來，打頭的一個高大魁梧，看起來很有些能耐。
衛旭根本沒想過和他們交流，看護院的意思也不像是急著動手，估計是怕誤傷了半夜返回的自己人，但他沒這個顧慮！
「鏘——」身體陡然前沖，劍光一閃之後，護院頭目帶著一臉的錯愕，捂著脖子軟倒在地，其他護院驚訝之下還沒來得及叫喊，就被數道閃爍的劍光放倒。
以衛旭現在身手，面對這幫只是身體比較強健的護院，一秒兩劍全部命中不要太簡單，不過數個呼吸的功夫，六名護院全部斃命。
一劍劈斷了擋門棍，他用力拉開很有分量的大門，向門口已經完成了集結分組的所有人員擺了擺手，五組人全部按照劃定路線出發。
程府的面積真心不小，內部類似于「江南園林」，可惜在一群殺手眼中什麼都被不是，一路上時不時就會有幾聲沉悶的慘叫，很快就淹沒在巨大的院子里。
足足將近半個小時，各組總算清理了夜間護院，之後自然是按計劃一路放火，最後撤出待命，剩下的工作就可以交給負責包圍的鹽丁了。
「走水了，救火啊！」沒等任務完成，熊熊的火光就驚醒了程府下人，很快淒厲的喊叫聲不滿整個莊園。
「不用管，按計劃推進，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點火，剩下的交給外圍包圍人員！」衛旭向身後一聲低喝，大家的速度更快了，甚至顧不上確認起火，扔了火藥包就撤退。
很快，整個程府一片火海，巨大的火光照亮半個揚州城，也照亮了莊園外滿臉通紅的所有人員，包括林如海，也包括衛旭。
「公子，我們失手了！」正等待時，一個女弟子跌跌撞撞的沖出了大門，很明顯受了傷，除他之外就沒人跟著了。
「怎麼回事？」衛旭向後一擺手，十幾個弩手立刻上前列隊，順便把手中強弩指向了大門，「踫上高手了？」
「經過一個姨娘小院的時候，程之英老賊正好在那里休息，我們驚動了他的貼身高手，再加上其他保鏢，只有我沖出來了。」女弟子聲音有些虛弱。
「帶她下去療傷，這次你們不用管了。」衛旭心疼的皺了皺眉，趕緊安排另一個女弟子救治。
「有人沖出來了，放！」正說話間，身前弩手有人叫了一聲，緊接著就是弩箭齊射聲與大門內傳出的慘叫聲，其他弩手立刻跟進，很快前面就沒了聲音。
不只是大門，程府其他院門也時不時有人想要沖出，但很快就被擊殺在門口，先前的弩手陸續分散出去，盡量遠距離擊殺敵人。
還要感謝程家的高大院牆，沒點本事根本過不去，就是加了梯子，周圍包圍的鹽丁也能很輕松解決那些逃出來的「添油戰術」人員。
斷斷續續的慘叫聲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整個程府內，火苗高度已經超過了房頂很多，周圍也陸續傳來附近百姓的吵鬧聲。
「林大人，你應該已經安排好了對吧？」衛旭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放心，百姓只要看到程家失火，絕不會有一個人來救；官府方面我也打過招呼，不會有人多管閑事。」林如海冷冷的說道。
「可是林大人親自來了？」正說是，大門內傳出有些蒼老的聲音，一個渾身狼狽、披頭散發的男子身邊圍著超過二十個人出現在門內。
只是因為幾乎堵住了門口的一地尸體，這群人不敢硬沖，最後還是這個老者開口詢問。
「程之英，一路走好，想必有全家陪著，你也不會寂寞。」林如海毫不掩飾的站了出來。
「哈哈哈，好，想不到老夫一生打雁，今日卻被啄了眼，只是今日程家滅門，老夫在下面等著你林家人！」程之英充滿怨毒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放箭，上！」林如海冷漠的聲音落地，很快門內就是一片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