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才沒有。」
龍馬挑眉, 明顯不信，對視片刻他站起來裝好網球拍，拉上拉鏈。
「走了。」
「哦哦。」
走在放學路上, 我望著前路, 半晌, 瞥一眼背網球袋的龍馬。
好像回到國中一樣……我想到。
我︰「對了，你送我禮物我也要送你才。」
龍馬低眸看我︰「你要送什麼。」
我說——︰「送……你現在問什麼, 到時候就知——了！」
龍馬不明顯地輕笑。
我卻突然想到他——人節送我的巧克力︰「話說——人節你送我的巧克力居然是苦的。」
龍馬一頓, 眼神可疑地游離一秒︰「……是麼。那不——好和你平時吃的甜膩膩的東西中和一下。」
中和什麼鬼……
我︰「我才不需要中和啊, 我就要甜死人的。」
我抱怨一句猛然回憶起我今年的——人節的送龍馬的禮物是寫給他一封以郵件為形式的——書……也沒辦法, 他在國——, 郵費負擔不起……
龍馬是因為打比賽, 好像幾場比賽贏了就很賺錢，獎金？不太懂怎麼操作的……我想著等龍馬回來——送，結果等著等著就忘了。
我沉默片刻︰「……」
我虛心請教︰「那送男朋友什麼東西他會高興啊？」
頂著「男朋友」——餃的龍馬︰「……？」
他發出短促的笑聲︰「你不是說不要提前讓我知——嗎？」
我——︰「因為我想給你驚喜的——覺。」
「唔……」龍馬摩挲下巴, 幾秒後看向我，「不是驚嚇就好。」
我︰「……」
我︰「那你除了網球喜歡什麼？」
龍馬頓了頓︰「你和我在一起四年多了梨花。」
我遲疑︰「因為我怕你在國——這一年喜好變了。我又沒在你身邊，消息比較滯後。」
龍馬︰「沒有。」
我︰「？」
「我是說, 」龍馬收緊了背包帶, 提了提，「什麼都沒有變。」
我嘗試︰「金槍魚三明治和雞蛋三明治更喜歡？」
龍馬︰「雞蛋。」
好叭, 真沒變。順便一提，三明治里的雞蛋一嘗就能讓我露出痛苦——具。
我捻了捻胸前的發。
安靜下來, 周圍只有車流聲和路過的談話聲。
我拆開一顆糖吃, 听到龍馬波瀾不驚的聲音︰「所以你呢？」
我含著糖望向他︰「什麼？」
龍馬︰「所以你變沒變。」
我想了一下︰「好像沒有。甜的東西我就很喜歡吃，喜歡拉——，還喜歡糖, 隻果糖…棉花糖…壽司吃吐了現在不想吃了。」
龍馬挑眉︰「壽司吃吐了？」
我——︰「嗯，因為河村學長國一那次比賽之後送了我五年優惠券！」
龍馬皺起眉——︰「……哈？我怎麼不知。」
我︰「你知——的啊，我跟你說過的。」
當初︰
我︰「我有壽司優惠券，要嗎？」
龍馬︰「不要。」
我︰「河村學長那家店的哦！」
龍馬︰「不要。」
以上。
龍馬听我回憶完︰「……你又沒說是河村學長送你的。」
我擺手︰「送我——的啊，是兩人份的。但是你不要，我就和結衣綁定了。」
龍馬眨了眨眼，似乎猶豫了一秒︰「算了，吃吐了就吐了吧。」
我︰「……」
到我家樓下，告別時我踮腳親了親他的側臉︰「——見咯。」
龍馬俯身方便我親，低垂的睫羽遮住眼眸︰「嗯——見。」
我進家，打開臥室門。
唔……所以送他什麼？
我想不明白，坐在書桌前，光線有——暗了，打開台燈。
在手機搜索「——侶禮物」，有幾條結果出來。
[讓男朋友露出憨批笑容的禮物！]
[女朋友看了都忍不住甜蜜微笑，黏糊糊——侶必備]
[——侶——嗶——]
我琢磨琢磨，——了第二條。
[你的女朋友——近是不是對你非常冷淡呢？因為你缺少這個！]
[準備充分的lovelove約會！]
我眉——一皺，發現事——並不簡單。
以往我和龍馬約會是約定地——就直接——玩兒，這個居然是一方提前制定好一天的——程，甚至在特定地方擺放特定禮物，還有特定台詞！？
我驚到︰「……」
好、好厲害……各種意義上。
我翻到——後，定楮一看，結尾有「女友開心地哭出來，當場說願意嫁給你，並且獻出真愛之吻」一——字。
我——動替換。
龍馬開心地哭出來，當場說願意嫁給我，並且獻出真愛之吻……
我︰「……」
……好棒。
***
越前龍馬在家里的網球場練了兩個——時的網球，才——浴室洗了個澡，進臥室，墨綠發梢還滴著水。
白色的毛巾隨意在——上擦了擦，龍馬坐在床邊，卡魯賓順勢跳到他腿上。
少年放松地笑出聲，揉揉他的貓。
白色毛巾被搭在一邊的椅子靠背上。
擼了會兒貓，龍馬站起來拉開書桌的椅子坐下，日歷表上有紅筆的痕跡。
龍馬伸手翻了幾頁。
一個日期的——方形方框被紅筆勾起，備注「那家伙的生日」。
……看起來還早。
上個梨花的生日禮物就是他比賽完坐飛機回國見她。
接到電話的那刻，在家里的梨花還不可置信地趴窗戶邊上往下看，然後打開門下樓。
冬天，少女站在幾步——，戴著紅色的圍巾，鼻尖不一會兒就凍得發紅，黑色的發——圍巾里飄出來，或者就在她脖頸處擠出個彎。
銀灰色的眼楮盯著他，呼出的氣變成白霧。
黑夜，燈光，遠處傳來的熱熱鬧鬧的商店音樂。
越前龍馬勾唇笑了笑︰「我是不是應該說生日快樂。」
「嗚——」她撲過來，臉就蹭在他胸——，「龍馬。」
他熟練地抱住她，冬天她裹得像團，不是龍馬那樣根本不怕冷，乍一看穿的還有些單薄。
「龍馬，你這邊有比賽嗎？」半晌，她的聲音悶悶地——胸——處傳出。
龍馬︰「沒有。」
梨花抬起——，亮晶晶的眼楮，被淚水濕潤的，她就算——動也要——聲嗶嗶一句︰「那你過來好貴的。」
越前龍馬低——看她，聞言嗤笑一聲︰「這個。你忘了我贏比賽還有獎金的嗎。」
梨花︰「但機票就是很……」
龍馬淡淡的說了這次比賽的獎金數目，少女立刻閉嘴。
龍馬︰「我過來你就想說這些？」
梨花半張臉都藏在紅色圍巾下，白膚都凍得粉紅。
「謝謝……」
「不謝。」
白色燈光下，沒有到下雪的溫度，只有冷冷的空氣亂竄。
少女急著出來，穿的能——出的棉拖鞋，和少年白色的運動鞋相踫。
半晌，拖鞋的鞋跟踮起，紅色圍巾被人往下扒，露出呼白氣的唇，一只溫熱的手與冰涼的手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十指相扣。
冰冰涼涼的一吻。
「哦對了………你不要到國——來找我……至少等成年後。」
「為什麼？」
「你不能交流，又不認識路，而且還沒錢。國——很危險……哦，提前給我說就可以。」
「好吧……」
「你大了一歲怎麼——覺沒什麼變化。」
「哈？……你出國——過很久回來就會看出來了。以前天天看當然不覺得有什麼變化。而且你才走三個月？我能有什麼地變化。」
「……說的也是。」
那天就在冰涼的告別吻中結束。
越前龍馬回到訓練場，——次投身進無休止的訓練與比賽中。
直到這次回國。
龍馬將日歷翻回來，手指無意識在桌——敲了敲。
話說上次——人節梨花的郵件真的是——書嗎？……一開始是黏糊糊的告白，後——完全就是她洋洋灑灑的日記。
什麼競選學生會會長，什麼知——了一家非常好吃的拉——店，總之好像——他空缺日子的一切細碎東西都寫進——了。
……雖然他看笑了，但是——後一——的「我好想你」還是讓他心跳漏了一拍。
書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打斷龍馬的回憶。
他打開。
[梨花︰周末，約會嘛？]
龍馬瞥一眼日歷，這周只有周日和今天有空，其余的一般會訓練到晚上才休息。
[龍馬︰可以。]
[梨花︰這次約會我有計劃。]
[龍馬︰？]
[梨花︰反——你听我的就好！]
龍馬︰「……」
這家伙，不會提前布置禮物吧？——應該是網上學的。
嗯……她應該會搜——侶禮物或者給男朋友的禮物。
[龍馬︰如果我想給你驚喜禮物，我應該在網上搜索什麼。]
[梨花︰當然會搜——侶禮物啊！]
嗯……完全不需要套話，直接問就好。
龍馬——無表——地打入這幾個字，按下搜索鍵，出現幾個結果。
[讓男朋友露出憨批笑容的禮物！]
[女朋友看了都忍不住甜蜜微笑，黏糊糊——侶必備]
[——侶——嗶——]
她懶得——翻下——的，上——的幾個有合意的就會——進。
龍馬——進第一個。
[讓男朋友露出憨批笑容的禮物！]
[第一……第二……]
龍馬快速瀏覽一遍，總之直到——後一——才是制定約會。
[……當然了！勇敢出擊的女孩子——棒！反——而——之——女方來制定約會，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後——好——來一個對男朋友的真愛之吻！保證他死心塌地！]
唔……
龍馬單手撐著腮，按暗手機。
要主動親嗎？雖然她毫不害羞地主動了很多次，但這種事——也不嫌多……不如說越多越好。
放下手機。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