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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幾日, 沂州城的米價依舊廝殺的腥風血雨。

不過老百姓很快發現,城中幾家米價降價的速度慢了。

林泉隔岸觀火,看著這樣的情況毫不意外。

米面這個東西和別的不同, 它成本在那, 利潤其實並不高,平時各大米行看著賺錢,其實是因為米面是必須品,每天銷量大,薄利多銷,才賺錢多。

可也正是這個原因, 米面的價格輕易降不得,否則稍有不慎,很容易賠本。

當初阮兆剛開米行, 其他米商選擇打價格戰,也是因為看中這點。

其他幾個米商都知道阮家已敗,阮兆雖重開米鋪,可手上資金勢必不足,所以憑著強大的資本打價格戰,擠兌阮記。

可幾人不知道, 阮兆居然暗地和他聯手, 有了他的資金支持,如今被動的反而變成了幾大米商。

畢竟幾大米商鋪子多,在大家一起賠錢的情況下,當然是鋪子越多的賠得越多。

林泉心里估算,以現在賠錢的速度,不出半個月,城中幾個米商就得結束這場價格戰, 否則傷筋動骨的就是他們。

不過半個月,這時間可久了點。

林泉笑了笑,直接叫來小言,吩咐幾句。

第二天,城中除阮記米行,突然出現許多買糧,這些買糧的和以前百姓不同,以前百姓都是成斤成斗買,而這些人是論袋買。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幾個米商鋪子店內的米面被搶一空。

而听到消息趕到的幾大米商一看被買空的鋪子,頓時差點吐血。

花廳中,幾個米商面沉如水,首位上的坐著的那個,臉色更是黑得嚇人。

良久,首位上坐著的人開口,「這事,是咱們輕敵。」

底下幾個米商點點頭,其中一個米商嘆氣,「是啊,大意了,早知道這阮家小子背後有人,咱斷不會弄這降價的事,如今反而是把咱們陷進去了。」

另一個米商也說道︰「要是沒弄這事,就憑咱們幾家的勢力,慢慢和那阮家小子耗,吃虧的肯定是他。」

首位上的人也嘆了一口氣,「好了,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說說下一步怎麼辦吧!」

下面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米商開口︰「如今沂州城的米價,已經比進貨價都低了三文,再這樣下去,只怕會傷筋動骨。」

旁邊一個米商也忍不住說︰「而且今天還有人大量買進米面,咱們如果再不升價,他們接著買進怎麼辦?」

「是啊,是啊,今天我一去店里看,平日賣三四天的米,今天半個時辰就被搶空了,要再不升價,不出三天,咱們今年的生意就白做了。」

「秦爺,升價吧,這麼賠法,大家遲早撐不下去的。」

「秦爺……」

……

「好了,你們賠難道我沒賠麼!」上首的秦爺突然怒斥一聲。

底下米商頓時忙閉口。

秦爺問旁邊一個管事,「今天買糧的,都查出來了麼?是阮記買的麼?」

管事忙說,「小的找人都跟著,買的糧都被送到了城外一個莊子,並未送到阮記。」

秦爺听了心中一寒,他本以為是阮記派人搗鬼,想著明天干脆派人以牙還牙,可若糧食沒送到阮記,那這事可就大發了。

阮記搗亂,他不怕,這畢竟是米行之間自己的競爭,大不了你買我的我買你的,最後扯平了,可這些糧食若被其他人買去,那就可能是別的資本下場,到時可能就不是米行的事,而且他們和阮記相爭,有人漁翁得利。

其他幾個米商也想到了,臉色一時有些白。

「你派人去那個莊子外面守著,看看有沒有阮家的人接近。」秦爺對旁邊掌櫃的吩咐。

掌櫃的匆匆帶人,跑去監視了。

其他幾個米商忙問,「那明天咱們怎麼辦?」

秦爺略微沉吟,「再撐一天看看。」

結果第二天一早,幾個米商的鋪子一開張,全部鋪子的米面再次被一搶而空。

幾個米商當時就暈了兩個。

林記

小言看著林泉在拿著一個線團逗小驊騮,不解的問︰「東家,您讓我買的米,為什麼都存在城外,不送去阮記。」

「送去阮記,為什麼送去阮記?」林泉笑著一丟線團,小驊騮立刻跑過去。

「不是給阮記買的麼?」

林泉站起身,「誰說我給阮記買的,如今價格這麼便宜,我自己買點囤著不行麼?」

小言茫然,「啊?」

林泉笑了,「在商言商,能順手多褥一把羊毛的事,干嘛不干!」

幾個米商又湊到一起,這次,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秦爺開口,「搶米的事,已經確定不是阮家人所為。」

幾個米商心中一沉,其中一個人猶豫開口,「會不會是阮家背後的人?」

秦爺反問,「有區別麼?」

幾個米商頓時不說話了。

秦爺嘆了一口氣,「去請阮家小子吧!」

沂州城的老百姓突然發現,這幾天天天降價的幾大米鋪,突然一夕之間,全都恢復原價了。

這自然惹得眾人不滿,紛紛抱怨不休,只是幾家都充耳不聞,該怎麼賣的還怎麼賣,沒過多久,老百姓見米價還不降,也只好慢慢接受了。

過了一個月,眾人慢慢也就忘記這事了。

林記

阮兆低調地前來道謝。

「不用謝我,都是你自己撐的住。」林泉站在台階上,看著院中小驊騮追著母馬跑,因為小驊騮已經三個月大了,母馬女乃水已經不足了,所以常常不願意給小驊騮喂女乃,而小驊騮為了一口女乃,只能拼命跟在老母親後面撒嬌賣萌。

「要不是公子鼎力相助,這次阮記肯定沒有這麼快撐過這這一波。」阮兆本以為起碼得一個月,卻不想被林泉橫插一杠,半個月幾個米商就差點被玩完了。

「是他們太大意,也是咱們以有心算無心,不過這次之後,他們肯定會小心,以後的事,只能你自己當心了。」

「公子放心,以後就是爾虞我詐,只要不動背後身家,誰又怕得了誰。」

「你有信心就好。」林泉笑道。

「還有一事,不知之前公子買的米面,賣不賣?」

「就知道你惦記上了,你要想要,進貨價拿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

「行了,快回去吧,最近少來,省得那幾個米商知道了,在背後罵我。」

「您這一把褥得這麼狠,就算不知道,他們背後也不會少罵。」

「滾!」

阮兆笑著走了。

阮兆走後,林泉看著依舊跟在母馬後面團團轉的小驊騮,嘆了一口,走到旁邊去沖了女乃,然後拿著一個大女乃瓶回來。

「小驊騮!」林泉提著女乃瓶,晃了晃。

小驊騮眼楮一亮,立刻撇掉它娘,跑了過來。

看著大口喝女乃的小驊騮,林泉模了模它小腦門。

這才是有女乃的便是娘!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奉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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