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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魔界換新主了。

與源于上古的天生魔君熙清不同, 容慎是踩著熙清的尸體坐上了魔位。

亂了幾十年的妖魔界,因為容慎的出現重新變得熱鬧,有大魔質疑容慎的魔紋紋路未達魔印, 算不上真正的魔主, 容慎靠坐在魔位上扶額笑, 下一秒出現在大魔眼前, 生生掏出他的魔丹碾碎。

「妖魔兩界, 向來以強者為尊。」只要夠強,只要能踩著所有人的頭顱, 那他就是他們的主。

「諸位, 還有異議嗎?」

沒有。

或者說是沒有妖魔敢再有異議, 因為所有不服容慎的妖魔都被他殺了。

玄金的大殿堆滿了尸體, 昂貴的毛皮地毯被鮮血浸濕,容慎用帕子擦干手指上的血, 幽紅的目光掃過殿中眾妖魔, 見他們低垂著頭一副怕極的模樣, 滿意的勾起唇角。

這里是魔界的九幽都, 魔界的皇城魔宮。

這里成了……容慎的天下。

當夭夭醒來的時候,幻虛大陸早就變天。

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碾碎過,夭夭吃力睜開眼睫嚶.嚀, 很快被人溫柔扶住。

「別動。」容慎坐在榻邊,攬著她的肩膀緩慢將人扶起。

小心避開夭夭身上的重傷,容慎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她的臉頰低眸詢問︰「有哪里不舒服嗎?」

夭夭哪里都不舒服。

魂靈的裂縫擴大來不及修復,夭夭此時頭暈虛弱,骨頭疼的像是要裂開。對上容慎擔憂的視線,她努力平復下呼吸, 張了張口吐出一個字︰「渴……」

疼就疼吧。

在容慎端來溫水攬著她一口口喂下的時候,夭夭依偎在容慎懷中放軟身體,能感知到疼痛,這說明她還活著。

容慎一直都知道夭夭魂裂之事,先前處處限制她使用靈力,就是怕她的魂靈縫隙加大。

孟長老等人的攻擊實在太猛烈,那一擊活活傷及到夭夭的魂靈,夭夭閉眸打坐時,看到了自己破碎的魂靈,密密麻麻的細微縫隙下,有幾道裂成了手指粗細,這裂縫就算是夭夭升上藍境,也難以修復。

她現在的情況瞞不了容慎,容慎在她昏睡期間,已經知道了她的身體情況。

「別怕。」容慎現在將她當成了易碎品,他輕柔模著夭夭的頭發許諾,「我定會為你尋到補魂之法。」

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攔他們了,他和夭夭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幻虛大陸。

容慎道︰「你先好好養身體。」

「等過段時日,我就開始準備我們的婚禮,將你風風光光的迎進魔宮大門。」

「還要等這麼久嗎?」夭夭病後的語氣軟軟很無力。

她用頭蹭了蹭容慎,垂著眼睫做出很沮喪委屈的表情,「可我不想再等了。」

「雲憬,我想盡快嫁給你。」

其實夭夭等容慎等了這麼久,哪怕還差這兩天,她的心急來源于對死亡的恐懼,她怕自己撐不到容慎口中的‘過段時日’。

「你必須要等。」容慎怎能看不出夭夭的心思。

黝黑的瞳眸情緒暗隱,他扣住夭夭的後頸俯身親上她的唇瓣,低柔的聲音哄,「乖,再多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給我一些時間,也多給你自己一些時間。

「我必須給你一場風光的婚禮。」

夭夭眼眶有些發疼,她不敢眨眼怕自己會哭,索性就摟住容慎的脖子往他肩膀上一埋,勉勉強強應著︰「那就……再給你一些時間吧。」

「可你要盡快哦。」

容慎說著好。

他還沒為夭夭尋到她想要的婚戒。

……

魔宮外,遙遠的皇城中。

確認了地心蓮安然無恙,眾仙門齊聚在此,縹緲宗內接收了白離兒的傳音,派了月玄子與金月仙姑過來。

「容慎不該在困魔淵中嗎?他怎麼會出現在皇城?!」

「我就說縹緲宗怎會連只神獸都看不住,原來是你們故意放走了她,你們就是想讓她救容慎出來對不對?!」

由太清十三宮最先質問,眾仙派集體討伐縹緲宗,月玄子試圖解釋兩句,被孟長老呵斥道︰「你們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看看那里。」

他指著跪在門外、身縛鐵鏈的燕和塵,「他就是證據!」

「我們大家可都親眼看到他和容慎混在一起,這就是你們縹緲宗養出來的好徒兒?這就是你們安排在皇城的修者管執之首?!」

「你們有何資格號令我們!」

「對!你們有什麼資格號令我們。」其他門派附和。

月玄子眸色冷下,推開擋在面前的人,他個頭雖矮但不輸氣場,「容慎能從困魔淵中逃出,確實是我們的失職,我們也早早掌握了他的行蹤準備抓捕,不告訴你們,是怕驚動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縹緲宗主動放走的容慎,從容慎離開困魔淵後,月玄子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容慎已經毀了,但他不能眼看著他們再毀掉燕和塵,月玄子為燕和塵開月兌,「他沒有背叛仙門,燕和塵早就將容慎的線索告知我們,誅魔大陣能成功誅殺熙清魔君,就是我派與燕和塵的主意。」

這明明是容慎想出來的主意,如今卻必須按在燕和塵身上。

月玄子說燕和塵是在監視、利用容慎,說計劃是在殺了熙清魔君之後,轉頭再將容慎抓回困魔淵,「我們計劃的這麼好,卻險些被你們毀掉。」

黑的說成白的,月玄子理直氣壯的質問︰「你們說容慎與燕和塵想要聯手毀了地心蓮,那麼請問,地心蓮毀了嗎?」

「燕和塵誅殺熙清魔君之時,本道再問,在場的諸位可有幫上忙?」

純魔不死不滅,熙清魔君來源于上古禍世太久,當年就連嘯月天尊都只是打散了他的肉.身魂靈,至今還沒有一位修者能真正做到把他殺死。

但燕和塵做到了。

就算他是讓容慎吞噬了熙清魔君,但熙清魔君確實是消散了,與初初覺醒的純魔容慎相比,殺死熙清魔君才最令修仙界震撼。

「可容慎從困魔淵逃出來了是事實。」

「就算燕和塵殺了熙清魔君,你們也喂養出一只更厲害的魔頭,這幻虛大陸馬上就要亂了。」

「哦?是嗎?」

月玄子笑,「那咱們拭目以待。」

「……」

容慎在坐穩魔主之位後,對修仙界言明,只要他們不主動招惹,妖魔兩界絕不會率先開戰。

這個消息令修仙界半信半疑,也引起諸多妖魔的不滿,但在容慎的強力鎮壓下,這件事表面上算是風平浪靜過去了,于是容慎開始準備他與夭夭的大婚。

他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對戒,而夭夭此刻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容慎分心去做別的。

想盡了法子來為夭夭修復魂靈,有妖魔想利用此事殺了容慎,便說九幽寒潭里有一只靈魚,吃了它的肉便能補魂。

容慎听後當日便去取了,去了整整一日才遍體鱗傷從寒潭中爬上來,一上來,便看到兩名修羅大將帶兵圍住了寒潭,他將巨大的靈魚從寒潭拖出,輕挑眉梢問︰「修羅將軍這是何意?」

這靈魚根本就不是靈魚,而是養在寒潭數萬年的凶煞之魚,敢吞萬物。

已經不知有多少修仙修魔的大能葬身魚月復,修羅大將想,就算容慎不死,也會被凶魚重傷,未曾想容慎竟將這凶物殺了!

見容慎好似只受了皮肉傷,眾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為了安全起見,修羅大將軍咧出丑陋的笑容,忽然跪倒在地,「屬下恭賀魔主斬殺魔魚!」

「恭賀魔主斬殺魔魚!」眾魔齊刷刷跪地。

容慎似笑非笑看著這群虛偽的魔,慢條斯理拎起魔魚,他走至一名修羅面前略微停頓,看了他片刻才道︰「都起來吧。」

所有魔都松了口氣。

其實容慎傷的並不輕,這魔魚是上古凶物寒潭中的霸王,容慎在水中行動不便,制服它的過程中險些被咬掉手臂,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夭夭並不知道容慎受了傷,只知道他听信了妖魔的謊言抓回來一條很凶的大魚,那魚滿嘴獠牙渾身長滿了鱗片,丑陋又凶殘。

不是鯊魚,比鯨還要大,這書中到底還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物種?

夭夭好奇去院子里查看,看到那條魔魚被困在虛空的水球中,遮擋住宮殿大片陽光。

看到有人出現,它甩了甩巨大的尾巴試圖沖出水球,張著血盆大口朝夭夭撲來,夭夭下意識後退,不小心撞入身後人的懷抱,回頭發現是容慎。

「放心,它出不來。」容慎換了身干淨衣衫,從身後護住夭夭。

現在的夭夭不用裝柔弱就已經很柔弱了,她穿著淡色衣裙烏黑的發順著身後,噗通撲入容慎懷中,她抬起素淨的小臉,嗚嗚兩聲去抓容慎的手臂,「它好凶。」

「是不是想吃了我。」

容慎面色淡淡絲毫看不出受傷的模樣,誤將夭夭的撒嬌當成害怕,他將人摟入懷中輕拍幾下,抬眸間望著魔魚殺戾涌現,「去把它炖了。」

夭夭︰「……qaq。」

這不是她想要的撒嬌效果。

「這魚,一鍋炖不下吧?」夭夭試探的開口。

容慎看了她一眼,「一鍋炖不下就炖兩鍋,你想吃多少有多少。」

「給、給我炖的?」

容慎︰「當然。」

夭夭其實就想吃些正常的魚。

魔魚雜食久居寒潭,它的肉質干柴泛腥,炖出來並不好吃。

無論魔界的廚子如何折騰,都無法改變這條魚的難吃,夭夭喝了幾口湯險些吐出來,但容慎說它能補魂,于是她便硬生生吃了三日,魂裂沒有愈合,反倒是讓夭夭對魚有了陰影。

「我查了很多典籍,甚至還偷偷讓燕和塵幫我查了,根本就沒有魔魚補魂一說。」

「雲憬,你被那群妖魔騙了。」

第四日,夭夭再也吃不下這魚了。

容慎輕攪著改良過的魚湯,腥味依舊難掩,他靜靜听完夭夭的話,「當真無用?」

夭夭確定以及肯定,這三日里她多次試圖修補魂裂,毫無起色。

「那便不喝了罷。」容慎把碗放在了桌上。

夭夭勸他,「你不要再听那些妖魔胡說八道了,他們都在騙你。」

容慎當然知道他們在騙他,可他總抱著僥幸心理,哪怕只有一絲絲的希望,他都想抓住盡力一試,只有試過了、知道了,確認了這樣做不行,他才能再安心尋找下一個法子。

容慎殺了騙他的妖。

那群妖魔敢欺騙他,就該承受容慎希望落空的痛苦,他痛苦了,所有妖魔都別想好過。

隨著熙清魔君消散,容慎召回了散落在人界的妖魔,皇城的魔煞之氣也很快驅散。沒了魔煞之氣,修者們殺盡的妖不會再生,皇城很快安定下來。

太清十三宮中。

孟長老徘徊在華陽真君的殿中,他緊皺著眉頭道︰「容慎不死,我總覺得不踏實。」

華陽真君端坐在正殿主位上,他盤膝而坐懷抱拂塵,閉闔著眼哼笑一聲︰「師兄可是還記恨著當年那事?」

當初要不是容慎出來攪局,夭夭早已是他的靈獸。

孟長老面容一垮,「容慎搶我靈獸害我失了面子,就算于私,他成魔殘害無辜,本就該殺;于公,這世間本就不該存在妖魔,容慎坐上魔主之位還妄圖娶妻,更該殺!」

他心中滿是暴.戾,還要拉上華陽真君作陪。

「師弟啊。」他喊著︰「咱們太清十三宮被縹緲宗壓了這麼多年,你就不想翻身嗎?」

這事戳到了華陽真君的痛處,他緩慢睜開眼楮,「那你想如何?」

孟長老湊近道︰「容慎從困魔淵中逃了出來,縹緲宗本該受到重責,可如今因為燕和塵除了熙清魔君又壓制了妖魔界,這件事就這麼輕飄飄掀過去了。」

說到底,眾仙門不追究縹緲九月宗的失職,只因為容慎從困魔淵中逃出來沒有帶來災禍,「可若是他突然出手了呢?」

孟長老笑了下,「能夠吞噬熙清魔君的孽畜,是個比熙清還要可怕的存在,但凡他開始生事,仙派定最先追究縹緲宗的責任,然後再想法子除掉那只魔頭。」

「到時候,只要我們先眾人一步除掉容慎,地位就能遠超縹緲九月宗。」那他們將是修仙界的主宰。

「哦?」華陽真君來了興趣,「師弟這是有主意了?」

「自然。」

孟長老胸有成竹,「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

吃了幾日的魚,夭夭終于可以換換口味了。

只是沒等安穩幾天,容慎不知從哪兒听說了一種名為補魂草的東西,在妖魔兩界重金懸賞此物,就連隔壁的鬼界都驚動了。

輾轉幾界,隔了幾日終于又有消息傳來,說這東西生于小野秘境內。

小野秘境,也就是生在山林河川中、無人掌控的自然秘境,此類秘境多用于小門小派試煉修煉,對低階修者有用對高階修者無用,可以隨時隨地的讓修者自由進出。

容慎命妖魔翻遍了大大小小的小野秘境,終于尋到了十株補魂草,夭夭抱著試試的心態將草塞入口中,滿口的苦澀滋味溢出,她硬著頭皮吞下,整張小臉皺成了包子。

「他們為何不說桃花酥能補魂呢?」

「說軟軟香香的女乃黃包也行啊。」

「為什麼不是難吃的魚就是蛋,現在都讓我開始吃草了。」夭夭感覺那群妖魔在針對她。

容慎知道補魂草難吃,從碟子中捏起一塊糕點塞入夭夭口中,他攥住夭夭的手腕為她探了探脈,「試試。」

夭夭有氣無力的將腿盤起,靜坐片刻,她緊皺的眉頭忽然撫平,指間強弱不穩的青光開始恢復穩定,夭夭咦了一聲,認真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她竟覺得自己的魂裂有所愈合。

這補魂草當真有用?!

夭夭連著服用了十日的補魂草,明顯看到自己裂成手指寬的裂縫愈合了小半。隨著魂裂的恢復,她的頭痛發軟等癥狀一一得到緩解,蒼白的小臉也有了些許氣色。

「繼續去找。」容慎命所有妖魔去小野秘境尋找補魂草。

隨著妖魔的大波出動,小野秘境失了往日的平和,眾修者紛紛從秘境中逃離,有不少修者與妖魔產生爭執傷亡,小野秘境成了被妖魔霸佔的危險之地。

「太過分了,不是說不會主動招惹我們嗎?」

「他們這是在欺負我們人單勢孤,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小門小派開始抱怨憎恨,找到就近的大門派尋找幫助。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夭夭連著用了一個月的補魂草,魂裂已經愈合到先前的程度,只有頭發絲細小。

沒有了魂裂威脅,夭夭越來越精神,她開始挑選婚服鳳冠,成婚時要用的喜房用品,歡歡喜喜期待著嫁給容慎。

「這一切真像是一場夢。」夭夭偷偷和燕和塵聯系時說道。

明明前些日她還半死不活躺在榻上,好像輕輕一踫就會碎掉,如今說粘合就粘合了,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夭夭有種不真實感。

「我成婚的那日,你會來嗎?」

燕和塵一直擔憂夭夭的身體,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想也不想就回道︰「我一定會去。」

略微一猶豫,他又加了一句︰「我能再帶一個人嗎?」

「誰?」夭夭驚訝燕和塵會主動帶人。

燕和塵道︰「白離兒。」

他才知白離兒是醫修玄妙真君的女兒,想要白離兒為夭夭檢查一體。夭夭樂意見燕和塵與原女主親近,于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當然可以啊。」

斷了神音鈴,夭夭趁著容慎不在,偷偷將鈴鐺塞回了儲物戒指里,轉身正要去桌邊拿東西,她眼前一黑,身體忽然痛了一下。

扶著桌子匆匆站起,夭夭急忙查看自己的魂靈裂縫,見那處無事才放了心。

「可能是太累了吧。」夭夭這樣安慰著自己。

容慎正巧推門進來,見夭夭臉色不好,幾步走上前將她扶住,「怎麼了?」

夭夭搖了搖頭說無事,順勢去摟容慎的脖子,她與他面對面對視著,歪頭點了點他的眼尾。

「我覺得好怪。」

容慎低眸望著她,「哪里怪?」

夭夭用手指描畫著他漂亮的眉眼,「你的魔丹真的結成了嗎?」

「不是說等魔紋脈絡與魔印匯聚才能築成魔丹嗎?為什麼你的魔紋還是停滯在眼尾。」也是因此,才會有一些不服容慎的妖魔鬧事。

容慎也不知道為何,但他確確實實生出了魔丹,而且擁有了熙清魔君的修為。

「大概是熙清的魔息還未與我徹底融合。」目前,容慎也只能這般解釋。

他們現在最該操心的,是即將舉行的大婚。

在距離大婚還有十日的時候,有一日容慎沐浴出來,身上只穿了單薄的寢衣。大片果.露的肌膚出現在夭夭面前,夭夭盯著容慎精致的鎖骨看了幾眼移開,忽然流了鼻血。

容慎在幫夭夭止血時一直在笑,笑聲低低撩撩還將她摟入了懷中。夭夭羞紅了臉頰惱的毛茸耳朵都躥出來了,氣呼呼往他身上丟了件外套,「穿件衣服吧你!」

這還沒成婚呢,他是在勾引誰。

第二日,夭夭的婚服出來了。

三套款式不同的婚服被送到寢宮,夭夭一件件試穿著覺得哪一套都極好,問一旁的女婢,「容慎呢?」

「魔主正在大殿理事,一會兒就會回來。」容慎還在為她找尋補魂草,已經開始將手探到其它秘境。

夭夭實在選不出婚服,正想等容慎回來再說,儲物戒指中的神音鈴亮起,夭夭揮退房中的人,拿出鈴鐺喚︰「時舒!」

她心情很好,「雲憬送了三套婚服,我實在選不出來,你說是繁瑣一些好,還是簡單一些好,哦對了,還有一身……」

夭夭話還未說完,燕和塵忽然出聲打斷她。

「夭夭。」鈴鐺內的嗓音干啞發澀,「你還在用補魂草嗎?」

夭夭應了聲︰「有什麼問題嗎?」

燕和塵久久沉默,好一會兒才又問︰「那你現在身體情況如何?」

「挺、挺好的呀。」

燕和塵︰「別再用了,它會毀了你。」

這世間真的有一種草能補魂,正是容慎找回來的補魂草,放眼整個幻虛大陸,知道它有補魂作用的人少之又少。可眾人更不知的,這補魂草又名斷魂草,它能幫人修魂,也能讓人斷魂。

碎掉的魂魄再修復本就是逆天之行,補魂草作為逆天產物,有利就有弊。

這種草有依賴作用,長期服用確實會滋養魂靈修復裂痕,可一旦停止服用,魂裂就會加快出現;若是長期服用不停止,這種草在滋魂的同時還會侵蝕身體,先是讓人出現眩暈無力,緊接著七竅流血五感盡失,最後魂飛魄散,斷魂歸天。

說白了,補魂草其實是在提前透支夭夭的生命力。

叮叮叮——

鈴鐺叮叮響動著,燕和塵後來又說了什麼,夭夭已經听不到了。

一滴滴的血滴落在桌面,夭夭抬手發現自己又流鼻血了,她胡亂擦拭著,結果喉嚨發癢,咳了幾聲竟涌出一口血。

燕和塵是在騙她吧?

時舒一定是在騙她。

夭夭不願相信這一切,背對容慎偷偷停了一日的補魂草,就是在那一日,夭夭再次听到玻璃碎裂的聲音, 嚓 嚓的響聲源于她的魂靈,夭夭看到……

自己即將愈合的魂靈,出現明顯的一條縫隙,竟還在悄無聲息的蔓延。

怎麼會這樣呢?

夭夭思緒有些恍惚。

魂裂的出現,讓夭夭的身體又開始發痛,流鼻血的情況也未得到好轉。她很是無措,捂著不斷流血的鼻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容慎,眼眶發澀好想沖入他的懷抱緊緊抱住她。

沒事的,他們一定還能想到新的辦法。

一滴滴的鼻血落在地面,夭夭跌跌撞撞朝著魔宮正殿跑去,不等入門,她听到有大魔不滿說道︰「屬下听說那群小仙派抱團去了太清宮,說咱們魔宮毀了他們的秘境搶奪天材地寶。」

「放他娘的狗屁,屬下除了補魂草,可什麼都沒拿。」

「是啊,屬下也听說有仙派告去了縹緲宗,想讓縹緲宗為他們主持公道,主持個屁公道,我們不就殺了他們幾個不听話的修者,要不是魔主您有令,咱們早就滅了那些小仙派。」

因為低階修者與小仙派的抱怨太大,此時幾大派齊聚縹緲宗,正在商討對策。

「怕是要打起來咯。」不知是誰這麼說了一句。

順著大敞的殿門,夭夭將這些議論紛紛听入耳中,混沌的思緒忽然被劈開一條裂縫,夭夭忽然反應過來,這一切會不會是一場陰謀?

補魂草不過是仙派放出的□□,仙派想要出征討伐妖魔界,總要有個由頭,而容慎為了找尋補魂草引起太多修者的不滿,有了他們的支持,仙派的出征順理成章。

當真如此嗎?

夭夭往前邁了一步,正要將自己的猜測告知容慎,眼前出現一片冰霜雪花,雪花落在夭夭的額頭化為水珠,有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隨我來。」

這是隱月道尊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寫了一整日,估算有誤字數太多了,實在是寫不到夭夭穿書,不想敷衍掀過,本想等寫到穿書再發文,但看到還有姐妹們等更,就先斷在這里,所以標題寫了【上】。

我以後真的不亂承諾了,太殤了。

下章更新估計還是零點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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