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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審判

「她跟你說了什麼?」三爺在帶周吳會房間的路上問道。

「她想我替她辦些事情。」

「就這些?」

「她還想讓我做她的手下,我拒絕了,不過她看起來很吃驚。」

「嗯哼……」

「你看起來不怎麼吃驚。」

「我早就猜到了,你當初還是一個獄中的無名小卒的時候,就能拒絕我,現在拒絕她也沒什麼可意外的。」

「所以那女人到底是誰?」周吳還是忍不住問了。

誰知道三爺搖搖頭︰「不知道。」

眼見周吳翻了一個白眼,他補充道︰「但是來頭很大,岩上之屋為了她免費拿出了最好的房間,至少這份重視我是從沒在其他人身上看見過,這樣的人叫你辦事,從來不會簡單,你小心為上。」

說話間,他們已經站到了周吳房間的門口。

「費用你不用擔心,即便我不出,相信老板看在趙小姐的份上也會給你免去的。」

三爺說完轉身離開,周吳張了張嘴,還是選擇將心中的疑問壓下,現在不是深究那些東西的時候,有些問題,即便知道了答案又如何?

回到房間,周吳站在隔著他和楊姝瞳的簾子前,看著簾幕後面的瞳姐,心中的怒火已經消失,只剩下心疼。

她是承受了怎樣的折磨啊。

古人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結果到了自己這里,瞳姐不僅從來沒得到什麼好處,反而時時為自己擔心,到了現在還因自己而身處險境,險些丟了性命,自己這個弟弟可真是有點糟糕啊。

「她還在昏迷中,但情況很穩定,幾日內就會醒來。」

周吳回過頭去,發現自己身後站著一位四十歲上下,帶黑框眼鏡的醫生,來者見周吳注意到自己,伸出手來主動介紹道︰「我姓陳,你的手術是我主刀的,現在也是我負責跟進你和楊姝瞳小姐的病情。」

「陳醫生。」周吳和陳醫生握了握手︰「她的情況怎麼樣?」

「子彈穿過了她的肺部,萬幸沒有傷到心髒,如果當時彈道偏離哪怕一厘米,我們也救不了她了,不過比起楊姝瞳小姐,我更想聊聊你。」

「有什麼問題嗎?」周吳請陳醫生在床邊坐下。

「你的傷勢主要集中在背部,切割傷口幾乎將骨頭都截成兩半,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傷勢,最要命的是你現在面臨的心髒衰竭,听三爺的意思說,你以前並沒有這樣的毛病,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會出現這種問題。」

周吳幾乎是立刻就聯想到在焚心變,口訣中提到的怒火焚心恐怕就是造成心髒衰竭的原因吧。

「听起來有點嚴重啊,能治好嗎?」

周吳對修煉了真魔卷的身體異常自信,別說心髒衰竭了,就是心髒被人刺穿了,只要能保住一時不死,日後都能長回來。

但陳醫生的話卻給他澆了盆冷水︰「問題就在于此,我們試過很多種方法,但沒有一個能夠對你心髒的病情有所改善的,這也同時

令我們非常疑惑,你的心髒明顯經過了某種強大壓力的摧殘,普通人若是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已經死了,但你卻能不依靠任何器械裝置活著,這本身就是一種奇跡。」

「額,我……體質比較特殊?」周吳隨便扯了個借口。

陳醫生擺了擺手︰「不必解釋,你這樣特殊情況的病人這里也不少見,我甚至見過髒器全部缺失都能活著的人,你這點情況,確實不值得我升起好奇心。」

「這樣啊。」周吳稍稍放心。

「但問題不止如此,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為何還活著,但你心髒上的問題必須盡早解決,否則遲早有一天,它會威脅到你的生存,目前我們已知的所有治療方案都對它無效,恐怕只有你自己能找到方法了,我听說你在來的路上吃了一顆藥丸?」

「是的。」

「有沒有可能你有多余的藥丸借給我們研究一下?或許能解開你病情的成因?」

「抱歉,我也沒有多的了。」周吳聳聳肩,他知道對方能猜到自己還有一顆,但他不會將那最後一顆療傷藥交出來,因為即便給這些醫生,也不會研究出個所以然來的。

「那真是可惜了。」陳醫生的語氣里不無惋惜︰「總之,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些,如果你有別的事情要找我,或是你想起來自己還有一顆藥丸的話,按呼叫按鈕,我隨叫隨到。」

「多謝。」周吳點點頭,目送陳醫生離開。

他站在原地看著楊姝瞳一會,回到自己的床上開始盤腿修煉。

同一時間,九州華夏的另一邊,遠在北方的京城。

徐半生和顧熙在一個巨大黑暗的房間里,他們站在木圍欄的里面,作為兩個被告接受質詢。

在他們面前,是八個石柱壘起的高台,八個高台頂上,坐著八道暗淡的身影,他們是這間特殊法院的法官。

「正如我所說,八位審判長,這次雲南之行存在了太多突發性情況,完全可以歸類為不可抗環境因素,並且顧熙作為大修士的後代,即便是在未經批準的情況下開始修煉,也不會造成不可預估的影響,因此完全可以按照協議的特殊追加條款處理……」

「哼,可笑!」

高台之上,一個聲音打斷了他︰「法庭對觸犯協議的人追加刑法,不會因為被追責人的身份或家世產生任何變動,這也是法庭的立身之本。」

「我並沒有要求法庭因顧熙的身份而法外開恩,我只是強調顧熙的身份完全有理由考慮特殊追加條款……」徐半生不含情緒的申辯道。

「特殊追加條款自從一九八八年生效以來,僅僅動用過一次。」另一個聲音說。

「那麼現在它就該被動用第二次!」徐半生不放棄。

「顧熙的身份……還沒有特殊道這種程度。」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似乎回蕩著嘆息。

「法庭並不單單根據身份審判,而是綜合考量身份、外部環境及當時情況。」又一人開口,似乎是站在徐半生這邊的。

老顧大家應該都是認識的吧?在他在位的時候,諸位可都是從他身上得到過不少好處的,現在人家才失蹤一個月不到,他的孫女就落得這個地步,不知道他知道了後會怎麼想……」

一人出言,高台上安靜了下來,之前要求對顧熙嚴審的幾人不甘心的傳來「哼」的一聲,但也沒再說什麼。

「多謝審判長閣下能考慮全面。」

「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顧熙畢竟是違反了條例,如果不作出任何處罰決定,難以服眾,對日後執行審判也不利,因此,本庭就顧熙一案做出如下審判。」

「考慮事發當時環境、情勢特殊,因此對顧熙做出不予廢除修為的決定,然而這種決定在條例生效以來,僅僅發生過兩次,因此可視為實驗性質的,綜合考慮各方因素,對顧熙發出限制令,限制其活動範圍僅限京城,且各項活動必須時刻在委員會監察之下進行,徐半生,你將會成為她的擔保人,你可同意。」

「我同意。」

「顧熙,你對審判結果有何不滿?」

「沒有。」

「很好,接下來就是第二件事,徐半生,你在雲南的時候,是否認識一位叫做周吳的……」

半個小時後,徐半生和顧熙肩並肩走出了法庭的大門,他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熬過去了。」

顧熙捂嘴笑了笑︰「我還沒見過徐大哥你這麼擔心的樣子。」

「我不是擔心,我是害怕。」徐半生一本真經的說出慫到極點的話︰「剛才我們差一點點就走不出那個門了,但是這次運氣不錯,高台之上有人替我們說話……」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他預料到了顧老爺子的威望會對判決結果產生影響,但沒想到最後竟是那位大人站到了自己這邊,做出了這個極有偏向意味的審判。

顧熙的處罰並不重,限制活動範圍加上在指定部門義務勞動,前者簡直是輕的不能再輕,後者更是相當于把她當做實習生在培養。

是什麼在背後操控了審判?

徐半生向身後望去 ,只看見緊閉的大門,審判長的意志至高無上,只負責行動打架的特勤主任可沒資格知曉。

他搖了搖頭,習慣性的模出一只煙叼在嘴里︰「總之,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或許晚上我們可以出去吃頓飯慶祝一下之類的……」

顧熙也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在徐半生身後忽然湊過來一個人,道︰「很抱歉我听到了你們的對話,不過徐半生,我要是你就不會高興的太早。」

說話的人是一個又瘦又高的中年人,頭頂那一塊的頭發幾乎掉光了,臉上掛著讓人覺得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個人徐半生認識,是情報組的秘書長,消息最為靈通,雖然說話總是陰陽怪氣,但因為耳朵靈便,而且不吝于分享自己的知識,再加上是個從來不站隊的「老實人」,平日里在這個錯綜復雜的政府機構里倒很是吃得開。

「你知道什麼?」他問道。

男人露出神秘的笑容︰「我听說這次你申請赦免的人叫周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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