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弟,你這是…?」
張白騎猝然轉過頭,沖著說話的年輕男子,一臉迷茫地問道。
「師父,師兄,我這些天苦思冥想,已構思出一條絕妙的計策。」姓柳的年輕男子,慢悠悠地解釋道。
接著,他緩步向張白騎走去,同時拉長聲調說道︰「師兄,廣宗城確實守不住了,但只要按照我的辦法來,咱們黃巾軍日後必能重新席卷天下!」
「啊,沒想到值此危難之際,柳師弟你一個最近才拜師的人,竟然能想到力挽狂瀾的計劃!」
「快跟我和師父說說,具體應該怎麼做!」
听到還能挽回些局勢,張白騎頓時欣喜若狂,激動地迎往了年輕男子。
「說來也簡單,咱們只需化整為零,先潛伏一段時間便是。」
年輕男子伸手拉住張白騎的胳膊,一邊漫不經心地講述自己的想法,一邊偷瞥床榻上隨時可能逝世的張角。
在見到張角真的只剩一口氣後,他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冷意。
拽胳膊的手猛然發力,毫無防備的張白騎,立刻被扯得趔趄了一下。
而後,年輕男子的袖子中,滑出一柄鋒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捅進了張白騎的小月復。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張白騎始料未及的。
他驚愕地望向面前的年輕男子,眼神中蕩漾著不可置信的情感。
似是在質問自己的師弟,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
那位年輕男子,卻避掉張白騎的目光,快速拔出了匕首。
「抱歉了,師兄!這都是為了將來能復興黃巾軍,現在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
「師兄你修為精深,師弟我有些害怕,所以在匕首涂抹了毒藥。」
「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會好好帶領黃巾軍,于這大漢十三州,再現黃天的威光!」
隨即,他便馬上向後跳去,與張白騎拉開完距離,方才開口。
就在年輕男子說話的功夫里,張白騎用雙手緊緊捂住小月復,可血液很快就滲透他的指縫,一滴滴流到了地板上。
接著,張白騎的狀態愈發不堪,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身軀開始搖搖晃晃。
「你…」張白騎張開嘴,喉嚨里瞬間涌出黑血。
他憤怒的瞪了眼年輕男子,但扭曲的面容一下子又釋然了,只喃喃念叨道︰「你不要騙我。」
話音未落,張白騎便重重摔倒,伴著逐漸消弭的呼吸,變成了一具尸體。
「師父,您可不可以把天書交給弟子?要想完成振興黃巾軍的偉業,《太平要術》可不能少!」
瞄了眼死掉的張白騎,又小心翼翼地舉起匕首,年輕男子往床榻邊靠去。
「我似乎沒怎麼見過你吧?」
沒有回應關于天書的問題,張角仔細瞧了瞧年輕男子,緩緩說道。
「師父肯定對我不熟悉,我是在咱們黃巾軍起兵後,才加入的黃巾軍。」
「因為僥幸立了些功勛,被師父您收入門下。」
「當時,由于您已經重病纏身,所以沒來得及教導我。」
見自己的師父說話,年輕男子稍微往後退了退,雙眸警惕地注視著張角。
「我好像想起來了,你的名字是叫柳北吧!」
「阿寶說你作為一地領主,卻能第一時間跟著起兵,響應我黃巾軍的號召,還憑實力立了許多功勞。作為榜樣,應該收你為徒。」
說到一半,張角歇了歇,再度開口︰「收了徒弟,卻不教導,是我這個做師父的失職。」
「既然你覬覦天書,那我便讓你看看,天書上記載的法術吧!」
隨著最後一個字,吐出張角的嘴唇。
房間里突然響起 里啪啦的聲響,無數細小的電火花浮現在了空氣中。
「師父,弟子並非覬覦天書,弟子是真的想振興黃巾軍!師父且听弟子一言。」
發覺閃電要劈到自己身上,柳北惶急地高聲呼喊道。
「此次咱們黃巾軍起兵,各地太守借機積攢了不少力量,遲早要對大漢朝廷生出異心!」
「廣宗城已經不可能守住,現在趕緊逃出城,潛入高山密林之中,還可以收攏些兵馬,等待機會真正推翻大漢朝廷!」
「要想做成這件事,天書的力量必不可少!」
柳北不敢停歇,剛表明完心跡,就將大概計劃,慌忙說給了張角。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見張角依舊不搭理自己,柳北咬咬牙,十分莊重的喊出了這段,對于黃巾軍有著極大意義的口號。
「唉,柳北,你過來扶我起來。」
張角幽幽嘆息一聲,房間里的電火花,跟從未出現過一樣,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的,師父!」
柳北面色興奮,大步走過去,拉住張角的肩膀,緩緩將其扶起來,靠在了床頭上。
接著,張角伸出枯瘦的胳膊,探入自己懷里。
站在旁邊的柳北目光一凝,竟毫無征兆地揮動手中匕首,直直刺向張角的胸口。
「要建立一個太平世界…」
生命已走到盡頭的張角,哪能承受得住這般攻擊,都不用等匕首上的毒藥發作。
說完最後一句話的同時,他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一定會的,您放心!」柳北認真地講道。
隨即,他像是使光了全身力氣,踉踉蹌蹌的扔掉匕首,扶著床榻的邊緣癱坐在了地上。
這位當初排于積分排行榜第一,去論壇為黃巾軍發帖的玩家。
喘著粗氣說道︰「女乃女乃的,還好我下手快,這張角馬上都要死了,還想掏符篆搞事!」
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柳北趁著地板站起來,將扔掉的匕首又拿到手中,向著裝有三卷天書的櫃子走去。
連戳帶砍的弄掉銅鎖,柳北急切打開櫃門,以探尋的目光朝里面看去。
但櫃子中空空如也,只有幾件張角的道袍,整齊的疊放在里面。
柳北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粗暴的把道袍全扯出來,舉于高處一通抖動,試圖找到天書。
可任憑柳北怎麼使勁,散開的幾件道袍里,依然沒有東西出現。
「不會吧!」柳北哭喪著臉,一把甩掉道袍,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