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一說這個,溫妃頓時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眼底更多了幾分擔憂。
傅無咎不在她困于深宮,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即便是傅傾城沒了消息卻也不敢將此事說出來,終日提心吊膽,
「不過上次回來時我見左風在她身邊照應著,這才放心了幾分,起碼他會護著她不會出什麼意外。」
「」
傅無咎微頓。
邊關相隔甚遠,他也不許久未曾接到傾城的消息,只左風跟在她身邊即便是未有消息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他心思一沉,
「母妃不必擔心,待我回去詢問一番便可知曉。」
「嗯。」
溫妃點頭。
只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久久都未曾移開過。
許久。
她才似想起什麼一般,躊躇片刻後道,
「我听聞你父皇欲為你賜婚,此事你可知曉?母親心知你已心悅那個叫沈明珠的女子,只是你父皇若賜婚的話,恐怕不好推諉,我思來想去,倒不如待慶功宴上你自行先討個賞賜,縱她出身低微,你父皇也未必會拒了你,不過位份可能不高,但日後只要你不娶正妃,她便是你唯一的妻。」
「她只是我唯一的妻。」
提到沈明珠,傅無咎眉眼都暖了許多,唇邊噙著一抹淺淺的笑,眸底更似乎蕩漾著幾分溫柔,
「母妃放心,兒臣必不會薄待了她。」
他微頓。
想著以著沈明珠的個性,她若委屈做小,恐怕整個王府都要被她掀了,更遑論有什麼正妃了。
思及此,傅無咎止不住的輕笑一聲,
「待過些時日,兒臣便將她帶進宮內和母妃請安。」
「啊?」
溫妃愣了一下。
似肉眼可見的緊張了幾分,
「我好,那你屆時提前幾日和母妃說一聲,母妃也可好好準備一番,嗯她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母妃這段時間也可給她留意些」
「她最喜歡的應當是我。」
傅無咎眸底含笑。
溫妃一怔,而後面色間閃過了然,看著傅無咎的神色臉上也頓時多了幾分溫柔。
**
京都外。
相隔百里外的鬧市中,女子嬌俏的臉上多了幾分懊惱,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默不作聲的男子,氣的臉蛋鼓鼓的,
「你是不是就準備一直離我三丈開外了!」
「」
男子微頓。
目光更是下意識從女子面上掃過,微微側開眸子,「屬下不敢逾越,只在遠處跟隨保護公主便是。」
傅傾城氣的臉色漲紅。
但目光觸及左風面上那道縱橫交錯的傷口時,卻還是將心中的怒氣壓了下來,耐著性子語氣嬌柔,
「京都名醫眾多,你臉上的傷口定是有法子去掉的,更何況你這傷口是因我而起,我又怎麼會介懷半分,而且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
她欲言又止。
左風更是下意識扭頭,
「屬下只做該做的事罷了,公主盡快回京吧。」
「左風!」
傅傾城微惱。
忍不住上前兩步,結果只見左風迅速的後退兩步和她拉開了距離,看著兩人相隔著一大片空地,傅傾城氣的半死,既心疼又惱悶。
月前。
听到邊關傳回來的消息,她按捺不住執意要讓左風帶她去邊關,結果因為她‘見義勇為’得罪了小人被人算計,害的兩人中了迷藥被捆,左風武功盡失,又因救她被那些人打的遍體鱗傷毀了面相。
之後兩人休養了許久。
但左風醒來之後,便和她拉開了距離,全然不似剛出來之後照料她那般,口口聲聲禮儀尊卑更將她氣了個半死!
眼下回京更恨不得離她三丈之外,全然不似之前那般!
「以後你都打算這樣與我相處了是不是?」
「」
左風垂眸不語。
微垂下的眸中更是說不出的暗淡,看著面容嬌俏神色惱怒的傅傾城,他嘴唇蠕動了許久最後卻只干澀道,
「是。」
「左風!我現在命令你過來,站在我身邊同我一起走!」
「」
他沒動,
「這不合規矩。」
傅傾城氣的胸口上下起伏著,看著眼前這個雷打不動的左風,眸子微閃落在了不遠處疾馳而來的馬車上,眸子一閃,二話不說的往一側跑了兩步,
「讓開!」
「公主!」
「」
伴隨著馬兒一陣嘶叫聲,左風更是嚇得心髒都快跳了出來,整個人抱著傅傾城側身到一側時,還是止不住的神色驚恐。
只差一點!
「公主可覺得哪里不適?」
「之前本有些不適,如今倒是好了不少。」
傅傾城挑了挑眉,唇角間更帶著幾分得逞的笑,「我還以為,你會恪守禮數,眼睜睜的看著我喪命于馬蹄下呢!」
「」
左風身子一僵。
下意識想要松開傅傾城的手,但適才松開便又听到她語氣威脅道,
「你就不怕再來一次,我真的出什麼差錯?」
「」
他面色僵硬。
傅傾城則是忍不住一笑,像個小狐狸一般眯了眯眼,
「我腿疼,不想走,你背我。」
「公主,這這不合規矩」
「那就讓我死在馬蹄下好了!」
傅傾城扭頭欲走,但適才踏出一步就听的耳畔傳來一聲略顯無奈的嘆聲,接著一道身影就站在了她身前,
「上來吧。」
「這才對嘛~」
她笑嘻嘻的爬了上去,面紗下的笑容更是掩藏不住,端的是一副嬌俏得逞的小模樣兒,掃了一圈兒後又指著七八個小攤道,
「左風,我要吃這個我還要吃那個」
「好。」
他無奈應聲。
一直暗淡的眸中此時也止不住的閃過幾分寵溺,私心的想著待回到宮內回到宮內後他定然恪守禮數,現在便讓他再放縱一次
午後。
秋高氣爽。
陣陣清涼的風攜著落葉輕卷而下,荷花池的荷花如今已漸漸凋謝,只余著蓮蓬微微泛黃的隨風搖曳。
傅無咎用過午膳後便向宮外走去,適才從前殿出去,便听的身後傳來一道驚喜中更帶著幾分詫異的聲音,
「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