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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登州港碼頭

「終于回來了」

「嗚嗚,這里是登州」

「佛祖保佑,妾身重回故國」

……

夕陽西下,登州港的碼頭上,一眾落難女子的哀戚悲號,讓不少圍觀的水兵人聞之色變。

刁面色異常沉重,輕嘆一聲後,掩面不語。

這些朱雲帶回的落難之人,除了那位相國公外,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尚處妙齡的公主,王妃,嬪妃,宮人。

這些如花似玉,青春靚麗的女子,落到那野蠻的金人手中,會有什麼遭遇自然是不用說了。

身為朝廷命官的刁,雖然沒有參與到第二次東京保衛戰,但是頗有氣節的他一想到象征著皇室顏面的後妃公主,陷入虜人手中,終日受辱,心中就沒來由的一陣羞愧。

「嗚嗚……嬛嬛,我們終于回到故土了。」

韋太後身後,趙富金和趙多富兩姐妹相擁而泣,含著淚,顫聲道。

被虜人擄走多日,經歷亡國之苦,受盡了磨難和屈辱的她們,今日得以重回故國!

若非朱雲,她們將會像原本的歷史軌跡那樣,消失在寒冷的北國中。

擦干眼角的淚,趙多福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姐姐,又看向還站在一旁,雙手抱胸,低頭思索的朱雲,頓時破涕為笑,「將軍救命之恩,嬛嬛沒齒難忘。」

然而趙多福卻發現朱雲頭也不抬,壓根就不鳥她。

這番冰冷的「態度」,卻是讓她嘴角微微一抽。

熱臉貼上冷?

此刻的朱雲,腦中卻是另外一幅景象。

登州的建築欄出現在了自己腦子,如同游戲里那般。

然而他發現了一個可悲的問題,已有建築當中除了夯土城牆,府衙,集市之外,什麼都沒有,而建築欄里的邊軍馬場,衛所軍營什麼的,全都呈現著灰色。朱雲催動念力,點擊了建築欄中的「邊軍馬場後」,卻是出現一段小字。

該城市非您所擁有,無法達成建造指令!

靠!

這是神馬情況,金手指此刻居然不起作用了。

一看到這行字,朱雲忽然抬起頭,眯著眼望向還在哀嘆大宋時運不濟的刁,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勞資要不要把登州給霸佔了?

「朱將軍」

一聲清脆嬌女敕的女聲在朱雲耳邊響起,朱雲轉頭看去選擇聲源看去,竟是那位柔福帝姬不知何時來到了他面前。

「公主,有何事?」想起自己之前在思考人生,沒有理睬她,朱雲有些尷尬朝著趙多福叉手唱喏。

「全賴將軍出手,嬛嬛方能重回故國」趙多福朱唇輕啟,並沒有因為朱雲剛才的態度而有不悅,一雙清澈的眼楮透露著感激。

「帝姬言過了。」雖然心里是各種吐槽,但是朱雲表面上還是溫和的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嗯」趙多福輕輕頷首,雙靨淺暈,嬌聲道,「嬛嬛會在官家面前言明將軍的大功。」

「多謝了」

對于趙多福的承諾,朱雲是不置可否,只是道了聲謝後,又轉身走向了一旁尚在長吁短嘆的刁。

「刁通判」朱雲輕輕作揖,沉聲道,「不知登州知州尚在何在?」

「唉,新任知州一直稱病不肯赴任,故暫由本官代行知州,署理公務。」刁為朱雲解答困惑,表情頗有些無奈。

「某知道了」

朱雲點了點頭,難怪登州知州沒有來,原來一直沒有赴任。

另一邊,韋太後見天色已晚,又朝刁道,「刁通判,吾等在海上漂泊數日,能否……」

刁見韋太後面色憔悴,瞬間秒懂,韋太後話還沒說完,他就連忙虛手一引,誠惶誠恐道,「還請聖人移駕驛館。」

「嗯」

韋太後一行人听到今晚可下榻驛館,紛紛面露喜色。

在海上漂泊五日,不少人胃里早就吐得空空如也,甚至連酸水都吐了不少。

又指著朱雲一行人吩咐道,「也給朱將軍安排下榻之處。」

「聖人勿憂,此事下官自有安排」

望向一旁正在指揮士卒搬運物什的朱雲,刁忽然想起有一個地方可以安置這些「海外歸人」。

「那好,帶路吧。」

在海上漂泊了五天,期間暈船嘔吐都是家常便飯了,全靠回家的信念強撐著,韋太後如今真的累了,便在刁的引領下,帶著一眾被解救出來的宗室和宮人朝著登州城內走去。

「恭送聖人」

朱雲連同身後一眾將士對著韋太後行禮,目視著韋太後等人消失在登州城內的身影……

「快點!快點!」

夕陽下,登州港的碼頭上,上百名衣甲不同于宋人樣式的士卒,正忙碌著將一個個沉甸甸的木箱,從海船上搬運到碼頭上。

不遠處,一幫正在圍觀的登州水師士卒好奇的看著這些海外歸人,時不時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些海外歸人來歷神秘,還帶來了一伙連通判都要親自前來迎接的女人,自然讓本地土著很好奇他們的一切。

「剛才被通判帶走的女娘是什麼人,個個貌美如仙,青樓行首猶不如。」

「李老二,這些海外歸人的衣甲恁地怪異,頭盔上的纓槍也忒高,上面還有一面小旗。」

「張都頭,這些人的膀子上何為沒披膊?那盡是用鐵片連綴成的是什麼?」

「那涂成紅色的甲冑,怎的連一片甲葉都沒有?上面還有不少銅釘?」

「直娘賊的,這些海外歸人是從何處弄來的馬?一看就是北地才有的好馬!」

……

就在登州水師的官兵們議論時,一個小插曲讓他們頓時齊齊閉上了嘴。

「小心……」

一道驚呼聲響起,兩個正從船上往碼頭搬箱子的士兵,一不小心,讓箱子從跳板上滾落到地上。

砰!

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傳來,一顆顆首級從木箱中滾落出來,一旁圍觀的登州水師的官兵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當場變了臉色。

這些首級都刮的光禿禿,腦後只留著兩條細小的發辮,俱是面目可憎,牙黃尖額,丑陋不已。

「他娘的,笨手笨腳,快裝好!」趙強看到散落一地的首級,忍不住叫罵道。

兩個士卒連忙拱了拱手,麻利的將地上的首級撿起裝入木箱中,重新合上木箱。

「此乃番人首級」

一個效用看著那些首級,回想起當年隨呼延慶出使遼東,見過的女真人,咽了咽口水,小聲的嘀咕道。

這些海外歸人,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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