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明白，自己不能在這胡說八道了，自己要是再像這樣「不識趣」，惹惱了馬兄弟，覺得自己不尊師重教，恐怕馬兄弟一發火，不認自己了。
但是自己能怎麼辦？怎麼補救呢？
忽然，程咬金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呼——」喘出一口粗氣
下一刻。
程咬金伸手擦了一下汗，並長舒了一口氣說︰「那一招真是厲害，弄的俺老程至今小心肝還在撲通撲通的跳。」
是的，程咬金一調頭，說起了天傾一式對他的影響。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自欺欺人的舉動，也不是一個武者應當有的舉動。
因為馬凡本就沒有對他們出手，現在又早收了那一式，又怎麼會還有感覺。更不用說武者們根本不會說出這麼丟人的話。什麼「小心肝還在撲通撲通的跳」。
美麗的姑娘這麼說還很可愛，五大三粗的漢子……嘔——馬凡與秦瓊想吐。
但程咬金一無所覺，就是這麼說了。
反正俺對你是真的怕，再多一個怕的本事還是怕，俺認了。
秦瓊忍不住的責怪他道︰「咬金不要胡鬧。」
平日里，兄弟們之間鬧一鬧也就算了。可程咬金面對高人，面對高人展示的自己武學，還這麼鬧，秦瓊這當二哥的就要提醒他了。
「二哥，俺可沒有胡鬧。你知俺人個粗人，反應慢一些的。」
程咬金也不想鬧，但他現在卻別無選擇。
馬凡那一招一出，程咬金就看出來了——他完全沒看懂。
嗯，就像他師父夢中演示的一樣，他程咬金看不懂。
運氣只是讓程咬金的靈魂跑到了萬仙戰場，看到了萬仙戰斗的一幕。
至于悟到多少，那真的是由悟性執掌的能力。福氣什麼的可就插不上手了，哪怕程咬金學的不對。
程咬金當年就深知自己的悟性不好(很差)，不然也不會學不會尤俊達的一招半式了。
所以，程咬金想的很明白，他要在馬凡的面前裝蠢，有多蠢，便裝多蠢。
因為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馬凡要也就這麼演示一遍，就說教完了怎麼辦？
他完全沒有看懂啊！
所以程咬金必須做出抉擇︰
一，是裝蠢，要讓馬凡教會為止；二，正常表現，保住了面子，卻失去了武藝。
這還用選嗎？
如果沒有自己的三板斧，自己早死于亂世(其實是他運氣好)。
程咬金很清楚，自己眼下唯一的優勢，便在于就在自己面前的馬凡。
這並非痴人說夢。
自己有多難教，程咬金心知肚鳴。就說他小時候啟蒙，能生生的把人老師蠢哭了。
所以，「蠢」，丟人什麼的，與程咬金從來不是面子問題，而是習慣的問題。早習慣了。
再加上這可是馬兄弟，他已經認下的兄弟。自家人面前，自己表現的蠢上一點兒又有什麼關系。
為了天下無敵的斧法，他，程咬金豁出去了。
就是不要臉了。
「抱歉了，馬兄弟，剛剛俺太驚仙人師父的招式，是在下失禮了！」程咬金小心翼翼的說道。
哪里有什麼仙人師父。
程咬金不過是運氣太好，感應到了仙人戰場。又運氣好的看到仙人戰斗，撿到仙人玉佩。
仙人師父？哪個是他師父？
如果程咬金真的有一個仙人師父，怎麼也會封神吧。大唐也就不會就秦瓊與尉遲恭做門神了。
理論上，程咬金與那些氣運深厚，跳崖不死，反而得功力、得神功的主角沒有分別。
什麼危險，什麼獵蟲對他的感應……只要氣運高，一切皆可破。
感性上，馬凡看程咬金說話的時候，依舊沒有直視自己，頭顱微微下垂，將姿態擺的極低。
哪怕不用八卦分析，馬凡也猜到程咬金現在心情的忐忑。
當然，馬凡才不會告訴程咬金自己的內心想法。無他，程咬金會順竿爬啊。
「我說呢，看你臉色也不太對勁，來來來，都坐，都過來這邊坐著聊吧，我給你們泡杯茶……」
馬凡也會順竿爬。
只見馬凡順著程咬金請他們了下來，並沏了一壺茶。
當然是不加蔥姜的茶。唐朝的黑暗茶湯，馬凡是真的吃不上來，所以馬凡的茶葉隨身帶著。
看馬凡去泡茶，秦瓊又瞪了程咬金的一眼。秦瓊不知道馬凡已經知道程咬金的厚臉皮，所以他瞪了一眼，是讓程咬金不要太過分。
而程咬金就像是沒看到一樣。
在馬凡遞過來茶杯的時候，他額頭有些冒汗，整個人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其接了過來，憨厚極了。
唉！
秦瓊嘆了一口氣，卻沒有拆穿程咬金。因為他們是兄弟，而程咬金的行為……只要與他認識久了，都會懂。
話說程咬金的兄弟們剛認識他時，沒少被他的憨厚騙了，包括自己。
以後就會好的，以後就會好的……
秦瓊安慰著自己。
「嘗嘗看……」馬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話只說了一半。
話說你們在一位擁有八卦的人面前思考騙人真的好嗎？
馬凡的八卦雖然主推衍世界，猜測個別人的心思，又或是掐指一算，只是副作用，但是你們的微表情能不能不要這麼的豐富啊？
就程咬金的眼珠子骨碌碌轉個不停，不要說預測了，後世的表情專家都猜的出這不是憨厚的人吧。
「好……好的。」
程咬金不敢多問，當即便一飲而盡。
這絕對是心思沒在這兒，復雜的表現。
不一樣的茶，問都不問，直接就喝。
程咬金不問，秦瓊也不問。
好吧，隨便你們。
你們不問，我也不說。
喝茶喝茶。
面對馬凡的熱情，秦瓊又不能拆程咬金，也只能先喝再說了。
只是，當他喝下了馬凡遞過來的茶後，很快就察覺到體內有一股暖流在涌動著！
「這茶……」秦瓊面色微變。
毫無疑問，這杯茶並不普通。
茶？
馬凡看了一眼便明白，茶是普通的茶，只不過馬凡隨身攜帶，不免沾上了一絲靈氣。
程咬金牛飲，所以沒有察覺。
秦瓊喝的文雅多了，或者說是用杯子遮丑，一點點的喝，反倒是品了出來。
沒有那蔥姜蒜的雜味影響，僅僅是茶葉與水，茶中的一絲靈氣也就變的顯眼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