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真沒有解釋清的可能，因為因果業力的事基本上屬于所有人都知道的共識了。就說程咬金，在見了馬凡後，不也說了「因果業力」，根本沒有想過與「因果業力」無關，而是馬凡當時確實不厲害，只能跑路。
「殿下，抬愛了。」
李秀寧的夸贊讓馬凡尷尬了一下。
這樣的謊很不好，特別是馬凡有了真本事後，愈發的沒有撒謊的必要。
這大概便是修為高了，道德品質也提升了。
于是……
「當時我確實讓其殺的奔逃。」
馬凡直言的同時，也是把自己身上唯一的漏洞補上了。
即便以後再遇上那些私鹽販子，就問世人是相信他們的實話——馬凡沒本事。還是相信程咬金的「因果業力」。
倒是程咬金現在看馬凡的表現，「講義氣」真就對了他的心了。而馬凡說起殺的奔逃，也沒不滿。不由問道︰「馬道長，俺老程這次來有些不解，不知道可不可以問？」
馬凡對著程咬金笑勸了一下，然後指了指石桌上的一個位置，對著依然站著的程咬金道︰「程將軍過來坐吧，說說你有何事不解。」
「呃，好！」
程咬金不再言笑，反而是極為嚴肅，甚至是嚴肅的有些敬畏的意思，走到了桌案邊坐下。
本來程咬金是抱了八卦心來的，所以才是嘻嘻哈哈，不太正經。
但是見了馬凡，馬凡又這麼的給自己面子，一點兒也沒掩飾自己過去的意思，這也讓程咬金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程咬金坐下，沉了沉氣才開口。
「馬道長，請問這世上是不是真有妖魔鬼怪，真有求仙之路？」
帳中的氣氛微變，這亦是馬凡穿越以來，第一次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而馬凡目不斜視的開口，只是簡單的吐出一個詞。
「有的！」
此詞一出，周圍一下子更安靜了。李世民與李秀寧皆看向馬凡。
二人盡皆想到馬凡出手的種種。
只不過二人還沒有出聲，程咬金便激動得呼吸都有些紊亂，他自己都不明白平常定力很好的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失態，要知道他程咬金可是做過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的人。
就是做天子那會兒，他也沒有這麼激動過。
李秀寧與李世民也好不了多少，他們皆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問什麼。
李秀寧一直順風順水，唯一不滿的便是自己未婚夫拋棄自己一事，但是難道她要向仙人打听這等事情？
心中想著，卻是怎麼也做不出。
至于李世民，他現在還不是唐太宗，他只是一個努力開闢自家疆土的二世子。
鬼不過是才見過，仙什麼的，真的是沒有細想。
或者說李家拉攏的不是道門嗎？怎麼就仙了？？？
一時間哪里知道說什麼的好。
程咬金也沒想到馬凡會說「有」，所以上下認真打量下馬凡才說︰「南極仙翁可是仙人？」
這個問題……馬凡還真不好回答了。
在道教典籍中暫未發現有南極仙翁稱呼的神仙，倒是有一「壽星老人」。
「程將軍為什麼這麼問？」馬凡問他。
程咬金說︰「俺程咬金本來不會武，因為尤俊達看中俺膽兒大，確定了俺是個劫皇杠的完美人選，便教俺練武，俺自己主動選了八卦宣花斧當兵器，可由于俺基礎不行，怎麼練都不成，尤俊達雖然著急，也沒辦法。但在某一個夜里，他被院子里的聲音吵醒了，推開門一看，俺老程正坐在板凳上，揮舞大斧呢。板凳就像俺胯下的戰馬，而在「馬」上使出的招數，讓尤俊達大開眼界，這才明白，原來俺程咬金平時就是藏拙，實際上是偷著長本事。」
說到這，程咬金坐在凳上，雙手揮舞，異常的得意，又成了那個放聲大笑的漢子說︰「看到精彩處，尤俊達本能地喊了一聲好，結果一下子把俺驚醒了。原來，俺這是在夢中學武，由于尤俊達的打擾，俺的斧招只記住了三招。」
說到這里，程咬金有些可惜，更是絲毫不在意的吹噓自己︰「俺老程這斧子是跟一位神仙在夢里學的，本來是三十六路天罡斧，如果俺全學會的話，必然是天下第一名將，什麼李元霸、羅成，都不是俺的對手。但因為俺老程「心太大」，睡醒以後，只記住前三招，這才混了一個不上不下的能耐。
所以，俺想找一找神仙師父，把本事學全了。」
听著他這麼一說，馬凡想到了羅公遠。有羅公遠教尉遲恭，未必沒有一個叫南極仙翁的道人教程咬金。
馬凡問道︰「程將軍怎知對方叫南極仙翁？」
「俺當然知道，俺在醒來時，一把抓掉了師父的寶玉。您給看看。」
程咬金只向別人說過他夢中習武，從未說過寶玉與師父。
唯一一次還是他虎牢關大戰新文禮時。
當年瓦崗軍方面，一看新文禮上陣都有些信心不足，如果按照天下英雄的系統排名，新文禮的勇武的確在瓦崗軍眾多名將之上，裴元慶倒是可以秒敗八馬將，但他當時已經離開瓦崗，二次拜師練武去了。余者也許只有力氣大的羅士信可以生砸取勝，但主帥秦瓊不想讓兄弟冒這個風險，于是派上了程咬金，期待他的好運氣可以帶來些意外收獲。結果，程咬金三斧子沒能打敗新文禮這樣真正的高手，他只能敗退，新文禮當然不會錯過這個立功的機會，對程咬金緊追不舍。
在危急關頭，程咬金對新文禮大喊，說自己是南極仙翁的徒弟，師父已經知道他遭難，一會兒就派師弟來救自己。新文禮本來以為他這就是信口開河，誰知裴元慶半路殺出，原來，程咬金已經逃到了裴元慶練武的地界，老程又是裴三公子的姐夫，這一系列的巧合，才有了裴元慶真的出現，暴打了新文禮的精彩故事。
與他人而言，這只是在一種無巧不成書的狀態下，讓程咬金被自己的福運光環保護的好，是一員福將。
但是程咬金卻不這麼想。
他一直都想知道他的師父是哪個。
特別是現在，程咬金也闖出了名堂了——天下超級名將與庸才之間的一塊試金石，能打過他的，基本都是天下頂級高手，反之，能被老程撂倒的，都可以用「湊人頭」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