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高塔樓的八層,校長辦公室。
「你不打算和我說說看嗎?」鄧布利多笑呵呵地坐在書桌後面,他的面前擺著一個星期前的報紙,上面的報道正是關于黑魔標記的事情。
「說什麼?你難道不會認為我會和這事有關系吧?」愛德華眉頭微皺,他可不認為鄧布利多的腦子像是福吉一樣簡單。
「當然不,我是指你有什麼線索嗎?是誰施放了黑魔標記,我的線人告訴我,最近阿爾巴尼亞的森林中安靜了不少。」鄧布利多指著報紙上標題說道,「我想他的僕人已經找到了主人。」
「你在懷疑是我安排的?」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因為我沒做。」愛德華很是坦誠地說,「我基本可以確定,在那天晚上,黑魔標記絕對和馬爾福月兌不了干系,赫敏遇到了大馬爾福。」
「盧修斯?」鄧布利多有些不解,「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誰知道呢?或許他認為我們都很看重馬爾福家族。」愛德華忍不住感到好笑,一個巫師界都稱不上頂級的家族,竟然以為自己很重要?
這迷之自信究竟是從哪里出來的?
「你清楚他們的動向嗎?」鄧布利多拿起報紙,仔細地打量著上面的文字,努力試圖從中找尋些關鍵線索。
「誰會在乎螞蟻?」愛德華反問一句,鄧布利多倒是點點頭。
確實,愛德華怎麼會在意馬爾福呢?
蜉蝣撼樹,可笑可笑。
「我有看麻瓜的報紙,在小漢格頓郡的里德爾府死了一個老麻瓜。」鄧布利多從抽屜里拿出另一份報紙,小漢格頓郡的當地小報,看得出來,訂閱的人很少,在頭版上就有不少的廣告,真正的廣告被壓縮到了很小的一部分。
「所以,你認為一個老麻瓜是關鍵?」
「麻瓜不是關鍵,重點是地點。」鄧布利多堅定地說,鏡片後的藍眼楮閃過一道光芒,「里德爾府,伏地魔父親的府邸。」
「你認為他躲到那里去了?」
「很有可能。」鄧布利多點點頭,「你知道的,在伏地魔十七歲的時候,就曾經回到過那里去,他殺光了里德爾府的所有人。」
愛德華的手指輕輕扣著扶手,沉聲說道︰「他躲在過去行凶的地方,然後又殺死了一個老麻瓜?」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他一定需要一個,而且需要些和他有聯系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他父親的骨頭?」愛德華稍一沉思就明白了過來,那是一個非常古老的黑魔法咒語,只是創造它的人恐怕都想不到實際的使用途徑。
它的功效是幫助虛無縹緲的靈魂創造一個可以容納的載體,但……都沒有了,單憑靈魂又怎麼可能存在呢?
這個假設就是不成立的。
而起哪怕像是不可饒恕咒這樣的咒語,大多也是作用于巫師的靈魂上的——比如索命咒,死掉的是靈魂,在尸體上看不到任何傷痕,憑借麻瓜的手段無法找尋到死亡的原因。
「他需要些聯系,他的存在和這個世間的聯系,」鄧布利多的語速漸漸加快,他就快找到關鍵了。「所以他會需要父親的骨,證明他的血緣;他還需要僕人的肉,證明他和世間的羈絆;還有一個……」
「哈利•波特。」愛德華輕輕念出這個名字。
房間里一時之間變得沉默。
過了足有兩三分鐘,鄧布利多才率先打破沉默,他開口道︰
「沒錯,哈利•波特,他最恨、也是最恨他的存在。」
「你是希望我保護波特?」愛德華的面色有些難看,他可不像像保姆一樣保護哈利,他總是到處惹事。「別指望你把我的課取消了,我就有時間、精力保護你的哈利。」
「不不不,我需要把哈利送到他的面前,但這一切不能引起伏地魔的懷疑。」鄧布利多搖頭說道,「我需要哈利和伏地魔聯系在一起,這樣伏地魔就不能殺死他了,他們之間的聯系……」
「所以,你究竟在哈利•波特的身上都下了什麼手段?」愛德華的眼楮眯縫起來,眼前的老人雖然實力一般,但不得不說,他的計謀屬實算是有些深沉了。
「哈利受到兩重魔法的保護,一個是莉莉犧牲時留在哈利身上的愛,這個魔法當年保住了哈利的命;另一個是我在他身上施放的保護咒,只要哈利吧流淌著他母親血液的地方當成家,就不會被食死徒和伏地魔發現。但現在看起來,第二個咒語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哈利在詹姆和小天狼星的保護下很安全。」
「說下去。」愛德華微微昂首。
「哈利和伏地魔之前所產生的事絕無僅有的未知魔法,一切只能憑借猜測,但我認為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鄧布利多的臉上帶著狂熱的表情,如同朝聖般,「我一直懷疑哈利的傷疤可能是伏地魔殺死莉莉時分裂的另一個魂器,這就說明,伏地魔的一部分靈魂活在哈利體內,只有哈利死掉,伏地魔才會死。」鄧布利多停下來,他盯著愛德華。
「這一切似乎陷入了死結。」愛德華淡淡地說道,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秘密,他一早聞到哈利身上有魂器美妙的味道時就在懷疑,在享用了湯姆送過來的二十多個魂器後,他更加能確定這件事。
「如果伏地魔利用哈利復活,那——帶有莉莉保護印記的血就流入到了他的體內,所以伏地魔的身上融入了保護哈利的魔法。」鄧布利多的語調越來越高,他的聲音在校長室內回響著,「只要伏地魔不死,哈利就不會死。」
「所以,你一定要把波特送到伏地魔面前,讓他的身上流著同哈利一樣的保護魔法。」愛德華做出總結,這倒是不算難理解。
「沒錯!這是唯一能夠破除死局的方法,唯一能夠除掉伏地魔的可能。」鄧布利多大聲地吼道。
「我必須確保一切按照我計劃的發生。」
「所以,那個男孩還是要死。」愛德華淡淡地說,他抿了一口熱可可,「你想好怎麼和西弗勒斯解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