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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奧利凡德

周一開始,霍格沃茨的授課正常地進行下去。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也跟著分到了各個學院去旁听,不過這並不是強制性的。

芙蓉得知尤利西斯擁有自由選擇上課的權利後,不滿地撇了撇嘴,她自己倒是一節課都沒有落下。

接下來的十幾天中,尤利西斯過得悠然自得,想上課就去上課,踫到沒有興趣或者已經掌握的課程,則在有求必應屋中繼續他的魔紋鑽研,偶爾也出來陪一陪芙蓉。

勇士們的分組名單很快就交給了裁判員,並且迅速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茨。

學校私底下的賭局全面放開,學生們每天都激烈地討論著奪冠熱門,日子一點兒也不無聊。

某天下午,尤利西斯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中翻看一本魔法書時,一個斯萊特林的低年級學生匆匆跑來通知他——盧多•巴格曼要勇士們去集合了。

集合的地點是一間很大的教室,大多數課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後面,留出中間一大塊空地。

不過,有三張課桌並排對接著擺在黑板前面,上面蓋著一塊長長的天鵝絨。在天鵝絨覆蓋的課桌後面,放著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盧多•巴格曼,他正在和一個尤利西斯挺熟悉的女巫交談。

麗塔•斯基特穿著一身洋紅色的長袍,不時點頭應和著盧多•巴格曼的話,眼神卻時刻注意著門口。

看到尤利西斯走進房間後,她當即站起來,臉上堆出洋溢的笑容,大聲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萊斯特蘭奇先生!」

「好久不見。」

尤利西斯打量了她一下,笑著說道,「看來你恢復得不錯。」

尤利西斯還以為混亂之城的那一晚會給麗塔•斯基特留下什麼心理陰影,畢竟那天晚上她被嚇得可不輕。事實證明,尤利西斯還是低估她了。

威克多爾•克魯姆跟往常一樣陰沉著臉,站在一個角落里,冷眼看著房間中嘰嘰喳喳的勇士們。

芙蓉看到尤利西斯進來後,走到他身邊,看了眼麗塔•斯基特,低聲問道︰

「她是誰?」

「麗塔•斯基特……一個記者。」

尤利西斯輕聲說道,「她的報道總是比較……離奇。不過放心吧,對你的報道她不敢亂寫。」

芙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好了,最後一名勇士也來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盧多•巴格曼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說道,「別緊張,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是檢測魔杖的儀式,其他裁判員很快就到——」

「檢測魔杖?」

「我們必須檢查一下你們的魔杖是否功能齊全,性能完好,因為在以後的比賽項目中,魔杖是你們最重要的器械。」

盧多•巴格曼說道,「專家在樓上,和鄧布利多在一起。然後是照幾張相。這位是麗塔•斯基特,她正在為《預言家日報》寫一篇關于爭霸賽的小文章。」

「或許不會那麼小,盧多。」

麗塔•斯基特笑著開口,「這次三強爭霸賽的賽制確實給我帶來很多驚喜……不過在我看過勇士的名單之後,突然又覺得索然無味了。有尤利西斯在的話,其他人還有什麼競爭的必要嗎?」

霍格沃茨的勇士們臉色有點不自然,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們則對著她怒目而視。

布斯巴頓的勇士們承認她說得有道理,畢竟尤利西斯曾經也是他們的一員。不過現在,他們臉上更多的是躍躍欲試,因為尤利西斯已經離開布斯巴頓兩年多了,他們都對自己的實力提升很有信心。

「她對你的信心還挺足。」

芙蓉笑了笑。

「在我們開始前,我能不能和哈利談幾句話?」

麗塔•斯基特眼楮盯著哈利,「年紀最小的勇士,你知道……為了給文章增加點兒色彩。」

打尤利西斯的主意她想都不敢想,而他身邊那個美麗的女孩看上去和他關系密切,因此在她眼中如今最有價值的就是哈利了。

「當然沒問題!」

盧多•巴格曼大聲說,「就是——不知道哈利是否反對?」

「額……」

哈利遲疑著。

「太好了。」

麗塔•斯基特不給哈利猶豫的機會,鮮紅的爪子般的手指就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將他拽出房間。

他們大概出去了十幾分鐘,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只是看哈利的臉色明顯有些惱火。

很快,掃帚間的門被打開了。鄧布利多從刺眼的光線中走來,麗塔•斯基特的羽毛筆和羊皮紙突然從神奇去污劑的箱子上消失,爪子般的手指匆匆扣上鱷魚皮手袋的搭扣。

鄧布利多旁邊還站在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巫師,想必霍格沃茨的勇士們對他都不陌生,畢竟他們入學前都是從這位老人那兒購買的魔杖。

勇士們在面對著裁判的椅子上坐下。麗塔•斯基特也找了個角落坐下來,下意識地從手袋中掏出一張新的羽毛筆,鋪在膝蓋上,咂了咂她那只速記羽毛筆的筆尖。

可在做完這一套動作後,她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和尤利西斯,親自握住了速記羽毛筆,不讓它亂動。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奧利凡德先生。」

鄧布利多在裁判席上坐下後,對房間的勇士們說道,「他將要檢查你們的魔杖,確保魔杖在比賽前狀態良好。」

老巫師走到房間中央的空地上,隨意地說道︰

「誰先來呢?」

「我先吧,先生。」

塞德里克上前幾步,將自己的魔杖遞過去。

「啊,這是我的產品,是不是?」

奧利凡德先生略微興奮地說道,「沒錯,我記得很清楚。里面有一根從一只特別漂亮的雄獨角獸尾巴上拔下來的毛……準有五六英尺長呢。我拔了獨角獸的尾巴,它差點用角把我戳出個窟窿。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岑木制成……彈性優良。狀態極佳……你定期護理它嗎?」

「昨晚剛擦過。」

塞德里克咧開嘴笑道。

奧利凡德先生點點頭,讓塞德里克的魔杖頭上噴出一串銀白色的煙圈,滿意地說道︰

「好的。下一位。」

威克多爾•克魯姆站起身,聳拉著圓乎乎的肩膀,邁著外八字的腳,無精打采地朝著奧利凡德先生走去。

「嗯……格里戈維奇的產品。他是一位出色的魔杖制作人,盡管他的風格我並不十分……嗯……不過……」

他舉起魔杖,在眼前翻過來翻過去,仔仔細細地檢查著,「鵝耳櫪木,含有火龍的心髒腱索,對嗎?非常剛硬……十又四分之一……飛鳥群群!」

鵝耳櫪木魔杖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像手槍開火一般,一群小鳥撲扇著翅膀從魔杖頭上飛出來,從敞開的窗口飛進了淡淡的陽光中。

「很好……下一位。」

芙蓉甩了甩頭發,將她的魔杖遞給了老巫師。

奧利凡德先生像擺弄指揮棒一樣,讓魔杖在修長的手指間旋轉,魔杖噴出許多粉紅色和金色的火花。

「九英寸半……彈性良好……槭木制成……里面含有……天哪,媚娃的頭發……屬于你的外婆的嗎,孩子?」

「是的,里面有一根安吉麗娜的頭發。」

芙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安吉麗娜跟我說過她有一個十分出色的外孫女,只不過我一直沒有機會見到……」

奧利凡德先生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將魔杖還給芙蓉,「祝你在接下來的比賽中超常發揮。回去之後替我向安吉麗娜問好。」

「我會的,先生。謝謝。」

芙蓉禮貌地笑著,腳步輕捷地返回自己的座位。

「那麼,下一位……噢,萊斯特蘭奇先生,我對你可是早有耳聞。」

奧利凡德先生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尤利西斯,接過他的魔杖,沒有急著檢查,而是遺憾地說道,「很可惜,你的第一把魔杖並不是從我這兒購買……希望你以後需要魔杖時,能想起來有一家名為奧利凡德魔杖店的店鋪,它就在對角巷。」

尤利西斯笑著說道︰

「當然。我去過幾次對角巷,見到了您的魔杖店。不過我的魔杖是家族給的,否則肯定會去光顧您的生意。」

「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我的魔杖選擇到最為適合它們的巫師。」

奧利凡德先生低下頭,手指撫模著尤利西斯的魔杖,臉色很快就從平淡變成了驚訝,然後是駭然。

「紫檀木……杖芯……杖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它由什麼制成?」

奧利凡德先生猛地抬頭,蒼老的眼眸中充滿了濃濃的求知欲。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見識到陌生的杖芯材料更令他激動的了。

「很遺憾,奧利凡德先生,我也不知道……」

尤利西斯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實話。

有關地獄君王路西法的東西事關重大,尤利西斯自然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個秘密說出來。

今天的魔杖檢測,他也想看看奧利凡德是否能看出他的魔杖的來歷。這位老人畢生都在制作魔杖,世界上比他更了解魔杖的人寥寥無幾。

現在看來,他也不知道路西法的骨翼制作而成的魔杖。

「好吧,好吧……」

奧利凡德先生喃喃說著,戀戀不舍地將魔杖還給尤利西斯。

在接下來為其他勇士檢查魔杖時,他總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經常朝著尤利西斯的方向飄來。

在這個過程中,麗塔•斯基特的手一直沒停過,刷刷刷地在羊皮紙上記錄著什麼。

等到最後一位勇士的魔杖檢測完畢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盧多•巴格曼抓著他的相機為勇士們拍照,照相花了很長時間,因為馬克西姆夫人不論站在什麼位置,都會把別人擋住。

麗塔•斯基特在離開之前,尤利西斯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麗塔•斯基特看著挽著尤利西斯手臂的芙蓉,心里頓時知道該怎麼做了。

第二天,她的那篇關于三強爭霸賽的文章終于在《預言家日報》上發表。

可以看得出來,她將本應大書特書的尤利西斯給予了一定程度的忽略,在這篇文章中,關于尤利西斯的信息只局限在一個名字上,具體的信息只字不提。

而相應的,哈利就在劫難逃了——文章有大約一半的篇幅是對哈利個人生活添油加醋的描繪。

報紙第一版的大量版面都被哈利的一張照片佔據,整篇文章更是布滿第二版、第六版和第七版。

關于哈利的內容當然是假的,但是不得不說,那些事情看起來都很吸引眼球,會讓不知情的人產生各種各樣的誤解。

不幸的是,絕大部分的人都是不知情的人。

哈利拿著最新的《預言家日報》,看著上面冰冷的文字和許多令人惡心的長篇大論,臉上火辣辣的,心底生出了一種恥辱感,恨不得直接將報紙撕碎,然後找到麗塔•斯基特給她來一發惡咒。

「我知道你說的‘離奇’是什麼意思了。」

芙蓉看著報紙笑了起來,而後說道,「算她識相。如果她敢這樣編排我的話……」

她跟著尤利西斯一起到斯萊特林的長桌旁用餐,並且受到了斯萊特林學生的熱烈歡迎——美女總是會有特權的。

德拉科同樣樂不可支,幸災樂禍地說道︰

「真沒想到,原來波特的故事這麼感人……」

「美貌驚人?她?」

潘西則指著報紙上的某段文字,陰陽怪氣地說道,「她是根據什麼評判的?金花鼠嗎?」

上面寫著「哈利終于在霍格沃茨找到了他的初戀。他的親密好友科林•克里維說,哈利與一位名叫赫敏•格蘭杰的女生形影不離,格蘭杰小姐美貌驚人……」

後面的她沒有看下去的,只覺得這個詞著實是刺眼。

周圍的學生們都笑了起來。

尤利西斯和芙蓉沒有笑。

芙蓉臉色一凝,在尤利西斯耳邊低聲說道︰

「你們學院的人都是這樣嗎?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別人?」

「大部分是——他們都是被家里寵壞的孩子,自然不懂得尊嚴和氣度的可貴。」

尤利西斯輕聲說道。

「要是在布斯巴頓,這種話被馬克西姆夫人听到了……」

芙蓉搖了搖頭,沒有將話說完,不過尤利西斯能輕而易舉地明白她的意思。

在第一個項目開始前的那個星期六,學校批準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到霍格沃茨游玩。

學生們興致明顯高漲了許多,其他兩所學校的學生們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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