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指著梓萱道︰「我居心何在,老祖宗被你氣倒是事實,別忘了你的身份,好歹我也是你的長輩,還輪不到你在這頤指氣使!」
她現在可是一點也不畏著梓萱王妃的身份了,因為相比之下,她的女兒嫁給太子,哪怕是側妃,也比王妃的身份,來得尊貴!
梓萱冷聲道︰「長輩?我可不承認你是我什麼長輩!」
王氏還欲發作,被李嵩喊停。
「夠了!」他怒視了眼王氏,對梓萱道︰「你祖母從早上昏迷到現在都沒醒,郎中在那守著呢,你別去了,改日再來吧。」
梓萱蹙眉道︰「這樣的話,我就更要見見祖母了。」
紅袖適時說道︰「大人,我家王妃醫術高明,連皇上都是她治好的,您請的郎中,哪及得上」
身邊的阿蘭拉了她一下,紅袖趕緊閉嘴,不再多說。
李嵩猶疑了一下,這件事京都無人不知,讓梓萱給母親看一下倒也無妨,他說道︰「那你進去看看。」
「好。」梓萱抬步往房內走。
不料王氏搶先擋在門口,斬釘截鐵的吼道︰「不行,絕對不行,老祖宗就是因為她才氣暈的,醒來要是看見她,豈不是心口堵得更慌,萬一有個好歹呢!」
李嵩也考慮到這層,道︰「你們還是先回去吧,等你祖母病勢穩定後再說。」
梓萱對李嵩沒有立場的話很無語,她看著反應強烈的王氏,心思一動,徐徐道︰「我听說前陣日子,祖母罰你跪在祠堂,讓你顏面盡失,現在祖母昏厥不醒,你卻阻著我不許探視,倒像是做賊心虛,想遮掩什麼。」
王氏怒道︰「你,真是反了天了,自己把祖母氣成這樣,還誣賴我!」
「那你心虛什麼!」梓萱立馬反駁,對李嵩道︰「父親,你仔細想想,以祖母的性格,怎麼可能把自己氣成這樣,難道你真想誤了祖母的病!」
這時,郎中從里屋走出來,道︰「你們別吵了,這老夫人的病,實乃氣郁攻心所致。」
王氏得意的道︰「怎麼樣,現在信了吧!」
梓萱不急不躁的問向那郎中,「既然是氣郁攻心,多昏迷一刻,就多一分的凶險,這一點,郎中不會不明白吧。」
那郎中自滿的說道︰「我已護住老婦人的心脈,現下昏迷,只是因為老夫人憂思氣郁所致,休息一會就好了。」
梓萱不怒反笑︰「真是一派胡言!我瞧你面生的很,不知王氏從你把你搜羅來,你可知誆騙朝廷重臣,罪當該斬!」
那郎中顯然一愣,虛浮的看了眼王氏,低頭掩飾著心虛道︰「翁大夫今日不適,我是他徒弟,替他出診。」
梓萱心頭一沉,對李嵩道︰「父親,性命攸關,你真的要把祖母交給這個人嗎!」
王氏搶先道︰「難道交給你?你在府里長這麼大,哪會什麼醫術,別人不清楚,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
李嵩頭痛的道︰「別吵了,我去請太醫。」
梓萱真是無語,喊道︰「父親,只怕你還沒把太醫請回來,祖母就一命嗚呼了!」
李嵩猝然停下腳步。
王氏陰沉著臉色,飛快的分析利弊,老爺要是叫來太醫,就更不好了,至于李梓萱,她不屑的瞧了眼,在府里這麼多年,她能不知道底細?所謂的治好皇上,只是歪打正著罷了!
她對李嵩道︰「老爺,母親現在昏迷不醒,郎中說沒有大礙,這獻王妃卻說請太醫都來不及,不如這樣,就讓她進去看看,不過!」
王氏陰沉的看著梓萱,接著道︰「我們有言在先,你進去可以,但你要是沒把老祖宗治好,或者,她醒來後,看到你又氣暈了過去,你就永遠離開京都,遠離我們的視線!」
梓萱冷眼看著她,道︰「可笑,治病哪有打包票的事,我憑什麼答應你!父親,你現在看清這填房的惡毒心思了吧,一門心思把我趕走,更遑論這些年我在李府受的委屈了!」
王氏沒想到又著了這小賤人的道,心里是又氣又急,吼道︰「你滿口噴糞,別在這挑撥離間!」
梓萱冷「哼」了聲,悠哉道︰「哎呀!若是皇上知道,祖母是因為沒被封賞,才氣死在家中,為老者,心胸氣度卻如此狹隘,他會怎麼看你,怎麼看李家呢,還有你那兩個今年就要考科舉的兒子!」
李嵩黑著臉,梓萱句句戳在他最在意的門楣上,心想︰她治好了皇上,比呂太醫都勝上一籌,說不定真的能治好母親。
他沉了口氣,道︰「隨我來。」
說罷,他帶著梓萱上前,一把扯開堵在門口的王氏,冷呵道︰「滾下去!」
王氏驟然失去重心,摔在地上,她沒料想到李嵩會對她如此,心中是又氣又惱怒,還有些許不安。
多年前,她懷著孕,帶著欣然從鄉下來找他,他為了不讓張欣知道,就是這樣一把將自己甩在地上的。
想到著,王氏的眼里迸發出濃厚的恨,她起身走入房里,瞅著病倒的李母,咒道︰老東西,快去死吧,若不是你,當年我怎會被老爺拋棄,如今還想要回田產鋪子,做夢去吧!
梓萱給李母探脈,發現確實有氣郁的現象,但這並不是主要原因,她翻看眼珠,又檢查了番,起身對李嵩道︰「我現在要給祖母針灸,你們先出去,讓紅袖留在里面幫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