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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錢文先和李維民打了聲招呼。

「宋楊來了。」李維民看向錢文。

錢文走進病房,看著一只腳包著嚴嚴實實的李飛,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跟你說了不要沖動,怎麼就不听呢。

上次的槍傷還沒有,現在腿又瘸了,你下次還打算傷那?」

李飛搖了搖吊起來的腿,對錢文說道,「沒什麼大礙,幾個月後又是條好漢。」

沒等錢文說什麼,李維民上手就給了李飛一下,「還幾月後還是一條好漢,這次是萬幸王山打偏了,要是打中你胸口,你就沒有幾個月後了。」

李飛被訓斥老實听著,沒有吭聲,只是瞟了錢文一眼。

錢文看到一笑,也就李維民可以讓李飛老實點。

「既然宋楊來了,我就不陪你了,老老實實給我養傷,別一天給我瞎闖禍。」

李維民說著站起身,和錢文聊了兩句,就走了。

看了李維民消失的身影,錢文搬了個板凳,坐在李飛跟前,伸出手踫了踫他吊起來的腿。

「你輕點,要是我真殘廢了,可訛你啦!」李飛見錢文那麼隨意的動作嚷嚷道。

錢文不僅沒有收回手,反而是直接把手搭在李飛受傷的腿上,「現在知道痛了?

跟你說了幾次了,不要沖動,不要沖動,就是不听!你當你是孫悟空呢有金剛不壞之身!」

李飛伸手想打錢文,不過被錢文躲過了,「你就別絮絮叨叨了,剛剛民叔都說了我兩個小時了,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腿什麼個情況,醫生怎麼說?」錢文問道。

「真沒什麼大礙了,所有的鐵砂都取了出來,筋沒有受傷,就是骨裂了,醫生說住院一月,剩下就是回家休養了。」李飛大大咧咧不在意道。

「你真是命大。」錢文感嘆道,

「宋楊你知道麼,包星死了。」李飛突然說道。

錢文一怔,然後問道,「包星死了,你怎麼知道的?我趕到香山的時候,看到包星被楊柳他們救走了,怎麼死了?」

「剛剛民叔跟我說的,趙局在第二天根據面包車的車牌號找到了楊柳他們。

等找到他們,包星已經因為月復部中槍,失血過多而亡了。」

「宋楊,這包星一死,我們就真的找不到養雞場設局的幕後黑手了。」李飛遺憾道。

「你老老實實養傷就行了,其他的等傷好了再說。」

「唉∼剛剛出院,又住進來了。

這次傷的還是腿,想出去走走都沒辦法。

宋楊你要是沒事可得經常來看我。」

李飛就是閑不下來的主,這次要不是傷了腿,錢文相信他沒幾天就又從醫院跑出去了。

「宋楊听民叔說你在香山抓了個重要的人,你跟我說說是誰唄?

我問民叔,民叔沒說。」

「李叔都沒告訴你,我怎麼敢說。

不過確實是條大魚。」

一旁的小櫃子上放著幾個裝水果的袋子,錢文從里面拿了個橘子。

「宋楊,你去看陳珂了麼?

她也受傷了,被砍了一刀。」李飛見錢文剝橘子自己吃,也有些饞,也拿了個橘子,自己剝著吃。

錢文吃了瓣橘子,右手模索著橘子皮,輕聲道,「在香山醫院看了一眼,傷的也不輕。」

「唉∼」李飛嘆了口氣,悔恨道,「就應該听你的,陳珂就是一個普通護士,這麼危險的事就不應該讓他參與。」

「萬幸你們都沒大礙,下次不要一人單槍匹馬,這次要不是有趙局你想想會怎麼樣。」錢文邊吃橘子邊說道。

李飛沒有反駁,恨恨的咀嚼著口中的水果。

「宋楊,隊里這幾天沒什麼事吧。」李飛問道。

「沒什麼事和平常一樣。」錢文回答道。

一直陪李飛到住院部要鎖門,錢文才離開。

回了家錢文躺在床上,細細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事,林燦被他抓了,林天昊沉海了,這兩人突然不見,塔寨應該很快就會察覺到吧。

不過塔寨大概率不會想到是他干的,畢竟他只是個小人物,林燦的消失應該會引起不小的風波,他打算最近安穩點。

一天天逝去,一月很快就過去了。

這麼多天東山發生了很多事。

其中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刑偵大隊大隊長換人了,是從外省調來的,叫吳橋,是一位非常干練的硬漢,是從雲南調來的,有非常豐富的刑偵經驗。

至于陳光榮他升官了,被調到了帝都,不過錢文覺得應該是明升暗降,李維民可能是不想讓塔寨起疑影響他的計劃,暫時安撫陳光榮和他的哥哥陳文澤。

還有就是李飛就算是受傷了還是一副不安穩的樣子,自己推著個輪椅天天在外面跑,在住院兩周後待不下去了,自己從醫院推著輪椅到了單位。

當時整個大隊的人都對李飛服氣了,腿瘸了還這麼能鬧騰。

至此李飛身邊就多了一個人,馬雯。

馬雯,特警,專門負責保護李飛。

現在馬雯天天跟在李飛後面,不過一直黑著臉,沒給過李飛好臉色,畢竟沒人喜歡當保姆。

錢文倒是和馬雯混得挺熟,李飛以為他看上了馬雯就一天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讓他收了馬雯,不要讓馬雯一天像看犯人一樣看著他。

不過錢文和馬雯聊了幾次後,就不感興趣了,這馬雯和李飛一個性格,和他不合適,最最最主要的是,對A ,好像都沒有A吧,反正他是要不起。

這段時間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正常執行任務,讓他習慣了緝毒警的工作,兩個字辛苦。

這一個月塔寨除了林燦,林天昊莫名失蹤這件事,其他表面上一切如常。

錢文從林燦那里挖到不少塔寨在外的暗線,他都以寫信的方式寄給了李維民。

不過錢文觀察,這些人李維民都沒有動,他估計應該是暗中觀察著,打算和塔寨一起收拾。

早晨,錢文從床上睜開眼,揉了揉在一旁趴著的巨人癥,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和往常一樣,吃完早餐,開車先去爛尾樓看林燦。

到了爛尾樓,錢文拿著一個面包,一瓶水走上三層。

這就是林燦一天的飯。

在鐵籠中捆綁著的林燦,看見錢文的到來沒有一絲反應,眼中滿是死志。

他這一個月已經被折磨的不想活了,要不是每天被困著,可能一頭就撞在鐵籠上尋死了。

給林燦打開束縛,把吃的放在他面前,林燦什麼也沒說,拿起東西就吃。

不是他不想絕食尋死,而是錢文不讓。

在半月前林燦實在受不了了,就打算絕食尋死,而錢文直接捏住他的嘴,給灌了三天葡萄糖,林燦就再也沒有絕過食了。

「今天有想起什麼要跟我說的麼?」錢文看著蓬頭垢面的林燦問道。

這句話,在這一個月中錢文每天都會問一次。

「沒有了,我知道的都說了。

我雖然在塔寨地位頗高,可是不管事,核心的事都是林耀東在管。

宋楊,一個月了,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你不用留著我了。」林燦面瘦骷髏,眼楮混濁,聲音沙啞沉重,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你知道的,你的身份就是最大的價值,我不會輕易讓你死的。」

「宋楊,塔寨怎麼樣我已經不想管了,我現在就求你讓我死吧,你如果怕髒了手,就給我一把刀讓我自己了解。

或者你不要攔我,讓我一頭撞死。

嗚嗚∼宋楊,一個月了,你就是個魔鬼,你已經折磨了我一個月,讓我去死吧。」林燦突然哭了起來,口中還含著面包,鼻涕眼淚爬滿滿是污垢的臉。

「起來,處理個人問題,要不然就拉在褲子里。」錢文冷冷的說道。

林燦根本就不值得同情,這一個月錢文審問出對方手上的人命有雙數。

「嗚嗚∼宋楊讓我死∼

哈哈哈∼宋楊你是魔鬼∼」林燦神經質的又哭又笑。

他這種狀態在一周前就出現了,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錢文拿起水,啪的一下潑在發瘋的林燦臉上。

「水∼水∼我的水∼」林燦清醒,黑一片白一片的臉上掛著水跡。

「你今天的水沒了,還有再說一遍,如果不打算解決個人問題,我就要再次把你綁起來了。」

林燦現在的身形佝僂,消瘦如骷髏,精神時好時壞,人已經廢了。

「宋楊其實你不要那麼麻煩的,每次都要封我嘴,困我手腳。

我都這樣了,已經沒力氣跑了。」

「我是怕你尋死。」錢文瞟了他一眼,輕聲說道。

在爛尾樓待了半小時,錢文開車從里面出來。

林燦已經用處不大了,該問道都問了,不過在等等,看能不能在挖出什麼,如果幾天後還在這樣,林燦也就到頭了。

開車剛到單位,錢文就看到拄著拐杖,一瘸一瘸的往里面走的李飛,後面跟著馬雯。

「李飛,你就不能乖乖坐輪椅!

要是腿沒愈合好,你以後就真瘸了。」錢文急忙跑過去說道。

「醫生讓他適當的運動。」一旁的馬雯解釋道。

「宋楊不要那麼緊張,我比你都怕腿瘸,我肯定會遵循醫囑的。」李飛看向錢文說道。

「你听醫生的話,就應該在家好好養傷,而不是一天瞎跑。」

李飛呵呵一笑,沒有說話。

扶著李飛坐到座位上,錢文也坐到對面自己的辦公椅上。

「宋楊你看新聞了麼?」李飛把拐杖立在一旁問道。

「什麼新聞?」

「就是法蘭西繳冰的新聞。」

錢文聞言打開電腦,網上直接關鍵字搜索。

看著新聞里的東西,錢文知道李飛說的是什麼了。

李飛的生父,臥底趙嘉良把塔寨海外的運輸渠道給破壞了。

塔寨的數噸冰被繳獲了。

劇中也有這件事發生,在接下來就是趙嘉良以商人的身份來塔寨購冰了。

這是李維民和趙嘉良布的局,讓林耀東步入最後的死路。

「宋楊,幫我個事唄。」李飛看向錢文說道。

「什麼事?」錢文沒抬頭繼續看著新聞。

「我的老師來找我,說他的兒子是被害死的,我現在腿腳不方便,我想讓你幫忙查一下。」

「你老師?」錢文疑問道。

「嗯,就是林水伯,他從一個叫伍仔的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兒子仔仔是被人害死的。想讓我幫忙,可是我現在這個樣你也看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林水伯?

就是引出大蝦,麻子,讓李飛找到塔寨三房林宗輝兒子林三寶的死因。

讓李飛借此機會策反了林宗輝。

「行,讓你老師來一趟,我問問情況看從哪里開始查。」錢文答應道。

要想切除干淨塔寨的毒瘤,就得有詳細的制冰家庭的名單。

這林宗輝確實是要爭取的。

李飛見錢文答應了,就拿起手機聯系林水伯。

而錢文確是仔細的看了看法蘭西繳冰新聞,時間是幾天前。

看來趙嘉良要來東山還有段時間。

這段時間他打算找出一直躲藏的林勝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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