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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公理伸張

堂下頓時鴉雀無聲,李相如的威嚴毋庸置疑,「原告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啟稟縣令老爺,這些證據已經充分證明白浪就是犯案凶手。請縣令老爺換我們受害家屬一個公道,處死這個十惡不赦的白浪!」被害家屬都跪地叩首,顯得與被告水火不容。

「被告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如果沒有就算默認罪行了。」李相如裁決道。

「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白浪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堂外的郭弈天懸著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李相如拿起拍板,準備做出最後的判決。

「且慢!此案疑點重重,不可妄下定論。」梅若雪人群中走了出來。

「那你倒說說本案有何疑點?」李相如對反對他的人表現出不厭其煩。

「首先,白浪作為龍門的副門主沒有殺人動機。其二,殺死武力遠在他之下的平民為任何俠客所不齒。其三,僅憑在場證明或者案發時間的重疊是不足以下定論的。」梅若雪指出道。

「梅姑娘你可不要忘了白浪殺死了四個平民的事實,而且是他親口承認的,難道會有假?」李相如理直氣壯道。

「白浪好像沒說過那四個人是平民吧?他們都是凶手,死有余辜。」梅若雪步步為營道。

「現在那四個人都被害了,是凶手或平民已經死無對證了。」李相如堅持道。

「不見得吧?他們就是證據,而且我能讓死者張口說話,以證明白浪的清白。」梅若雪信誓旦旦道。

堂下瞬間炸開了鍋,「死者還會說話,簡直荒謬至極!」

李相如有些生氣,拍了幾下板子,「大家肅靜!梅姑娘請注意言行,信口開河來包庇罪犯同樣也會受到相應的懲罰。你若現在撇清你和白浪的裙帶責任,本縣令或許會對你從輕發落。若你在執迷不悟,罪加一等!」

「小女子我可沒信口開河,只是實話實說,為的是讓真相大白。」梅若雪解釋道。

「縣令大老爺,請為我們做主。我們的兒女都被凶手白浪殘害了,又如何開口作證?請將這位妖言惑眾的魔女也收監起來!」被害者家屬跪地叩首道。

「是啊,縣令大人,這妖女公堂之上妖言惑眾,罪不可恕!請大人明鑒。」何解補充道。

「梅姑娘,你是不是發瘋了?白浪曾經在你爹的六十大壽上刺殺過你,如今你又改變態度,幫著仇人說話。其動機實在令人費解,現在大家都要求懲罰你,如果你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恐怕後果比白浪好不到哪里去。」李相如苦口婆心道。

「那次事件並未造成人員傷亡,當年的干戈今已化為玉帛。我沒有替任何人說話,只是希望公理得以伸張。凶手固然可恨,但白浪絕不是凶手,這就是我站出來替他說話的原因。」梅若雪有板有眼道。

「然道僅憑你說被告不是凶手的一面之詞,就能讓大家信服嗎?常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公堂之上賭定白浪不是凶手對你未必有好處。請梅姑娘權衡利弊後在發言,以免耽誤大家的時間。現在,我就要宣判白浪的滔天罪行並作出最終的判罰。」李相如堅定道。

梅若雪瞥了郭弈天一眼,擲地有聲道,「既然如此,把證據呈上來!」

龍門弟子將四個擔架抬到了公堂之上,揭開蓋布是被白浪殺死的四名死尸。眾人驚愕不已,何解更是對尸臭味十分的嫌棄。

「這就是證據?這明明是被白浪殘害的那些受害者。」眾人議論紛紛道。

「大人請看,這四人就是凶手。」梅若雪介紹道。

「何以見得?」李相如一頭霧水。

「我從他們的牙齒上找到了一種特別毒素,只需要一丁點就能毒死一個成年人。」梅若雪繼續介紹,「如果李縣令覺得我在說謊,不相信我說的,那麼就請縣令大人讓法醫來檢查,看我說的話語是否為虛言。」

李相如請來法醫,在公堂的四個尸體上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確實提取到了同一種毒素。李相如驚駭之余,轉念想到,「梅姑娘的聰慧的確令人折服。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或許是龍門為了掩蓋罪行,故意在那四名被害平民身上放下的毒。這說明不了什麼,更不能當做證據來證明白浪的無辜。」

梅若雪輕笑一聲,自信的樣子讓在場的人無不魅惑,「對。可是李縣令別忘了被害者是如何被殺的。」

「被害者是被凶手咬死的。」李相如回答。

「沒錯,他們是被凶手咬死的。縣令大人也明白被害者現在就停放在衙門的停尸房里,除了你們,沒有外人接觸過。如果我沒推理錯誤的話,被害者的牙印部位也殘留這種毒素。不信,縣令大人可以明察。」梅若雪鄭重其事的揖拜道。

李相如準許法醫核對。

片刻後,法醫取來被害者頸部的毒素,進過認真地探討後,確認前者和四人牙齒上的是同一種毒素。

「縣令大人現在應該明白,那四人就是罪該萬死的殺人凶手了吧。白浪是無罪的,請縣令大人明辨。」梅若雪宣布道。

李相如對著被害者家屬說道,「你們都免禮,起來吧。現在案件已經有了初步的判定,本官正式宣布白浪無罪釋放。」

龍門中人和梅若雪莫不感到歡欣鼓舞。圍觀的群眾卻有些許失望,既然白浪不是凶手,那麼真正的凶手一日不除,蘇州城一日不得安寧。

何解帶著滿月復的疑問望著李相如。李相如揮了揮手地起身離開,失望道,「退堂。」

回去路上,梅若雪和郭弈天邊走邊聊,一路歡笑。

白浪準備向梅若雪表達復雜的感情,就被林縴兒一把拉到一邊去了。

「你拉我干嘛?」白浪不解。

「你是不是想去感謝那妖女?我告訴你,她只是想討好你,以免你再去找她麻煩。」林縴兒表情奇異道。

「不至于吧……如果不是她,我就可能被判斬首了。」

「你是外族人,即使被判斬首,你也可以趁機逃月兌。宋國管不了契丹犯人,所以梅若雪只是為了保全她自己才這樣做的。」

「雖然我從未和她有過相互交流,但我總感覺她的聲音很熟悉。」白浪有些疑惑,「她的氣質好像……契丹的女子。」

「你傻啦,她生于蘇州並且傷害過我。所以,你以後不許和她說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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