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了,蘇州城昨夜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凶案發生。
蘇州大街上恢復了往日的熱鬧,變得熙熙攘攘。百姓們議論紛紛,大都認為白浪就是凶手。
土匪二從大街返回龍門,心情惴惴不安,匆匆忙忙地來到郭弈天的房間。
「怎麼啦?看你手忙腳亂的。」郭弈天正在研習一些斷案的書籍。
「報告門主,昨晚沒有發生任何一起凶案,百姓們正在議論紛紛,都是對龍門不利的消息。」
「他們愛怎麼說就隨他們,我們可管不了。我們能管的是盡快找出證據,證明白浪是無辜的。」郭弈天一邊翻閱著書本,一邊說道。
土匪三急匆匆跑了過來,單膝跪地道,「報告門主,外面出大事了。」
「何事?」一向鎮定自若的郭弈天急忙合上書本。
「大護法現在正和街上的某位江湖俠客相互斗毆,是因為他看不慣那位俠客肆意的誹謗。」
「起來說話吧。」
「是,門主。起因是那位俠客到處散播龍門是藏污納垢的地方,而且還說消滅白副門主是為民除害。大護法發找其理論,進而就打了起來。」
「快把李管家帶去處理此事,把此事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程度。」郭弈天命令道。
「知道了,屬下這就依照門主所說的去辦!」轉身,土匪三就離開了。
「最近蘇州城的流言蜚語對我們的處境十分不利。二護法,通知下去,以後龍門弟子不許因一時沖動和平民起紛爭。」
「是,門主,屬下這就去辦。」土匪二走後,郭弈天也離開了房間。
散步在龍門的花園里,郭弈天悵然若失。兩天後就是開庭之日,郭弈天居然對案件一點頭緒都沒有。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郭弈天更無心在摘。
梧桐兼著細雨,點點滴滴淋濕了郭弈天的衣袍。
「外面那麼冷,不進來坐坐嗎?」
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郭弈天抬頭一看是梅若雪,「是你呀,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嗎?」梅若雪明知故問道。
「歡迎,歡迎。怎麼會不歡迎呢?」郭弈天緩步走向亭子。
「你看你的衣服都打濕了,要不換身行頭吧,免得傷風感冒。」梅若雪準備將手搭在郭弈天淋濕的衣服上,卻被對方握住了玉臂。
「不了。」
「身為門主,你都這麼不愛惜自己,讓別人也會為你而擔憂。」
「這點小雨還不能將我涼透。現在看到了你,我的身體也暖和起來了。」郭弈天順著抓住梅若雪的雪白素手,「你看,我的手比你暖和吧。」
梅若雪有些羞怯,一把掙月兌了郭弈天的手掌。
郭弈天頓了頓,良久才發覺他的行為有些粗魯,「外面的雨羞大,不如就此避雨。還有最近我的棋藝精進,要不我們切磋幾盤?」
兩人對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你來我往地下起了圍棋。
半晌之後,郭弈天毫無懸念的輸掉了一盤,「我太大意了,再來一盤。」
「你都已經輸了三盤了,一直執白。看到一點優勢,下棋的章法看似浪漫,實則剛愎自用。這就是你容易被困斃的原因。」梅若雪解釋道。
「我不服,再來。」郭弈天有些迷亂。
「我想你心中一直還在牽掛著白浪吧,所以下棋也是心神不寧。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此事,幫你厘清一些有用的線索,以便日後對簿公堂派上用場。」梅若雪的才智總是善解人意,通曉當務之急。
「我覺得對簿公堂龍門的勝算會打折扣。最好的結果是這里兩天凶手再次作案,那麼白浪是凶手的罪名不攻自破。」郭弈天解釋道。
「但直覺告訴我,白浪在江湖上樹敵眾多,從犯人昨夜未行凶中即可看出端倪。與其徒勞等待,不如主動出擊。」梅若雪堅持道。
「你想怎樣?如何主動出擊?」
「帶我去凶案現場看看。」
「可你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閨女,去檢查尸體恐怕不好吧?」郭弈天有些為難。
「我說過我是一位俠女,哪有不平事,哪里就有我的身影。」
「這事交給龍門的護法做不好嗎?非得親自出手。」
「我怕他們會相互推諉責任,找不到案件的證據所在。快帶我去吧,晚了會貽誤時機。」梅若雪催促道。
「好吧,真是說不過你。請隨我來!」
兩人走在蘇州的大街上,梅若雪執意要去凶案現場,卻被郭弈天攔住了,「遺體已被家屬或者官府衙役看守,我們根本沒機會接近。」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梅若雪有些迷茫。
「後山的亂葬崗里面有連環命案的被害者,請隨我來。」郭弈天引路道。
來到後山,從亂葬崗中挖出了七八具面目全非的尸體。檢查完畢後,兩人回到了龍門。
兩天後,衙門的公堂上圍滿了衙役和不明真相的觀眾。李相如正襟危坐在公堂之上,準備拍板斷案。
公堂內是三位被害者家屬,聯名狀告被告白浪。
李相如拍了一下木板,「升堂!」
兩排的衙役握著仗棒,齊聲高呼,「威武……」
「請問原告你們有何冤情?本官會替你們伸張正義的。」
「草民今日要狀告凶手白浪,是他殘忍殺死了我們的子女。」一原告稟告道。
「你們可有證據或是證人?」李相如問道。
「有!證人就是何解捕頭。」
何解站了出來,稟告道,「回稟大人,我上次在案發現場看到了白浪。當我讓他站住時,他直接跑人了。依下官推測,若白浪不是凶手,他必然會站住並給于解釋。但他跑了,證明其是犯案心虛。而且近些時連環命案每天都有發生,自從白浪被抓起來以後,蘇州城已經連續三天無一起命案。這也充分證明白浪即是連環命案的凶手,請縣令明鑒。」
李相如拍板道,「犯人白浪對此鐵證還有何解釋?」
白浪一臉無所謂,「李縣令,白某是被冤枉的。當初白某選擇匆忙離開,只是為了及時抓捕凶手,故而來不及解釋太多。」
周圍的群眾已經炸開了鍋,議論紛紛快要喧賓奪主了。
李相如又拍了一下板,「大家請保持安靜!這里是公堂,不可大聲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