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月,朝中便又有了大變動。
先前薛凡被禁足,倒避了不少嫌,矛頭皆指向了吳安王。原本他是藩王,當年擁立赫連墨登基,原本便是功高震主了,朝中大臣多對他不滿。
幾次削藩也被打壓。
前幾日,有人從吳安王府邸搜出了他與旁人私通的信函,更是污蔑他私通西景,有意覆滅我南桀王朝,白紙黑字,亦有他的璽印為證,既是想賴也賴不掉的。
我親自書信一兩封,叫人偷偷遞給了吳安王。
其一,我的字跡本就與赫連墨相像,刻意為之,更是瞧不出破綻來。
二則,書信中稱我有意表明身份,重奪女帝之位,願吳安王相助。而我模仿赫連墨的字跡,向吳安王表述的,卻是明目張膽的要除了他。
這兩封信,便叫吳安王自亂了陣腳。
薛凡隱忍待發,吳安王蠢蠢欲動之事帶兵入了宮,薛凡便帶兵包圍了王府,左右牽制。一舉將吳安王拿下。
其間細節我無從得知,也不想花費太多心思去知道,只知赫連墨運籌帷幄多日,也不枉他費盡心思,听了我的,扳倒了吳安王。
夕日情分,不復在。
得知吳安王被押人大牢,兵符更是不翼而飛,赫連墨惱怒,和月更是得了消息,急急的跑到了我宮里來,一進殿便跪下,哭喊著求我︰「請王妃解救家父!」
要除掉吳安王,本就是我的意思,如今和月這樣巴巴的來求我,倒叫我有幾分為難,我曾允諾護她周全,卻為允諾要護著她父親。
我扶起她,屏退了左右,拉著她倒塌邊坐著,慢慢道︰「你可知你父王犯了什麼罪?」
「父王怎會!」她立刻反駁,隨後又垂了頭,懦懦道︰「父王當真不軌?」
我點頭,緩緩道︰「他不軌,早在三年前便有了,否則又豈會扶持赫連墨而顛覆我?于情于理,我才是繼承南桀最佳的人選,亦是先帝的囑托,可他仍是擁護了赫連墨。」
「和月,其實你何嘗不知道?吳安王將你嫁給赫連墨,不過是為了表示彼此一心,可事實上,他未曾考慮過你這個女兒的感受,你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和月低了頭,暗暗咬著唇,不說話。
「其實今日的情景,你早該預料到了,功高震主,何況最近吳安王確有不軌之心…」我頓了頓,復道︰「他必不能保了。」
和月听了我的話,身子一顫,忙站起身,又重重的跪了下去,仰頭瞧著我,滿臉的淚痕苦楚,淒淒道︰「妾身只求能保父王一命!」
我正了正身子,低眉瞧著跪在地上的和月,便也不去扶她,任由她跪著。
「你若能跪上兩個時辰,我興許能幫你。」我淺淺一笑,起身向內殿去,緩緩上了床榻小憩著。
原本,赫連墨顧念以往的情意,也會留著吳安王一命,遣回封地頤養天年。可只要他活著,便會是禍害,難保會東山再起。
可這樣的話,我是斷不能同和月明說。
也顧忌她曾幫過我。
也未曾想她真的會跪上兩個時辰,我小憩醒來,正好浣兒端了一碗溫熱的粥來給我飽月復。最近食欲不振,也吃不下什麼,只能吃些粥,許是小產之後身子不爽的緣故。
我吃了幾口粥,才發覺和月仍跪在那兒,卑賤謙恭的模樣,沒有半分王妃的樣子。一時有些不忍和心軟。
我揮了揮手,叫浣兒去將和月扶起來坐著,又叫倒了一盞茶給她。
「你倒真在這兒跪了兩個時辰!」
許是因為跪的久了,她臉色有些蒼白。雖說我殿內炭火充足,但地面冰冷,她跪了這樣久必定傷了膝蓋。寒氣入體。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聲問我,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王妃可願救爹爹一命?」
我微眯了眼,緩緩道︰「我自會護你周全,至于你爹爹,我盡力而為。」
「多謝王妃!」她說著,捧著茶盞,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踉蹌著險些摔倒了,好在浣兒扶著她。
我的話,左不過也是敷衍她,既是赫連墨留吳安王一命,我亦不會。
「今晚我便去大牢看望吳安王,也順道想了法子如何救他,你趕緊回宮去吧,免得叫人說閑話。」
和月果真信了我話。匆匆回了自個的寢宮,也是怕旁人以為她和我有嫌隙,故而能夠救助吳安王。
薛凡官復原職,禁足亦被撤銷,恢復了以往的聲譽地位,更甚于從前,只經此一役卻也對赫連墨心生芥蒂了。薛凡復位,自然薛彩衣也恢復了玉王妃的封號,一切封賞依舊。
赫連墨特地叫伯安來向我說明一切,怕我心有不忿,氣他不為我們未能出生的孩子報仇。我只淡淡一笑。既已知道這個孩子不能降生,皆是因為他赫連墨,我又何故再做樣子。
便叫伯安回了赫連墨,我懂他的心思。
我若善解人意,他心中必定更加愧疚。
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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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章還是來遲了呢,今天事有點多,晚上回來忙著復習功課,到了十一點才開始寫這章,磕磕絆絆的不舒順暢,這一章也寫的極其的不好。明天一天的考試,後天也是,還請大家見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