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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九章 佛門查蠱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蕭業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姚崇與周謹的眼里,滿是恨意!

雖然中了蠱術是受害者,可是後果難以承受,最差也是仕途斷絕,更有可能人頭落地,這得是多大的仇啊!

「太後,臣可否站起來說話?」

蕭業不為所動,向上拱手。

「起來罷!」

太後揮了揮手。

「謝太後!」

蕭業稱謝起來,轉頭道︰「請法師探查!」

玄曄正待上前,被靈苦攔住。

剛剛姚崇與周謹進來,靈苦暗中以元嬰級的靈覺一掃,並未發現異常,但他不認為蕭業在胡亂攀咬,只能是對情蠱的了解不多,偏偏還不意思詳細詢問,為穩妥起見,不如親自出馬。

「阿彌陀佛,請兩位施主放松,待貧僧以佛法探查一番。」

靈苦擠出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緩步上前,抓住了姚崇的手,以真元緩緩探查。

「嗯?」

靈苦眉眼一跳!

姚崇頓時心里一沉。

靈苦又道︰「請師兄再來探查!」

隨即去查周謹。

周謹也緊張起來。

姚崇卻是更加緊張,看著走來的靈元,伸出的手腕都在顫抖。

殿內的空氣仿佛凝滯了般,呼吸都變得沉重。

靈苦查完周謹,站往一邊,並不說話,眉心微鎖,縮于袖內的手綻動不停,暗暗掐算。

是的,他一點頭緒都沒有,為保周全,只得以掐算之道,掐算姚崇的氣運,加以分析。

說到底,佛門雖大能眾多,但是論起對花間派的了解,遠遠比不上與之纏斗無數年的素心宗。

事實上在佛道二門眼里,花間派也只是個二三流的宗派,犯不著耗費精力去過多了解,而且給花間派十個膽子,也不敢對佛道二門中人種情蠱,致使他們對情蠱只存在于听說過的層面上,不比深受其害的素心宗。

好一會兒,靈元也檢查過了周謹,問道︰「師弟,如何?」

「這……」

靈苦頗為難以回答,從探查上看,沒有問題,但是無論姚崇還是周謹,均是氣運晦澀,表明有災禍臨身。

「蕭施主,什麼情蠱,怕不是你杜撰的罷?」

玄曄沉聲喝問。

一听這話,姚周二人就如打了雞血般,連聲嚷嚷︰「太後,佛門高僧都發話了,是蕭大人構陷我等,請太後將此凶徒嚴查!」

‘蠢才!’

玄曄暗罵!

他的原意根本不是為姚崇周謹開月兌,他從兩位師叔的表情判斷,或許是著了道,卻是未曾探出,俯首認輸丟不起那張臉,于是出言相激,希望蕭業能給點提示。

可這二人倒好,立刻打蛇隨棍上,咬死佛門未能查出。

果然,蕭業問道︰「兩位法師,是否認定姚大人與周大人未曾中了情蠱?」

靈元不置可否道︰「蕭大人以為呢?」

「哈!」

蕭業哈的一笑︰「是本官指認姚大人與周大人中了情蠱,法師為何還要問我?」

靈元老臉有些掛不住。

蕭業又道︰「既然佛門道不出個所以然,不如請梅花內衛的高手或者道門高人過來,如何?」

「蕭大人有話直說便是!」

玄曄哼道。

如果把梅花內衛或者道門請來,就不完全是蠱毒的問題了,而是將上升到政治問題。

用現代話來說,中沒中毒,醫學家說了不算,由政治家說了算,蕭業就存有把蠱毒問題政治化的險惡用心,試圖將道門與梅花內衛全拉進來,圍剿花間派!

太後可不願把事情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不悅道︰「蕭卿,你既指姚崇與周謹中了情蠱,不妨指出中在何處。」

蕭業只得道︰「回太後,姚大人與周大人的情蠱被下在了羶中穴。」

「哦?」

太後向靈元和靈苦看去。

二僧胡須略一抽搐,繼續細察,好不容易,才覺察出了一點點氣息方面的異常。

這倒不是說靈覺不行,而是靈覺偵測到的,是抽象畫面,蠱蟲已經在穴道中落地生根了,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因此呈現出能量層級分布的靈覺很難覺察出端倪。

好比用雷達流探測隱形戰機同樣困難。

在本質上,元嬰期的靈覺與金丹期靈覺除了探查範圍更大,對能量層級的區分更細致入微,並無大的區別。

但才氣不同,才氣呈現的畫面,是直觀畫面,不依賴氣息與能量層級分辨,觀察的是事物的本質。

顯然,蠱蟲再善于偽裝,也沒法偽裝成為人體的組織結構。

另還有一點,蕭業修煉玉圜玄明真經,煉神入穴,對穴道的了解遠超尋常修士。

這可把靈元靈苦兩大元嬰給為難住了,二人幾乎可以確認,姚崇與周謹確實中了蠱,可是僅憑氣息上的異常,難以道出個所以然,更不用說驅除。

略一遲疑,靈苦問道︰「蕭施主既已發現蠱蟲,為何不驅除?」

蕭業坦然道︰「此蠱乃花間派所下,本官非花間派中人,又法力淺薄,哪里敢為人驅蠱,法師莫要強人所難,還請兩位法師出手,救姚大人與周大人一命。」

「撲通!」

听得這話,姚崇與周謹面色煞白,跪了下來,渾身瑟瑟發抖。

中了蠱!

實錘了!

「兩位法師可有法驅除?」

太後轉頭問道。

靈元硬著頭皮道︰「恐怕得由陽神出面。」

太後柳眉一擰!

事情鬧大了,要鬧到陽神出面。

通常陽神不理會俗事,除非通了天,才會出面,如南詔獸潮、蕭業授誦詠讀書法這等大事,而朝廷里幾個官員中了蠱,關他陽神屁事啊,把所有受懷疑的人殺了,才最干脆利落,又何必去耗費自己寶貴的法力去解決麻煩?

而且朝廷里到底有多少人中了蠱,很難查,難道要把所有去過韋九娘那里的人一個個拉過來做檢查?

在陽神眼里,是死些人的小事,不值當自己出手,但在朝廷,處理不好,就是一場風暴。

這時,上官婉兒問道︰「請問蕭大人,你是如何發現姚大人與周大人中了蠱?」

蕭業拱手道︰「回婉兒姑娘,我曾受姚大人與周大人之邀,去過一次九娘菜館,當時就感覺韋九娘不正常,不象是尋常人,這沒法說出來,完全是出于一名刑名人的警覺,所以我一直安排人手暗中叮梢。

後來發現,張易之曾進去過,只待了小半個時辰,顯然不是飲酒尋歡,因此我就懷疑,韋九娘開的菜館是花間派在神都的據點,為此,我特意向素心宗詢問了花間派的淵源,得知此派煉有情蠱,陰毒異常。

且花間派中人,其心法名絕情經,講究絕情,為達目地不擇手段,了無人性,故而我又大膽推測,花間派會否以情蠱秘密控制朝廷官員?畢竟坊間有傳言,張易之乃隱太子後裔,欲借機復闢隱太子道統未必……」

「婉兒問你話,你直言便是,扯什麼扯?」

太後听出了蕭業抹黑張易之的意思,揮手打斷。

蕭業無奈道︰「稟太後,臣只是想把前因後果交待清楚,既然太後有旨,那臣就直言了,臣因存有先見,故以才氣探查兩位大人,果然中了蠱?」

玄曄問道︰「蕭大人既然昨夜就已發覺,為何當時不采取手段?」

「呵~~」

對玄曄,蕭業可沒那麼客氣,冷冷一笑︰「法師乃佛門中人,不明朝廷規矩,喝幾兩花酒,呷呷伎,在我大唐,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本官把兩位大人叫去台里問話,已是壞了官場規則,若是扣留不讓走,只怕立將掀起軒然大波,本來本官便欲于今日稟報太後,恰逢太後召銅陵,如此答復,法師可滿意?」

「這……」

玄曄被懟的老臉通紅。

是的,你一個和尚哪里知道官場中事?

姚崇與周謹卻是不自在了,不就是剽個昌麼,犯得著一次次拿出來鞭尸?還是當著太後的面鞭?

上官婉兒嘴角綻出一抹笑意,又問道︰「當初在汝州,是以才氣解去蠱毒,今以才氣,可能解去情蠱?」

太後神色復雜的看了過來。

她既希望蕭業能解去情蠱,可一想到此人是蕭業,心里又憋的慌。

「稟太後,司衛少卿張大人求見!」

正為難的時候,外面有太監施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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