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洶涌的海浪沖擊著岩石,發出激烈的響聲。
蔚藍的天空下蔚藍的海,海風夾帶著咸濕的氣味拂過。
于燁站在海島的岩石上,黃勃站在他對面,兩個人正在對峙著。
于燁︰「真的要這麼干嗎?」
黃勃︰「當然,不這樣能夠體現出高興呢,這一高興就需要有互動啊!」
于燁(臉色怪異)︰「就不能不互動嗎?」
黃勃︰「我覺得不行。」
于燁︰「我覺得可以!」
黃勃(搖頭)︰「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哎喲我去,你是不是就是想佔我便宜!」于燁終于崩不住了,他揮舞著手上地劇本,大聲說道︰「你咋能想出這麼刺激的橋段呢?過不了審怎麼辦?」
「沒事兒,很快就過去了,就一下下!」黃勃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你親我臉行嗎?左邊一口,右邊再來一口!」于燁無奈地說道。
說明一下,他們現在已經結束島外的拍攝,來到了島國的某個海島上。
在故事開篇,黃勃扮演的馬進在流落荒島之後意外地發現自己中彩票了,他一個高興過了頭,抱著他表弟就吧唧了一口。
這就是于燁在這和黃勃對峙的原因。
于燁演耽改的時候都沒有和另外一個男演員吧唧一下,怎麼到了這兒就要「晚節不保」了。
「嗨呀,一看你就放不開,為藝術獻身一下怎麼了,上啊小老鄉!」紅雷一直在旁邊看熱鬧,這時候跳出來攛掇。
于燁翻了個白眼,說道︰「要不讓你們倆來一下?」
「跟我有啥關系啊,劇本上又沒這麼寫。」紅雷笑得一臉燦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就從了他算了。」就連寶強也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戲。
「算了算了,平時勃哥勃哥地叫著,現在你還嫌棄上我了。」黃勃一臉委屈地擺了擺手,說道︰「就改成臉上好了。」
「好,就這樣。」于燁同意了。
黃勃看他沒問題了,拿起了大喇叭喊道︰「演員呢,其他演員就位!」
他這樣子還別說,真有點導演的氣質。
「來了來了!」其他演員其實也沒走多遠,大部分都是站在石頭上看海,听見黃勃的召喚,趕緊都過來就位了。
「各部門注意!馬上就要開拍了!」
「攝像機OK!」
「收音OK!」
「場記OK。」
黃勃看到其他人都準備好了,也走到礁石上就位。
一進入開拍狀態,黃勃就成了馬進。
他看著自己手機上顯示的中獎號碼,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彩票,反復確認過好幾遍,他確實中獎了。
這事讓他越想越高興,越想越興奮,臉上露出喜不自勝的表情,抱著旁邊的小于「啪」「啪」就是兩口,結結實實地親在他臉上。
「哥,你怎麼了這是?」于燁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地問道。
「哈哈哈!沒事兒,我就是高興!」黃勃大笑著,連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哈哈哈哈!」他抓著手里的彩票,就像抓住了希望。
「 !」這時候,副導演喊了聲 。
黃勃臉上的笑容收斂,走到攝像機前看了看剛剛拍攝的那段,有些不太滿意地摩挲著下巴,「這個站位好像歪了一點,後邊的景有點虛焦了。」
「再來一次吧!」他提議道。
于燁的嘴角抽了一下,但還是沒反對。
就這樣,在黃勃精益求精的要求下,這段戲反反復復拍了四次才算過。
……………………………………
第一個考驗過了,第二個考驗又來了。
《一出好戲》的背景是荒島,既然是島,那肯定避免不了吃魚,在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生吃似乎成了一個很合理的做法。
劇本里就剛好有馬進兄弟吃生魚的片段。
魚,是劇組特意從附近的漁民那兒買的,都是島國常見的生食海魚,數量大概有小半桶,而且還都是一整條的,別說內髒了連鱗片都沒有去掉。
于燁從桶子里拿出一條魚,模在手里感覺冰冰涼涼,還有滑膩的手感。
「怎麼吃?直接啃嗎?」他問黃勃。
「就直接啃,但也不能光吃,嚼完了之後還要有各種表現。」黃勃拿著魚,裝作啃了一口,臉上露出了復雜的表情,給于燁做了個演示。
「誰都有第一次,勇敢地跨出那一步。」黃勃語重心長地說道。
「OK,成吧。」模了模手上的魚,于燁尋找著可以下嘴的地方。
「好,預備!」副導演在旁邊喊道。
「開始!」
隨著他一聲令下,于燁一口啃在了滑膩的魚皮上,咬出了里面的紅肉。
于燁嚼的好好的,隔壁卻忽然傳出驚叫聲。
「咦∼啊啊!!」
剛剛還一本正經在教學的黃勃反而自己掉了鏈子,他的嘴剛湊上去,還沒開始咬就兩手一撒把魚扔了,整個人蹦得老高,咻地一下跑遠了。
看到黃勃竟然先慫了,于燁一口吐出嘴里的生魚肉,嘴里還指責道︰「勃哥,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啊!」
「那魚,它剛剛彈了我一下!它還是個活的!」黃勃指著地上的魚,一臉這事不怪我的模樣。
于燁用手扒拉了兩下地上的魚,說道︰「哪兒活了啊,它明明就是是個死的!」
除了他以外,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檢查了一下,發現魚確實死了。
「剛剛是你心里作用吧,這都是死的。」道具組的人說道。
「給你換一條,咱們繼續。」于燁從桶子里又掏了條魚,將它遞給了黃勃,並說道︰「誰都有第一次,要勇敢地跨出去!」
他這完全就是把黃勃剛剛裝腔的話還了回去。
黃勃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他拿著魚擺弄了兩下,一臉為難地說道︰「其實我剛剛也是強撐著,你說…你說誰會喜歡生啃這玩意兒!」
「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島國人喜歡!他們什麼都能生吃,恨不得跑到海里抓著啃!」于燁在旁邊接茬道。
「還真是,你說這不變態嘛!」黃勃一臉深有所感地點頭。
經歷了一個小小的插曲之後,拍攝繼續進行。
于燁和黃勃一人拿著一條魚,一副餓極了的模樣狠狠地撕咬下一大塊肉。
在吃下魚後,于燁臉上露出了痛苦而又滿足的表情。
滿足是演戲需求,痛苦是生理反應,其實這魚也沒那麼難吃,嚼著還有點甜味,但一想到是生的,總歸還是有些膈應。
黃勃也不甘示弱,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抱著手里的魚狼吞虎咽地吃著。
不多時,整條魚就被啃掉了大半,露出里面一排排骨架。
「啪啪啪啪!」
周圍響起了一片掌聲,工作人員們欣喜地為這兩位敬業的演員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