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青木忍不住笑了一聲,「騙你的。」
在對面的人露出類似于惱羞成怒的表情之前,他慢悠悠地、及時補充了一句︰「其實事情還沒到那種程度。」
田綱吉敏銳地︰「意思就是還是促進了一些糟糕事情的達成,是吧?」
「嗯。」他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楮,「不過這個提案可不是我發出的……如果你想怪罪罪魁禍首,可能得去……監獄里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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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
監獄里的三位「同事」已經放棄了無益的行為——也就是不間斷地打探另外兩人究竟有何目的,都優哉游哉地玩起了自己的小游戲。
太宰治正低著頭數衣服上細密針腳的走向時,突然听到出了聲︰「喂,你對我們這邊究竟是怎麼想的?」
男人眯起眼楮,抬頭看去,發現對方果然是在向費奧多爾提問。
太宰治露出無趣的表情,但依舊直直地盯了過去。
費奧多爾依舊翻著書,聞言頭也沒抬。
表情不滿地低聲咕噥了幾句——至少以太宰治正常人的听力來說,他沒听出來這人說了什麼——然後才放大了聲音,齜牙咧嘴道︰「我現在是在以hr的身份詢問你。」
費奧多爾和太宰治的視線集中到了的身上。
「什麼鬼?」性格更為跳月兌的那一個睜大眼楮,「你們這群腦子有病的混蛋數量已經夠多了吧?而且說什麼hr,你本來不就是文豪結社的成——」
狠狠瞪他一眼︰「打比方不懂?而且我們又沒想要你,瞎湊什麼熱鬧。」166小說
太宰治學著他的表情瞪了回去︰「你的意思是這個病秧子還比我優秀?青木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青木荒耶才懶得理他——在兩個能力不分伯仲的預備役之間,當然要選更親近自家陣營的那一個。
發泄了怨氣之後,整座空間又平靜了下來,兩人都有意無意地等待著費奧多爾的回答。
費奧多爾來了個標準的疑問句︰「青木荒耶現在在哪兒?」
青木荒耶當然懂他是在詢問「本體」的位置。少年托著下巴,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回答︰「當然是在拯救世界。」
「困難嗎?」
「說實話,目前情況實在是有點膠著。」
「原來如此,是說要用一句廢話作為話題的開頭。」費奧多爾放下書,十指交叉,「想讓我出一次投名狀?」
這語氣可不怎麼客氣。
狠狠地刮了這人一眼︰「哼。」
不過這態度也算是默認。
太宰治聳聳肩,算是知道這里沒自己的戲份。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也不會像以往那樣「不看眼色」,跑上去瞎湊熱鬧,而是繼續低下頭數針腳去了。
其他兩人也視他為無物,非常自然地聊了起來。
「所以,這個世界要毀滅了?」說這句話時,費奧多爾臉上甚至露出了一點笑容。
「不,」搖了搖頭,「關于這件事,我們已經解決了。」
太宰治很想翻白眼吐槽一句,但他忍住了。
費奧多爾矜持地點了點頭,示意繼續。
青木荒耶感受了一下心中「打死這個逼王」的訴求,咳嗽一聲,才往下道︰「目前應該是多米諾骨牌的問題。」
「又是打比方?」費奧多爾好像覺得有些好笑。
內心的殺意更重了︰「你廢話真多,沒見過一個失誤導致全盤崩潰的多米諾骨牌嗎?」
費奧多爾沒甚麼必要地確認了一句︰「所以現在是要保證整副牌的穩定性?」
青木倒是心平氣和︰「都行。」
太宰治听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像過家家一樣決定了這種世界級別的事,心情難得有些難以表達——雖說他也沒這個資格這麼說別人就是。
不過,太宰治可不會忍受暴力組織和恐|怖|fen|子這麼順利地接頭下去。
所以他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費奧多爾不是才出手對付了你們老大嗎?」
從鼻子發出來一聲嗤笑。
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誰的兩人看向他。
只見少年帶著十成十的嘲諷,微笑道︰「太宰治先生,難不成你投河時被魚咬了一口還要報復回去?」
哦。太宰治想道,原來是連著兩個人一起嘲笑了啊。
懶洋洋地補充︰「荒耶是這麼說的。」
費奧多爾笑容絲毫未變︰「我很肯定他的原句不是這樣。」
冷笑︰「你還有我了解他?」
太宰治嘆氣——雖然確實挑撥成功了,但這個走向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果然,費奧多爾完全不理會的挑釁︰「之前在意大利的時候。」
他頓了一下︰「不是有一位女士嗎?我對她的能力倒是有所推測。」
感官還算不錯,不過這當然阻攔不了他對費奧多爾的惡意︰「所以?」
「目前我有兩個懷疑。」費奧多爾半點沒有探測他人組織底線的愧疚心,「一個是殺人後用了能力徹底毀尸滅跡——但我並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另一個,則是結合了這次的話題,你們聯通了空間,把他們轉移到了另一個世界。」
青木荒耶沒有詢問費奧多爾為何不提出只是本世界空間轉移的可能性。這同樣有兩個懷疑︰一是費奧多爾通過他自己的情報組織,也就是「死屋之鼠」排除了這一可能,而是他故意這麼說,以試探的反應。
當然,更大概率的是兩者皆有。
他有點厭倦這種毫無益處的試探了,于是簡單點了點頭︰「原來你是指前輩的那個能力。」
太宰治挑了挑眉︰那個?
青木荒耶一開始以為費奧多爾指的是確實在意大利使用過她的寶具。
他不由得感嘆了一句︰「情報能力真好啊。」
「不過,」滿懷敵意地盯了過去,「你別以為這就夠了。」
費奧多爾和太宰治的看法難得同步了︰真是小孩子。
又低聲嘟囔了一句,這次其他兩人終于听清楚了他的聲音︰「算計先生的事情我還沒計較呢。」
就連青木在說出口前,也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說的是碼頭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的事了,很難說的問題。
費奧多爾很成年人地假裝自己沒有听到。
「看態度是後一種。」他輕輕揭過了上一個話題,「既然是控制世界聯通的能力,而如果‘多米諾骨牌’這一例子整體上沒什麼錯誤的話——」
青木荒耶明白他接下來想說什麼。
「只要用另一張新的牌,換個角度把正在傾斜的那一張卡住就好了吧?」
確實是自己的失誤。青木荒耶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貼近人類的弊端。
他的思維有些固化了。本來拜托奈亞拉托提普是為了另一件更長遠的目的,但這又不代表可以利用祂解決另外一些小問題。
至于奈亞拉托提普本人的意見——祂又不是人類,關青木什麼事?
青木荒耶難得對某個個體生出了好感,表現在外層上的,就是對費奧多爾的態度更差了︰「哦。」
費奧多爾還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江戶川君你沒有想到嗎?畢竟你應該是比我更清楚內部人員的能力的吧。」
還沒等作出什麼反應,太宰治就先人一步地翻了個白眼︰「你的挑釁方式真夠白痴的。」
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記住你們兩個了,等出獄了給我等著。」
太宰治很無辜︰「哈?關我什麼事?」
︰「你嘲笑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這都要在乎,你是小學生……」太宰治頓了一下,瞅了一眼感人的身高,「好吧,你確實是。」
深沉地︰「你知道嗎,有一個魔術可以讓成年人返老還童,很多人都期望能見到一次呢。」
在這不能更直接的威脅面前,太宰治終于閉嘴了。
少年的心情終于好了點︰「我會通知那邊盡量拖延時間,並且把志賀先生也派過去,以保證計劃的順利的。」
費奧多爾回想了一下志賀直哉的幸運ex屬性,對此表示理解,不過︰「既然向我解釋,那這個投名狀算是合格了嗎?」
︰「你剛才還說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廢話。」
費奧多爾笑道︰「這是成年人之間的基本禮節罷了。我以為你會喜歡我的禮貌。」
暗暗發誓等青木同意了絕對要把這男的揍一頓——而且是一邊放治療魔術一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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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綱吉听完了青木荒耶的表述,對此表示了理解︰「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能找到一個和平的解決方式就算不錯了……」
「不過,」他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聯通是需要通道的吧,通道開口在哪兒?」
青木荒耶心情很好︰「你是說我們這邊嗎,在我們總部哦。」
「總部?」
「嗯。就是南極那座山那兒。阿加莎現在就在那兒,如果想見她的話我可以帶你一起回去。」
田綱吉看了一眼面前幾個滿臉「你在問什麼廢話」的人,用力咽下了喉嚨里的吐槽︰「哦,哦,我知道了。」
哪有正常人會把總部建在南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