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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71章 結局1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聰明的,所以她明白自己坐不上皇後的位置,項凜風說她並未有半點曖昧的舉動,實則說明,她想要的可能並不是皇後之位,那她要的是什麼?唯有這點,我還在糾結中。

但是最後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馬上去皇宮見項凜風,我寧願是自己猜測錯誤,最後引得項凜風一陣善意的嘲笑。不管如何,先去皇宮為妙。

當我想通了這些時,便急忙從鎮上租借了馬匹,我沒有和木頭打招呼,因為感覺告訴我,他一定會阻止我。

正當我將馬牽至大路上準備翻身上去時,木頭還是出現了。

「你要去哪?」他不由分說的奪過我手中的馬繩,眼底竟然藏著一抹驚慌與慍怒。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費腦筋編故事騙木頭了,索性實話實說,將陸雲姬那日在牢中對我說的話做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想統統告訴了木頭。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木頭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之色,仿佛一切他早就知道。

「為了自己的猜想你便這般不顧一切的要去皇宮找他了?」他冷靜的問我,「只不過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猜想而已,你怎麼就那麼確定你猜的就是對的?」

我楞了一下,繼而極其篤定的回到:「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陪著皇上,若是假的我寧願被宮中人恥笑,若是真的……」

「若是真的,你便甘願陪他一起去死?」不等我話說完,木頭便冷冷的甩出這句話,他說的平淡,而我卻猶如被滔天巨浪劈頭蓋臉一頓狂砸。

「木頭……你說什麼意思?你為什麼會認為皇上會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繼而我遲鈍的腦袋終于再次靈光了一次。

「上次那封信根本不是你爹的家書,是陸雲姬寫的對不對?!」

木頭倒實誠了,沒有避而不答,也沒有答非所問,只簡簡單單一個字。

「是。」

滔天巨浪,霎時間將我淹沒了。我想,我的感覺比猜測來的都要準確的太多了。

不再說什麼,我欲去搶奪馬繩,木頭卻避開了我。

「你去能改變得了什麼?去陪他一起死?」他望著我,溫潤的眸子竟也如著了寒霜一般,涼颼颼的盯著我。

我咬牙,重重的吐出幾個字,「是,即使是去陪他一起死我也甘願!」

「不準去!」木頭再次展現了他霸氣的一面,語氣狠絕,面色嚴肅,全然不是那個與我青梅竹馬了十七年的好少年了。

我難得見木頭露出一副想殺人卻殺不得的模樣,也不是難得,是從未見過,今日倒是讓我見上了一見。

誠然,此時我也全無心情管他是要殺人還是放火。

「把馬繩給我。」我盯著他,可以擺出一副怒氣蓄勢的模樣。

聞言,木頭做了件讓我覺得異常殘忍的事情,只見他將馬繩搭到了馬背上,然後順勢揮手沖著馬就是一巴掌,于是那批無辜的駿馬便在我哀戚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我怔然,一股從未有過的哀傷,悲憤涌上心頭。我瞪了他一眼,而後頭也不回便邁開了步子。

既然你阻撓我放走了我的馬,那麼我便是走也要走到皇宮!

看似我在同木頭賭氣,實則卻只有一半是在賭氣,另一半則是因為擔憂項凜風的處境。

方走出沒多遠,木頭卻像一陣風似得「嗖」的一聲擋在了我面前。

「走開!」生平第一次,我對木頭用上了這樣惡狠狠的語氣。

「不許去!」他似乎準備與我硬踫硬了。

望著眼前身形高瘦眉目清俊卻一臉狠絕的少年,我不禁一陣恍惚,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了那個靦腆著說要娶我的木頭。那樣的木頭,說完這句話後還會臉紅,而後倉皇逃離出我的視線。而今眼前的木頭卻好似換了個人一般,他沉默,他陰郁,他心思縝密,他霸道無理。

「沒想到你同陸雲姬一樣,都是個實打實的演技派!」丟下這句話,我蠻橫的推開了擋路木頭,懷揣著一往直前的精神,準備不再理會他的瘋言亂語。

我腳步疾行,一心想要見到項凜風,而木頭卻是越挫越勇,再次身手矯捷的堵在了我面前。

「你走……」一個「開」字將卡在喉嚨里,冷不防被木頭一個手掌捂住了口鼻,霎時間我整個人便昏沉了起來。

變了變了,打死我也想不到,竟然會活到被木頭下迷藥。

我腦海中緊緊牽念著同項凜風說過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無論如何……可身體卻不听使喚的,軟軟的倒在了木頭的臂膀之中。

將昏睡過去之時,听見,了木頭似有似無的聲音傳入耳中。

「即使你現在去了也無濟于事了……」

我終于支撐不住,闔上了眼楮,失去意識前,唯有不甘怨恨的說道︰「木頭,為什麼要變成這樣……我會恨你的……」

木頭下手著實狠了一些,這一手掌的迷藥,竟然使我昏沉了三天有余,待藥性揮散終于清醒了,我便急忙跳下床,不顧一切的向鎮子沖過去,我要再去租借一匹馬,我要去見項凜風!

「已經晚了……」

木頭站在我身後喃喃吐出這句話,這次,他並沒有阻攔我。

我不想去思考他所說的晚了指的是什麼,我也無暇去思考,眼前我一門心思的只想飛到項凜風身旁。

我一陣急趕來到了鎮子上,實在跑累了便停下準備踹口氣,剛停下腳步,卻听到了旁邊茶鋪的一群人在閑聊。

若是平常我如此著急自是沒有閑心去听人家聊什麼,但此時他們熱火朝天談論的,卻是項凜風。

「沒想到短短兩天衛國便換了新的君王,景王為了這次逼宮,想必是預謀良久了。」

「他與蘇國的公主說不準一早就有勾結了。」

「豈止啊,與他有勾結的必定是蘇國君,不然怎會借兵與他?」

「最讓人意料不到的是,景王竟然手段隱晦又高明,朝中百官竟然有大半都早已歸順了他。加之最近半年怪是不斷,天災不斷,很多人已經不滿前國君了,你們有沒有听人說過,前國君迷戀上一妖女,而那妖女是個掃把星,到哪都會給人帶來厄運,因此百官幾經跪勸,終于前國君將妖女趕出了宮,卻因此極少早朝,惹得朝中怨聲載道。」

「如此迷戀,定是個昏君罷?換了也好,反正換來換去,這衛國江山還是姓項,落不到別人手中。」

「哈哈,這倒也是。不過听說前國君死的時候挺淒涼的,逼宮當夜被活活燒死在了寢宮中,臨死前身旁只有一個護衛和一個老太監陪著。當時景王挺大度的,說只要前國君肯求他,便饒他不死,哪知前國君倒是有氣節,寧願死也不求景王。」

「听說過前國君臨死的時候不怒不怨,只是握著一只難看的荷包兀自發笑。」

「也許是已經瘋了吧?」

「應該不是吧,听宮里的人說,他們可從來沒見過哪個人死到臨頭還能那樣有風度,那種看淡一切的鎮定,讓外人看著都心生憐憫。」

「還有人說自那晚過後蘇國的陸雲姬也不見了。」

「難道是陪著前國君被燒死了?」

「不可能,景王是親眼看著前國君三人被燒死的……」

後面他們再說什麼我已經听不到了。

「晚了……」的確如木頭所說,一切都已經晚了。

我如行尸走肉般木訥的往回走,腦海中填滿了項凜風的一笑一怒。

他沒有向項逸尋求饒,這是當然,他有著自己的尊嚴,即使葬身火海也不願讓自己被他人踩在腳下。他臨死前握著的那只荷包,是我繡給他的。那時候他在想什麼,他是不是在想,楚沐白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女人,說好了無論如何不會離開他,卻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不曾出現。

有淚從臉頰滑落,我卻忘記了去擦。

項凜風走的太孤單,因為他深愛的,深愛他的那個女人沒有出現。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那晚說什麼我也要跟著項凜風回宮,那樣便有個女子能攜手與他一起面對死亡,至少黃泉路上不孤單了。

可是,對不起,項凜風,對不起,火燒寢宮的那晚你一定心心念念的都是我,但是我卻沒有出現,你一定很失望,對不對?

跌跌撞撞的爬上了落日崖,在與項凜風並肩相依過的大樹下,我終是泣不成聲。

曾經在這里,項凜風對我說,他會補給我一場日升,這話,終究沒法實現了,所有美好的記憶便隨著那日的黃昏戛然而止。我望著西邊的一片哀戚的橘色,再也提不起精神來欣賞四處的風景了。

項凜風死了,死了。死亡真是件很微妙的事情,會帶給人異樣的感覺,明明前些日子還在你面前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就沒了,就算你滿世界的去找,卻再也找不到他了,就好似一縷輕煙,散了,去了。從此我再也听不到他的聲音,再也看不到他的笑臉,所有有關于他的一切回憶,都不在增加。

我將臉埋在膝蓋上,哭了這麼久眼淚卻還未哭干,可真是件神奇的事情。

身後傳來躊躇的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是木頭上來找我了。

「你站在那里,別過來,我不想看的你的臉了。」最終我恨上了木頭,恨上了陸雲姬,恨他們的狼狽為奸,恨他們的演技太好,誆騙了所有人。

腳步果然戛然而止,木頭的聲音幽幽的自身後傳來。

「小白,你想知道我與雲姬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嗎?」

「我不想知道了,也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樣?項凜風能回來嗎?不能了。」我搖著頭,又甩出一大把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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