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回來的時候,十一點了。
抱著土土,嘴唇有點腫,看到他哥穿著浴袍在廚房里喝水,她縮起了脖子。
郁廷川看著妹妹這個樣子,去接孩子。
安寧弱弱的開口︰「哥……」
「唐延卿呢?」
「在門外,現在大概走了。」安寧說,孩子遞過去,然後用手欲蓋彌彰的捂了捂臉。
郁廷川掃了妹妹一眼,「寧寧,你多大了?」
「26啊。」安寧不知道他哥怎的這麼奇怪。
「哦,以為你16呢。」不就是跟男人接個吻呢,怎麼這麼個表情。
安寧︰「……」
郁廷川拍著土土的背,安撫著就抱上樓。
安寧想了想,也是哈,她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怎的,跟唐延卿約個會,像是兩個人第一回,他哥那時候可凶呢,你是女孩子注意點,那狗東西不結婚就踫你,打斷她的狗腿。
那時候,她剛高考完,膽子大的很。
26歲了,反而露怯了。
郁廷川回頭看著安寧在發呆,問了一句,「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了沒?」
「昀哥說出了給我打電話。」安寧回答,「哥,你可不可以今天幫我帶土土啊。」
郁廷川「嗯」了聲,安寧就跑了。
唐延卿在郁廷川的別墅外,車子熄火了,他在抽煙。
今天的氣氛很好,土土在後面累的睡的不醒人事。
安寧不像剛開始抱土土時,那樣排斥,對她似乎也沒了戒心。
心理醫生說,這是好現象,要多給她包容跟溫暖。
唐延卿這幾年在商場,算是順風順水,女人這東西合作商沒少送,可總覺得觸不到他心里的那點,就是缺了點什麼。
他也沒想到會等安寧這麼些年,所以很想,顧及著她的情緒,克制著。
所以,在失控前得收住,但是他也想啊。
後面還有個孩子呢,而且他知道郁廷川今天也過來,不敢造次。
所以當安寧小跑著出來,他手里的煙沒抽完,愣愣的看著她,怎,怎麼……又出來了?
車廂里有一股香煙的味道,安寧很聞到別的味道,看向他的腰間,見著他的腰帶扣都沒扣好,臉一下就紅了。
畢竟26歲了,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自然知道她進去之後,他干了些什麼。
唐延卿尷尬,「不是……就是,好吧,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安寧笑了,「回家吧。」
唐延卿愣了下,「回誰家?」
「我哥幫我帶孩子。」
唐延卿懂了。
景山路跟著郁廷川的這棟別墅也不算是太遠,夜已經清冷了,路上行人也不多。
停好車,到了電梯就摟著人在電梯牆壁上親,「寧寧……怕嗎?」
安寧抱著他的腰,「不怕。」知道是他。
進了門,抵在門板上,安寧有點慌,窗外是萬家燈火,室內沒開燈,可身上的感覺卻是真實的。
安寧臉藏在唐延卿的脖子里,去親他的耳朵,「別嫌我,好不好?」
她哭了。
唐延卿的心擰著勁兒的疼……
凌晨三點了,安寧哭著求他。
唐延卿要不是顧念她的身體,求也不放過她。
兩個人一起去洗了澡,安寧才他懷里軟成一團。
嫌棄不嫌棄的,言語間的安慰總是弱的,但行動力是最好的證明。
唐延卿摟著她,寶貝似的,「明天咱倆去領證吧?」
安寧「啊」了聲,瞌睡都跑了,「不想與我結婚?」
「想的,可……」
「那就去,我也不想等了,等的我頭發都白了。」他說,把腦袋湊到她身前去。
安寧靠過去,「好呀。」
男人的揉著她的腰,問︰「疼嗎?」
安寧搖頭,「不疼,喜歡的。」
唐延卿眼楮一紅,說了句妖精,就又湊了上來。
安寧要哭了。
總之,一夜荒唐吧。
第二天,唐延卿不想起床,溫香軟玉的,誰願意去上班呢。
一覺到了九點半,手機嗡嗡的在響,他看著來電,卻是喬昀。
「干嘛?」他不開心,好不容易摟著寶貝睡覺呢,被人擾。
「你這火氣,微信上發了你個東西,自己看。」
掛了電話,唐延卿眯起眼楮,看著微信上發來的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郁子羨、唐延卿……系生物學父親。
唐延卿瞪大了眼楮,誰郁子羨?
等等,土土不就是郁子羨嗎?
唐延卿倏地就坐了起來,那只包子是他兒子?
安寧渾身不舒服,看著唐延卿一臉震驚,擁著被子坐起來,「怎,怎麼了?」
「沒,沒什麼,登記去。」唐延卿說,然後就開始給遠在國外的爸媽打電話,「媽,我今天要領證了,回國吧,看您親孫。」
安寧愣愣的,就看著唐延卿在安排,她眨巴眨巴眼楮,她是錯過了什麼嗎?
唐延卿可不是郁廷川,他不會做飯,打電話叫了餐,看著安寧還在發呆,「快去化妝。」
安寧抿了抿唇,「你,這樣不好吧?」
畢竟,土土……她拉住他的手,「我們……先這樣好不好?」
「不好。」他說,「寧寧,你可別虐我了,我這麼一把年紀了,我也不容易的,是不是?」
自從這女人消失後,他徹底就消停了。
唐延卿抱著她,蹭著她的脖子,「會,死人的,求你了。」
「可是,土土的事情,你不能騙你爸媽吧。」安寧實在是不想他為難的。
這麼些年了,他一直都在等著她,就是因為他真的對她太好了,她才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什麼騙,我親兒子。」
安寧知道他是真的喜歡土土,愛屋及烏了,伸手摟著他的脖子,「求你了。」
「不行,扯證。」他說著,「要不,我給你化妝,咱們倆的證兒可不能換,丑一輩子我可不管。」
安寧心里難受,替唐延卿難過,心里也不忍心拒絕他。
到了民政局,手續辦的很快,唐延卿開車直接去找了郁廷川。
郁廷川起得早,在交待事情。
兩個人牽手進來的時候,他淡淡掃了眼。
唐延卿進來,「哥,我給你跪下吧。」
郁廷川看啥子似的看唐延卿,「你瘋了?」
「真的,你讓我跪不?」
「跪吧。」郁廷川說。
唐延卿馬上就屈膝,安寧將人拉住,「你干什麼?」
平輩的,怎麼能行此大禮?
看著妹妹這麼護短,郁廷川說了句「白眼狼」,轉身就走了。
唐延卿討好的過去,「哥,你別跟安寧一般見識,我以後就跟你是一家人了,為以後會多干活的。」
郁廷川听著這話,心里倒是挺得勁,「行,自己說的。」
土土下樓來,唐延卿就抱起來,用力的親,「兒子誒,我的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