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跟清水似的？原醉何没好气地翻白眼，“你还想来个头疼欲裂，还是月复泻，还是生不如死？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这有药。 ”
元嘉慌忙摆手，“别别别，还是清水较好。”
原醉何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懈，倚在铺满长绒毛椅背，戏谑地看着元嘉，看他沉神打坐，忽地邪气一笑，小样，还治不了你。
半个时辰后，元嘉咻地睁开双眼，捂住胸口，蹲在角落里狂呕，却又吐不出什么，脸色铁青。
原醉何蹙眉，忽起掌风打在元嘉背，一只三条腿的蛤蟆从角落跳出，想跑时，原醉何赶紧用香囊套住。
元嘉虚弱地倚着墙壁，脸色惨白——他脸色本惨白，看不出什么，原醉何趁机揪了揪他的头发，“啊喂，别睡啊，赶紧运功打坐，不然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元嘉强打精神盘坐，不多时沉神，屏蔽所有外界影响，专心致志修复伤口。
原醉何推开窗口，才发现明媚月光早已消失，天空灰蒙蒙一片，雪花纷纷落下，地下积水一片，他伸出手接了两片雪花，突然笑了，不记得曾几何时，像这般得以清闲赏雪。
那时候墨笛还在，遗沧也在，一起喝酒，一起猜拳，墨笛雪那支舞，记忆犹新，人却不在了，物是人非啊，原醉何长叹一声，由灭魂散聚成的纯黑蛤蟆在香囊里挣扎，惊醒原醉何的沉沦。
回首看一眼元嘉，还好，他还没醒，要是借此逃跑亏大了，不想看到女帝那双神秘的眼睛满是的失望，他也会随之内疚，难过，无关风月，关于约定和不安。
原醉何拎起不断挣扎的香囊，烛光洒落在香囊，香囊透光，映出黑蛤蟆企图咬破香囊奋力的样子。
他呵呵一笑，一团黑烟笼罩在香囊内，黑蛤蟆随即消沉，趴在里边不动了。
“嗯，可以带回去给少爷玩。”
元嘉睁开眼睛听到原醉何自言自语说着这话，玩？拿毒虫来玩？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艺高人胆大。
原醉何毫不留情地嘲笑玄九，“不是，他只是纯粹不怕死。”反正他也不在。
元嘉：“……”高估了。
原醉何将香囊挂在腰间，走过来扶起元嘉，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他，“感觉如何？”
元嘉点头，“再过几天是吃缓解药的日子，以往这个时候，都会隐隐作痛，包括我刚才来的时候，现在……是虚弱，乏力。”
照这样情况，休缓两天应该没事了，一切都有定数，不必急在这一时。
原醉何想起之前几个，也是略显孱弱，明白元嘉的担忧，也不再多问，话锋一转，问起玄府人人好的郊外。
“你可以告诉我，郊外衣冠冢是怎么回事了？”
元嘉靠在椅背，连喝几杯温水，见原醉何这么问，欣然点头，笑道：“当然可以，我都是你的人了，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冲他这份诚意，卖给他又何妨。原醉何给的究竟是不是灭魂散解药，四天后自有分晓。
想到不再如滚针毡，万箭穿心的痛楚，元嘉掩饰不住兴奋，温柔的脸也因此不再平淡如寡水，反而多了一些生机，见不得人的皮肤爆裂，也可以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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