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灭魂散的解药。”原醉何轻飘飘的话却如重石砸在元嘉心，他手的白玉杯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原醉何却故意隐下不说，伸手摇了摇窗口的铜铃，轻飘飘地嘱咐：“再取酒杯。”
门口站了一个侍者，他微微弯腰的身影映在纸糊的门，应了一声后，蹬蹬蹬跑下楼。
“你——”元嘉极力掩饰惊讶，话语却颤抖，“不，我不信，这世间已经没有灭魂散解药，你休要骗我为女帝卖命，到头来欺瞒一场，我什么都不得到。”
想起曾经一次又一次失望，元嘉变得非常激动，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手紧握的白玉杯迸裂道道裂痕，他面色涨红，隐忍不语。
原醉何话锋一转，笑道：“哎呀，你要人家送多少次白玉杯？”
说罢，再次响了窗口的铜铃，淡笑道：“再取两坛女儿红，三五个白玉杯。”
侍者不知疲倦地来回跑动，无论如何也不可得罪万花房的客人，无论里面坐了谁。
酒过三巡，元嘉想醉不敢醉，低着头沉吟，细细琢磨原醉何的话，桌小菜早已冷却，在他看来索然无味，原醉何却吃得津津有味，连声赞叹。
元嘉苦笑，或许是他心藏着太多不可言说。
“只有一瓶，你要好好珍惜。”原醉何咽下桂花松鱼，飘来的话总是不咸不淡，却屡屡吓得元嘉掉筷子，一瓶么？
元嘉咯噔一下，放下悬空半指的酒杯。
原醉何点头，“是啊，要不是他们识时务，轮不到你像现在这般还有选择的余地。”
随之，元嘉开始沉默，过了很久，原醉何还在喝酒吃饭，一点也看不出焦急，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钩。
元嘉心里痒痒的，一点点开始松动，不如一试？
原醉何余光看到元嘉神情，突然笑了，他像是会读心术，一眼洞悉元嘉心思浮动，真不愧活了好几千年，目光洞若观火。
原醉何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夸他还是损他？不是他太观察，而是元嘉的心思完全暴露眉梢眼角里，得知折磨了他百年的灭魂散解药在他手，镇定如元嘉，也难以忍住激动。
“遗沧实力如何？郊外衣冠冢发生过什么？”原醉何噙着一抹笃定笑意，元嘉看了很不爽，好似笃定他一定会说，虽然他已决定投靠女帝，如果解药是真。
不过说真的，他看到原醉何这样子非常不爽，真的很欠揍。
“不成，这可是我最后的王牌，你得先让我喝了灭魂散的解药，我才告诉你。”
“怎么，这么相信我？”原醉何不怒反笑，说话间递给他一杯酒，“不怕我骗你？”
话音落下，青玉瓶凭空出现原醉何手，打开之后，倒进一杯清水，立即化为浅青色。
“呵呵——”原醉何轻笑，将紫砂杯放在元嘉跟前，似笑非笑看着他，“喝吧，反正你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做人……鬼嘛，这点勇气还是要有的，”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他用袖口轻轻抹去唇角残留，紧蹙的眉头似藏不安，“跟喝清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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