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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阿莫,阿莫(1)

{这时候,任何人一句热烈的关怀话语,就可能会产生猛烈的质变,就像水结成冰,瞬间变得坚不可摧。}

阮初微闭双目,轻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这件事儿都不能暴露出来!

她缓缓抬头,眸中暗淡无光,冷漠的凝视着那个手臂布满纹身的男人。

“拍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欺负一个女人。”她目光瞥向男人的身旁,那张女人的面孔她再熟悉不过了,不过此刻她脸上的神色有些讶然,貌似是被阮初的举动惊到了。

男人冷笑一声,“我欺负我自己的女人,”他高大的身体慢慢逼近阮初,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难不成,你还要告我!”

阮初的身体被逼退到墙角,她瞳孔开始微微颤抖,手心不停的冒出冷汗。自己的确是有点儿嘴上功夫,但貌似惹错了人。

“那也算家暴!”

话刚说出口,一个拳头就要挥了过来,阮初只觉得脸上一阵凉风,她闭目,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挨打。突然身边一个声音响起,拳头骤然停在她的鼻翼,只有一厘之隔。

“够了!”那女人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挡在阮初身前,“你怎么见人就打!”

阮初松了一口气,这句话要是再晚说一点,她的鼻子就要被打歪了。

那女人轻轻推搡一下阮初,示意让她离开。

离开?

不能离开,到手的鸭子不能让它飞了,既然都掺合进来了,那不如掺合个痛快彻底!

阮初眸光一闪,厉声喊道,“我给你讲,我今天就是要为这个姐姐做主,现在什么时代了?还任由你这种小混混乱来不成!”

然后又扭头跟保洁员说道,“姐姐你别怕,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我,咱们,警察局说!”她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已经气到眼红的那个纹身男人,还不时的加重语气。

“你这小妞,你有毛病吧!”

那个纹身男人指着阮初的鼻子骂道,自己正在这儿要债要的好好的,莫名其妙出来一个丫头片子,张口闭口警察局,真是有病!

女人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看着阮初,无奈的挡住男人有些冲动的手臂,怕他伤到她。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谢谢你的好心,不要管了。”女人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朝阮初摇摇头。

“姐姐,你还想被他折磨到什么时候啊!”阮初扯着女人的衣角,喃喃的说道,声音轻柔又笃定,“你告诉我,我帮你啊!”

“我帮你啊!”阮初又再她的耳边轻喃,温热的气息在女人的耳边萦绕,她再也没法拒绝,手掌紧紧的抓住了阮初拉扯她衣角的手指。

人在最最艰难的时刻,也是人心最最脆弱的时刻,这时候,任何人一句热烈的关怀话语,就可能会产生猛烈的质变,就像水结成冰,瞬间变得坚不可摧。

正是因为同样是被生活打压着的凄苦之人,阮初才会明白,那一瞬间内心发生质变的时刻,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于她,于保洁员,是一样的。

“你走啊!”女人发出的声音极为压抑,她冲着那个她一直不敢去面对的男人喊道。

“你疯了吧!”纹身男人的声音极为冷静,他静置在原地不动,看着她们。

“你走!”

这声音嘶吼得如此歇斯底里,阮初怔怔的看着身旁的这个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喊出,她眼角微红,全身都在颤抖。

阮初缓缓的握住她颤抖的双手,给她抚慰。

男人怒视着她们,嗤之以鼻,“疯女人,你等着!”

他说完便离开的了无踪迹。

旁边围着一些零零散散的看热闹的人,一幅幅面孔装着满满的悲凉和怜悯。

阮初驱走了这些人,转身看向已经瘫在墙角的女人,她双目不停的流着眼泪,一声不吭的痴痴望着灰白色的地面。

她看着有些让人心疼。

阮初轻叹了口气,缓缓的从兜里掏出纸巾,为她拭去不停流淌的泪水。

她也是一个没有被时光善待的可怜人,阮初轻轻抚模着她的背,在一旁默不作声。

“谢谢你。”

那声音来得低沉暗哑,女人抬眸看向她,眼中还泛着泪光。

“我叫莫雨,你不用叫我姐姐,叫我阿莫就行。”阿莫擦了擦眼泪,像是自喃般说道。

阮初微愕,“我叫阮初。”

阿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目光投向阮初,问道,“你多大了?”

“十六了。”阮初答道。

阿莫神情带着些许惊讶,“这么小!”

她刚刚的言语和行为,都超出了她的年纪,阿莫带着一丝羡慕的眼光看向她,低喃道,“你真有勇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谙世事呢!”

“你呢?”阮初问。

阿莫嘴角挂着无奈的微笑,摇头道,“我都已经二十四了,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孩子?

阮初哑然,思绪突然飘到几天前那晚的争吵,她说的大概就是那个名字叫小治的孩子吧。

岁月如水,转眼间,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年少时自己最唾弃的人,被生活奴役,然后自甘堕落。阿莫嘴角自嘲的笑着,眼中又起了雾。

“你是怎么惹上这种人的?”阮初心中疑惑,因为阿莫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爱惹麻烦的人,这其中肯定有难言之隐吧。

阿莫抬眸看向夜色渐浓的天空,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眉间笼着一层哀愁,她勾了勾嘴角,细喃道,阮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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