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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好知运败金无彩

房娲儿语态柔和,说:“只要能帮到你,我什么都会去做。”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而已,她不是为了她做做这些,而是为了自己和故去的人罢了。

……

刘季回来之后,吕雉在其耳边说起修筑长城之事。刘季本就是为了此事而回,便问:“你怎么知道匈奴的?”

“这很难吗?”

刘季挪了挪身子,望着吕雉,颇有意味地说:“你个妇道人家,怎会对这些事这么在意。”

“大王,文有萧何,武有韩信,后宫自当有个稳得住识大体的妻子才行,妻贤夫祸少嘛。”

刘季露出笑来,让吕雉坐在他身边仔仔细细地说。

“来人,将东西呈上来!”吕雉喊。

宫人将玉器,珠宝呈上,刘季吃惊,问:“这是你的?”

“吕家现在不如之前了,能拿出来的不多,还请大王不要嫌弃臣妾的一点儿小小心意。”

刘季摇头,说:“不,我哪里能用夫人家的东西……”

吕雉颔首一笑说:“哪里还分你我,我的东西都是大王的,身为汉王后,理当以天下为重才是,若是再不抓紧修筑长城,让匈奴人趁虚而入,可就大大不妙了。”

刘季点头一笑,握住吕雉的手,感叹道:“有你何求?”

吕雉低眉浅笑。

而后,她借口说自己今日身子不爽快,将刘季推到戚夫人那边去了。

结果,刘季去时,并未说起吕雉献上全家的财物,用来修筑长城,抵御外患。

“大王,你回来了。”戚夫人上前去,刘季顺势搂住了她,亲了一口。

看着她身上的衣衫,丝绸面料,华丽鲜艳,便问:“什么时候的衣衫,没见你穿过。”

戚夫人捂嘴笑说:“才做的,一次就做了十来件,都是大王喜欢的红丝。”

刘季想起吕雉穿着的还是粗布衣衫,且没有绣花等精致的花纹。不免对吕雉有所愧疚。

刘季胯下脸来,说:“王后还穿着粗布衣衫呢,你也不怕她妒忌吗?”

“她?妆奁匣子里不过那几样穷酸的首饰,哪里配得上这样好的衣衫?”

刘季抽回手来,喝酒吃菜。

“那看来,你有很多珍贵的首饰了?”

“大王赏赐给臣妾许多,不记得了吗?”

刘季冷哼一声,说:“我这急缺钱去换粮食,你能不能借给我一些。”

戚夫人撅起嘴来,嘟囔着:“不行,你给了我就都是我的了。”

刘季斜睨着眼,冷冰冰地望着她,说:“要是关系到我的事呢?”

戚夫人笑嘻嘻地依靠着刘季,撒娇说:“那也是我的,我只是个小女人,你们男人的事,我不管。”

刘季感叹一声,说:“你不管,不管也就罢了,我还有旁的事,走了。”

说完,甩开戚夫人便去了薄姬处歇下。

夜间,房娲儿派去汉王宫的探子将消息告知探灵,探灵又一一告知房娲儿,房娲儿饮茶一笑,说:“吕雉的地位,还差点火候。”

“主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明早准备准备,我要进宫去一趟。”

“是。”

第二天,在汉王宫中,房娲儿见到吕雉,给吕雉送来两身体面的衣衫。

一身是藏蓝。

一身是暗红。

“漂亮。”吕雉看着这两声服侍不浮华,也不寒颤,欣然而笑。

“知道姐姐现在的处境,选了这两个颜色,姐姐可还喜欢?”

“稳重,端着,好得很。”

房娲儿偏着脑袋,好似如释重负一般,说:“姐姐喜欢就好,昨儿,我还揪心姐姐会不会不喜欢和我生气呢?”

吕雉轻轻拍打了她的胳膊,娇说:“你这人,姐姐哪里会生你的气?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房娲儿嘿嘿地笑着,用手抓桌上的水果,剥了皮,递给吕雉,说:“姐姐吃。”

“姐姐不吃,你吃吧。”

房娲儿转过来,咔嚓,咬了一口。

吕雉道:“大王已经开始准备修缮长城的事项了,我现在要做什么?”

房娲儿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说:“姐姐,你现在朝中无人。”

“朝中无人,樊哙算不算?”

“他是姐姐的人,还是汉王的人呢?”

吕雉并未多想,直说道:“汉王。”

“他可是您的妹夫,这一点,别让他忘记了,看看族谱,他和谁亲,这一点,可是忘不得的。”

吕雉恍然大悟,说道:“天天挂在嘴上,这时候居然给忘记了。”

“那妹妹告辞了。”

吕雉拦住她,支支吾吾地问道:“妹妹,这么多人都封侯拜相了,你就不打算找个人吗?你这样的美人……”

房娲儿整理着面具,正打算带上,眉目含痴,道:“我忘不了他,也不想忘了他。”

“傻姑娘。”

“若是可以,以后和姐姐好好说,我和他的事,您要是听过之后,你就知道我为何要这样了。”

吕雉点头,柔声说:“姐姐等着。”

房娲儿告退后,吕雉便去了樊哙住处,看见樊哙和吕在一起拌嘴。

吕雉咳嗽一声,吕便冲上前来,拉着吕雉的手,说:“姐姐,他们这些男人,整日往外跑,一定是有了相好的了。”

吕雉眯眼笑,抚模着吕的手,说:“我的傻妹妹,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你都要闹上一闹?”

吕噘着嘴,喊道:“这可不是小事!”

“原配夫人就是原配夫人,外面的女人都是不作数的,就算带回家来,也不过是妾,妹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樊哙挠挠后脑勺,笑道:“姐姐说得是。”

“怎么说,妹夫也是我吕家的人,若是有什么事,和姐姐说,姐姐可是帮理不帮亲的,知道吗?”

吕听出了吕雉的意思,提点这樊哙说:“听到了没?你可是我吕家的人。”

樊哙露出笑脸来,说:“知道了姐姐。”

“那你们俩可不能再吵了?!”吕雉眼睛珠子一转,对他俩说。

“知道了,不会再吵了。”

“那就好。”

说完吕雉问问了时辰,起身对樊哙夫妻二人说:“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用饭了,我还要回去和大王一起用膳。”

樊哙起身,毕恭毕敬说:“姐姐请。”

且说,刘季昨日便答应了吕雉一同用午膳,吕雉早早让人准备了刘季爱吃的小菜,备了好酒。

用膳时,她说道:“大王西退,项羽那边可会趁此时机西进?”

“这个就,也是我所思虑的事,夫人有何高见?”

吕雉低头倒酒,笑:“我一个小女人,哪里懂得军事?”

“我知道你不懂,可还是想问问你,有何见解,毕竟你知书达理,心思细腻,能想到我想不到的细微之处。”

吕雉勾唇,转头端上一碗肉羹,说道:“我炖的,大王尝尝。”

刘季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赞叹不已。

吕雉说道:“你们军中的事,我不懂,都是听哥哥吕泽、吕释之说的一些,我也不懂,而且听说,他们在军中也没有立过什么大功,大战也没见过几次,我更不懂了。”

刘季愣了愣说道:“对呀,哥哥他们也在军中。”

“汉王很久不见他们了吗?”

“不,常见的。”

那二人虽然一直跟着刘季,可是论战功,论打仗,只能说一般,便没有太过在意。吕雉这样一说,刘季从此开始便开始有意重用此二人。

次年二月,刘季开始整修边塞,防止匈奴人乘虚而人。

施恩德,赐民爵,为与项羽正面一战做足准备。

可是此时,太公却要回丰邑去。来到这里之后太公便病倒了久久不能痊愈,请来人说是水土不服导致,之后,请来巫医,说是太公要回丰邑去病便能好,于是,吕雉便又带着刘盈、元鲁,一同回去。

因此,房娲儿很是着急。连夜翻墙入宫。

“姐姐,你这不能走。”

“太公他身体不适,我可不舍得让他独自回去。”

“你一走,戚夫人可就真的是独宠了。”

吕雉握着房娲儿手,说道:“姐姐何尝不知呢?可是,眼下,我能依靠,只有太公一人了,太公只认我,我怎么弃他于不顾呢?”

“姐姐,夫妻见面三分情,你不在,我们这么多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是我的公公,这份孝道大王尽不了,我再不能不去做了。”

房娲儿妥协,便对身边的刀人尖下令道:“尖儿,代我去照顾王后。”

吕雉吃惊说:“这是妹妹的贴身婢女,姐姐怎能夺你所爱。”

“尖儿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武功高强,姐姐且带着她去,只是……”

“只是什么?妹妹直说无妨。”

“姐姐请不要将她当做丫头,这姑娘自小跟在我身边,我把她当做亲妹妹,她的姐姐死得早,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吕雉拉起尖儿的手,说:“你叫白首叫姐姐?”

“是。”

“你也叫我姐姐吧,以后,你便是我的妹妹。”

房娲儿早就与刀人尖商量好,让她潜伏在吕雉身边做内应,刀人尖已不是小孩儿,她知道要以大局为重,故此一口答应下来。

尖儿比起六奴,心思更为沉稳,也不像六奴那样动不动就出手,而且她有照顾小孩的经验。可以帮着吕雉照顾刘盈。

可就在此时,义帝被项羽所杀。

张子房立即离开韩国,赶往栎阳。

汉王带领群臣,为义帝发丧,披麻戴孝。

伐楚,便出师有名。

可是就今年年初,司马卯背楚降汉,项羽迁怒于陈平。陈平出的计谋,项羽不与采纳。

并且,范增年迈,项羽便越不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儿,事事都由着自己的性格来,动辄便是杀戮的性格暴露无遗。范增的靠山,义帝已倒,他也没了办法,只好全心全意投靠于项羽此人,可惜项羽已经月兑离的他的掌控,他在楚军之中已经没了作用。

而陈平在项羽身边,看他以杀伐作战为乐。并且心中只有楚人,对与其他国的人,都是愤恨,新仇旧账多得数不清,冤冤相报何时了?

陈平想,这天下必定不是项羽的,于是他挂印封金。

偷偷地离开了项羽。

分析天下局势,汉王刘季并不如以前那般孱弱,并且,此人仁义,很多楚军中人在项羽身边得不到赏识,一直碌碌无为,然而去了刘季身边,便封候拜将。

想老友魏无知便是刘季身边的人,便去投靠刘季去了。

可是一路上并不安稳。

陈平抵达了黄河时,要渡河,远远望见有一叶扁舟。

便大喊:“船家,能否渡我过河?”

船夫听见了,便朝着他所在的河边划来,那陈平上了船,从船舱里又出来了一个船夫。长相凶狠可怖,极有可能是本地的水盗。二人不停打量着陈平,可是他都已经上了船,自己也不会水,下不了船。

二人看他长相白净,穿的衣衫也不是寻常庄稼人的衣衫,想他是有钱的。

陈平害怕他们会谋财害命,便月兑了衣服,扔在甲板上,光着上身。

“船家,你歇着吧,我来。”

陈平装作庄稼汉的样子,照着船夫的模样划起船来。

那两个船夫看他腰间什么也没有,衣服扔在甲板上其中一个船夫还过来,说:“这儿脏。”抓起他的衣衫来揉一揉,捏一捏,里面什么都没有。

二人摇了摇头。

“你长得倒是白净。”船夫笑说。

陈平应和着说:“我天生的。”

“你可不像是庄稼人。”

“庄稼?嘿嘿,到处都在打仗,地都没了,还种什么庄稼,也就是到处跑,讨生活罢了。”

“哎,都是没田没地的人,罢了。”

船夫感叹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不得已而落草为寇的人,便打消了加害他的念头。

一场凶险,陈平便避开了。

过了黄河,向西走,很快便见到了汉军大营。

陈平上前去对一个守卫的军士说:“在下陈平,是汉将魏无知的朋友,还请将士帮忙禀报一声。”

“你是魏将军的朋友,从哪儿来?”

“楚国。”

“哪儿怎么样了?”

陈平想了想,说:“哎,一团乱,要不我怎么投奔汉王来了。”

将士一听楚军已乱,心里乐开了花,便说:“行我去通报将军,你等着。”

不一会儿,魏无知便来了。看见陈平,拱手相迎。

魏无知邀请陈平进入军营,一路上边走边说。

“老朋友,你怎么来了?”

陈平摇着脑袋,惭愧地说道:“还说呢?我是来投奔汉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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