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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逸荷春兰,一种荷瓣兰花,培育得好一株苗就能开价上百万甚至千万。

重生前零六年天逸荷兰花飙价事件秦阳正好印象深刻,他对于一株兰花能在短短一日就可以叫到这么高的价钱十不理解以及惊叹,总觉得即便是再漂亮的兰花,也不至于值这么高的价。

为此秦阳还特意看了许多关于天逸荷兰花的相关资料,就想找出它的价值所在,然而即便是把它的特征以及体态记得滚瓜烂熟,却还是无法理解这么一株兰花为什么能值这么多钱。

不过现在秦阳可没空去想为什么,他反复确认了品种之后便让江宇站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拨开周围石块,跪在地上用手仔细的扒开泥土,避开兰花埋在地里的每一条根茎,花费大半个小时才将兰草完完整整的挖了出来。

他捧着兰草宽慰的笑了笑,江宇也跟着在一旁傻乐半天,随后说:“秦杨,要,要挖些土回去哦。”

秦杨看向江宇,有些好奇地问:“挖土?”

江宇一本正经地说:“对,对哦,这里的土好,花才长得好哦,所,所以要挖点土回去继续种,它才能长得好呢。”

秦扬听了这番话不禁有些动容,江宇的说法他自己不清楚有没有依据对不对,但乍一听上去却十分有道理,而江宇居然知道这种因素,实在是让人有些吃惊,遂问:“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自己发现的哦。”江宇一脸献宝的说完,随后吞吞吐吐的道:“不,不对吗。”

“我也不清楚对不对,你拿着,我挖土。”秦杨说着将兰花递到江宇手中,不忘叮嘱:“别弄坏了。”

江宇郑重的点头,小心的捧着花动也不动,站在一旁看秦扬挖泥土装进篮子里。

挖好泥土后,秦扬一刻也不敢耽搁,就怕损伤到月兑离泥土的兰草,于是叫上正挖得起劲的马涛直接下山回家。

得知秦扬挖到宝贝的马涛一脸好奇的打脸着篮子里的兰草,质疑道:“你这草不就是比我的颜色深点吗,真像你说的那样能值百八十万?那可是天价啊大哥,谁肯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根草。”

“你不懂。”秦扬淡然且自信地说:“物以稀为贵,现在兰草没有市场并不代表它不值钱,只是难碰上一个懂花之人而已,等我把它培育好了,来年春天就带去卖。”

“啥?还得等到来年春天?为什么。”马涛听了这话更加吃惊了,他一脸不看好的模样看着那株在他眼里平淡无奇的兰草,“你也不怕把这花养死了,如果真跟你说的,这兰草管钱,有人出个千把来块的价格就得赶紧出手,免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扬丝毫不为所动,这花的价值他可是见到过的,92年的时候天逸荷被人从花农手里买走的时候就已经是花了大价钱了,这些都是历史见证过的。

到了后来更是翻了无数倍的价钱,即便这株花到来年的春天去只能卖一两万,也值了,毕竟这个年代的一两万可不是小数目,马涛不明白,活过一次的秦扬可清楚得很,“你没见过它的真正价值,跟你说了你也闹不明白。”

马涛也不再多说,而是继续问:“那为什么要等到春天。”

秦扬目光柔和的看向篮子里的兰花,轻笑道:“只有春天它才会开花,开花才能见证它的价值,江宇,对么。”

“对。”一直安静听着两人对话的江宇听到点名,重重点头。

马涛笑骂:“对个屁,你个小傻子懂啥,听懂我们在说什么了么,别人说什么你都觉得对。”

秦扬闻言微微蹙眉,听到江宇被马涛喊做小傻子,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倒也没说什么。

江宇却毫不在意马涛说他傻子,敏感的小傻子听得懂嘲讽跟玩笑的语气,他的重心只在的后一句话上面,一脸理当如此地纠正:“不,不是别人哦,只有秦扬说的才,才是对的。”

秦扬闻言顿时失笑,看向江宇的眼神满是宠溺。

回到家中,秦扬开始倒腾他的兰草。

为了防止江宇浇太多水淹坏兰草,他特意找来一个藤蓝,把带回来的泥土装进篮子里,才把兰花小心翼翼的种下去。

之前挖到的凤尾竹则是种在一个坛子盖里,秦扬反复盘弄着两盆花,心忖到时候再去挖些奇花异草,养几天就跟着凤尾竹一起拿去卖。

两人蹲在院子里守着兰花看了半天,江宇十分安静,蹲在地上缩成一小团,看着兰草一脸认真。

几息后,江宇突然说道:“秦扬,这个花可,可不可以给我养”

秦扬闻言看向江宇,心中居然没有不舍与担忧之感,江宇人虽然傻,但他做事却十分用心,而且他对种植这一块好像特别有天赋,从院子里长得茂盛的植物状态就能看得出来江宇有多能干,他抬手揉了揉江宇的脑袋,“你知道怎么养吗。”

“嗯。”江宇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或,或许不懂的地方,你也,你也可以教我哦。”

“或许”秦扬对于他的用词无奈一笑,反过来调侃:“或许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问我。”

小傻子听不懂秦扬的调侃,万分开心地说:“那,那就更好了。”

得到秦扬的许可后,江宇开始着手盘弄起这株兰草来,秦扬则是坐在院子里静静地看他做事。

江宇先是在院墙墙角挖出一个五厘米深左右的大坑,刨出来的多余泥土全围在大坑周围,然后再把装着兰花的篮子放到坑里,见刚才刨起来的泥巴被燥热的风吹过开始变色发干,就跑进屋里打来一瓢水,缓缓的倒在周围的泥土上,开心的说:“秦扬秦扬,可,可以了。”

秦扬看得有些诧异,要说江宇这个坑还真不是白挖的,一来固定篮子用,二来地气重会更凉爽些,秦阳不清楚江宇的行为是巧合还是清楚这个因素,遂挑眉反问:“你怎么知道这样就可以了。”

江宇抬头看着太阳,说:“因为这里晒,晒不到太阳,不热,晚上睡,睡觉的时候我们再把它般回家,不会被,被偷就可以了哦。”

秦阳继续反问:“为什么在泥土周围浇水。”

江宇呆呆的啊了一声,无措的看着秦扬,看那模样他自己估计也解释不上来为什么,盯着兰花周伟湿润的泥土开始掰手指。

秦扬见他一副茫然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看向他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变得柔软,同时心中也不禁感叹,江宇可能真的拥有种植天赋也不一定,不论是种庄稼还是打理花草都有他的一套,而他说不上来的东西,却能用实际行动做出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江宇虽然笨,可秦扬却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对于种植兰草秦扬多少有些心得,兰草喜阴,用浇水在兰草周边的法子来降温确实是个好办法,而且天气热了,兰草得保持着泥土湿润,不能暴晒等事项,这些江宇刚才说得头头是道,无师自通。

秦扬这下更加放心让江宇来打理兰草了,说不定他能做得比自己好,毕竟自己对于如何养兰草叶不是特别清楚。

在深山里尝到甜头后,第二天秦扬几人又上山了。

这次找到的东西比较平凡,但三人的心态都不错,聊胜于无,因此每次回家都能收获不少植物,如此过了七.八天后,两人住的院子里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他们还仍旧乐此不疲的往山上跑。

家里能用来养花的东西都用了,马涛甚至还偷了他妈王婶的一个腌菜坛子来栽花,被王婶发现后数落了马涛好几天。

秦扬家羊圈里的羊跟马涛家牛圈里的牛已经十多天没被放出去了,鸡鹅也因为花的缘故不敢放出来,全圈养,家务活也几乎落到了秦凤头上,不过秦扬上山时仍旧会割些草回来喂羊,以减轻秦凤的负担。

秦凤很懂事,默默地扛起了所有的家务活。

三人如今已经无心关注其他,特别是江宇,一天跟着秦扬上山挖草回来之后就开始围着院中无数的花草打转,不是浇水就是去林子周边抠松针下面的泥巴来填土,简直比秦扬还忙。

光是浇水他就要花一个小时左右,并不是花草的数量多到浇不过来,而是江宇的动作实在是太温吞,生怕吓着花花草草一样,不过这一向是江宇浇花的方式,而且这些花花草草也很给面子,居然一天比一天长得还好。

特别是那株江宇精心对待一天要看七八次的兰花,长得简直越来越好,苗也发得多,开春的时候要是长势旺,他还能分苗来卖。

江宇每次都要弄很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打水来浇花都不肯过他人之手,秦扬舍不得他这么累要来帮忙,他就会一脸迟疑地说:“秦扬,你,你不会的,还,还是我自己做吧,你不要弄坏了它们。”

秦扬:“”

居然还会嫌弃人了!有时候真不知道这小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几人倒腾盆栽倒腾得如火如荼,但村里人却不看好他们的行为,当他们知道秦扬马涛两人搞盆栽之后,隔三差五就会有人专程跑来看热闹说酸话来打击秦扬,就连秦女乃女乃路过江家院子外时也总是一脸的不满意。

秦爷爷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但因为摔折过腿,所以走路有心理阴影,常常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站着,很少出屋,也不下地,但却因为秦扬弄盆栽的事跑来江家院子看了好几次,每次都笑眯眯地说:“挺不错的,扬扬有出息了,能想到做盆景卖钱,小江宇也不错,以前看他呆呆傻傻的,居然会这么能干。”

秦扬赞同道:“江宇确实很能干。”

江宇每次听到赞美自己的话都会安静且腼腆的咧嘴笑,对于秦扬的夸赞很是受用。

秦女乃女乃的态度却与秦爷爷截然相反,她来来回回摆了十来天的脸色却都被秦扬自动无视后,这天傍晚挑着水桶路过江家院子时,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对正在弄泥土的秦扬说:“你一天不是搞这些破花破草,就是漫山遍野的跑,多大的人了都还不收心!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还得上你二叔家的钱,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个媳妇!都快二十来岁的人了,真是一点也不懂事,你看人家张小雷,都寄了千把块钱回来了!成天就知道跟个傻子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秦扬一脸淡然的看着秦女乃女乃,说:“欠他家的钱你让他算着利息走,我不会少他一分钱,至于娶媳妇,我爸都不操心,就不劳女乃女乃你操心了,照顾秦磊秦鑫已经够累了,你哪里还有闲心管我的事。”

这一语双关的话,瞬间让秦女乃女乃脸色更加难看。

从小秦女乃女乃就没带过秦扬秦凤,因为看不起秦扬他爸他妈,即便是当初还未发生秦父卖田卖地盗窃东西去卖时,他爹他妈也不受待见,而他们两兄妹更是没有被秦女乃女乃带过,都是秦母一人将他俩拉扯大。

“我就算是想管,怕是也管不动你了!”秦女乃女乃不满的哼了一声,挑着水桶走了。

秦扬情绪毫无波动,继续埋头做事。

秦扬很清楚的记得,重生前秦母跟他们兄妹两说过的很多事,每次说都会哭得一塌糊涂。

从他母亲的嘴里了解到秦女乃女乃以前对待他们一家的态度秦扬懂事后就跟秦女乃女乃不亲,后来再从生活中印证他妈妈的话,这个过程很煎熬,最后又因为秦父做的那些事,导致秦女乃女乃对秦扬一家的的态度更为恶劣后,秦扬也变得厌恶起秦女乃女乃来。

重生前的秦扬对秦女乃女乃十分抵触,最常做的行为就是不跟秦女乃女乃说话也不接她的话,不似现在,经历多了,心态也平和许多。

不过面对着秦女乃女乃的苛刻时,秦扬十分难做到心平气和。

三人十天如一日的不停寻找奇花异草,家中的花草树木以及疙瘩盆栽越来越多,秦扬打算明天再进一次山,要是找不到什么好东西,就打理打理其中一些品相不错的花草,带去省城卖,刚好探探花草市场。

这天下午,秦扬跟江宇难得在深山里的乱石堆里看到一株压根不会在这种地带生长的植物——黑枸杞,两人就迫不及待的回家找东西来种植这株宝贝,他们前脚刚进门,杨和平就带着他孙子来了。

秦扬跟江宇正蹲在放满无数花草以及一坨颇大的树疙瘩的院子里种植黑枸杞,并没有留意有外人来,杨和平阴悄悄的在院墙外看了半天,杨壮壮开始闹腾着要看。

秦扬听到动静抬头来看,正巧看到杨和平一把抱起杨壮壮坐到院墙上。

秦扬蹙眉,冷着脸起身看向杨和平,打算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杨壮壮随手去扯放在院墙上的野蔷薇花朵,骂道:“江宇大傻子!只有傻子才会玩泥巴!”

正在埋头给花盆填土的江宇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见是杨壮壮在说自己的坏话,江宇难免有些害怕,一双沾满泥土的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然而当江宇瞧见杨壮壮正在得意洋洋的扯自己的花时,江宇顿时不满的皱起眉,几步跑过去一把将放在院墙上的蔷薇花盆抱入怀中护着,利索的退后几步,既委屈又愤然地喊道:“杨,杨壮壮,谁,谁让你弄我的花了!你信,信不信我打,打你!”

“略。”杨壮壮不屑的吐舌头,把手里的花掰丢到地上,说:“大傻子,我就弄了,你打我呀。”

江宇无措的抱着花盆看向杨壮壮,一旁秦扬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向着杨壮壮走去。

杨壮壮脸色大变,看着一脸冷漠凶巴巴的秦扬顿时吓得坐不住,“爷爷爷爷!快抱我下去!”

杨和平瞧着秦扬那副凶狠的模样这才想起当初他为了江宇撂下的话,于是赶忙把杨壮壮抱下去,对来势汹汹的秦扬一脸似笑非笑地说:“听说你跟马涛在搞盆栽?看来这些就是你弄的盆了,几盆再平常不过的花花草草就想卖钱啊?”

秦扬站在院墙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来者不善的杨和平,又瞟一眼站在外面对自己做鬼脸的杨壮壮,冷冷地说:“憋了什么屁,痛快放。”

杨和平被他噎了一下,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好半响才缓过神来,不悦嗤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靠这些破花破草赚钱的,要是你这些破玩意也卖得到钱,那我家的山岂不是值大钱了。”

“哦。”秦扬一脸冰冷,“我赚不赚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太闲没事就带着你家臭东西去捡粪,少来我这里,碍眼。”

杨和平愤愤的哼了一声,说:“我是不忍心看着马涛被你带歪了!老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你少拉他下水,免得他跟你一样玩物丧志不务正业!”

秦扬脸色都不曾变过,压根不屑跟杨和平说话,“跟你没关系。”

杨和平见状,自知谈不下去,遂不屑的呸了几声,叽叽歪歪的念叨两句后,总算是走了。

秦扬转身去看江宇,小傻子正蹲在地上心疼的抚弄着被扯坏的花朵,秦扬心中一软,上前去单膝跪地,心疼的模模江宇的头,低声说;“把这朵花剪了就好,以后它还能再开花。”

“杨壮壮好,好讨厌哦。”江宇怨念的说着,拿起剪刀把花枝剪掉。

秦扬点头,“确实讨厌,他以后再敢欺负你,你就揍他。”

“我,我揍他吗。”江宇指指自己,迟疑道:“可,可是我打不赢他哦。”

秦扬笑着揉他的脑袋,不自觉的宠溺道:“那就喊我,我帮你揍他。”

江宇见秦扬笑了,于是也嘿嘿跟着傻笑出声,眯着眼享受揉.弄着脑袋的大手。

隔天一大早,秦扬找来箢箕,将提前准备好的一批花花草草全端出屋子,其中包括昨日挖到的黑枸杞一并放到箢箕中,随后叮嘱江宇不要乱跑好好照顾花草,又让秦凤看着点江宇,便在江宇念念不舍的目光中担着箢箕出了院子,去与马涛会合。

两人挑着装满花草的箢箕从村里走到镇上,再在镇上搭客车去省城,足足花了三个钟头才到地方。

老省城最热闹的地方秦扬自然是再熟不过,南风门那边就有一个简易的花鸟市场,两人径直把花草全挑到这儿来,找了个地方将花草挨个抱出篮子,马涛则是学着秦扬,摆好花草开卖。

马涛第一次摆摊,显得很尴尬也很拘谨,再有也没什么人上前问价格,全是路过看几眼就走的路人。

如此过了二十多分钟,马涛不禁有些忐忑,说:“真有人买吗,我咋觉得那么悬呢。”

秦扬淡然道:“着什么急,这些人大多看看就走,只是图个新鲜,并不是真的想买,总会有人看得上。”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蓝色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上前了,他指着秦扬面前的凤尾竹问价,秦扬一手把凤尾竹端起递到男人面前旋转两圈给男人看了货,才说:“二十块,从山里挖来的,正宗的野生凤尾竹,放家里养了一段时间,好养活得很,平时洒点水就行。”

男人一脸犹豫,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买凤尾竹,但却花五块钱买了一盆秦扬的九里香。

开了张的秦扬仔细的把一把红红绿绿的零钱揣进裤兜,对马涛说:“看到没,还是有人要的。”

秦扬卖出一盆花无疑给马涛吃了定心丸,此时乐呵呵地说:“行,那我好好守着。”

秦扬笑笑,继续看来往路人。

到中午时,人越来越多,上前问价的人也络绎不绝,两人的东西都无法按照自己喊的价格卖出,大都是少个四五块左右,但好歹有人来买,两人也不纠结这些问题,等到了下午时,两人就只剩下最后一株黑枸杞了。

这株黑枸杞秦扬要价实在太高,问的人多,却没一个人能真正带走它。

马涛在一旁美滋滋的整理钱,数一遍,随后激动到面部扭曲仍旧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侧过身去抓着秦扬一阵猛摇,兴奋地说;“你猜我卖了多少钱!”

秦扬想也不想地说:“一百五左右。”

“对!卖了一百多啊!简直比我在县上干两个月的活还划算!”马涛激动得一直说个不停,“原来真能赚这么多钱!你这家伙还真是厉害。”

秦扬笑了笑,并未说话。

马涛径直激动半天后,话锋一转,催促道:“你快把这株枸杞树卖了咱们好回去,卖个一百块就差不多了,还要什么两百啊,谁会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买一颗作用都不知道的树。”

“没有就带回家。”秦扬看着四周人群,说:“不想贱卖。”

于是这株枸杞到了最后也没卖出去,秦扬只得挑着回家。

这次去省城,秦扬靠着那批品相以及品种不俗的花草赚了差不多两百来块,勉强差强人意。

回去的时候秦扬在镇上给江宇还有秦凤带了不少吃的以及两根老冰棒,回到家时冰棒已经化成汤水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心情,皆欢天喜地的跑来接过冰棒把纸袋咬了个小洞,开始吸冰水喝。

吃过晚饭后,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看着头顶的月亮发呆,长了将近一个半月的小黑狗也成了条半大的黑狗,此时正乖乖的趴在江宇脚边睡觉。

“秦扬,女乃女乃为什么还,还不回来。”虫鸣阵阵,十分惬意的夜里,江宇突然开口问。

秦扬闻言睁开眼看向江宇,说:“想女乃女乃了?”

江宇有些犯困,坐在小板凳上东摇西晃,迟钝的点了点头。

秦扬见状坐直身体,抬手去揽住江宇手臂让他往后倒靠在自己身上,下巴轻轻搁在江宇头顶,以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来令他忘记想女乃女乃,“你女乃女乃要是回来,我就不能陪你住了,你要女乃女乃还是要我。”

江宇微微蹙起眉,迟迟没有回答,最后才支吾道:“我,我不能两个都要吗。”

“只能选一个。”

江宇为难许久,才说:“唔我,我还是要秦扬好了”

这答案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秦扬心中竟然因为小傻子的回答心脏极速跳动了一下,几息后才轻声问:“为什么选我。”

“因为,因为秦扬很好,带我玩,给,给我买吃的,还帮我打坏人,我,我喜欢秦扬哦”江宇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逐渐睡着了。

秦扬借着月光打量靠在怀中睡得安稳的江宇,耳边尽是他那句喜欢秦扬,挥之不去。

第二天一早,头顶乌云环绕,天边透出压抑的光,天气很是闷人。

秦凤已早早的起来给两人做好了饭,她趁着两人吃饭之际跑去马家找马涛,这才知道马涛去了县城,看来今天只有秦扬跟江宇两人去山上找花草。

吃好饭后秦扬开始准备午饭以及雨衣草帽一类的东西,江宇则是把除了兰花以及黑枸杞外的花草一一搬出来放在院子里晒太阳,随后拿着秦扬特意为他做的小锄头跟秦扬一起上山。

两人这次去的山是田坝深潭周边的山林,这里山势陡峭,大树参天,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软软的,秦扬他们最近从没有去过此类地貌的山林,想必在这里能收获一些不一样的植物。

因为山势较为陡峭,往山上走的时候秦扬都是紧紧牵着江宇的手边走边看,一瞧见有奇花异草就停下来挖挖刨刨,等走到半山腰时两人已经挖到了不少长相奇特的盆栽以及长着叶子的树根。

两人一路往上走去,江宇气喘吁吁地说:“这,这儿,好多好看的东西哦。”

秦扬嗯了声,牵着江宇爬上一个小偏坡,随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喝水。

江宇看着周围,困惑地说:“咦,秦扬秦扬,天,天黑了哦。”

林子里急速暗了下来,秦扬抬头看向天空,无数乌云堆叠而至,看来有场暴雨要下,“要下雨了,我们去找个地方避避雨,”

秦扬说着起身拉起江宇四处找能避雨的地方,他在右前方发现了一块凸出的山壁,于是匆匆向那处赶去。

林子里吹起阵阵狂风,无数树叶被卷得飞起,轰隆一声!一道惊雷乍然响彻天际,江宇被吓了一跳,惊恐的回头去看雷声响起的地方,此时头顶一道闪电从乌云中窜了出来,林子里亮了一瞬又暗下来。

“秦,秦扬”江宇被这巨大的动静吓得不轻,紧紧抱着秦扬的手臂埋着脑袋往前挪。

“我在,别怕。”秦扬抽出手来把江宇圈在怀里,大步往前方的石壁跑去。

还未走到石壁下,哗的一声,瓢泼大雨轰然兜头而下。

两人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赶忙跑到石壁下去躲着,石壁行成的洞窟高度以及深度有限,两人无法站立只能席地而坐,狂风席卷着大雨毫不留情的吹进石壁里,秦扬转过身躯背对着石壁外,把冷得瑟瑟发抖的江宇护在怀里,拿出油纸雨衣来要给江宇穿。

“我我,我不穿。”秦扬浑身哆嗦得厉害,他知道秦扬在外面比自己淋的雨还多,于是抓起草帽扣到秦扬头上,哆嗦着缩进秦扬怀里,大声道:“你,你穿着,就不,不会被雨淋了。”

秦扬也不啰嗦,反手将雨衣披上,篮子放在一旁,扯来雨衣把江宇包进怀里。

大雨仿佛将两人与世隔绝,林子里一片朦胧,只听得到哗啦啦的雨水冲刷声。

躲在秦扬怀里的江宇很快温暖了,不再哆嗦,他抬头来看看秦扬,只看得见对方刚毅的下巴与脖颈,江宇动了动身体调整位置,秦扬稍稍松开手,等江宇调整好位置后又继续搂着他。

“秦扬,你,你冷不冷,你要是冷的话,我,我也能,能抱着你哦。”江宇说着抬手去环住秦扬精瘦的腰身,反倒把对方弄得身躯一震,心跳得有些异常。

“我不冷。”秦扬声音有些沙哑,着凉了。

江宇探出头来,把脑袋搁在秦扬肩上,瞬间被狂风中夹杂的雨水弄湿了脸,他看着密集的雨幕,讷讷地说:“好大的雨,会,会不会下到明天。”

“一会儿就停了。”

江宇无声的点点头,看着雨幕发呆。

几息后,林子里的响声突然大了起来,呯呯砰砰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秦扬听声音不对,扭头一看,暴雨中居然夹杂着无数冰雹,四面八方落下,无数的冰雹落在石壁周围,有的甚至砸了进来,击在石头上响起无数异常激烈的声音。

秦扬心中一沉,首先想到的是地里的庄稼,一旦下冰雹,庄稼就要折损不少了。

正担忧间,突然后背一疼,秦扬低低抽一口气,伸手去模,便听江宇在耳边喊道:“秦扬秦扬,冰,冰雹打的你哦,不,不是我呢,你,你坐进来点。”

秦扬嗯了声,抱着江宇挪进里面去,他把江宇仔细的护在怀里,草帽摘下来挡住头部,片刻后,只听声音越来越猛,就跟下石头一样打得整片树林里噼啪作响,天上落下无数密集的冰雹砸在山壁周围,随后滚落到山壁下,堆在两人脚边。

偶尔几颗冰雹砸在身上,钻心的疼。

江宇很好奇,于是从下面观望,又悄悄去模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冰雹来玩。

秦扬听着这激烈的声响,心中沉重万分,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好在他的天逸荷没有端出来。

雨停后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了,江宇舒舒服服的趴在秦扬怀里睡得正香,秦扬忙把人叫醒,却并没有着急走,生怕瞬间接触到冷风会生病,而是等他缓过来适应了冷风才走。

俗语说上坡容易下坡难,下下过冰雹雨的山坡更难,地面上还有无数冰雹,山势又陡峭,江宇几乎是每走一步就要滑一跤,好不容易滑到半山腰,下一个小坡的时候他却一不小心一脚踩滑,瞬间仰面往下摔去。

秦扬顿时吓得呼吸顿窒,忙扑过去抓江宇,谁知江宇摔下去的时候居然是坐着,秦扬未能拉住他,江宇就一路从偏坡上滑到下面的泥地上,紧随其后的是无数的枯叶以及泥土。

“江宇!”秦扬几步追下去,蹲在他面前担忧问道:“摔疼哪儿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说了好几次让你注意注意!”

江宇傻傻的看着秦扬,随后眨了眨眼,突然嘿嘿笑道:“有,有点好玩哦,秦扬,你,你也试试。”

秦扬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他无奈的看一眼江宇,一把将他拉起来,去捡掉在一边的篮子以及花草,说:“没摔伤就好,走,赶紧下山。”

“你,你真不玩吗,很好玩呢。”江宇说着趁秦扬去捡东西的空档往自己滑下来的原路看去,却发现偏坡下的一处凹进去的地方有一坨东西凸出来了。

江宇好奇的咦了一声,拍拍**上前去抓住那东西,却发觉扯不出来,江宇索性一下跪到地上,几下将周围的泥土树叶扒拉开,随后兴奋的喊道:“秦扬秦扬,你快来看,好大的木疙瘩哦!”

秦扬闻言转身看去,江宇正努力的刨泥土,无数脏泥全扒到了自己身上也不自知。

秦扬上前去拉起江宇,说:“我看看,值钱再刨。”

只见他上前去一看,顺着木疙瘩往上一模,便模出一把根须来,秦扬轻蹙眉头,抓着根须轻轻一摇周围的泥土便松了,他发力一扯,顿时扯出一坨狗崽般大小的疙瘩来。

秦扬将疙瘩举在眼前看了看,突然发觉这东西长得有点古怪。

看上去居然有些像人?

江宇凑上来看,“秦扬,这这是什么,好像人哦还有小**呢”

“不知道。”秦扬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可能性的答案,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难不成还能是人形何首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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